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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八十一章 外來者

里歐特驚疑不定地轉身看著林雲,幾滴汗水在他的太陽穴上閃閃發光︰「出了點狀況,指揮官。我的法術沒有起到預期的作用。似乎十年前這里發生過某種超自然的爆炸,魔法靈光、情緒、記憶……

全都被混到了一起。我會再試著解讀它。」

「會是什麼樣的情況,對方很強大?還能夠繼續回憶嗎?」林雲微微皺了皺眉,然後說道。

「我也不確定,但不大可能有問題。過去的事情都留在過去,除了一些獨特的強大存在,比如說御衡者,或者是第一世界的始祖,沒人可以穿越時空。即使這個地方有著恐怖的過往,但對現在的我們不會有任何威脅。」里歐特帶著一點自信和勉強的笑容說道。

在深呼吸了一口氣之後,里歐特再次說道,「給我一點時間集中精神。我要試著盡可能精準地向你傳達我的所見所感……」

伴隨著里歐特的再次施法,大廳的角落之上再次出現剛剛的幻象。

就好像那被俄式修理的電視機一樣,從本來滿是雪花,混亂的印象,慢慢變回原來的清晰度。

雖然說還有一些閃爍,看起來很不穩定的樣子,不過最少不影響觀看。

「岱蘭,孩子。出什麼事了?」牧師帶著一點驚訝的聲音傳來,然後問道。

里歐特壯實的肩膀突然開始顫抖。他所引導的幻象並沒有變化,但你卻感覺到有一種巨大而恐怖的東西悄悄地滲透到周圍的現實中……

這個不知名之物的存在幾乎變得無法忽略。

這讓周圍的眾人,下意識地戒備了起來。

而這時候,只見幻象之中的利圖魔卻是似乎驚恐了起來。「某個異界來者正在跟他交談。快,老牧師,立刻阻止他。難道你真想看到要發生的事情……」

「救救我。你能救我嗎?」而這時候,幼年版岱蘭的聲音卻是傳來。

那一種就彷佛在溺水之中,看見有稻草伸過來,然後想要抓住的感覺。

那個存在開始凝聚成某個更加有形的實物。

一個幻影出現在幼年版岱蘭的背後。

它沉默不語,但你能感覺到你的血液在太陽穴處搏動,每一跳都帶來一幕新的圖景,或者更確切地說,是一個新的概念。

「幫助」帶來了信任與安全感。「交換」讓搏動更加劇烈和急迫。「門戶」和「秘密」緊隨其後。圖景變得愈發沉重,幾乎肉眼可見。「秘密。保守秘密。否則,死亡。死。死。死。」驚悚的圖景在林雲腦海里盤旋,讓林雲充滿痛苦和恐懼,然後一切又周而復始︰「幫助。交換。秘密。死亡……」

看起來通過異能魔法,里歐特將此時殘存在這里岱蘭當時的一部分記憶和情緒都傳輸給林雲他們的樣子。

奈斯特林伸出顫抖的手,突然間變得像個步履蹣跚的老人,而不是身懷神聖之力的強大牧師,只見他悲切的大喊著,「岱蘭,等等。你要釋放的東西比惡魔更可怕。」

岱蘭的身體像繃緊的弓弦一樣顫抖著。

他的目光從牧師身上轉向正在瘋狂地施放保護性法術的女惡魔,「惡魔,聖徒……

我受夠了你們這些家伙。燒吧。」

說著,緊接著一陣劇烈的爆炸從這里爆炸開來,向著周圍擴散開來。

里歐特一個踉蹌,倒在了地上,似乎他也收到了這劇烈的爆炸一般。

「D20+14+5=36,意志豁免檢定。」

迎面而來地沖擊,讓林雲的精神都差點受到了震蕩,讓林雲搖晃了一下。

不過總算沒什麼事情。

林雲下意識地看了一眼其他人。

其他人,甚至居然連沙耶都似乎沒有收到太大影響的樣子,這讓林雲很驚訝,咳咳。

林雲看向外面。

此時尼祿正在和一只被景天召喚出來的石巨人摔跤的樣子。

6環法術的6級召喚怪物還是能夠召喚一些勉強能夠打的怪物出來。

雖然說,比起尼祿來說……確實是有點弱啊。

石巨人區區大體型生物,也就不過是27的力量而已,尼祿的力量可是比他還要高一些。

再加上鯰魚之握的無視體型效果。

即使是石巨人也沒辦法讓尼祿翻車。

兩只家伙完全就進入角力狀態之中,不過看起來,尼祿明顯佔據優勢。

而那些貴族們,雖然說嘴上說著野蠻什麼的,但是看得最開心的卻是他們。

根本就沒有注意到這里的情況。

里歐特長嘆一聲,睜開眼楮,然後站了起來。他的腿搖搖晃晃,眉毛上有割痕,但他似乎毫無覺察。

他的臉上寫滿了真誠的哀傷……

以及強烈的恐懼︰「何其不幸……

不,這是何等災難。一切都比我的預想糟糕得多……」深呼吸一口氣,似乎想要讓自己的顫抖停下來。

里歐特認真地看向林雲,「壓力和情緒壓倒了我,讓我像一個激動的年輕人一樣昏迷了。沒什麼大問題,真的。雖然說今天我將無法再施法了,但除此之外,我很好。」

「好吧,那麼對此你有什麼見解。」林雲看向里歐特。雖然說林雲大概已經明白了,但是還是想要听听專業人士的說法。

雖然說……

審判官緩緩從咬緊的牙關間吐出一口氣,依然按摩著太陽穴,低聲說道︰「既明白,也不明白。該死,我的想法都錯了……

我會盡量向你詳細解釋這一切。許多生物在面臨致命威脅時,都能夠達成最為非凡的壯舉,無論好壞。十年前,年幼的伯爵走投無路……

便允許了一些異界實體介入。」

「可以理解。」林雲微微點了點頭。

「你知道我剛才意識到什麼了嗎?岱蘭害怕來這里,就是因為害怕,他才會這麼做。」小盡下意識地看向此時在庭院之中的岱蘭。

「害怕嗎?」林雲也是下意識看向岱蘭。

「這回的狀況里,我作為審判官的所有經驗都完全派不上用場,這讓我感到恐慌。它不像我曾听過或讀過的任何東西。這個實體……

我想我要稱其為‘它者’……

擁有奇詭莫測的力量。它能夠瞬間殺死三個高等惡魔,一個強大的牧師,以及一群其他凡人。你也親眼看到了。更可怕的是這個實體,這個它者……

還在這里。」里歐特停頓了好半晌。

他的目光被所有客人都在歡笑起舞的方向所吸引。岱蘭氣魄十足的聲音蓋過了音樂片刻︰他在讓人多拿些酒來。

很顯然,看著尼祿和石巨人的戰斗,讓他們很嗨。

「我不知道這個生物到底是什麼,但我知道它對伯爵做了什麼。它把伯爵變成了一個活體門戶。它者不在伯爵的身體里,沒有直接操縱他的心智,因此也就沒有明顯的附身跡象。但它可以……

通過他的眼楮視物。它把伯爵當做通往我們世界的窗口,可以瞬間穿過,在這里盡情肆虐。」

「但是現在的問題是,那家伙沒有那麼做的樣子,你們覺得岱蘭那家伙知道嗎?」就連經常和岱蘭相互嘲諷的沃爾吉夫,此時也是微微露出一抹擔憂。

「他當然知道。你有沒有听到它者試圖向我們……

傳達的東西?用幫助來換取一個秘密。死亡。是那些知道真相之人的死亡。它想不為人知地得到利用伯爵作為門戶的機會。這就是岱蘭說自己對天堂之緣事件全無記憶的原因。」林雲沉聲地說道。

他也實在是沒有想到,岱蘭居然還真有這麼主角的背景啊。

這他者也不知道算不算附身老爺爺。

「這就是最奇怪的事情了。它十年前就來到了這個世界,而且現在還在這里,對吧?一直以來,它都在通過伯爵的眼楮觀察我們。舉個例子,如果它想殺死女王陛下,它有很多機會這麼做。伯爵幾乎可以接近蒙蒂維任何一位有權有勢的人物,但它者拒絕采取行動……

也可能它的興趣在于其他領域。」里歐特模了模下巴,看上去並不是很明白的樣子。

「不管如何,看起來那個他者看起來對于人命並不是很看重,隨意地就殺死那些人了。」里昂也是皺起眉來。

「並非所有人,嚴格來說只有奈斯特林,他手下聖武士,以及少數幾個還存活的賓客。該死……

我知道這是一個神秘的大能的手筆,但還是太氣人了。十年前我就在這里,並沒有親自檢查一切。而那些負責檢查的人卻沒有察覺到異狀……」里歐特下意識地緊握著拳頭。

「現在我完全能理解奈斯特林了,盡管信息貴乏,我覺得這個事情還是必須做出關鍵的決策……

但丁。」里昂看向林雲。

審判官沉默片刻,然後也是看向林雲,「指揮官。首先,也是最重要的。我必須向你致歉。然後,我必須要求你保守這個秘密。」

看上去,里歐特似乎糾結了一下,但是很快就接著說道。

「抱歉把你拖進這個困境。你看……

它者,這個擁有偉力的實體,非常明確地表示,它將殺死任何發現真相的人,任何知道伯爵實際上是它的活體門戶的人。我想這個秘密目前在葛拉利昂只有三個人知道︰你、我和岱蘭伯爵。而這意味著……」里歐特對你強顏微笑,聳了聳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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