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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章 敢愛敢殺渤海王

等候片刻之後,城頭上方出現一人。

遠遠望去,劉擎就覺得此人樣貌異常出眾,就是擱書里會用「甚偉」來形容的。

只不過他已然蓄了一把美髯了,否則劉擎一定用上俊美來形容他。

來人露出半個身子,比方才那縣兵高出一頭,十分恭敬的詢問道︰「敢問將軍名諱, 為何引兵來甘陵縣?」

不等劉擎開口,傅燮先開口,他先指著郭典,道︰「此乃鉅鹿太守郭典郭君業。」

崔琰听了介紹,眉頭不由得一挑,鉅鹿太守的名字,因為黃巾之亂,如今也已天下皆知了, 就是不知他為何帶兵來此。

「在下傅燮。」傅燮又簡單的自我介紹道。

其實他的履歷的也很豪華,比如前漢陽太守,又比如冀州督軍事,算是冀州方面軍繼皇甫嵩之後的總指揮。

崔琰眼中露出一絲訝異,傅燮二字,如雷貫耳,他如何能不知。

「崔琰眼拙,將軍恕罪!」崔琰拱手道。

傅燮卻並未停止介紹,當他向著劉擎時,傅燮的戰馬都不自覺的退了兩步,從城上往下看去,就像是懾于前者威勢一般。

「這位,乃是渤海王!」

渤海王名頭一出,崔琰再度覺得如雷貫耳,只不過傅燮名聲的如雷貫耳, 是夸張的形容詞, 而渤海王的名聲的如雷貫耳,是字面意思。

真如雷霆一般在崔琰耳中炸響。

不說劉擎在黃巾之亂中的橫空出世,以及在抵御外族入侵時的名揚天下,就在前些時日,令被封為渤海太守的袁紹悻悻而逃,此事如今已經成為士子圈的火熱話題,更是令劉擎這個名字更多了一些異彩。

「渤海王駕臨,有失遠迎,恕罪!」崔琰連忙對縣兵輕聲道︰「速速開門!」

然後自己也消失在了城頭上。

城門一陣噪響之後,轟然開啟,崔琰也第一時間出迎。

劉擎給朱靈使了個眼色,命其領軍在城外待命,劉擎身旁,也就班明等十位禁衛跟隨。

劉擎駕馬,徐徐入城,崔琰快步跟著,問道︰「大王來此,可是有事尋姚太守?」

劉擎並未答話,只是勒停金戈,停在城中街面上,戰馬金戈低頭望了望,發現街面上別說草了,毛都沒一根,便與劉擎一道打量起甘陵縣的街貌來。

在劉擎所見的一眾城市之中,甘陵縣算是繁華的,主要得益于清河郡的地理位置十分優越。

南北商道盡匯于此,河水,清河等水系提供了優良的漕運航道。

否則,區區甘陵一縣,如何能成為一王封邑。

劉擎自然是在歷史上听過崔琰名氣的,只是他輾轉半身,在曹魏時期方才真正展露,而清河崔氏的名頭大盛之時,則已是兩晉時期了。

所以此時的崔琰,只能算是尋常士族,祖上也沒有多少余蔭,而且此時他這個甘陵相,其實差不多只算個縣令,是劉虞離開之後,提拔他上來的。

能再歷史上留名,能被劉虞看中,顯然,他肯定是有些本事的。

端詳了數息街景,劉擎最終將目光落在崔琰身上。

姓名︰崔琰,字季珪

品級︰卓爾不凡

耐力︰51

武力︰60

統率︰23

智力︰72

政治︰85

魅力︰78

特性︰【秉直】為人正直,執行正向政策時,政治+3。

【愈民】治理清明,令戰亂之地民生加速恢復。

【智勇】崔琰喜好擊劍,崇尚武功,領兵時武力+3,智力+3,

【宏音】聲音洪亮,陣前鼓舞可提升己方士氣。

屬性不錯,特性也不錯,難怪袁紹和曹操都喜歡,劉擎表示︰我也喜歡。

「崔相,本王此行,是陪同傅將軍來甘陵的,朝廷詔命,命他為清河太守,本王麼,來看看自己的劉忠小佷兒。」劉擎輕言快語帶過,將話茬直接轉到了傅燮身上。

「清河太守?」崔琰望著傅燮一愣。

「詔命在此。」傅燮將手舉了舉,「崔相可要過目?」

這種時候,換作常人,恐怕都不會查驗,因為傅燮是何人物,劉擎是何人物,會來騙他嗎?

可崔琰退了兩步,躬身道︰「下官斗膽一閱!」

或許這才是【秉直】的崔琰吧,史上曹操戰勝袁紹之後,招降了不少冀州軍隊,而且冀州戶籍眾多,這也就意味著兵多糧多,曹操很是惦記。

剛被曹操征召的崔琰便直言道︰「如今漢家天下分崩,九州分裂,袁氏兄弟同室操戈,冀州百姓露尸荒野,王師駕到,沒听說先傳布仁聲,卻以擴充實力為當務之急,這難道是敝州男女老少寄希望于明公的嗎?」

曹操听了肅然動容,向他表示了歉意。

崔琰就這樣一個人。

不過傅燮的詔令乃是劉協親頒,還加蓋了璽印的,自然貨真價實,崔琰看過之後,面有凝重。

清河郡與甘陵國共治甘陵,所以姚貢與崔琰是很熟悉的,甚至姚貢也多次向袁紹推薦過崔琰,而袁氏的名頭,向來崔琰也是願意投效的。

畢竟歷史上,他就是被袁紹征召的。

只是袁盟主眼下急著討董,暫未無暇冀州事務。

劉擎心道︰既然無暇,那我便連郡帶人都笑納了!

「下官見過傅太守!」崔琰換了個稱呼,有了詔令,那他心中的那個姚太守,就只能在心底安靜的告別了。

見崔琰轉變的快,如此干脆就承認了傅燮,劉擎突然下馬,牽著金戈向前走去。

而傅燮與郭典,也跟著下馬,自己牽著往前走,讓崔琰能輕松跟上。

「崔相,帶路吧!」劉擎道。

崔琰小跑著上前,在前引路,期間介紹起甘陵縣的事物來,不得不說,一年時間,甘陵已經完全從黃巾之亂之走出來,市井繁華,物產豐富,一行人甚至還經過了一處紅粉之地。

直到過了此地,劉擎猛然想起了什麼,回頭一看,見一直未開口說話的郭嘉,已經不見了!

靠!

就沒一次例外的!

劉擎不由得回頭,多看了兩眼那妓館,看是否能見到郭嘉身影。

然而這一幕,被崔琰看在了眼里。

到了甘陵王府,有崔琰帶路,便直接進去了,崔琰一邊招待劉擎幾人,一邊去通知甘陵王,一切安排的井井有條。

這個甘陵相,更像是王府主簿一般。

見到劉忠時,劉擎心道一聲「臥槽」,這不是央版三國的阿斗麼,圓圓的臉,胖墩墩的身子,十幾歲的人了,卻生得一張稚童的臉。

劉忠見著眼前的劉擎,比他高大,比他威猛,更比他帥,當即行禮道︰「愚佷見過王叔。」

劉擎笑著將他攙起,也不知該如何稱呼,賢佷?忠兒?

「不必多禮,這一年,過得可好?」

劉擎知道自己問了一句廢話,不好能長得這麼白淨胖墩麼,可見廣宗生死線上走一遭,並沒給他留下什麼陰影。

「一切都好,多虧了先帝與伯安叔為我做主,護我周全,也多虧了王叔掃除黃巾,還冀州太平!」劉忠道。

吆?我錯了!竟將你與劉阿斗相提並論!

劉忠這孩子,打小就會說話!劉擎突然有點喜歡這個小佷兒了,說不定他與萬年公主,能成一對「臥龍鳳雛」。

「王叔,你來甘陵,可是有什麼要事?」劉忠問道。

劉擎再度詫異了一分,這個劉忠是真的懂人情世故,還是瞎貓踫上……還是踫巧問對了呢?

正想該如何進入正題呢,劉忠倒先引發出來了。

「本王率兵前來,自然是有重大之事,青州黃巾舉兵十萬,進犯冀州,在渤海,本王已與其歷經一場大戰,黃巾雖然潰散,但其中不少兵馬,皆逃向了清河郡。」

眾多周知,清河郡與渤海國大片領土相連。

一听黃巾軍,劉忠和崔琰眼中立即變色,崔琰心中的困惑也得到了解答,為何渤海王是帶兵前來的?

因為是為了平黃巾啊!先前還懷疑渤海王是否有什麼企圖呢?罪過罪過。

「青州黃巾,竟如此猖獗,王叔,姚太守率軍討董,清河郡兵,被悉數帶走了。」劉忠道。

劉擎望了傅燮一眼,後者領會,上前道。

「甘陵王,下官傅燮,乃是朝廷新任的清河太守。」

「是傅將軍!」劉忠驚呼,似乎很驚喜的樣子。

顯然,他不光知道劉擎,還知道傅燮,說不定,還有後面的老伙計郭典他也知道。

「傅將軍為冀州清掃余賊,出力良多,我清河郡受將軍恩惠良多!傅將軍能做清河太守,清河百姓,一定簞食壺漿,已迎將軍!」劉忠款款道來。

劉忠的話,令傅燮也有些意外,小小年紀,懂的還挺多,關鍵說話如此得體,恐怕很多大人都無法比擬。

「多謝甘陵王吉言!」傅燮道謝。

劉忠上前幾步,拉扯過崔琰,對劉擎道︰「甘陵王雖不涉政務,不過傅太守若有所驅策,盡可告知崔相,軍情為重,小王便不打擾諸位議事了!」

劉忠再度對劉擎行了一個告退禮,竟直接走了,好似從他出現開始,就一直是他的節奏。

認親行禮,問明來意,夸贊兩位,知道黃巾入侵之後,又吩咐崔琰配合幾人,而自己主動告退,因為宗親不涉政。

這個劉忠,實在是太意外了。

劉忠離去後,劉擎對傅燮道︰「甘陵王可真是個聰明人。」

這時,崔琰卻是嘆了一氣。

劉擎傅燮郭典三人不由得被他吸引,崔琰望了眼劉擎,似乎感受不到什麼敵意,「也罷,說也無妨。」

崔琰道︰「甘陵王自幼喪父,熹平五年,甘陵貞王逝世,劉忠不過五歲,因年少經事,便比尋常孩子懂事的多,這王府人情世故,皆能自處,劉幽州與我交接時特地言稱,應多將天下之事,告訴劉忠,以全其胸懷,而且甘陵王自己,對冀州時局,也異常關注,時常詢問與我,故而識得幾位上官。」

劉擎突然愣住了,這劉忠身世,竟與自己相似?

劉擎也是五歲時,生逢渤海王大難,成了孤兒,比劉忠還慘的是,劉擎被剝奪了爵位和財產,只有一個病魔交纏的身體。

劉忠被黃巾擄走,還能活著等到救贖,或許就是因為這段年少經事。

不知為何,听聞這些事後,劉擎突然有一種沖動——這門親戚,他認了!

原本以為自己是孤家寡人了,許多王就是自稱孤或者寡人的,但還是有一些人,能讓劉擎體會到這種感覺。

萬年公主算一個,劉忠算一個。

見劉擎在發愣,崔琰便對傅燮道︰「府君,這黃巾,該如何應付?」

傅燮卻將目光投向劉擎,崔琰明白,傅燮新任,手中無兵,要對付黃巾,還是得靠渤海王。

劉擎回過神,突然笑道︰「崔相勿慮!」

劉擎突然轉向堂外,像是對著天地,朗聲宣告︰「劉忠是本王之佷,本王昭告天下,犯甘陵王,便是犯渤海王,黃巾二者皆犯,已觸本王底線,凡過大河之黃巾,皆殺無赦!」

劉擎聲如洪鐘,擲地有聲,特別那句「殺無赦」,令崔琰眼皮為之一跳,劉擎此舉,可與傳說中的仁德將軍之民,差異略大啊。

他不都是收降黃巾的嗎?為何此次如此惱怒?

崔琰不解,莫不是為了劉忠?想到此處,崔琰不由得心中感慨︰

漢室宗親之中,竟也有如此真摯的情感!

同時,也對敢作敢當,敢愛敢殺的劉擎,多了一分敬意。

……

話說鮑信兵敗汜水關下,連夜逃竄,損兵折將,還折了自己的弟弟裨將軍鮑韜。

鮑信率領殘兵,徑直向東逃去,直奔孫堅駐扎地垣雍。

另一邊,王匡與張邈相西推進,已至滎陽外圍,礙于孫堅信報,兩軍也不敢過于靠近,只是派了一些斥候,前去查探。

而張邈與王匡,以及軍中一些骨干,便遠遠的望著滎陽城郭。

未過多久,斥候先後回來,告知滎陽的情況。

「滎陽城頭旌旗招展,駐城守軍嚴陣以待?」張邈重復著斥候的見聞,反復揣摩,「公節,你如何看?」

王匡眺目望了望滎陽,可惜還是無法看出什麼。

「孫將軍言滎陽有大軍駐扎,而鮑將軍,則言滎陽無兵,斥候所見,頗為可疑,要不,我等試探攻城一番,便可知其中端倪。」

張邈想了想,又望了望滎陽方向,一無所獲之後,干脆趟倒一片雜草,坐了上去,仰頭道︰「公台,你以為呢?」

張邈又問起自己的幕僚陳宮。

「府君,孫鮑兩位將軍所言不一,而兩位將軍又無成見,不會刻意傳遞虛假信報,所以必是這滎陽有問題,有道是,虛者實之,實者虛之,滎陽駐軍多寡不可知,但其中必有駐軍,而且主事者,深通兵法。」陳宮分析道。

「公台之言,可解我惑,既不知虛實,你我還是等中軍到來之後,大軍攻下滎陽,比較穩妥。」王匡道。

「既如此,董訪,照陳宮之言,信報盟主,我軍在等候大軍。」張邈吩咐道。

一名文士模樣的人,原地取出筆墨絹帛,開始書寫信報。

張邈望著董訪,忽然想起了什麼,小聲問道︰「董訪,我听聞,雒陽那位,封你兄長董昭為安平太守了?」

董訪猛然抬頭,眼中帶著不安,雒陽那位封的,汝陽那位,就未必會認,而他現在的立場,是汝陽那位這邊的。

「訪確實听聞了此事。」董訪小聲又小心的回答,生怕被他人听到。

張邈不以為意道︰「這是好事啊!」

董訪卻不敢聲張,如今甚至不敢說自己是董昭弟弟。

因為所謂的安平國相王基,乃是袁氏一派的,如今他被雒陽那位取代了。

然而,眾所周知,安平國已經被劉宏廢了,連安平王劉續都已經被誅殺了,只是後面劉宏未封太守,所以王基以安平相的身為代行郡事,是有爭議的。

而雒陽封一位太守,自然是毫無爭議的。

「府君慎言。」董訪小聲提醒道,對自己這位郡長官的神經大條,董訪也是無奈。

張邈不以為意的撇開此事,對張宿道︰「巴友,軍糧乏味,你去弄點野味來!」

張宿正閑的無聊,當即甩了甩弓,自以為十分霸氣道︰「今夜給叔開葷!」

……

鮑信一路向東,過了敖倉,來到汴水邊,便下令渡水。

「殺!」

突然一陣喊殺聲傳來,鮑信一路奔逃本就懸著一顆心,當下被嚇得不輕。

循聲望去,之間汴水上游,竟殺出一彪騎兵,殺聲震天,銳氣十足,顯然是在此地以逸待勞。

「竟連我從此地逃竄,也算到了?」鮑信心中涌出一抹絕望。

敵軍以逸待勞,而他們敗軍疲于奔命,哪里還有一戰之力。

鮑信望著汴水,心一橫,要不,干脆讓將士們跳水好了,說不定還能活命一些,留在此地,恐怕九死一生。

就在鮑信準備下令跳水時,突然又听到一陣喊殺聲,旋即回首一望。

只見殺將過來的騎兵,十分眼熟。

為首那一員領頭大將,姿容宏偉,頭裹紅巾,手中更是高舉一柄半丈長的大刀。

不是孫堅,還能是誰!

「竟是孫文台來援也,我等可得救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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