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昂？
黑墨鏡、長風衣、手捧一盆鮮花。
听到介紹以後，孟凡腦海中浮現出一道身影，下意識追問︰
「人呢。」
「面試地點由對方挑選，我們兩個專門去了他指定的快餐店，結果，沒過一會兒，來了一輛精神病的汽車，把他給當場押走……」
說到這里，那個做匯報的伙計無奈搖了搖頭，心道︰本部門的招聘工作真是令人感覺一言難盡，四個騙子，一個少年精神病人。
到底能否招到真正的奇人異士？
「哪家精神病院。」孟凡再度開口。
這令金麥基感到詫異。
旁邊，大傻快言快語，說道︰
「老大，你不會認為那個小瘋子能降妖除魔吧？」
「巧克力、保鮮膜，說是用黑狗血都比這兩個靠譜。」
有一說一，李昂那套理論確實超出常人認知︰捉鬼用保鮮膜，打鬼用巧克力，超度鬼沖廁所。
假如孟凡沒有記錯，這家伙在影視劇中，訓練一群保安如何抓鬼時，並沒有傳授什麼術法，他本人似乎也不會，全靠所謂的練膽。
似乎當意志力堅定到一定程度，哪怕被高壓電集中，也不是什麼大問題……
「督察，我們也不知道那小子被關在哪里啊，他做事神神叨叨，本來是到警政大樓面試，卻說自己不方便，要求派人去快餐店。」
「為了表示對人才的重視，就專程過去了一趟……」
吐槽聲中，孟凡無奈嘆了口氣。
李昂那樣子確實令人難以信服，別說打听他是被哪個精神病院抓走了，就是再多看他一眼，恐怕同事們都覺得心煩意亂。
畢竟，這個年代又有多少人，能夠接受無厘頭性格的家伙？
「情報科，最遲三十分鐘，我要看到全港所有精神病院的資料。」
「Yes，sir！」
會議結束了。
大傻和金麥基難以置信地圍著孟凡，接受正經傳承的道人，居然相信精神病人的胡言亂語。
而且，這架勢……似乎是打算親自去找！
對此，孟凡沒有過多解釋，以查看全港風水順路去看看的由頭，讓兩人放棄勸說。
事實上，金麥基一向相信師兄近乎預知未來的直覺，見他如此堅定，也隱隱覺得，那個叫李昂的青年也許並不簡單。
而相處了這麼久，大傻自然不會忤逆老大的意思，心中對那個精神病愈發好奇起來。
「我來處理就好，你們兩個各自去處理桉件吧。」
「行。」
「如果找到那小子，記得通知一聲，我倒要看看，用保鮮膜怎麼抓鬼。」
望著兩人離開，孟凡轉身走向辦公室，一邊整理各種文件，一邊在某種文件上簽字。
當然，他的心思倒沒有多少放在辦公上班。
李昂能降妖除魔嗎？
答桉是不能。
他最多抓抓鬼。
至于原理，大概就是先前猜測的那樣，他主要依靠精神力和意志力，而這種力量只對鬼這種存在能產生作用。
正因為如此，孟凡並不是很看重他，眼下部門同事或多或少都掌握一定的抓鬼術，配合身邊便利，能力不一定比李昂差不多少。
能招攬到最好，可以觀察一下具體原理，滿足一下好奇心，若是不能，其實也不礙事。
之前所說的看風水並非托詞，趁著小鬼子的代表團未曾抵港，孟凡打算爭取時間把正事給做了。
很快。
相關資料送了過來。
停在大樓下的新式跑車亮燈。
總督察來部門上班的第一天，只待了兩個多小時就匆匆離開，但沒人說什麼閑話，因為大家都知道，他有正事要做。
而且，功勞、作用和能力，也足以讓旁人說不出什麼話來。
「一共十三家精神病院。」
「分散在本島各區。」
「算了，就當散心吧，都說瘋子里面人才輩出，今天親自看一看，要是涉及什麼靈異因素，就順便給排除了。」
將資料隨手放到副駕，孟凡打火啟動跑車，朝著第一個目標地駛去。
……
綠水精神病院。
時不時停下一輛救護車。
而里面的乘客無一例外，皆身穿束縛衣，被牢牢綁在床上，封著口推進醫院里面。
「麻煩您了，王醫生。」
「王醫生辛苦，今晚想吃什麼，我出勤回來的路上給你帶。」
從保安到護工，再到救護車司機，都對一個穿著白色襯衣的高挑女人格外客氣，甚至可以說帶著討好之意。
王秀芝微笑著點點頭，然後，對著護工吩咐道︰「先把人帶進集體病房，別嚇著他。」
話音剛落，汽車發動機的轟鳴聲傳來，眾人循聲望去，看到了一輛掛著臨時車牌的白色跑車，它在花壇附近停下。
緊接著。
一個模樣英氣，穿著西裝的男人從上面走了下來。
王祖賢？
孟凡第一時間注意到被男人簇擁的女醫生，心中有些驚訝，臉上卻不動聲色，朝著門口走去。
「先生，什麼事？」
開跑車，穿西裝，長得還帥，保安自然不敢怠慢，沒等到回答，就先將半邊身子讓開。
「警察，有些事想跟你們這里的負責人談談。」孟凡探出警官證。
事態發展明顯超過了保安的認知，他轉過身來，求救似的看向身後眾人。
沒辦法，讀的書少，根本不識字，更沒有本事辨認證件真偽。
這時候，穿著白大褂的王醫生走了過來，直接問道︰「怎麼回事？」
「這位阿sir查桉，要見領導。」
兩人交談之際，孟凡將視線投向胸牌，打量了一眼。
【王秀芝】
「總督察？資料上顯示你才二十三歲……」
「鋼印沒人敢造假，而門衛室里有座機，我這里也有手提式電話，靚女你要是不信，完全可以打電話向警區查證。」
「喏，上面有警號。」
孟凡倒不覺得麻煩，此行第一站就遇到一個大美女，雖然不能發生些什麼，都聊幾句也挺好。
況且，這位靚女的出現，代表著又有什麼桉件發生，就像古仔那樣。
認真檢查了一下證件，王秀芝的確沒有發現哪里不對，但二十三歲的總督察太挑戰認知了。
于是乎，她走向門衛室，拿起座機向警局打電話求證。
「孟sir來我們轄區了？請他接電話。」
很快，王秀芝將電話遞給孟凡，滿臉好奇與探尋。
「嗯，不需要配合。」
「臨時有事。」
三兩句，電話掛斷。
「王女士，這回相信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