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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百二十一章 迷茫無助的葛斯梅哈

「听起來你似乎對于冬陽村的建立很了解,能夠稍微說一下,冬陽村是什麼情況嗎?」林雲沉聲說道。

「這里曾經是冬陽氏族的首都。沒錯,首都,在舊薩闊力如日中天的那時,這個氏族控制著大片的土地,包含多個村子和許多的農莊。但是那個殺千刀的阿瑞露打開世界之傷後,氏族便開始凋零,猶如被砍斷根部的樹苗。再然後,世界之傷開得更大了,而荒蕪也降臨在這些土地上。冬陽的孩兒們要麼死在捍衛家鄉的戰斗中,要麼遠走他鄉,追尋更好的生活。」

帶著一些嘆息,葛斯梅哈感慨地說道。

「最後,冬陽氏族碩果僅存的只有這一個村子。只有最強壯、頑固的人留在這兒,準備在此生活,誓死捍衛他們的土地。但如果沒有太陽女士,就連他們也會死絕。自她來到此地之後,惡魔們就再也不敢攻擊冬陽村了。這里的生活很艱苦,不但土壤貧瘠,可以狩獵的動物寥寥無幾,彼此間又相距甚遠,但這是我們的家。如果我們離開故鄉,不再唱誦我們的歌謠,那麼薩闊力的記憶也將一同逝去。」

「太陽女士?」林雲听到這個名字,愣了一下,然後和尼祿對視了一眼,隨後問道,「能說說這個所謂太陽女士的事情嗎?」

「多年以前,冬陽氏族的領袖馬赫沃克在一次狩獵中與她相識,那時他還是個年輕人。人們說他們一見鐘情,太陽女士離開了她在雲海中的魔法城堡,跟馬赫沃克一同住在簡陋的小屋里。太陽女士是一位力量強大的女術士,她將獵龍送給馬赫沃克,而且這些年來都在保護冬陽村不受惡魔侵襲。在她來到冬陽村之後,再沒有任何惡魔攻擊過這里。」帶著一抹崇敬的感覺,葛斯梅哈說道。

「女術士嗎?我還以為是什麼神之類的呢。」林雲帶著一抹微妙的表情說道。

已經幾乎可以確定,這個所謂的太陽女士,應該就是那個索亞納也為之忌憚的惡魔了吧。

「按照來說,阿瑞露害得你們變成這樣,你們不是應該最討厭的就是術士嗎?」一邊的尼祿卻是說道。

「以往,薩闊力人畏懼魔法使用者……

而這有其原因,就如同你們所說,那個給我們帶來這諸多災難、殺千刀的女巫的話。但我們信任太陽女士,接受她是我們的守護者。雖然……

下這個決定並不容易。」沉默了一下,葛斯梅哈繼續說道。

緊接著,葛斯梅哈沉默了一會兒,整理著自己的思緒,「听著,陌生人。冬陽村確實發生了一些怪事。太陽女士承諾過會保護我們,而惡魔確實也從來沒有攻擊過村子。但是還有從外界來到這里的訪客……」

「確實是沒有攻擊,你還記得你當時凋刻的形象是怎麼樣的嗎?」林雲選擇轉移話題,通過詢問這家伙用「靈感」看到的樣子,看看能不能找出那個惡魔的原型,進而進一步解析出它的能力。

「當時的形象嗎?嗯,我記得好像是有一雙非常大的眼楮,甚至給我感覺比頭還要大,有著一雙翅膀,但是看起來卻是非常嬌小的樣子,身上雖然說披著長裙,看上去很優雅的樣子,但是完全不是那美麗精靈的那樣子,我也不明白為什麼,明明看上去是那麼美麗的精靈,但是當我嘗試凋刻出來的時候,卻是變成了那樣。」葛斯梅哈捂著自己空空如也的眼眶。

「蒼蠅魔嗎?還是說其實是精怪一類?」林雲微微皺了皺眉頭。

「還真是麻煩。」尼祿嘆了一口氣。

「請問聖教軍們,你們過來是要干什麼,難道說真的是因為卷澤城被攻陷了的原因嗎?」葛斯梅哈有些擔憂地說道。

「怎樣?」尼祿看向林雲,「我們或許需要她的合作。」

「你有沒有想過一個問題,那就是你所凋刻出來的,其實才是那個所謂女術士真正的樣子。」林雲沉聲地說道。

「這……怎麼可能?那麼丑陋的存在,居然是太陽女士的本體,我們都被欺騙了嗎?」葛斯梅哈微微張開嘴巴,充滿驚訝的樣子。

完全就是欺負這家伙看不到,林雲揮舞著手指,直接就讓沙耶到周圍警戒。

一旦出現其他的情況,就通知他。

「你知道我們為什麼會來到這里嗎?」林雲沉聲地說道。

「是因為卷澤城被攻陷嗎?雖然說我很少去了解,但是也听人討論過這些。」葛斯梅哈微微皺了皺眉頭地說道。

「首先,或許你需要明白一件事,那就是卷澤城被惡魔佔領到現在,已經差不多有70年的時間,然後在前一段時間,大概不到20天左右的時間中,聖教軍這才攻陷這個城市,從惡魔佔領了接近了70年時間的城市奪了過來。」林雲沉聲說道。

「這……這怎麼可能,我在我的眼楮還完好的時候,可是知道我們冬陽村的斥候經常進入卷澤城,甚至這一次知道卷澤城被攻陷,也是斥候親眼所見。」葛斯梅哈的嘴唇微微顫抖,似乎有些不敢相信的樣子。

「在村子外面的那個太陽女士像,你知道吧。」林雲岔開話題地說道。

「是的,那本來應該是我凋刻出來的凋像放置的位置,我們建立的第一個聖祠,有什麼問題嗎?」葛斯梅哈幾乎瞬間直接就說道。

「那麼你知道現在那個凋像的周圍都是什麼嗎?最少在我們的眼中,都是聖教軍們的尸體。」林雲繼續說道。

「聖祠里的尸體……那可奇怪了。冬陽之子並非聖教軍的敵人,而且也不會有人膽敢用盟友的鮮血,去玷污太陽女士的聖祠。為了女士,馬赫沃克總是會讓聖祠充滿鮮花裝飾,以及他的戰利品,被他殺死的惡魔。」葛斯梅哈下意識地深呼吸一口氣,然後捂住自己的嘴巴。

很顯然,她也是想到了那個可能性,又是下意識地搖了搖頭。

「不,不對,這不可能,這可是……

我從小基本上都是……」捂著自己的頭,此時的葛斯梅哈的思緒似乎變得無比混亂的樣子。

「你知道見過你們村子以外的人嗎?」林雲繼續問道。

「這……

他們很常來這兒,看上去就像聖教軍、蒙蒂維的商人、安布薩朗的學者,或者女士她那些來自雲中堡的親屬。他們當中甚至有些人長居于此,而且他們每個人的行為舉止都很奇怪。他們和我們說話的模樣,就像是有什麼天大的笑話,可我們卻不知道一樣。有時候還會有更加蠻橫的人,他們會做出一些瘋狂的事情。」繼續捂著自己的頭,此時的葛斯梅哈看上去似乎稍微有些崩潰的樣子。

「是的,沒錯,在我們這些外來人的眼中,你之前所說的那些所謂的外來人,全部都是惡魔的樣子,像是之前發出的咆孝聲听見了嗎?在你們的耳中是怎麼樣的聲音?」林雲繼續循循誘導地說道。

「那是……彷佛野獸?不,是怪物一般的聲音。」在沉默了一下之後,葛斯梅哈也是沉聲地說道。

「那就是那些入侵進來的惡魔的元帥,霸洛魔領主達燃贊德,關于這個,你們應該也有所听說吧。」林雲繼續說道。

「只是這種程度的話,還是有听說過,但是惡魔?出現在牆內?這按照來說應該是不可能。太陽女士承諾過會保護我們。就算……而且村子里有古老的符文石,只要惡魔一靠近,它們就會開始閃爍。即便惡魔透過偽裝愚弄了我們,這些石頭也會警告我們危險就在眼前。而我的同胞也不可能墮落到跟我們的死敵閑聊。」葛絲梅哈皺著眉頭,似乎在琢磨著什麼。

「符文石?是那種看上去就是立起來的大石頭一樣的東西嗎?」林雲眉頭一挑,意識到這個可能就是他們想要找的東西。

甚至應該說,從一開始林雲就希望通過她來找到在村子之中的立石。

如果在村子之中盲目地找的話,那麼反而有點太顯眼了,但是隨便找人問路的話,也太可疑了。

情報,情報,大量關于這里的情報。

這將關系到林雲應該怎麼處理這里的情況。

「……

是的,符文石一共有三塊,全都在村莊里。一個世紀前,偉大的薩滿智者索亞納豎立起這些符文石,世界之傷的開啟也是在那年。惡魔靠近時,它們就會開始閃爍。不過據我所知,這些石頭從來沒有發出警報過。由于太陽女士的庇佑,惡魔從未接近過村莊……

至少,大家都是這麼認為的。如果你堅信你在冬陽村的牆內看見了惡魔,那就去查查為什麼石頭沒有發出應有的警告。」葛斯梅哈嘆氣地說道。

「我試過和我信任的人討論這個話題,但他們要麼不相信我,要麼就是不敢公開說這件事。馬赫沃克不允許任何人質疑他、太陽女士或者她的客人。還不只這樣……」女人的聲音里涌動著悲傷,「每隔幾年,村里就會有人發瘋。通常會是我們的某個守衛或者外出獵殺惡魔的獵人。他們要不開始啜泣、乞求原諒,要不就是攻擊鄰居……

氏族不會背棄自己的孩子,所以這些發瘋的人才只是被丟到村子的牆外去。但大家都認為他們已經無藥可救了。他們瘋了,對這個世界只剩下滿腔的怒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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