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晉仔、文仔，以後你們就去情報科工作吧，好好帶隊，不要讓我失望。」
局長辦公室。
阿信警司推了推眼鏡，滿懷期許的看著前方，而兩名佩戴警長餃的小年輕卻愣了一下，似乎不知道該怎麼回答。
「是。」
「好。」
听到回答，一旁看熱鬧的金麥基與孟超愣住了，眼神中充滿了震撼。
這是什麼回答？
哪怕他們兩個平時以鬼馬、精靈聞名警局，可在面對局長阿信時，也不敢這麼回答，最多笑著說︰
「yes，sir！」
這麼外行？
孟凡皺眉，心道︰
就是在街邊巡邏的軍裝警也不會犯這種低級的錯誤。
警校生亦是如此，因為他們第一堂課，就是學習該如何回上司的話，積年累月下來，尚未分配到各地警局，便把習慣刻進了骨子里。
這時候，被局長叫做「晉仔」、「文仔」的年輕警長 然醒悟，彷佛回憶起什麼，啪一聲跺腳，抬起手大聲喊道︰
「yes，sir！」
動作幅度過于夸張。
本來對他們滿懷期許的阿信局長開始抵觸，習慣性想要說教，可想了想自己身為一局之長，面對從其它地方新調來的警長，還是寬容大量一次吧。
于是乎，他揮了揮手，勉強當作回應，同時將視線投向孟凡。
「局長，非常抱歉！」
「我不小心撞壞了停車位那邊的欄桿，應該賠償公家。」
「請從我這個月的薪水里扣除。」
孟凡挺直胸膛，先聲奪人，擺出一人做事一人當的氣勢。
見狀，本來心情糟糕的阿信局長點了點頭，對他的印象開始好轉︰
「一直听說是你中西區O計反黑組的 將，敢打敢拼，現在來看，還敢作敢為，不錯，不錯。」
听著夸贊聲，孟凡宛如戲精附體，臉上並未流露出得意之色，繼續加深新領導對自己的好印象，沉聲道︰
「忠誠勇毅，心系社會！」
「分內之事罷了。」
倘若換做其他人，一定會覺得孟凡做作，可阿信局長不一樣，他骨子里是個非常老派的人，就喜歡喊口號這一套。
一听孟凡喊出最新在全港警隊流行的標語，瞬間覺得提氣，當即伸出大拇指，不吝溢美︰
「好好！我們涉水區分局就需要阿凡你這樣的優秀警察，實在太好了，跟我年輕時一模一樣。」
話落，鼓掌聲響起。
晉仔︰「……」
文仔︰「……」
孟超︰「……」
金麥基︰「……」
阿信局長臉皮可真厚。
饒是孟凡提前看過劇本，知道這位警司先生有兩大特征︰
一，自詡正義清高。
二，滿嘴髒話，罵人時含媽量極高。
可听到他在夸別人的同時，居然不忘帶上自己，頓覺此人奇葩。
而阿信局長卻不自知，起身來到孟凡身邊，拍了拍他的肩膀，語重心長道︰
「阿凡，別讓我失望，等你有了功勞，才好名正言順升見習督察啊。」
沒等孟凡消化完新領導畫的大餅，就听到他一聲厲喝，訓斥道︰
「你們兩個小兔崽子笑什麼笑？一天天，閑的沒事做嗎！」
「半年了，一個桉子都沒辦。」
身後。
金麥基光速變臉，雙手疊在一起，悶著頭不說話。
孟超依舊賤笑，辯解道︰「局長，這不是在您的英明領導下，咱們轄區治安好，沒桉子可辦嘛。」
「哼！」
阿信局長冷哼一聲，看著站在旁邊的孟凡，道︰「以後這兩個兔崽子就交給你帶了，有沒有信心？」
「yes，sir！」
啪。
跺腳，行禮。
力度恰到好處，不顯刻意，又讓人感覺到認真、嚴肅。
「好，很有氣勢，要是警局多來幾個像阿凡你這樣的虎將，我可省心多咯。」
「對啦，警械科那邊的雷伯快退休了，身體又不行，三天兩頭請假，局里缺人手，而平時O記確實沒什麼事，你願不願意暫時接管？」
嘩啦……嘩啦……
鑰匙晃動。
剛吐槽點三八打不死吸血僵尸，阿信局長這邊就送武器。
孟凡哪里有拒絕的道理，當即接過警械庫的鑰匙，表示年輕人精力旺盛，就應該主動給自己加擔子。
雖說火箭炮都打不死僵尸，但它麾下的小嗦卻做不到無視熱武器。
再者說，大口徑武器帶來的安全感，不比點三八這種「善良之槍」強？
就這樣，孟凡心滿意足的帶著兩個新小弟，離開了辦公室。
晉仔和文仔則朝著走廊另一邊走去。
「凡哥，你說那兩個撲街是怎麼當上警長的？連警隊條例都不熟悉。」
孟超滿臉真誠︰「不像您，把阿信局長唬得……」
這家伙拍馬屁的功夫一絕，可孟凡沒空去听，打斷道︰「收聲，我好大方的，請你們兩個飲咖啡，以後多多關照。」
但凡看過幾部港片的人，都知道，港島警局有個不成文的規矩︰
每次跟下屬出去，都是上司買單。
當然了，古惑仔也差不多如此，大老經常親自給小弟遞煙。
所以，那兩個家伙究竟什麼路子？
孟凡有種強烈預感，阿信局長口中的晉仔和文仔，應該和自己一樣，同樣是穿越客。
不專業啊……
而且直覺不怎麼敏銳，見識也不太行，看到長相如此有辨識度的金麥基和孟超，竟然一點反應都沒有。
不談許冠英。
學友哥這麼沒牌面的嗎？
不多時。
三人來到警局餐廳。
說是孟凡請客，其實用不著花錢，金麥基剛進去就大聲喊道︰
「忠叔，三杯咖啡。」
「來了，這位警長，咱們又見面啦。」
很快，廳內走出個身材瘦小的大叔，他手中端著盤子，里面不僅有速溶咖啡，還有溫熱的油炸雞塊。
「請慢用。」
「謝謝。」
「剛好……早上出門急，根本沒吃飽。」
望著忠叔離開的背影，孟超笑嘻嘻捏起雞塊，送到上司面前，道︰
「凡哥，你先嘗嘗。」
「不用這麼客氣，先前不是說了嘛，咱們之間沒必要拘束，我也不是那種死板教條的人。」
孟凡聳了聳肩，「剛剛那是做給阿信局長看的啦。」
說完，他笑著搖了搖頭，然後一口大半個雞塊，吃得滿嘴是油。
金麥基臉上浮現出笑容，看向孟超，兩人相視一笑。
顯然，心里已經認可孟凡這個空降來的上司，態度變得更加熱情。
約莫十分鐘後。
八點左右的樣子。
「喂喂喂，外面來了個和尚。」
「快去看熱鬧。」
本來在講咸濕笑話的孟超，突然听到餐廳外有人咋咋呼呼，無奈道︰
「奇了怪了，和尚不好好念經，跑來警局湊什麼熱鬧，報桉讓咱們去調解矛盾嗎？」
「凡哥，去打網球吧，我今早買了球拍。」
話沒說完，金麥基注意到，新警長孟凡臉色變了。
「你們兩個，跟我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