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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三十五章 大肆封賞,血濺朝堂

翌日。

劉擎早早的醒來,雖然趕路疲憊,昨夜更是疲憊,但想到今日的早朝,心中十分亢奮。

這算是自己從起兵,到封官,再到走進權力中樞的關鍵一步。

這一步站穩了,便是真正的睥睨天下,什麼自立的、割據的勢力,都將在自己的俯視之下,走向失敗。

一日之計在于晨,美好的一天從一個美美的懶腰開始。

劉擎坐起,伸展腰肢,看了眼尚在酣睡的貂蟬。

面梢彤紅,像春日里被疾風驟雨打落的桃花瓣,眼瞼輕輕顫動,好似好沉浸在夢鄉。

「看來昨夜累著美人了。」

劉擎心想著,舉止輕柔的起床,自己穿戴好衣服,上朝去了。

戰馬金戈一馬當先,迎著朝陽走在街坊上,所到之處,行人無不側目,好奇的打量著這匹高大的極品寶駒,暗暗揣測它的主人。

稍微有點腦子的,都能猜到。

街上還有不少同行的馬車,牛車,順著同一個方向,那便是宮門。

「看來雒陽民生,恢復的還不錯,到底是國都啊,不是鄴城可比的。」劉擎走馬觀花的看著,說著。

「主公,鄴城擴建之後,也會有如此氣象的。」田豐道。

「這是自然,而且鄴城不僅要做冀州的集散,還要做大河南北的集散!不過看著這雒陽,倒令本王想起從前貨殖的經歷了,那時候,我可沒少惦記雒陽,想著將商號開來雒陽。」

「主公如今可以如願了。」

劉擎呵呵一笑,如願是可以如願了,但早已物是人非。

就像兒時想要的玩具,長大了再擁有,便不會再擁有那種驚喜了。

劉擎一行有說有笑,暢通無阻。

朝殿之上,小劉協居于皇位,太皇太後坐于一旁,下方百官林立,劉協還朝第一日,能來此處的,都來了。

早朝的儀式也簡單,群臣拜見陛下之後,便坐下議政,王允先說了一些冠冕堂皇的話。

諸如「先帝護佑」,「天助天子」,「社稷之幸」的話。

當然,在座的人都清楚,天子能回到雒陽,功臣是誰。

「……雒陽有今日,諸位同僚能再聚朝堂,皆得益一人,此人便是陛下皇叔,渤海王劉君正!」王允說著,頓了頓,繼續道。

「若無渤海王救駕、庇護天下,擊退袁術,社稷危矣!陛下已下詔,加封渤海王為大將軍,掌天下兵馬,董卓失雒陽,貶為並州牧,老臣未能守住雒陽,未能護住陛下,罪該萬死,請陛下降罪!」

這是到了罪己環節,王允還挺懂,天子流落在外,他們在雒陽好好的,能不有罪麼。

不過王允的話,倒讓劉擎听出些貓膩,昨日見面,王允說的是請大王責罰,今天他對著天子,說的是降罪。

這老油條很細啊!

眾臣也紛紛揖禮請罪,齊聲道︰「請陛下責罰!」

一朝之堂上,端坐者不過劉擎等眾。

劉協探出一手,示意群臣免禮,他看了眼太皇太後。

「雒陽之失,罪在袁術,責在董卓,與王司徒無關,如今,袁術敗逃南陽,董卓已被貶黜,諸臣雖有過失,但不至于治罪,如今漢室衰微,國庫空虛,各自罰沒一年俸祿吧!」太皇太後道。

罰俸一年,對這幫臣子來說,可以說是小意思,他們哪個不是士族出身,而且能在朝堂上露面的人,又豈會在意區區一年俸祿,皇帝不追究,此事便翻篇,皆大歡喜。

「天子蒙難,社稷遭劫之時,有一人,力挽狂瀾,扶大廈之將傾,既保全了陛下與哀家,也保全了雒陽,更保全了大漢社稷!」

「此人——便是陛下的皇叔!」

「大漢的大將軍!」

「渤海王劉君正!」

「如今,有他坐鎮雒陽,哀家甚幸,哀家年事已高,又是婦人,若非天子年幼,本不該涉足朝堂,如今好了,有了渤海王,可放心將陛下交給他輔左,哀家也該頤養天年了!」

一系列話說完,董太皇太後看了一旁的小黃門一眼。

後者當即朗聲宣告︰「渤海王听詔。」

劉擎端坐筆直,拱手听詔。

「渤海王劉擎,自黃巾始,為國征戰無數,內平黃巾之亂,外御賊寇侵略,攻無不克,戰無不勝,在袁術謀逆一戰中,算無遺漏,庇護天子,短短數月便奪回雒陽,居功至偉,陛下賜號‘大漢柱石’,封冠軍上將軍,假節鉞,行輔國監國之權!」

詔命一處,百官皆驚,全場既然,所有人的目光,都齊刷刷的看向坐姿端正的劉擎。

劉擎獲大賞,這是母庸置疑的,也符合所有人的預期,所以當說出什麼「大漢柱石」,「冠軍上將軍」之時,他們都不意外,但萬萬沒想到,太皇太後竟然將輔國監國的權力,都交給了他。

這其中,就包括王允。

昨日貂蟬和自己談過之後,王允便隱隱覺得,貂蟬掌握的信息,遠比自己想象的要多,所以貂蟬說服自己的時候,才會那般自信,原來還有這一手。

說不定,渤海王與太皇太後在鄴城就商量好了此事。

更有可能,讓渡監國之權,是護送劉協回雒陽的交換條件。

貂蟬這個死妮子,竟然不坦誠相告,讓自己這麼被動。

果然,嫁出去的女兒如潑出去的水啊!

若是知道太後要讓出大權,他就該先一步為劉擎表功了。

王允看了眼群臣,只見他們一個個的,臉色都不太好。

大家心知肚明,雒陽即將變天,渤海王監國,和太皇太後監國,能一樣麼。

「臣,領詔!」劉擎朗聲說道。

小黃門上前,小心翼翼的將帛書遞給劉擎,劉擎心情大好的沖其一笑,令後者受寵若驚。

劉擎再度拱手,道︰「陛下,雒陽一戰,諸將皆有戰功,請陛下封賞!」

劉協想了想,回道︰「皇叔監國,此事便由皇叔與諸位大臣商議決定!」

劉擎嘴角微翹,閃過一絲得意,先是看看王司徒,再看看楊太尉,目光再從百官身上掃過。

「雒陽一戰,三軍出力,論功行賞!張遼趙雲听封!」劉擎朗聲一喝。

張遼與趙雲上前,單膝一跪。

「封張遼為車騎將軍,趙雲為驃騎將軍!」

「謝陛下,謝大王!」二將齊道,當著百官之面,他們沒有喊主公。

這可是兩個大官,劉擎自然不會光光按照雒陽之戰的功績來封,而是二將累計的功績。

趙雲跟隨自己最久,戰功毫無疑問是最多的。

張遼雖然晚了半年加入,但張遼參加的大戰,也趙雲也相差無幾,最主要的是,兩人都是上將之材。

「張郃上前听封!」

張郃渾身一震,輪到自己了!此時此刻,他想起廣平城外那一役,他與趙雲兩人聯手,將一小隊黃巾騎兵打退了,自此開始追隨主公,只不過,他與趙雲相比,還是有些差距的。

「張郃攻城有功,加封為後將軍,領北中軍侯,執掌北軍五營!」

「謝陛下!謝大王!」張郃謝恩。

劉擎又道︰「張寧、高順,上前听封!」

「高順將軍與徐晃將軍自潁川進兵,一路攻克潁川,軒轅關,尹闕大谷等關,戰功卓著,現封高順在右將軍,領潁川太守,封徐晃為前將軍,領執金吾,張寧收復河東郡,攻弘農,破函谷,合攻雒陽,封左將軍,領河東太守!」

劉擎又一想,還有楊奉,現在正在鎮守函谷關呢。

「楊奉先有救駕之功,後有鎮守函谷之功,封平寇將軍,領河東郡都尉。」

劉擎一氣呵成,大封特封,將一系列重要軍政職務,直接壟斷了。

一個字︰爽翻了!

接下來,便是重點了,劉擎目光掃過郭嘉,田豐,崔琰,又看了眼王允。

王允被看汗毛一豎,本能的覺得劉擎要沖他來了。

「將士征戰沙場,功勛卓著,然要論首功,便在謀劃之人,這兩位,便是雒陽之戰的謀劃者,天子能回朝,本王與諸位能安坐于此,靠的便是他們運籌帷幄。」

「郭嘉,田豐,上前听封!」

郭嘉與田豐上前,郭嘉精神不佳,不知道是因為水土不服睡不好,還是因為水土太服壓根就沒睡。

田豐也是一去數載,時隔數年再上朝堂,心中頗有感慨。

「郭嘉出謀劃策,封軍師中郎將,為本王首席軍師!田豐謀劃有功,且治政有為,封——」

劉擎突然一頓,看著王允與楊彪。

「司空!」

果然,此言一出,王允和楊彪兩人目光陡然一縮。

听到郭嘉的封賞時,兩人還不以為意,都知道郭嘉對劉擎的重要性,連郭嘉都這麼封,那這個叫田豐的,應該不會比他好,然後劉擎一言,直接令令人呆若木雞。

司空!

一步登天,位列三公。

和他們平起平坐了。

楊彪做上這個位置,依靠家世,還潁川做官數年歷練,最後還有PY交易,才最終坐上三公。

王允就更別說了,多少次硬剛十常侍,生死邊緣刷出來的名望和存在感,最終也是董卓拉了他一把,借著貂蟬出嫁,沾光做了三公。

而田豐的資歷呢?

早些年做過侍御史,後來中山相,然後一步司空。

劉擎知道自己有些草率,如此要職,自己人不做,難道叫外人做?然後以後有個什麼事,跳出來反對本王?

王允和楊彪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然而,誰也沒有開口。

王允剛剛開在為貂蟬的隱瞞讓自己錯失一手好棋而耿耿于懷,現在得罪渤海王的事,萬萬不能做。

而楊彪雖然在戰斗中轉變了立場,但那時候渤海王軍已經入城了,他並沒有起到什麼扭轉戰局的作用,只能算的上是一個好態度,而光靠一個好態度,是沒有資格和劉擎叫板的。

看著兩位都沖自己笑了笑,劉擎覺得此事應該順利了。

「誰贊成?誰反對?」劉擎確認了一聲。

百官噤聲。

就在劉擎突然宣布「就這麼定了」之際,突然一個聲音響起︰「下官反對!」

劉擎順著聲音瞥了一眼,之間一名胡子花白的老官,微微顫顫的上前。

突然,他雙膝跪倒在地上,哭訴道︰「先帝啊!走了一個董卓,又來一個董卓!」

全場嘩然,沒想到耿老頭竟然這麼直接。

御史一系的官員更是被驚出一聲冷汗,御史中丞更是牙齒咬得咯吱作響,

「這位……怎麼稱呼?」劉擎問。

老頭跪著立直了上身,道︰「下官耿摯,現為御史台令史,大王戰無不勝,忠勇無雙,下官心服口服,然我朝三公之位,非有德之人不可居之,田豐田元皓,不在其列,懇請大王,收回成命。」

劉擎眉頭一皺,非有德之人不可居之?還指名道字的說出田豐之名,難道他們之前就認識?

郭嘉一听,八卦之魂熊熊燃燒,連忙蹭了蹭田豐的胳膊。

「田司空,你認得這個耿摯嗎?」

田豐的臉色已經回答了郭嘉。

兩人有過節!

劉擎雖然看出來了,但不想撤什麼德不配位的事,不管田豐先前在朝廷為官事,是自己失望辭官回鄉的,還是遭人排擠落魄回鄉的,他都不在意。

他只知道,田豐在自己帳下行事穩妥,辦事兢兢業業,一絲不苟,雖然御下有些嚴苛,但也沒有做出什麼打殺之事,可以說數年來,毫無劣跡。

憑耿摯一言之「無德」,可笑!

田豐正欲站起說話,劉擎卻一手攔住,自己起身走上朝堂之前,俯身看著地上的耿摯。

「耿令史懼死乎?」劉擎問。

耿摯昂首看著劉擎,以為劉擎是拿他的命在威脅他。

他一臉桀驁,回道︰「大王不用威脅下官,下官不懼死!」

「那袁術在雒陽僭位,自稱代天子之時,你可有跳出來,指著袁術的鼻子,罵他是不忠不德之人?」

耿摯剛欲開口,突然喉嚨被某種東西卡住了一般,生生將他的話咽了回去。

原來渤海王不是威脅。

而且這個問題,徹底把他難住了。

誠然,袁術在雒陽為所欲為之時,雒陽沒有任何人站出來。

包括司徒王允,包括太尉楊彪,自然也包括令史耿摯。

百官此時豁然開朗,直嘆渤海王好手段。

他沒有讓田豐解釋,也沒有為他開月兌,而是一句反問,直接將提問者的立場置于尷尬之地。

百官心中無不興慶,幸好自己沒有出頭,不然面對這個問題,誰敢接。

劉擎不是針對誰,而是在座的各位,都是縮頭的慫貨。

陛下都已經放話不追究了,這個時候跳出來,不是找不痛快麼。

才幾天就望了雒陽是誰打下來的?

耿摯再對上渤海王的臉,臉上帶著戲謔與不屑,而耿摯臉上的桀驁早已蕩然無存,取而代之的,是慚愧之色。

劉擎又道︰「似爾等貨色,有何資格質疑為大漢出力的功臣?」

耿摯臉色煞時一青,兩眼一瞪。

「噗!」

一口鮮血,噴薄而出。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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