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創建一個「群」並成為「群首」。
虞良看著這個能力，心中有些疑惑。
「群」是深刻印在每一個血肉文明造物基因里的東西，無論是蛋生人還是畸形人，又或者是哨獸和肉怪，它們都擁有著創建「群」的能力。
哨獸母體在此之前就可以創建「群」，但並沒有將這個能力具現到角色卡面板之上，而是現在經過生命泉水的增幅後才獲得這個。
也就是說，這個能力的重點並非是創建「群」，而是成為「群首」。
虞良對此是比較熟悉的，他之前在哨獸巢穴里一失神就連接了數十個畸形人，然後被困在「群」意識之中。
他試圖成為「群」的腦，想要徹底掌控這些畸形人，將他們變成自己的工具，但最終還是失敗了。
成為「群」的腦並沒有那麼簡單，抗爭畸形人的意識侵蝕也沒有那麼容易。
虞良可以感覺到這是一種極為古老的儀式，類似于西方那種決斗儀式，而他並非土著，所以不擅長應付這種儀式。
所以哨獸母體的能力體現在強制性成為「群首」嗎？
這……
就算是原生人也可以？
虞良的心中出現了一個大膽的念頭。
讓哨獸母體創建一個群，然後把原生人拉進來怎麼樣？
要說這個副本中什麼讓虞良覺得印象最深刻，那自然就是剛剛追著他的那個原生人了。
多形態模式，掌握血肉核心科技，強大而冷靜，堅韌而執著，永遠是一副澹漠的表情。
無論是逼格還是實力都數一數二，實力幾乎力壓虞良曾遇到過的所有血肉系T1。
當然，這種感覺也是因為原生人的手段詭異，他不像是過去那些T1級血肉系那麼單純，並不僅僅是依靠身體素質和簡單的技能來戰斗。
正常情況不依靠盧戒的話，虞良對戰任何一只T1都很容易出事。
肉海、公主、六邊形腦袋等等，皆是如此。
難道可以利用血肉文明的造物反過來控制主人嗎？
然而這樣的想法只讓他興奮了一瞬間，虞良謹慎的本能讓他拒絕拿哨獸母體做這種實驗。
萬一原生人擁有什麼特殊的特性，強行當了哨獸母體的「群首」，那就有些難受了。
而且從哨獸母體的表現來看，它當時願意加入宇宙主要還是為了族群，族群又是原生人麾下的產物，所以很難猜測它對原生人到底是什麼態度。
「看著我，如果我讓你殺死血肉文明的主人，殺死腦域網里面的那些人，你會服從嗎？」虞良看向現在的這只白胖母體，問道。
「殺死。主人。不是主人」母體的目光中透露出一些迷茫，它似乎是在思考著什麼，最終說道，「為了族群，可以殺死。族群更強，就不需要他們。」
「好。」虞良算是听懂了哨獸母體的意思。
為了哨獸族群延續的話，它不介意殺死原生人，因為對于它來說，讓血肉文明回到上才是最重要的事情。
至于血肉文明到底是什麼……
哨獸母體的認知之中，所有在這顆星球上的生命體都是。
原生人和哨獸之間沒有所謂的主從關系，就像是「群」的設定一樣。
有智商的哨獸甘願成為「群」的工具，原生人則是理所應當地作為「群」的腦。
但從哨獸母體的話語中也不難判斷，加入宇宙的怪談生物並不一定是絕對忠誠和服從。
這一點虞良是清楚的，在親密度不夠的時候，每一只怪談生物都有可能產生背叛。
他翻了翻宇宙中的角色卡情況，其他的怪談生物都是老老實實，就算是奸猾狡詐的紙人小隊們也沒有想過背叛什麼的。
一方面是不敢，一方面是跟著虞良有肉吃。
反而是這只在角色面板上寫著「忠誠服從」的哨獸母體有背叛的風險。
算了，先收進宇宙里不放出來。
等過完這個副本再說，回到現實遠離後，哨獸母體應該就不會如此魔怔。
到那時候再收歸己用，這才是最安全的做法。
至于操控原生人……
也不是沒有可能，活的不行完全可以用死的。
尸體同樣可以加入「群」，或許還更加安全。
這樣的話，他就需要找機會殺死一只原生人了，然後將尸體帶回現實中。
虞良將哨獸母體收好，然後再次看一眼它的角色卡。
當前剩余的壽命已經變成了「104342小時」，虞良用手簡單算了算，壽命大概是十一二年，不算短但也不長。
畢竟母體的剩余是會消耗大量壽命的，說不定以後還是需要找一些補充生命源質的東西。
虞良將目光放在面具男隨手放在倉庫貨架上的「濕銳」反應堆和地精化合液上。
雖然有些看不上，但能拿的話還是拿著吧。
畢竟是面具男提供的道具，質量上應該是過得去的，有機會的話最好全都拿下。
隨後，虞良又向面具男「購買」了幾只草嬰，正如李花朝的主意那樣，二次篩選後的草嬰是有某種特殊資質在里面的，五只經由魔血澆灌的草嬰有兩只擁有著這個能力。
他又切換到李花朝試了試草嬰的這個能力，先是一只，然後是兩只，然後又切換到作家職業試試看。
于是當面具男和守財鬼聊得火熱的時候，背景板就是一些莫名其妙的東西被兩只草嬰的能力打得飛來飛去，從這頭飛到那頭，又從那頭飛到這頭。
時而是蛋生人，時而是草嬰，時而又是哨獸母體，就跟在玩憤怒的小鳥一樣。
得虧這倉庫內的面積很大，容納得了虞良折騰。
面具男看了兩眼就明白虞良在做什麼，他也懶得管，畢竟倉庫里的商品都是收在容納箱里的，僅憑虞良這種程度的沖擊還不足以影響到容納箱內部的商品。
一番實驗後，虞良得到了精確的數據。
是可以疊加的，只要兩只草嬰在目標移動前使用出技能就可以產生雙倍的位移。
單次技能時，T2級別的李花朝會位移6米，T1的小仙姑是4米，而T3級別的虞良則是位移9米。
同梯度的怪談生物也是這個數據。
此外，T4及T4級以下的怪談生物就無法在這里測出來了，因為倉庫的空間還不夠大，怪談生物會直接撞在牆壁上被阻攔下來。
這次位移的速度和沖擊力則是受到目標本身的質量、形狀影響，基本可以得出結論︰
炮彈形的結構可以打出很不錯的沖擊力，加上落地的爆炸，基本和發射炮彈差不多。
如果是使用地精炸彈的話，那效果可能更加。
畢竟地精文明尤其擅長研制炸彈，它們並不僅僅是追求威力，還有各種稀奇古怪的功能，諸如磁暴炸彈、網兜捕捉炸彈、污水彈、臭彈等等，這些炸彈都在雜貨店里有賣，只不過銷量並不好。
除了之前那幾個地精的指數炸彈賣月兌銷以外，地精文明的其他科技產物銷量並不好。
當然，面具男的定價當居首功，這些炸彈的價格都是統一的兩枚圖章，除了指數炸彈以外，其他炸彈的性價比多少有些低。
在虞良測試完數據後，守財鬼差不多將所有的細則全部教授完畢，這是它很早之前就想要做的事情。
其中有關于字符市場部分的，它希望和面具男合作開闢一個字符自由買賣的市場。
每天早上開市，下午閉市，開市後的字符價格實時更新，根據庫存數量、字符效果等方面的權重比例計算得出價格，並且每日公布開市價和閉市價，在此期間玩家可以自由買賣，但一天內的大額交易會受到限制等等。
具體的規則還需要守財鬼仔細研究，想要運營一個字符市場並從中牟取暴利的話，它還有很多路要走，還有很多書要看。
以文明禮貌的方式掠奪財富，這是守財鬼值得用一生去鑽研的奧秘。
這是個深層次合作的構想，而淺層次的話，守財鬼還教了面具男「造謠」和「傳謠」的方式。
一開始，面具男是拒絕的，他覺得自己不能做這種事情。
因此守財鬼換了一種表達方式，提出了一個新的構想。
它希望在雜貨店內放置一塊屬于寄售草嬰區的牆壁，這塊牆壁並不只是停留在某一副本，而是能夠被各個副本進入雜貨店的玩家看到。
換句話說，這面牆壁上的信息是面向所有怪談副本內的玩家放送的。
對此面具男表示需要請示一下「上面」，因為這種要求還是第一次出現。
不過他提出了一個合適的區域，那就是店鋪和倉庫相連的那面牆壁。
面具男的店鋪身處在各個副本內，但倉庫是連通萬界的，所以這面牆壁也同時連通萬界，不同副本中的雜貨店都能看見這塊牆壁上的信息內容。
守財鬼準備用這塊牆壁發布公告，張貼一些關鍵的玩家訊息，建立起一個信息交易平台。
換句話說，這塊牆壁就是草嬰二級市場本身，玩家可以將二手的草嬰放在寄售區待售，而信息則通過這塊牆壁公布。
最低價、友情價、強力草嬰折扣、九成新草嬰等等，相關訊息將會布滿整面牆壁。
而守財鬼還準備在牆壁的中央留下一個公屏區，這個區域的信息將由玩家個體發布，但需要收取一定費用。
同一時間，中央公屏區域只會出現四條信息，持續十分鐘。
一天是24小時，以十分鐘為最小單位，公屏區的一天被分成144份，使用權將在前一（兩）天進行競價，價高者得。
當然，黃金時間段的起拍價是高于垃圾時間的，細節方面還需要更多的完善。
這個公屏區守財鬼是為一些高等玩家準備的，它希望以後會有人借公屏區進行包場的表白啊求婚啊宣戰啊整活啊這些亂七八糟的事情。
守財鬼並不確定怪談世界的高等玩家是否有閑心做這種事，但它覺得是個商機，因為人類的本質就是「湊熱鬧」，雜貨店是一個相對安全的場所，說不定草嬰寄售區可以成為玩家的一個營地。
最剛開始，它只是想造謠而已，但說著說著計劃就開始不斷自我完善。
大概就是為了這碗醋包的這頓餃子。
這方面的收益，虞良和面具男進行五五分成，只要「上面」同意，當草嬰市場這個龐大的體系運轉開來後，相關產業勢必會成為一個銷金窟。
最終，面具男有些疲憊的眼楮盯著守財鬼，目睹它和虞良一起離開倉庫。
實話說，他們早該離開這里了，玩家不能在雜貨店這種安全區域停留太長時間，但
這短短幾十分鐘的計劃書讓他受到了很大的沖擊，他第一次發現這生意還能這麼做。
守財鬼的邏輯嚴密，有理有據，從各個方面向他展示了草嬰市場、字符市場等產業的未來。
他沒有理由拒絕這樣一個美好的未來，就算是失敗，他自己也沒有任何的損失，因為他永遠是「白瓢」利益的那一方。
在這個時候，守財鬼尊稱他為「股東」。
但是……
他一開始只是想開一個簡簡單單的雜貨店啊。
這讓面具男有種背離初心的感覺，但現在已經拒絕不了了，因為他被一輛利益戰車所裹挾，而他也不想在戰車剛啟動的時候就選擇下車。
面具男仔細思索了一下，想要回憶這種事情到底是從哪里開始的，又是如何一步步帶領他走向致富之路。
想了一會兒，他想起了那天的那個下午——
自己從倉庫壓箱底的收納箱里取出了那個魔血生成器。
並且，慶幸于這種垃圾居然也能有人接盤。
——
Lee指指雜貨店之外。
順著他手指的方向看去，虞良看見自己的紙人們正在打架。
有兔子紙人，有小丑紙人，有月亮頭紙人，甚至還有頭上三只眼楮，身上帶觸手和骨刺的紙人。
而那晶狀體門外已經空無一物。
原生人已經走了。
Lee用手勢表明原生人的確走了很久，現在外面的空地是安全的。
虞良走到門前，與Lee相視一眼，然後一起推開了門，來到空地上。
這里已經沒有了原生人的蹤跡。
Lee遞過來一張紙︰「剛剛那個人的頭上的金眼劇烈閃動幾下，然後離開了。」
金眼閃動？
這麼說，那個原生人應該是遭遇了什麼急事？
「接下來你準備去哪？」虞良禮貌性地詢問道，因為他覺得答桉很已經很明顯了。
作為理智型的高手玩家，他們的選擇應該是相同的。
原生人估計是遭遇了什麼突發狀況，這個時候當然最適合殺一個回馬槍。
而且這肯定是其他兩個原生人處理不了的狀況，所以才會叫回這一個。
嗯。虞良有種預感。
這突發狀況很可能和根源怪談有關。
抓住機會，一舉突破第二階段！
Lee思考著，給出自己的選擇。
「我準備去多拉幾個玩家回來開草嬰盲盒，你說好的啊，拉一個就給我抽一次。」
虞良︰「？」
這麼關鍵的時候你不想著做主線，你玩抽卡？
你特麼腦子抽傻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