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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二章 我們都是修行路上的求道者

對于黃字命樓第十七小院的學子同窗,許南山的感官還是不錯的。

他當初被孫成坤貶到這個小院,這些學子大多數都沒有笑話他,甚至還鼓舞他,相處起來很融洽。

相比于原本的天字命樓,許南山覺得黃字命樓的學子更有人情味一些。

而這些人情味,也是許南山願意出手幫助的主要原因。

許南山的話,讓整個第十七小院,陷入安靜。

大家似乎都還在消化許南山話語中的意思。

許南山能夠讓他們賺取到壽元?

這……可能嗎?

他們只是啟蒙命院的煉氣學子,甚至,還是那種修為只有煉氣二三層,非常普通的,乃至墊底的學子。

他們也能賺取壽元?

哪怕是天字命樓的那些天之驕子,怕是都無法賺取壽元吧?

都只能為了增壽的壽元,而努力修行。

煉氣修士在修行領域的鄙視鏈中處于最底端,這是共識,不管是制作的符,鑄造的元器,還是刻錄的陣盤,拿去買賣銷售,基本上都是無人問津。

存在這樣的偏見,他們如何能夠賺取壽元?

太難了!

沒有人能看到希望。

但是……

許南山是誰?

可以說,如今的許南山在整個江洛命院,那都是傳說級別的存在。

從原本是長生種,淪落到只剩下十三年本命壽元的短命鬼,再到重新崛起,沖到命院總榜第四十四的超高名次,又創下以煉氣修士的身份,與萬壽塔合作,讓三大商行之一的萬壽塔,願意與許南山簽訂契約,出售符……

因此,許南山說有辦法讓他們賺取到壽元,還真未必是哄他們開心!

雷蘇蘇盯著許南山,滿臉的肥肉都開始顫抖起來。

隨後,找準時機,一把撲在了許南山的腿上。

「南山哥!不!南山爺爺!你就是我的恩人,是我的希望,是我的光!」

「您說,我無條件相信您,你肯定有辦法帶領我們賺取到壽元,繼續修行!」

雷蘇蘇十分相信許南山,根本沒有懷疑過。

這份真摯的相信,讓許南山也是有些感動。

當然,並不是誰都能像雷蘇蘇這樣相信許南山,周圍有幾位學子還是表達了懷疑的態度。

許南山笑了笑。

「辦法肯定是有的,難度也不大,但是比較吃天賦和勤奮。」

許南山說道。

面對著一雙雙渴望的眼楮。

許南山看向了雷蘇蘇,道︰「你可還記得,虛府之內的那座樓,樓里有本書。」

雷蘇蘇聞言,滿是肥肉的臉上,竟是浮現出一抹羞赧的紅潤。

「哎嘛,南山哥,提這干嘛……」雷蘇蘇青澀一笑。

周圍的學子們也是不由自主的流露出了意味深長的笑容。

作為傳單發源地,作為支持許南山的同窗,他們自然都是看過了後續的篇章。

「好看嗎?」許南山笑道。

眾人不住的點頭。

「還想看嗎?」許南山繼續問道。

「想吶。」雷蘇蘇眼楮一亮︰「哥,你有資源吶?」

許南山雙手一攤︰「沒有。」

眾人被吊起的心思,頓時又如暴跌的潮水,轟然砸落。

沒資源你說個錘子。

「你們可以自己寫啊……我所說的賺取壽元的門路,便是這個。」

許南山道。

眾人︰「……」

雷蘇蘇︰「Σ(☉▽☉「!!」

「這個職業,一些強大的修士自然不屑去做,但是,你們如果不嫌棄的話,可以去書寫試試,不僅僅是青春文學,也可以是你們心中所向往的故事。」

「比如你們想象中的修行世界,比如……江湖廟堂等等,只要能夠吸引他人看下去。」

「知識就是力量,書中自有顏如玉,書中自有黃金屋。」

許南山輕笑著,隨後,把他之前與清元宮薛姨所聊天的話題給提出,將書樓的想法給表述了出來。

「真的能賺取壽元嗎?」雷蘇蘇猶豫,道。

「可以的,隨著小靈通符銷量越來越多,隨著出現在虛府中的修士越來越多……欣賞你們作品的人,自然也會多。」

對于這一點,許南山很肯定。

「畢竟,在書樓中看書,不僅僅能夠淬煉靈識力量,還能在緊張的修行之余放松一番,何樂而不為?」

黃字命樓第十七小院的學子們彼此對視,眼中……似是閃爍過了激動之色。

「所以,我才給你一個抉擇的機會,如果有賺取壽元的機會,你們還會選擇放棄嗎?」許南山問道。

雷蘇蘇咬牙,滿臉肥肉幾乎化作滿臉橫肉。

「我相信南山哥!南山哥不會騙我的!我豁出去了!」

「修行世界絢爛多姿,我不願放棄,我要搏一搏!」

雷蘇蘇攥起拳頭,幾乎是嘶吼出聲。

周圍的人,看著他,一時間失語,畢竟做出這個決定意味著什麼,大家都太清楚了。

萬一許南山所說是假的,他們付出的可能是命的代價。

失去這一次退學的機會,就無法再度隔斷壽元流動,命牌無法上繳,他們就必須在修行上傾注出資源。

否則,離開啟蒙命院後,他們只會淪為修行界的最底層,無盡蹉跎與漂流。

眾多學子對視之後,聆听著雷蘇蘇的吶喊。

能夠繼續修行,誰願意放棄啊?

修行世界燦爛多彩,那般風景,讓人沉迷。

誰願意淪為凡人,在修行者面前毫無還手之力?

一個個的,內心似乎有火噴薄而出,開始吶喊,開始嘶吼。

沸反盈天,撕破了命樓的寂靜!

黃字命樓,乃至隔壁的玄字命樓,皆是有學子觀望過來。

不知道第十七小院發生了什麼。

「砰砰砰!」

「嚷嚷什麼嚷嚷!」

忽然。

有驚堂木拍桉的聲音,響徹不覺,靈識激蕩,蓋住了諸多學子熱血的吶喊。

眾人扭頭看去,卻發現兩道身影佇立在教習桌桉前。

一人便是新任的教習,水平很差,只知道照本宣科的誦念。

另一人則出乎眾人意料之外,是孫成坤。

「這位是天字命樓的孫教習,他將會負責你們的退學登記,誰要退出命院,放棄修行,都可以去孫教習處登記,並且要兌換多少黃金,都可以與孫教習說。」

清瘦的教習澹澹說道。

孫成坤微胖的臉上,則是掛著笑容,他的視線掃視,落在了許南山的身上,不由一滯。

一看到許南山,他就想到自己可能要吞茅廁,頓時臉上笑容瞬間消失,心里直犯惡心。

冷哼一聲︰「我剛才在外面听到你們的話語,以你們的修為和成績,搏一搏基本上沒有希望,別浪費時間,浪費壽元了……」

「修行很殘酷,你們堅持不了的,不如早點放棄為好。」孫成坤澹澹道︰「別听信了某人的蠱惑,拿自己的性命開玩笑。」

這話,目標指向就很明顯。

「許南山,別以為你賺取了壽元,就覺得其他人也能跟你一樣賺取壽元,你這是在害命你知道嗎?」孫成坤擺起教習的架子,對著許南山便是一頓數落。

他是真的煩許南山,可如今的許南山,不管是地位還是身份,都不是他能夠搞的起的。

之前趙天雷給許南山撐腰,還有陶家陶老爺子給許南山撐腰,這些孫成坤作為教習,自然都有所耳聞。

因此,心中還是懼怕的緊。

許南山地位越高,他心情就越低落,因為萬一許南山真的考上了東陵郡第一外宗,那他的茅廁,還吞不吞?

若是不吞,是不是會得罪那些強者?

所以孫成坤是真的煩。

「孫教習,你這話說的就不對了,咱們黃字命樓的學子,也不是沒有希望的,如果有希望,誰願意放棄?」

「搏一搏,萬一成功了呢?」許南山說道。

「黃字命樓的學子……基本上沒希望,哪怕有希望考上外宗,那也不過是墊底的外宗,有什麼用?」

「一輩子都墊底,這是修行界如蝦米般的存在,有意義嗎?」孫成坤盯著許南山,冷哼道。

這話說的,話里行間都是對黃字命樓學子的不屑一顧和鄙視。

雷蘇蘇氣的滿臉橫肉都在顫抖,不少學子攥著拳頭,眼楮中有紅血絲密布。

這表情,孫成坤都看在眼里,澹澹笑道︰「你們別不服,盡管我的確瞧不起你們,但我說的都是實話。」

「與其在修行界艱難撲稜,蝦米都不如,還是淪為凡人當余生富家翁,過舒舒坦坦的日子來的快活。」

「這是忠言逆耳。」

「你們不是天字命樓的學子,不是我孫成坤的學子,我的那些學子,未來都會在修行界展翅高飛,而你們能怎麼樣?你們給我那些學子提鞋都不配,勸你們放棄是對你們好。」

「你們不要拿許南山舉例,他本來是天字命樓的學子,他與你們有本質的不同。」

孫成坤說話變得冷漠。

第十七小院,有低沉的氣壓在席卷。

孫成坤也許是將對許南山的怨氣發泄在了第十七小院的學子們身上。

哪怕是他身邊的清瘦教習,都覺得孫成坤說的有點過了,眉頭微微一皺,畢竟,他雖然剛剛接手第十七小院。

但這些學子算是他的學生。

孫成坤瞥了他一眼,這位清瘦教習終究嘆了口氣。

他惹不起孫成坤。

黃字命樓第十七小院內。

一個個學子面無血色,有種傷疤被狠狠揭開的感覺,一顆對修行熱忱的心,被無數的刀鋒切割的鮮血淋灕。

他們不服,他們不忿。

可是,他們沒有資格。

忽然。

寂靜的小院內。

許南山澹澹的聲音響徹起來。

「孫教習,你這話說的,我就不樂意了。」

「你的眼光一如既往的如狗屎沒差別,當初看錯了我,現在也會看錯他們。」

「況且,你說的有錯,我許南山與他們,本質上都一樣。」

「都是純粹的修行路上的求道者。」

澹澹的聲音,帶著幾分暖流,讓小院內的學子們,緊繃的心,舒緩了許多。

孫成坤眯起眼,盯著許南山。

正準備譏諷回去。

卻見,許南山望著他,似笑非笑。

「孫教習,我們來打個賭吧,你不是看不起我這些同窗麼?」

「那咱們就賭我這些同窗,在統考前最後一次院考的成績,若有任何一人,能夠擠入總榜前百,便算我贏,反之你贏。」

「你若贏了,那茅廁就不用吞了,反之,吞兩間。」

「吞一間是吞,吞兩間也是吞,你不虧的。」

「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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