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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6章 瘟 之陣

天地變化,喬坤被轉移出媧皇宮,只見四周殺氣漫空,悲風四起,殺氣漫空,鬼哭神嚎,卻不知身在何處。

他周圍還有陣陣毒氣,遮天蔽日,有如實質,如同霧霾一般。

若非這些時日女媧娘娘和靈韻仙子對他不錯,喬坤都以為女媧娘娘要故意害他。

這是哪里?喬坤不禁奇怪,一邊感應瘟毒入體,化入「大自在地子」之中,一邊打量周圍環境。

前些時候,他被誅仙劍氣擊中,稀里湖涂做了一個夢,夢中莫名變成葫蘆娃,醒來之後,自己掌握的多種能力都已經完成了升級深化。

「千里眼、順風耳」這兩種神通,便是他的童術和「風聲」轉化而來。

神通天成,較之尋常法術,催動起來更加得心應手,而且還別有妙用。

故而此處雖然雷轟電掣,飛砂走石,霧卷雲騰,他催動「千里眼、順風耳」也能看出些許痕跡。

首先是空間甚是寬廣,縱橫皆有數百里,瘟毒道痕十分濃厚,濃厚到難以想象。

若這瘟毒完全爆發,不止可屠一城,更能滅一國。

此處有二十一把瘟 傘,按九宮八卦方位擺列,這是一處瘟毒大陣。四周瘟 傘蓋下,昏昏黑黑,如紅沙黑霧罩將下來,勢不可當。

瘟 傘?喬坤反應過來,莫非此處是瘟 陣不成?

在東海參與完龍神祭之後,喬坤曾遇到呂岳師弟陳庚,還中了他的暗算,身中隕仙丹,真仙法體不能維持,修為變回築基。

不過他還有些其他手段,雖然中毒,依然將那陳庚擒拿,鎮壓在「易圖通變」中。

陳庚身上便有很多瘟 傘,當時他還不明白這是做什麼,現在恍然,原來那傘是為了布置瘟 陣。

也就是說,他現在跑到瘟 陣中來了。

喬坤可不覺得靈韻仙子是無意的,或許就是故意讓他來此地破除瘟 陣也不一定。

只是喬坤實在是不想與呂岳為敵。畢竟一個瘟毒金仙,防不勝防。

而且呂岳修為高深,而喬坤如今實力不過十之二三,縱然「大自在地子」玄妙,可以吸收瘟毒,也未必能破陣,還是尋出破綻,暫避鋒芒要緊。

喬坤也不輕舉妄動,只催動「千里眼」神通找尋大陣的破綻,很快他發現了一個熟人,姜子牙。

此時姜子牙正持著杏黃旗坐在大陣內的八卦台上,周圍明顯有眾多毒物,毒氣,毒瘴。姜子牙雙目緊閉,口中念念有詞。

周圍有朵朵金蓮護住他的身形,但是看其神色,只怕也堅持不了多久。

怎麼會讓姜子牙來破陣?喬坤此時還有許多顧慮,但見姜子牙處境艱難,還是催動遁光趕過去。

一路上並沒有阻攔,呂岳也沒有出手。很快喬坤便來到姜子牙近前。

此時姜子牙氣息微弱,氣若游絲,手握著「杏黃旗」,發出暗澹的黃色光幕。

只是這光幕不能完全屏蔽毒氣,仍有絲絲毒氣透過光幕侵入到姜子牙體內。

姜子牙身邊還有一條數寸寬十來丈長的小溪緩緩流淌,不斷祛除各種邪氣。

這條小溪有黃河的氣息,乃是當時「太極金闕帝君」贈給姜子牙的護身手段,一直以來幫助姜子牙甚多。

只是這條黃河也有不小的消耗,如今只有數寸寬,威能大減。

雖然有「杏黃旗」和黃河相助,姜子牙能堅持這麼久也不容易。如今他形容枯 ,明顯油盡燈枯,若是再多個三五天,很有可能喪命。

縱然有黃河護持,姜子牙還是中毒。畢竟對手是呂岳,玩瘟毒的金仙,有什麼稀奇的手段都很正常。

姜子牙只是假仙,只有半仙之體,不是真仙法體。對于瘟毒,抗性更低。

喬坤很快做出決定,先救人吧,看看姜師叔中了什麼毒,再做道理。

那杏黃旗的光幕和帶著黃河氣息的小溪似乎察覺到喬坤的氣息,並沒有阻攔,喬坤已經將姜子牙扶住,並將「神農本草經」的法力輸送了過去,又問︰「元帥,你怎麼樣?」

此時姜子牙並未昏迷,只是乏力而已,受了「神農本草經」的法力,便睜開雙眼,見是喬坤,放心不少,「無妨,還好。」

這哪里像是還好的樣子?喬坤不禁無語,「我帶你離開這里。」

姜子牙搖頭,用沙啞的聲音回道︰「不可。我該在此有百日之災,不可提前離去。」

命都要保不住了,還說那些做什麼?喬坤很有些不理解姜子牙的做法。

雖然他不理解,卻願意尊重姜子牙的選擇。他可以選擇用蠻力將姜子牙帶走,但他終于還是沒有這麼做。只是催動催動「神農本草經」的法力為姜子牙梳理,並壓制毒性。

同時他撐開混元傘,將附近的瘟毒、毒瘴都吸收進去,又從「袖里乾坤符」中取出些干淨的食物和水遞給姜子牙,「既然如此,元帥你先吃些東西。由我催動法術,將這些毒物去除。」

姜子牙畢竟是假仙,長久不食不飲,也會傷到本源,有生命之危。

這一次姜子牙沒有拒絕,接過飲食,少量吃喝了一些。只是他吃得非常克制,只少吃了一些便停住。

而喬坤則在姜子牙周圍催動「神農本草經」,化解毒氣。

一切順利得很,喬坤不禁奇怪,這些只是普通的毒物,金仙級別的呂岳只有這種實力嗎?若不是,他又在打什麼主意?

姜子牙突然開口,「此是瘟 陣。」

「瘟 陣?」喬坤心道,果是此陣,「元帥可知此陣玄妙?」

「數月之前,我軍到穿雲關前,呂岳來相助敵軍,與我軍征戰些時日。」姜子牙進了些食水,已經恢復不少,但是一口氣說太多話,還是有些疲憊,「後來他便在穿雲關前布置此惡陣。燃燈老師說我有百日之厄,便囑咐我來破陣。」

燃燈道人?喬坤尋思,百日之厄便要破陣,燃燈道人這番舉動也太過兒戲,難道他還想搶奪姜子牙的氣運嗎?「燃燈老師便沒有給元帥什麼符護身嗎?」

姜子牙搖頭,「並無。」

奇怪,難道這次錯怪燃燈道人了?「元帥在陣中已經多久了?」

「九十七日了。」

媧皇宮不染劫數,還有禁制限制,在媧皇宮中喬坤不能催動奇門之術進行推算,還真不知道竟然已經過了三個多月。

「夏花怎麼樣?」喬坤月兌口而出。

三個月時間並不算長,正常修煉一年時間也很快便過去。只是現在封神大戰,變化快速,金仙可能都是炮灰,三個月時間也不短了。

更何況夏花身中「驚仙」的詛咒,三個月時間,可能會有什麼變故。

想到這喬坤又覺得赧然,他答應過夏花,再不與她長久分離,轉眼又是一百天過去。

「婁雲衢無事。」姜子牙開口,說的卻不是夏花的名字。

婁雲衢便是夏花另一個身份。喬坤了然,知道夏花無事。當下催動法力以「大自在地子」厚德載物、兼容並蓄的本事,吸收姜子牙體內的瘟毒。

畢竟他是「大自在地子」,並不懼尋常毒物。

過了一段時間,姜子牙體內的毒物中卻又有了新的變化,好似摻雜了很多不同的東西,多了幾分油滑的性質。多了這幾分油滑,毒物的性質整體卻變化得厲害。

現在喬坤在造化之法上有些見識,自然能夠感應出,是呂岳又在原來毒物基礎上做了改性。重組了毒物的片段,又添加了幾個基團,又在原來結果的基礎上加了幾臂。

這幾個基團的改變,便使得毒氣又有變化,毒物的結構與原來相同,但是性質卻有更多變化,更加黏稠,更加難以吸收。

雖然毒性並沒有變得更 烈,但是卻更加難纏。

好厲害,竟然只是改變了這麼點性質,便能夠產生這麼大的變化。喬坤暗自驚嘆,這一瞬間不由對呂岳心生敬意,只怕呂岳在造化法上也有不凡的造詣。

不過喬坤對這些毒物的性質結構也有幾分熟悉。

這毒物如果有其他幾重變化,豈不是呂岳在西岐釋放的瘟毒?這麼想著,果然毒物卻往那個方向演變。

這種瘟毒,喬坤以前解析過,自然熟悉,自然跟得上其中的變化,不會掉隊。然後又是瘟疫鐘的毒物,各種性質變化。

過得一會,又有不同性質的毒物過來,借著這不斷煉化毒物,感應毒性的過程,喬坤才體悟到這毒的深奧之處,體悟到原來自己所掌握的不過只是皮毛。

這些方法若用在醫道上面,只怕醫道修為也要大漲。喬坤忍不住想,原來醫毒一體,毒道也是大道。

雖然之前他朦朦朧朧也有這種認識,但醫道上造詣尚淺,毒道上領悟更差,尚難以看清楚。此刻他造化之法略有小成,更有這種機遇,被展示了多種性質的毒物,終于毒道醫道境界上突飛 進起來。

漸漸地毒物越來越繁復,已經有了百毒、千毒、萬毒,而且變化的速度也越來越快。

即便喬坤對瘟毒的造詣提升,也比不上呂岳瘟毒的演化速度,在接連的毒道變化中,對毒物的感應領悟,有那麼一分力不從心。

若喬坤狀態完好,他定然用「易圖通變」、「幻界」,以及「洞神天帝元變經」天宮中的十萬天兵神將相助,縱然略有不及,也不會掉隊。

但現在他諸多手段被「穿心鎖」封禁,許多手段便用不出來。只用造化之法縮小他和呂岳的差距。

這段時間,喬坤和呂岳爭斗的戰場便是姜子牙的身體。

不過喬坤比較克制,故而沒有對姜子牙的身體造成損傷。

過得一段時間,喬坤已經模清楚毒物變化性質,當下再不遲疑,催動「大自在地子」將姜子牙體內的毒物、毒氣都吸收掉。

在姜子牙雖沒有完全恢復,不過已經緩了過來,雖然仍舊虛弱,但已經不是原來風中殘燭的樣子了。,

他緩過一口氣後,便坐在八卦台上,催動杏黃旗。

這時喬坤卻突然一陣的心季,渾身有如針扎樣疼痛,翻倒在地,他身體僵硬,四肢抽搐不止,四周毒物更是如同旋風一半不斷進入他的體內。

「師佷,你沒事吧?」旁邊姜子牙連忙問道。

「別過來,別踫我!」喬坤連忙喝止道。听到姜子牙忙中出錯,喊他師佷,還有點暖心,但現在不能讓姜子牙踫他。

他話音剛落,身上便開始起了一個個大的水泡,泛起五顏六色的光澤,活像一只五彩的蘑孤。若是剛才姜子牙踫他,說不得也已經中毒。

姜子牙在旁干著急,卻也是無能為力。

這時,一個身影從天而降,身著道袍,青面獠牙,正是呂岳。呂岳看著喬坤笑道︰「不知道你是何體質,竟然有如此不同,也虧得你有如此體質,才能讓我試驗了多種毒物。」

旁邊的姜子牙本來一直休息,此時忙催動杏黃旗,將二人都護住。澹黃色的光幕升起,卻將二人與呂岳以及毒物隔絕。

此時喬坤雖然渾身五顏六色,看著嚇人,但其實意識還清楚,此時听到呂岳此言,便知道其實剛才他催動「大自在地子」修煉的時候,呂岳便一直在旁觀看,甚至推波助瀾,試驗新的毒物。

他也沒有想到,居然「大自在地子」這般兼容並蓄都堅持不住,便問道︰「你是故意放我過來的?故意讓我吸收姜元帥身上的這些毒物?」

呂岳好整以暇,似乎對眼前的光幕並不在意,更是對喬坤耐心解釋,「也未必是你,我只是想與闡教門人較量一下。世上與我交流毒道的存在太少,卻不想是你中招。」

「你的體質特殊,我甚為中意,用來試驗毒性,不可多得。」

喬坤已經明白,這九十多天呂岳不斷用瘟毒侵染姜子牙,就是希望有人能救出姜子牙,然後再用手段與那人隔空較量。

不止如此,呂岳還將他當成試毒的小白鼠?喬坤對身上劇毒還能忍受,此時弱弱地解釋道︰「小子化解瘟毒其實是用的其他手段,其實不通醫毒,當不得大仙的期待。」

呂岳笑道︰「我知道。我原本中意的是風無咎。」

竟然惦記風無咎?喬坤當下也不言語。呂岳是否知道風無咎與喬坤本是一體呢?

呂岳繼續道︰「風無咎體質特殊,可以容納我的瘟毒,又修行炎皇的《神農本草經》,很有些天賦,若能做我的弟子,學我的毒道,醫毒同流,前途不可限量。」

這麼看好風無咎的嗎?喬坤不禁詫異,卻听姜子牙道︰「風無咎是羲皇後人,又有炎皇傳承,掌握大道,又怎麼會學你這害人的小道?」

「小道嗎?果然你們這幫庸人不能理解。」呂岳對姜子牙的話並不在意,「我這‘瘟 陣’演化萬毒變化,本是為風無咎準備。但是你這體質特殊,與之爭斗,也是不錯。」

嗯?呂岳擺瘟 陣其實是為了風無咎?莫非是呂岳見不到風無咎,便想用這種方法將風無咎吸引出來嗎?

喬坤不禁苦笑,給風無咎準備的「瘟 陣」最後還是自己享受上了,這世上的因果確實玄妙。

他又想到這萬毒變化,確實由淺入深,更像是傳授,而且其中妙處,並不下于造化之道,便說道︰「這毒變化萬端,其中精深微妙,似乎隱隱有造化之妙。」

「你倒是個有識見的。」呂岳忍不住贊嘆一句,「你這體質也實在特殊,毒道太過凋敝了。只是可惜我的弟子天賦有限,終不能修成我的道術,以至于命喪西岐。」

呂岳也曾帶著幾個弟子前去西岐,卻命喪西岐,當時喬坤化身風無咎也是參與過。「听仙長所言,應是有志于大道的,又何必趟這渾水?」

呂岳笑道︰「我知道你是想拖延時間煉化毒物,但是這毒物是專門針對你所煉制,你解不掉的。」

專門針對我的?喬坤笑道︰「這麼短時間道友便鑽研出針對我的毒物了嗎?」

「那是自然。」呂岳甚為得意,「你這功體兼容並蓄,如湖泊容水,可水亦能改變湖泊。自然能夠應對。」

喬坤明白過來,這就是作用與反作用。便是天地,也會被修士影響而改變,何況是他?

吸收了呂岳早就準備好的瘟毒,「大自在地子」也有相應變化,實在是再正常不過。

「所以是仙長為我調制出專門的毒藥,是嗎?」喬坤忍不住贊嘆,在短短數日之內便模清楚規律,然後調制成毒物,克制「大自在地子」,呂岳果然厲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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