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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百九十六章遷怒

「九十九家的夫人,下午好。」江守晃笑眯眯的跟認出了他的女人打了個招呼。

「你們幾個這次來是……?」九十九七惠一時拿捏不好幾個小學生的身份和真實目的,于是略微皺眉。

「真的是來調查的,實不相瞞,我們是警方的特邀偵探。」江守晃笑著開口,睜眼說瞎話的姿態和諸星秀樹不久前說他們是目暮警官請來幫忙的時候一樣理直氣壯。

正因為他們這樣有恃無恐理直氣壯的姿態,哪怕是說謊也極難被人看穿。

大部分說謊的人總是缺少些許底氣的,他們卻有著將謊言變為真實的底氣。

「特邀偵探……?」九十九七惠表情有些呆滯,想要質疑什麼,又礙于對方的身份不太方便表露出自己質疑的態度,于是只好將所有疑問都收起來。

且不說警方怎麼會特邀幾個小學生當偵探輔助破桉,背後這些小學生的家里為此都做了些什麼,都不是什麼方便問出來的事情。

她順暢的換了個話題︰「文乃,你先出去好不好?」

她看向自己年幼的女兒,想到對方至今還不知道真相時,眼神有些憐愛,也有些無奈。

「為什麼要讓我走?爸爸為什麼還不回來……」九十九文乃委屈的直掉眼淚。

不明白明明大家都在這間房間,媽媽卻只讓她一個人走。

而小孩子對于情緒的表達最直觀的方式就是哭。

因此她哭的極為傷心。

連自己情緒都控制不好的小孩自然也看不出九十九七惠眼神中的無奈與悲傷。

「文乃……」她面對自己一無所知的孩子時顯然是有些手足無措的。

「用謊言編造的夢是沒有盡頭的。」諸星秀樹在一旁冷眼旁觀母女的相處,冷澹又輕蔑的評價。

在一個謊言被戳穿前,都要一直用新的謊言去圓最初的謊言。

成年人最擅長的事情就是謊言彌補謊言,尤其是在尚且沒有分辨能力的孩子面前。

「從一開始就不該創造什麼美好夢境的。」諸星秀樹靠著牆壁,雙手抱臂,姿態傲慢。

「但那是因為愛吧。」宮本艾托看著九十九七惠哄九十九文乃的畫面,羨慕的開口。

「謊言是一種很特殊的愛呢。」他似是對此極其向往一般,語氣真誠道。

就和裹挾著殺意的愛一樣,復雜卻格外深厚的愛。

「這樣的愛誰……」稀罕。

諸星秀樹話還沒說完就下意識的閉上了嘴, 的回頭看向小伙伴。

噢,以小伙伴的腦回路,以及剛剛的說法,對方大概很羨慕這樣的愛吧。

明明非常想要吐槽,但一想到這樣的愛對小伙伴來說或許是渴望而不可得的,諸星秀樹就打消了吐槽的念頭。

雖然在他看來,謊言根本算不得愛。

欺騙從一開始就不該存在。

諸星家的成年人從不會避免在小孩面前談論死亡,總會用一種理智到刻薄的姿態提及他人的死亡或未來自己的死亡。

更不會給小孩子編織什麼美好童話。

甚至會避免給他們看只講述美好的童話。

直面黑暗,直面血淋淋的殘忍事實,才是諸星秀樹從小到大接受的教育。

所以他無法理解也無法接受謊言構成的愛。

渴望那樣愛的人在他看來可憐又可悲,甚至……他瞧不起那樣的人。

但宮本艾托不是其他人,而是他的朋友。

諸星秀樹無法產生瞧不起對方的想法,只覺得自己的小伙伴……太可憐了。

「真是的……宮本家那群人都對你做了什麼啊……」他壓低聲音,堪稱咬牙切齒的開口。

一個人的性格與自小的成長環境與經歷有很大的關系。

宮本艾托不可能無緣無故變成這樣的。

他有被綁架過,經歷過虐待,甚至差一點死掉的經歷。

明明是一個經歷過殘忍到令人發指遭遇的人,比誰都清楚血淋淋的殘酷現實的人,怎麼可能還會渴望虛假的愛。

只能是後天的教育出了問題。

過去的經歷與後天的教育一起構建出了小伙伴與他們不同的思維能力。

「嗯?他們沒做什麼。」宮本艾托以為諸星秀樹是在問他,于是疑惑又茫然的搖了搖頭。

「嘖……」諸星秀樹很煩,非常煩躁。

這團莫名的火因為宮本艾托的無知無覺燃燒的更加旺盛。

在看到那個哭著要找爸爸的,活在謊言夢境中的小女孩都覺得十分不順眼起來。

他的朋友怎麼可以羨慕這種小孩?

他們配嗎?

連帶著對那些試圖繼續用謊言把對方誘哄走的成年人也格外厭煩起來。

這些成年人自以為是的謊言根本不配讓艾托渴望羨慕。

「別哭了,你爸爸早就已經死了。」他不耐煩的一把撕開了謊言編織的舞台幕布。

「死了的意思就是他再也不會回來了,再也不會陪你過生日了。」他煩躁的,甚至可以說帶著毫不掩飾自己就是在遷怒的模樣,讓他看起來像是在針對對方。

這反而讓不停哭泣,怎麼也哄不好的九十九文乃安靜了下來。

也讓九十九七惠露出了帶著些許不滿的表情,更多的卻還是無奈。

江守晃、瀧澤進也、菊川清一郎三人看向不知為何突然生氣的小伙伴,互相疑惑的交換了眼神,彼此搖了搖頭,誰也沒問。

九十九文乃在安靜了片刻之後,大腦消化了諸星秀樹所說的信息。

然後後知後覺的……哭的更大聲了。

「麻子,麻煩你了。」九十九七惠嘆了口氣。

「交給我吧。」九十九元康的女弟子三好麻子一把抱起了九十九文乃,直接把對方抱出了地下室。

宮本艾托看了一眼對方的背影。

「發現什麼了嗎?」諸星秀樹隨意問了一句。

「她對那個一年級好像有殺意。」宮本艾托語氣帶著些許不確定。

是殺意,又好像不是殺意。

和臥底家人們經常給他的情緒一樣。

像是想要殺他,卻又愛著他的感覺。

「殺意?對一個一年級?」諸星秀樹原本還殘留著不耐煩與遷怒的臉上露出若有所思的表情。

他看上去還想要問些什麼,毛利小五郎卻沒有給他這個機會。

「你這個小鬼,怎麼能直接說出來!」毛利小五郎大聲質問。

「真是個冷血的家伙。」他的語氣和表情都明晃晃的表現著不滿。

「是我沒有配合你們欺騙她讓你感到不滿嗎?」諸星秀樹挑著眉毛,格外陰陽怪氣的嘲諷著。

江守晃等人雖然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但諸星秀樹心情不好的事情對他們來說是顯而易見的。

而毛利小五郎質問小伙伴的事實也是顯而易見的。

他們第一反應當然是幫小伙伴了。

「真是不好意思,這種自以為是為她好的惡心嘴臉我們秀樹可做不出來。」瀧澤進也的語氣都帶著笑意,說出來的內容卻足夠刺的人腦仁疼。

「進也,別這樣說他們,秀樹只是為人比較誠實,畢竟我們還是小孩子嘛,還沒有能到成年人那種對謊言信手拈來的水平,下意識就把真相月兌口而出了。」江守晃笑眯眯的,看似在說諸星秀樹不好,實際上卻是在罵這群成年人不夠誠實,喜歡弄虛作假。

但偏偏叫人挑不出問題。

老道的像是專門學過話術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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