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洛，你今天干得很不錯，不僅成功挽回了我們警隊的顏面，還擊斃了盧錫安這群囂張殘暴的匪徒。」
「翻翻你的檔案，那簡直就是一本功勞簿，可惜現在終究還不是我們華人做主，等再過兩年吧，再過兩年你會成為全港最年輕的華人警司。」
走出警察總部，許洛腦海里回憶著李樹堂剛說的話，不出意外再過兩年李樹堂就要成為首位華人處長了。
處長畫的餅還是可以吃一吃的。
畢竟處長是真的能做餅和分餅。
「阿洛！」
突然听見有人在背後喊自己，許洛回頭一看是李文彬︰「文彬，你怎麼在這兒，不會調到總部來了吧？」
自己拼死拼活升到總督察，這家伙現在那麼快也已經是高級督察了。
李樹堂是真的不用避嫌啊，不過許洛就喜歡李樹堂這個性子，任人唯親怎麼了，自己也在「親」里就行了。
不然許洛堅決反對這種任人唯親的行為，警隊是皇家警隊，不是某人的私人衛隊，搞裙帶關系成何體統！
雙標是人類的本質。
「沒有，還在西九龍，上司讓我過來辦點事。」李文彬解釋了一句。
許洛點了點頭︰「你上司真踏馬會用人，你來總部辦事，哪個部門能不給面子，別說辦事，辦人都行。」
兩人的關系很好，所以說話也就隨意了一些，不用避諱什麼什麼的。
「我想辦處長那個金發女助理就不行啊。」李文彬湊到許洛身邊一陣擠眉弄眼，他一向很有逼數，自己雖然也有點能力，但主要還是因為有個處長爸爸照顧，他升職才能那麼快。
不會跟某些惡心的二代一樣明明是靠長輩照顧，還非認為自己全是靠能力才成功的，誰提，還要跟誰急。
想到鬼佬處長那個前凸後翹的鬼佬女助理，兩人對視一眼，露出男人都懂的笑容，許洛打趣道︰「處長在工作日一定很忙碌，因為忙著日。」
「還有星期日呢。」李文彬內涵的的補充了一句，然後說道︰「我老婆懷孕了，這周末來我家一起聚聚。」
說起這事，他是眉飛色舞，顯然是已經迫不及待想要當父親了。
「是嗎？恭喜恭喜，我先預定個干爹的位置，名字我來取啊。」許洛笑著祝賀了一句，他喜歡妹子，不太喜歡孩子，但別人家的孩子也還行。
給李文彬的兒子當個干爹，既能體會到養娃的樂趣，他還不用承受養娃的煩惱，這簡直就是一舉兩得啊！
「干爹還行，名字就算了，早取好了，我爸取的，叫李家俊。」李文彬說完聳聳肩，嘆了口氣道︰「我的名字就是我爸取的，沒想到自己當爸了，還沒有給兒子取名字的資格。」
說完後才突然想起正事，看了一眼手表驚呼︰「臥槽！總署那邊還等著我回去呢，我先走了，周末見。」
說完急急忙忙的就跑了。
「行，周末見。」許洛沖著李文彬的背影揮了揮手，往自己的車走去。
「叮鈴鈴~叮鈴鈴~」
剛上車，手提電話就響了起來。
「阿洛，馬軍你用夠了吧，王一飛綁架案都結了五六天了，你什麼時候把人還回來，我們警署現在也很缺人啊！」雷蒙在電話里問他要馬軍。
畢竟芽子，何定邦，肥波，陳家駒，宋子杰，陳晉他們這些精兵強將都在警校學習，就剩個馬軍能打了。
許洛咳嗽一聲︰「署長，我正想找你說這事，離開了西貢警署後，我手里連個趁手的人都沒有，所以不如就讓馬軍留在油尖警署幫幫我……」
「你想什麼呢？不行，馬軍必須還回來！」雷蒙直接打斷了他的話。
早知道當初就不該借出去。
許洛苦口婆心︰「馬軍這個人沖動愛動手，動不動打傷疑犯，還會給民眾造成財產損失，沒那麼好用。」
「說得好，所以快點還回來吧。」
雖然馬軍老是吃投訴，雖然他也老是斥責馬軍，但馬軍是真好用啊。
雷蒙就像個渣男，馬軍在身邊的時候不珍惜，走了才開始想挽回他。
「署長，我求你是給你面子，別逼我動用人脈嗷。」許洛語氣瞬間變得囂張起來，對雷蒙發出嚴厲警告。
軟的不行，那就來硬的。
有的人就是吃硬不吃軟。
而還有的人會把軟的吃成硬的。
雷蒙哈哈一笑︰「人脈？標叔你听見沒有，他跟我說人脈誒！阿洛你也不看看，我從警都多少年了……」
「我剛從李處長辦公室出來，我現在去找他，我才處理完了那麼大的案子，要個人他肯定會答應吧。」許洛打斷雷蒙的話，漫不經心的說道。
雷蒙的笑聲戛然而止，良久清了清嗓子表示︰「你不要以為抬出處長就能嚇到我，如果你真這麼想，那我就告訴你，你個撲街還真想對了！」
說完，雷蒙就直接掛了電話。
「上面有人就是爽。」許洛露出愜意的神情，總算是知道為什麼自己在上面的時候，芽子她們會覺得爽了。
這道理都是差不多的嘛。
……………
「呼~呼~」
客廳里沉重的喘息聲此起彼伏。
幾分鐘後恢復了安靜。
黃志誠趁著賢者時間，愜意的點燃一根煙抽著，不知道在想些什麼。
「都已經過去一年了，你到底什麼時候才能幫阿琛報仇。」渾身一絲不掛的Mary看著黃志誠問了一句。
她小時候喜歡過黃志誠，所以不介意被他睡，但得幫韓琛報仇才行。
不然就總覺得自己對不起韓琛。
黃志誠模著她的長發安撫︰「我也想為阿琛報仇，但是我派去的臥底找不到能把大D徹底釘死的證據啊。」
「用得著非那麼麻煩嗎？直接殺了大D不就行了。」Mary很不耐煩。
報仇又不是一定要通過警方。
黃志誠了解Mary，知道她已經動了這個心思，連忙說道︰「有一件事看來得告訴你了，殺死阿琛的主謀可能不是大D，他只不過是一把刀，現在殺了大D，那就沒法扳到主謀了。」
大D死不死他都不關心，他主要是想通過大D扳倒他身後的許洛。
「是誰！」Mary瞬間激動的問道。
她一直認為殺夫仇人只是大D。
黃志誠看著對面電視里面對記者從容不迫的許洛，指了指道︰「他。」
「是他？許洛，不可能，他為什麼要殺琛哥？」Mary視線順著黃志誠指的方向看去，搖了搖頭不可思議。
畢竟許洛跟韓琛無冤無仇的。
黃志誠吐出一口煙霧，一只手掌控著Mary垂頭喪氣的糧倉︰「阿琛只是順帶的而已，他真正的目的是殺了倪永孝，他抓了倪昆，倪昆因此死在了拘留室，他就是倪永孝的仇人。」
「我查到倪永孝去警察學校找陳永仁那天也是許洛去報到的日期，而且兩人先後進入學校，所以他們很可能在路上踫過面，倪永孝或許威脅過許洛，因此許洛必須要將其除掉。」
「大D一直是許洛罩著的，這點從他幫忙圈冰後，進西貢插旗等事上就能看出來，大D跟倪家毫無過節，他想進尖沙咀，也不應該直接挑最強的倪家動手，很可能是許洛吩咐的。」
「至于許洛為什麼能讓甘地和文拯背叛倪家，我暫時不知道。所以想扳倒許洛，大D就不能死，只要找到釘死大D的證據，那就能從他身上打開突破口，找到釘死許洛的證據。」
一想到自己能打破許洛塑造的一切虛偽表象，黃志誠就忍不住激動。
自己加入警隊多少年？流了多少血才坐穩現在個位置，許洛一個毛頭小子不過當了幾年臥底，回來就坐火箭似的上升，這對自己來說公平嗎？
人就怕對比，一對比就會嫉妒。
「既然反正都是費時間，那不如干脆直接往許洛身邊派臥底。」Mary突然想起韓琛之前有往警隊派臥底的計劃，只是沒來得及執行他就死了。
現在她也完全可以這麼做啊。
黃志誠聞言一愣，瞬間被這話打開了思路︰「那你有信得過的人嗎？」
是啊，反正都要費時間，為什麼不直接往許洛身邊安插一個臥底呢？
「小明。」Mary緩緩吐出兩個字。
黃志誠看見她臉上的表情，愣了一下問道︰「小明？我也認識他嗎？」
「劉建明。」Mary說出全名後瞬間喚醒了黃志誠腦海深處的一段記憶。
他不可思議︰「那個小鼻涕蟲？」
劉建明比他們小了十六七歲，是他們當初鄰居的兒子，只不過後來黃志誠當警察後就沒再接觸過劉建明。
只有Mary和韓琛在繼續接觸，而且後來Mary還把劉建明當成自己半個孩子照顧，跟劉建明的感情很深厚。
當然，Mary不知道的是她拿劉建明當兒子，劉建明卻想讓她生孩子。
劉建明父母都移民了，他一直是被Mary照顧，所以產生了某些感情。
少年時期誰還沒幻想過鄰家大姐姐呢？大姐姐變成少婦就更誘人了！
「他絕對可信，讓他讀警校，再花錢把他送到許洛工作的警署，我再用阿琛留下的人脈幫他立功，他肯定能得到許洛賞識。」Mary越說顯得越興奮，因為已經看見了報仇的希望。
「你先跟他談談吧。」黃志誠說著就穿衣欲走︰「先走了，我約了陳永仁見面，今天是他生日，當臥底的很辛苦，內心敏感，我得多關心下他才能得到他的絕對信任，讓他賣命。」
黃志誠送了很多臥底出去，雖然大多數都死于非命，但是他卻也積累出了豐富的經驗，知道怎麼遛臥底。
四十分鐘後，某大廈天台上。
黃志誠拿著個文件袋上來時，就看見陳永仁身穿一套黑色西服，雙手插兜背對著他，身材挺拔，一時他有些恍惚，覺得陳永仁好像不一樣了。
但具體哪里不一樣又說不上來。
听見身後的腳步聲，陳永仁回頭看著黃志誠笑了笑道︰「你遲到了。」
「沒辦法，忙嘛。」黃志誠故作無奈的攤手，總不能說自己剛剛忙著打樁吧，上前問道︰「有什麼收獲嗎？」
以前陳永仁跟他見面，第一句話永遠是抱怨，讓他將其調回警署，今天居然不是這樣，讓黃志誠很欣慰。
看來陳永仁已經徹底想開了。
「前段時間大D去台島了，去干什麼我不知道，只知道他回來的時候手上中了一槍。」陳永仁掏出煙丟了一根給黃志誠，然後自己也點了一根。
黃志誠看了看說道︰「好煙啊。」
陳永仁只是笑了笑，吉米已經離開了公司，他雖然不可能坐上吉米的位置，但同樣也被重點培養，現在獨立負責大D旗下的娛樂業務，公司給他配了大豪斯，大奔馳，年薪百萬。
因此抽煙自然是也要抽好煙了。
陳永仁已經不再請求黃志誠把他調回警署，現在他反而擔心這一點，因為他雖然名義上是警察，但連一天警服都沒穿過，又怎麼能當好警察？
所以還是一直當個商業精英吧。
他一開始是滿腔正義的，但當他得到的越來越多，越來越習慣現在的生活，那他的想法也就隨之改變了。
能擁有現在這一切，都是靠他努力學習和工作得來的，他不想放棄。
回警隊一個月才能拿多少錢？
回去後最多是個警署警長，上面還有一大堆長官，而現在他在公司不用看幾個人的臉色，反而有很多人得看他的臉色，完全是一個天一個地。
更何況他現在做的是合法生意。
所以賺錢賺得心安理得。
「阿仁，我懷疑大D跟許洛勾結干了許多違法犯罪的勾當，如果能查出證據，那我保你歸隊時連升三級。」
覺得陳永仁有些太過平靜，黃志誠便說出了此事，想給他打個雞血。
畢竟調查立功無數的警隊模範，肯定會點燃這個年輕人的滿腔正義。
陳永仁瞳孔一縮，他沒想到黃志誠居然在查許sir，臉上不動聲色的點了點頭︰「好，我會想辦法，現在有什麼進展嗎？我還是有點不相信許sir是這種人，我一直拿他當偶像。」
他原本還覺得自己沉迷現在的生活有些對不起許sir的栽培，現在發現許sir也不是那麼偉光正，心里突然好受了許多，反而覺得許sir更親近了。
這才對嘛，這才是一個人，他之前認知里的許洛完美的像是一尊神。
「這個人藏得太深了，我暫時找不到什麼他違法犯罪的證據，但我查到他有不止一個女人，一個作風混亂的人居然被傳成潔身自好，你說可不可笑？他根本就不配！」剛從Mary身上釋放完的黃志誠說話就是硬氣。
陳永仁對此不以為然，不就是多玩幾個女人嗎？他玩得更多，但表面上卻是同仇敵愾道︰「這個敗類！枉我之前一直拿他當學習的目標，我一定會找到證據將他繩之以法的！」
「案子要查，日子也要過，打開看看吧。」黃志誠遞給他個文件袋。
陳永仁接過打開一看，里面是一支皮帶手表︰「什麼？監听器？還是新款監視器？我沒看見攝像頭啊！」
「傻小子，你忘了，今天是你生日來著嘛。」黃志誠搖了搖頭笑道。
陳永仁一愣，說道︰「謝謝。」
黃志誠拍了拍他的肩膀後離去。
目送黃志誠的背影消失後，陳永仁看了看手里的表，又看了看手腕上的勞力士，將黃志誠送的那只表裝回了袋子里，這只表不符合他的身份。
太便宜了，會讓客戶看輕的。
………………
下午。
下班後許洛來到地下車庫開車。
「許sir。」就在此時，陳永仁從法拉利旁邊的一輛奔馳上走了下來。
許洛有些意外︰「阿仁？」
「許sir，你早就知道我是被黃志誠派到大D身邊的臥底，也是你讓大D把我調去學做生意的吧。」陳永仁緩緩走到許洛面前，語氣平靜的說道。
許洛笑了笑，指了指他那一身名貴西裝︰「看起來你現在過得不錯。」
「都是許sir你照顧。」陳永仁眼神有些復雜，幽幽嘆了口氣︰「我以為自己會是個正義的警察，沒想到也只是個俗人，我很喜歡現在的生活。」
「你可以繼續過這種生活，你的能力不是做臥底，是做生意，大D很看重你。」許洛單手撐著車頂，掏出煙遞給他一根，然後自己含上一根。
陳永仁上前幫他點燃，然後又給自己點燃︰「黃志誠在查你，他懷疑你和大D勾結干了很多違法的勾當。」
「那讓他查吧。」許洛不可置否。
黃志誠能查出的東西都肯定威脅不到他，頂多是些小問題，而這些小問題他上司都不會讓他抓著不放的。
現在許洛是警隊模範，是警隊顏面，哪怕是警隊高層都得主動忽視甚至是為他掩飾一些無傷大雅的問題。
他對民眾的形象必須是完美的。
黃志誠不過是在白費功夫而已。
「許sir，謝謝。」陳永仁鄭重道了聲謝，然後上車離去，是許洛的安排成就了現在的他，所以他心懷感激。
看著陳永仁的車遠去，許洛吐出口氣，這樣也挺不錯的，當個正經生意人，總比想電影里那樣死了要好。
許洛上車往何敏家開去，今天晚上他想接受一下來自何老師的腳導。
每天晚上都跟皇帝翻牌子似的。
這種萬惡的生活可真是——
太爽了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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