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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零八章 痛苦面具【二合一章節】

唐大先生冷笑一聲,「唐三,唐藍好歹也養了你二十九年,你就這麼報恩的嗎?」

「賊人唐藍背叛唐門,死不足惜!我是被迫的,我……我以唐門門規為尊,是在……是在替唐門懲處奸邪啊。」

「唐三,你知道嗎?唐藍在被捉之後,一直在為你辯解,還要將罪責全部推到自己身上。他對你可謂是養育之恩大于天,親待之心厚于地。你可真是個孝順的孩子啊。」

「來人,給唐三上剝皮之刑!以慰天心!」

便有弟子拱手道︰「是!」

一名內門弟子先拉出唐三的舌頭,利刃一下,半截舌頭頓時落地。

唐三急了,鎖鏈不停的晃動著,但那粗大的鎖鏈注定不可能讓唐三輕易地月兌逃。

他看著一名屠夫手持殺豬剔骨刀,眼神像是在看一頭豬,迎著他走來,轉到背後。

兩名弟子一左一右壓住唐三,防止他亂晃。

唐三心中越發恐懼,但卻無可奈何,只能眼睜睜的感受著那把殺豬剔骨刀劃過後背的冰冷之感。

屠夫的技術很好,從中央開始下刀,如蝠翼展翅一般撕開來。

圍觀的眾弟子不僅沒有不忍的閉上眼楮,反而面露瘋狂興奮的看著行刑場面。

唐三雖然疼痛難忍,但卻並沒有失去意識,他也說不清現在是什麼情況,明明在經歷痛苦,卻不會失去意識,反而精神振奮,更加清晰的感受著這種痛苦。

他舉目望去,周圍的弟子們全部都換了臉,有同為史來克七怪的,有天斗皇家學院的,有蒼暉學院的,有各種各樣他所見過的人。

這些人全都在拍手稱快。

唐三憤恨的看著這些人,後面的屠夫卻沒再給他機會,再次開始下刀。

在極致的痛苦中,唐三閉上了雙眼。

……

當唐三再次醒來時,周圍的一切都還沒變,依舊是唐大先生和十六位長老,依舊是周邊密密麻麻的唐門弟子。

不同的是,這一次他好好的,既沒有什麼烙鐵之痕,也沒有什麼剝皮之刑。

但依然被吊在行刑台上。

「唐三,你可听過棍刑?」

棍刑?唐三不明所以,是要用木棍活活打死他嗎?

呵,我唐三生來七尺男兒,用木棍活活打死算什麼?吭一聲我就不是好漢子!

說話的長老並沒有給唐三多思考的時間,而是自顧自的說道︰「所謂棍刑,就是要用棍子從犯人的口中或後庭插入進去。

能受此刑之人至今未曾有過,你很幸運,是第一個受此刑罰的人。」

唐三听得目眥欲裂,士可殺不可辱,哪怕是死他也不能受到這種侮辱!

「唐三,你還妄想體面的死去?」長老譏諷一聲,「給叛徒唐三上棍刑!」

「是!」

便有四名壯漢上來,兩名拉住唐三,使得唐三無法動彈,另外兩名則一人拿著一根棍子。

這棍子質地竟然還挺好,還有花紋和箍邊。

棍子約莫一指粗細,桿長一臂。

在唐三驚恐難明的復雜目光中,兩名壯漢分別嫌棄的掰開唐三的上下,將棍子捅了進去。

唐三不清楚自己的感受是什麼,他只覺得自己的身體已經飽受摧殘,他現在不想再活著了,他只想好好的死去。

……

「罪人唐三……認罪,求長老給個痛快。」

依然是熟悉的行刑台,唐三望著台上那些熟悉的臉頂著唐門的身份,流下淚來。

「唐門幾百年來從未有過背叛者,你是第一個。

如果對于背叛者不加以重重懲處,唐門又如何自處?

想要個痛快?做夢!

來人,給罪人唐三上鉛刑!」

一個火爐被搬上來,一名大漢用鉗子夾起火爐中燒紅的尖刀,戴上厚厚的手套,手持刀柄。

唐三絲毫不知道鉛刑是個什麼刑罰,但他有過經受烙鐵之刑的經歷,見大漢拿了燒紅的尖刀,也大概能猜出來是要做什麼。

無非就是烙鐵用來燙肉,而尖刀用來割肉罷了。

這是輪回地獄,唐三已經分不清他在斗羅大陸的經歷究竟是真是假了。

但他仍不甘心,如果自己那時再次跳了崖,或許又會回到斗羅大陸呢?

這種不甘心莫名其妙的開始燃燒起來,唐三發了狠,全力運轉玄天功——玄天功早已被廢,他根本運轉不了。

不過沒關系,他還有紫極魔童,只要看清大漢的動作,他就能稍做躲避。

一抹紫意從眼中閃過,唐三清楚的看到,那名大漢手持著尖刀朝自己走來,對準的地方是……眼楮!

唐三連忙偏頭,好在自己只是雙手雙腳被鐵鏈綁縛,頭還是可以偏移的。

只不過下一瞬間,他的頭就被擺正了。

唐三反而愣了一下。

該死!怎麼會忘記這個!

怎麼可能會沒人看著他呢?唐三覺得自己的腦子已經不夠用了,他怎麼會沒想到這一點,就好像,就好像下意識的就忘了一般。

下一刻,面對著唐三的大漢就將尖刀向著唐三的眼楮剜了過去。

燒的通紅滾燙的尖刀被大漢完美的把控著距離,堪堪戳到眼窩,將整只眼珠挖了出來。

在那一瞬間,唐三並沒有感覺到痛苦,可是之後,這痛苦卻如潮水一般一波又一波的涌來,不停的沖擊著唐三,可偏偏他卻能夠保持著意識清醒,讓他承受著這一波又一波的痛苦。

很快,兩只眼珠都被大漢挖了出來,精神清醒的唐三還听到了一聲狗叫。

接著,唐三又感覺到有一個桶被拎了上來,很熱,熱氣蒸騰。

大漢捏開唐三的嘴巴,唐三已經猜到要做什麼了。

所謂鉛刑,估計就是灌鉛了吧。

鉛水的溫度有多高他自然知道,這一桶鉛水下去,死是必然的,只是這死的過程,他完全想不到,也不想感受到。

唐三掙扎著,卻越是掙扎越是內心苦痛。

苦酒入喉心作痛的感覺,唐三是感受不到了,他能感受到的只有熱鉛入喉的感覺。

滾燙無比,燙的他想喊叫,卻不能發出聲音,燙的他內髒破裂。

鉛水入體,開始凝固,唐三感到自己身體內開始漸漸變得僵硬,沉重。

月復痛,不,已經不止是月復痛了,這世上遠有比痛更痛的痛,唐三說不出來,他只能感受。

……

就好像時光倒流一般,唐三再次回到行刑台,周邊還是那一群人。

唐三已經不想睜眼了,他已經累了,他覺得自己睡過去,也許就不用再醒來了。

這樣也好,他想睡了,他不想活著了,什麼唐門,什麼史來克,什麼父親,什麼小舞,統統都不存在。

「唐三!」

如驚雷一般的聲音,將唐三震醒。

唐三雙目赤紅,死死地盯著周邊的人。

「為什麼?我只想死,求你們,讓我死吧!」

「當然,當然會讓你死的。」上方的長老詭異的笑了笑,「怎麼死,卻不是你能決定的。」

唐三發現周圍有些變化,在他的眼前懸掛著一個石塊,像是一個巨大的秤。

他知道自己本不應該產生好奇,可唐三偏偏極為好奇這石塊是做什麼用的。

唐三感覺自己快要分裂成兩個人了,一個自己說不能好奇,另一個自己卻極為好奇,兩個自己在一塊,就像是靈魂被撕裂了一般。

靈魂被撕裂是什麼感受?唐三不知道,等以後自己有能力了可以試試撕一下別人,反正他不會撕自己的女兒或者兒子。

哦我可能沒有以後啊,那沒事了。

唐三覺得自己可能早就死了,只是靈魂一直在這遭受折磨罷了。

「行刑!」

長老發下話來,這次連是什麼刑罰都沒說。

唐三正不明所以,突然感到自己後庭又進了什麼東西。冰冰涼涼,有些刺人。

眼前的石塊也不在眼前了,而是在……頭頂上。

唐三仰起頭來,那石塊綁著的繩子繞過橫桿,另一頭在……自己的後面。

哪怕經歷了這麼多的痛苦折磨,唐三依然是在一瞬間就流下冷汗來,就算再怎麼笨他也知道現在是什麼局面了。

唐三怒不可遏,他自己都不知道自己哪來的這麼大力氣,被旁邊的壯漢鎮壓了還是帶著鐵鏈嘩嘩作響。

有什麼東西勾住,他不知道,但他卻能清楚的感受到,他明明不會感受到的。

他驚恐的扭頭使勁向後面瞥去目光,只能看到一個壯漢在拉著繩子,力圖讓石塊維持被吊在上面的狀態。

唐三越來越驚恐,他甚至不知道自己為什麼驚恐,他應該麻木了,他一邊覺得自己應該是麻木的,一邊覺得自己應該是驚恐的,整個人的表情都是完全扭曲、復雜、矛盾的。

「放!」

在繩子尾端處的人做好準備之後,向拽緊繩子的壯漢做了指示。

在唐三仰著頭的視線中,石塊向下墜落,速度很快很快。

繩子的另一頭,帶著一條扭曲的腸子垂落向下。

唐三知道,那是他自己的腸子。

此刑名為,抽腸之刑。

……

又是熟悉的行刑台。

唐三目光呆滯,似乎已經心志不存。

有人在他身旁擺弄鐵鏈。

隨著幾聲墜地撞桿之音,鎖著唐三四肢的四條鐵鏈月兌離了唐三。

唐三突然打了個激靈,難道……難道他要月兌離苦海了?甚至,他可能活下來了?

但事實顯然不是唐三所想的這樣,兩名大漢一人抓住他的雙腳,一人抓住他的雙手,將唐三舉了起來,來到一個鐵床上。

隨著五聲「卡」的聲響,他的四肢和脖子都被鎖在了鐵床上。

又是熟悉的滾燙的蒸汽,這次卻沒有鉛水那樣的味道。

一切都準備就緒,唐三看不到高台,也轉不到側面,只能看到上面的天空,灰蒙蒙的。

「開始梳洗!」

又是熟悉的那個長老的聲音,可是唐三越听越是覺得熟悉,像是每天都听到一般。

一名大漢拎起水桶,與前幾次握尖刀、拎鉛水的時候不同,這次他沒有再戴上防護的手套,像是完全不懼這蒸騰的水霧。

他的衣服被另一個人扒光了,那人彈了彈小三,哈哈大笑。

唐三從未覺得有如此羞辱,但心中也有些奇怪,他原本以為這是噩夢輪回,這些人都是面無表情,可現在卻能看到不怕蒸騰水汽拎水大漢,會羞辱別人的扒衣大漢,以及,小三可恥的站了起來。

拎水大漢毫不留情的嘲笑著唐三,周圍的人都在嘲笑。

唐三听不清楚他們在說些什麼,除了哄笑聲之外全部都是听不清楚的囈語。

拎水大漢直接用手扒著水桶底部,開始往小三上倒水。

滾燙的熱水下去,小三卻仍然屹立不倒。

唐三不知道為什麼,他能感受到這種滾燙,正常情況下皮都能燙熟了,但小三它就是不願意倒下去。

拎水大漢沒再管小三,而是開始從脖子到腳踝一段一段的澆下滾燙的開水。

依然是那樣能感受到全部的感覺,卻不會失去意識。

澆完這一桶開水,拎水大漢又不知從哪里拎來一桶開水,這樣反反復復足足澆了七桶開水才停下。

經歷了這麼多的酷刑,唐三以為自己的承受能力應該提升了些,哪怕只有一點,但事實證明他想多了。

痛苦的哀嚎響遍了整個廣場。

而唐三越是痛苦,小三就越是昂揚不滅。

這讓唐三更加的感到痛苦了。

只是澆了開水顯然並不是全部的刑罰內容。

梳洗之刑,洗是第一步,梳才是真正的刑。

先前的扒衣大漢手中多出一桿巨大的鐵刷子,如同犁地一般,從唐三的脖子下往腳踝犁去。

拎水大漢手中也出現一桿鐵刷子,在扒衣大漢結束犁刷之後又偏了一點距離再次犁了一遍。

唐三像是嗓子不會沙啞一般,一遍又一遍的哀嚎著,一聲又比一聲淒厲。

但圍觀的人卻不會聞者傷心听者落淚。

唐三的身體經過開水澆灌,再經歷鐵刷犁皮,已經見肉。

兩名大漢不知辛苦,一遍又一遍的犁著,換著方向,偏著距離,沒有放過表面的每一處皮膚、血肉。

直到最後刷出了白骨。

唐三沒有斷氣,無論是誰,到這種程度都該早已死去了,但唐三卻一遍又一遍的承受著犁肉刷骨之痛。

疼痛如潮水一般,一波一波襲來,一波比一波更加痛苦。

但唐三卻無法死去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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