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幾個老天師暗道這六元公確實有見識,如此機密之事都能知道,側面也證明他確實有來頭。

天資也必然非凡,才能靠著符之術修煉到如此高的修為。

而且有了他這番解釋,也能讓皇帝和太上皇更加相信自己等人之前說過的話。

既然自己等人修煉的是內丹之術,石仲魁修煉的是符之術,走的又是官場,那大家就沒了根本上的沖突。

拉攏示好也就成了必然。

幾個老頭互相看了一眼,很快從對方眼里看到了防備。

石仲魁需要的只是一篇內丹修煉之法,基本上選誰都行。

這麼一來,想得到雷法符篆的修煉之法,反倒是大家需要求著他。

至于御劍術,一則大家都不是劍修,雖然眼熱卻不急切。

門內修為最高的太上長老也才築基期,即便得到御劍術,也只不過是提升攻擊能力。

無法提升修為,增加壽命的話,反倒沒符之術合適。

「愛卿,繡衣衛護衛寧國府時,發現寧國府賈珍這些年可謂荒唐至極,可寧榮倆位先國公與國有大功,朕一時間還真有些拿不定主意。」

石仲魁知道皇帝這是在試探自己。

趁著他話音間隔,不等皇帝繼續說下去,拱手就說道,「陛下,臣以為當懲則懲,否則必然會縱容各家勛貴生出嬌慣之心。」

皇帝听到這話,不由笑著點點頭。暗道朕的六元公心里還是有公義,不會一味的偏袒自家親戚。

石仲魁撇了眼皇帝,見他笑了起來,心里暗道賈蓉繼承家業,其實也不完全沒機會保住爵位。

關鍵是看皇帝如何想。

這才繼續說道,「陛下,臣來之前,听聞寧國府賈敬修道到了關鍵時候,吩咐賈珍隨身侍候在玄真觀。

而且說起來還有件事,機緣巧合下,臣答應過認林家孤女為妹妹。

所以想求陛下開恩,看在先林公如海為朝廷鞠躬盡瘁死而後已的份上,追封其為關內侯,以示皇家恩榮。」

所謂關內侯,在秦漢時雖然是軍功二十等中的第十九等,是實實在在的列候。

關羽的壽亭侯和關內侯是一個級別,但只有爵,而無實際封地。

魏晉之後,關內侯往往都是虛封,差不多就和散官是一個意思。

有官無職,更無權。

用作追封一個死了的大臣再適合不過。

而且林如海祖上五代列候,到了他頭上時,因為年輕沒機會立功,才徹底失去繼承的機會。

不過他倒是爭氣,一舉考了個探花。

皇帝听完不免猶豫起來。

封已經死了的林如海為關內侯不是不行,但他是太上皇十幾年前欽點的探花,如此恩賞與他,是不是過了?

而且讓人意外的是,若是賈珍出家修道,寧國府三品威烈將軍的爵位已經降無可降。

賈蓉繼承家業的話,寧國府那就是真正的沒落勛貴。

這對皇權當然是好事,但對寧國府來說,和滅頂之災沒多大卻別。

皇帝心里猶豫時,忽然想到以石仲魁以往謹慎的性格和明哲保身的做派,絕不會無緣無故說這些。

更沒道理僅僅因為認林家孤女為妹妹,就想著為她爹,求列候的追封。

這里面必然還有其他意思在。

皺眉思索良久,皇帝心里一動。

忽然明白,石仲魁明著提林如海,暗地里是借追封關內侯的話,提醒自己也可以施恩與寧國府的賈蓉。

若是自己恩準寧國府不降級,賈蓉繼承三品威烈將軍的爵位的話,賈蓉若是還愚蠢到不投靠自己,那寧國府也就真廢了。

一個忘恩負義的名聲,保管讓寧國府變成過街老鼠。

那些當年受過寧國公恩情的家族,也會趁機徹底斷了和寧國府的往來。

變相的影響到榮國府。

這兩家要是徹底沒落下去,也就沒了任何威脅。

但反過來,若是能得到這兩家的效忠,以他們在四王、八公中的影響力,不說其他四個外姓郡王和六個國公府站在自己這邊。

至少也能拉攏一部分,還有分化這十二家。

甚至只要賈家名義上保持中立,卻又積極支持石仲魁這個女婿,其實也和投靠了自己沒多大區別。

同時也能為太上皇留下點面子,不至于激怒太上皇而招來禍患。

想到這,皇帝嘴角一笑,看石仲魁那是越看越喜歡。

「既然是愛卿舉薦,林先生當年對朝廷也確有大功,這事朕恩準了。」

說完,看了眼石仲魁的表情,見他雖然謝恩卻無激動的意思,暗道自己果然猜對了。

隨後也不知道是如何想的,忽然就想到大太監劉常吉匯報說的,石仲魁應該好的話。

那會不會石仲魁也看上了林家那孤女,否則憑什麼要認她做妹子?

不由帶著調侃和看好戲的心思道,「當年林先生金榜題名,成為探花郎時,朕還在潛邸讀書。

心中還曾想過,若是有朝一日也去考科舉,也不知道能不能考個狀元或者榜眼、探花回來。

可嘆僅僅七八年光景,林先生三十而立沒幾年便以仙逝,如今想來,國朝痛失良才確實可惜。

既然林先生是為朝廷勞累致死,朕再恩賜林家孤女為福順縣主。」

守在一旁的夏周忠和幾個小太監頓時滿臉詫異,看石仲魁的目光更是羨慕嫉妒恨的同時,還帶著一股深深的畏懼。

縣主是親王、郡王的女兒才有資格受封,歷朝歷代皇家為了拉攏大臣,確實有過封某個重臣、功臣之女而縣主的先例。

而且基本上也都是只封那些家中只有女兒,而無子孫的重臣。

但林如海已經死了好幾年,皇帝如此做,根本不是看在林如海的功勞的份上,而是給石仲魁面子而已。

說是聖卷無二,都不為過。

但石仲魁卻高興不起來。

列候之女雖然身份也尊貴,但沒爹沒娘更沒兄弟,其實也就那樣。

自己還有機會收林黛玉當小,但若是黛玉有了縣主的身份,根本不可能給人當小妾。

若是賈寶玉沒功名、沒官身、爵位的話,想娶林黛玉當難度同樣不小。

最大可能是被皇帝用來賜婚給某個親王、郡王的庶子。

皇帝見一向沒多少表情的石仲魁,難得沒管理好情緒,不由在心里笑了起來。

不僅沒因為石仲魁露出不滿表情而生氣,反而很是高興的想著,好才好。

這天下容貌極佳、風流標致的姑娘多的是,石仲魁立功時,賞他幾個美妾。

不僅能拉攏他,自己也不用次次都重賞、厚賞,以至于幾次之後出現賞無可賞的情況。

而且自己登基以來,算是切身體會到,一個人的精力是有限的。

石仲魁若是迷戀美色,必然會消耗他很大一部分的精力和時間。

不管是仕途還是修煉上,都會受到影響,這對皇家也是好事。

想了這麼多後,皇帝的心情就更加好了。

笑著看向石仲魁問道,「愛卿以為不妥?」

石仲魁回過神,嘆息一聲道,「臣替林家妹子謝過陛下,先林公泉下有知,也會深感皇恩。」

皇帝嘿嘿一笑,「既然如此,朕這便命人替福順縣主選一座府邸,再賞賜她四個嬤嬤、十二個宮女、太監。」

說完見石仲魁臉色都黑了起來,心里就更樂了。

「不過,愛卿既然是福順縣主義兄,這些事不如就交由愛卿,朕會讓夏守忠和內務府協助。」

石仲魁不由翻了個白眼。

到了此時,差不多也明白了自己被皇帝給涮了。

「臣謝恩領旨。」

答應之後,石仲魁心里不免想著,讓我選的話,保管選個足夠大、地段足夠好,至少讓皇帝肉疼的大宅子。

可謹慎慣了的人,便是心里有氣,還是習慣性的想很多。

很快就想到林黛玉的縣主府,小而精致比大而空曠好。

離皇宮遠一點,不挨著親王、郡王府才最合適。

而且最好離寧榮兩府或者自己家很近,以便林懟懟走親戚,甚至借住在外祖母或者義兄家中有人陪著。

否則那就真和坐牢沒什麼區別了。

不過仔細想想,大概率只能住自己家。

賈家可不敢對宮里出來的嬤嬤、太監、宮女指手畫腳。

而這些人若是敢在自己面前擺譜,那自己就去找夏守忠的麻煩,保管比自己親自和他們說更管用。

如此一來,林黛玉必然會選擇時常去找迎春和寶釵。

當然,也有可能自己一個人待在縣主府里。

撇了眼故意找事的皇帝,石仲魁心里想著,一會教皇帝破邪符時,自己是增加10筆無用、又不影響破邪符核心符咒的畫法,還是增加20筆?

若不是符紙就那麼大,他都想增加一百道。

保管讓皇帝學的時候,光記住畫法就得十天半個月。

而且畫的時候,若是有一筆畫的不對、不協調,這符咒就得費了。

想到這,石仲魁趁著皇帝讓自己代謝聖旨時,心里默念後聖旨的草稿。

在空間農場里,模擬2.0版本,難度增加了好多倍的破邪符。

有意念控制,畫起來還算得心應手。

可要是用毛筆去畫,那可就難了。

確定下來後,這才提筆寫聖旨。

作為翰林院侍讀學士,即便沒寫過這種聖旨,但翰林院里有的是前朝和本朝的各種聖旨留存,直接套進去就行。

皇帝看過之後,不由點點頭,暗道石仲魁確實生性謹慎,即便心里有氣,這聖旨寫的還是四平八穩。

半點都沒夸耀林如海,甚至隱隱有種貶低林黛玉,免得聖旨中把她寫的過于突出,被人盯著的意思在。

但皇帝既然想利用林如海,哪里會按照石仲魁的想法做。

提筆在文稿上加了好幾句,這才讓石仲魁在黃娟上代寫聖旨,然後自己用玉璽蓋印。

交給夏守忠道,「送去司禮監存檔,稍後你跟著朕的六元公一起去宣旨,順便看看福順縣主,免得她被一些蠢貨給欺負了。」

「是」,夏守忠忙跪在皇帝跟前接過聖旨。

後退三步,臨走時目光撇了眼石仲魁,暗道這家伙為何看起來興致有些不高?

想起繡衣衛稟告說,石仲魁今日接二連三的拿捏劉常吉的話。

暗罵一句該死的,想著一會還是小心點好,免得六元公一個不高興,又把氣撒到自己頭上。

夏守忠走後,皇帝這才提起賈珍的事。

這事其實不需要怎麼想,畢竟不是剝奪寧國府的爵位,也不是直接下旨讓賈珍出家。

也算給賈家留了不少面子。

聖旨里僅僅說朝廷崇道敬佛,命賈珍協署太常寺有關祠廟的事物,卻又被命他為太常寺的官員。

而祠廟中的祠,說的是儒家祭祀祖先或先賢的場所,賈珍連秀才都不是,但凡他有點腦子,就不敢去管這事。

否則必然會被科舉出身的官吏笑死和找麻煩。

祠廟中的廟就不用解釋了,賈珍沒有太常寺的官職,名義上耍賴用聖旨去管,不是不可以。

但等到一些祭奠活動時,他連參加的資格都沒有。

三品威烈將軍可是武職,想辦好差事,就只能出家當和尚或者道士,否則就是失職。

那時他想當道士,繼續逍遙都沒機會了。

更沒膽子不接旨。

教皇帝畫破邪符,並且親手寫下好幾張破邪符後,石仲魁也不管皇帝是否會把這些符咒,交給宮里供奉著的天師。

離開皇宮後,撇了眼小心翼翼、一臉笑容的夏守忠,暗道這家伙還真機靈,自己想找他麻煩都不給機會。

不過真想找麻煩,哪里還需要理由。

可夏守忠一個六宮都太監,實實在在的內相,在宮門口親自為自己掀起轎簾,姿態做的如此低,自己還真不好意思再拿捏他。

反而想了想後,手一翻,桃符破邪令牌憑空出現在他手里。

然後在在夏守忠驚異的目光中,隨手扔給了他。

「這是破邪桃符令牌,今後誰若是想用鬼魅之物害你,這令牌不僅會發熱提醒你,還會在鬼魅近身時,主動反擊三次,足夠你逃走。」

「奴婢多、多謝六元公。」

夏守忠親眼見他能憑空取物,哪里有不信的道理,要不是腦子還算清醒,差點都跪地上道謝了。

「得了我的好處,若是選去侍候我那妹子的宮人敢怠慢她,不用我多說吧?」

「明白,明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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