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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兩百一十八章 互換馬甲,慌忙逃竄

求長生而已。

很簡短的一句話。

林仙姑並沒有接著說下去,因為再多說半句就有為自己開月兌的嫌疑了,而她並不喜歡也不需要為自己開月兌。

在她看來,若是去在意是非功過,這就說明修道者仍未月兌離塵心,反而落了下乘。

走在這條路上的人,和凡人已經不能算是同一個物種了,自然也不用拘泥于道德法律。

而在說完這句話後,林仙姑便下達了逐客令,「好了,你可以離開了。」

李花朝立馬站起身來,嘿嘿一笑︰「那我走了嗷,你多保重,該吃吃,該喝喝,千萬別和我客氣。」

語罷,他便抬頭看向頭頂懸掛著的字符串,詢問道︰「仙女姐姐,我能拿一張當成紀念品帶走嗎?此去經年,不知何時才能再見,就給我留個念想吧。」

「一張即可。」林仙姑也不想和這家伙廢話,稍一揮手,半空中的符紙便像是熟透的果子一樣掉落下來,正巧掉在李花朝的手上,然後她再一揮手,李花朝便感覺渾身輕飄飄的,一股清風將其送到門外。

「砰——」

大門關上,李花朝回頭看看緊閉的房門,再看看手中的黃色符紙,聳了聳肩便走向樓梯間。

在陽台走廊的盡頭穿過一戶人家,李花朝走進真正的走廊,再穿過走廊他就回到了剛剛見到過的樓梯間。

樓梯間里依舊有大量綠色的血液,正如他之前見到的那樣。

李花朝回過頭,通往十四樓走廊的那扇大門已經重新合上,曾被冒險家撕下來的封條也自動封上。

封條上的道文散發出微金色的光芒,顯得極為玄奧。

思考——

對了,冒險家呢?

李花朝突然意識到自己好像是漏了一個人,當即再去撕開封條,可這封條似乎是經過了加固,當李花朝的手觸踫時便感受到一串電火花順著道文擊打在他的手上,嚇得他連忙一縮手。

完了,還半夜尋寶呢,這下還弄丟一個人。

所以還要回去找那家伙嗎?

李花朝選擇听取宇宙中兩人的意見,于是問道︰「喂,冒險家好像真的不見了,要不要回去找一下?」

宇宙之中,三人的回答各有差異。

虞良︰「你不是試過了,封條打不開嗎?」

陸明哲︰「可去可不去,但我覺得既然剛剛沒有見到,那現在也不會有什麼結果。」

陸保身︰「我還想見漂亮阿姨~」

「算了,還是听天由命好了。」李花朝稍加思索,決定用一個傳統的方法來決定到底要不要回去尋找冒險家,于是他取出了冒險家送給他的那十個戒指,一個一個戴到手上,每戴一個他就說一句,「救,不救,救,不救……」

由于戒指一共只有十個,所以當他戴上最後一個戒指的時候,剛好說到「不救」二字,所以李花朝便放心了︰「既然是不救,那我也沒有什麼辦法了。」

他轉身就下了樓,走得理所當然。

陸明哲︰「你要是實在不想去,可以直接不去的,這里都是自己人。」

「那可不行,儀式感還是得有,那可是我的摯愛親朋,手足兄弟。」李花朝一邊沖陸明哲說一邊飛快地下樓。

「先回房間看看。」虞良說道,「我還有其他事要準備。」

「行。」李花朝下樓的腳步又是加快一些。

而十四樓之中,仙姑望著剛剛李花朝離開的方向又是喝了一杯茶。

至此,茶已無味。

所以她站了起來,回頭看向窗邊的全身鏡。

剛剛的那個「冒險家」,鏡子中並沒有他的映像。

大概是因為被什麼怪談奪去了鏡像吧。

她回想著那個冒險家的面容,轉身沿著來時的路從窗戶離開。

在穿過窗戶之後,仙姑周圍的場景便再次發生了變化,站在李花朝剛剛的那個位置看,窗戶外面就是無垠的夜空,而當她穿過窗戶之後卻並非如此。

窗外不是夜空,而是另一個房間。

兩個房間的布置完全一致,只是方位剛好相反。

在這個房間之中,冒險家看著自己手中只剩茶葉的茶杯,木然地發著呆。

直到他看見一個穿著白衣的女人從窗戶外面飄了進來,輕盈地落在地上。

仙姑依然是剛剛那副出塵的模樣,她走到桌子邊上,道一句︰「所以你是什麼人?為什麼闖入我的府邸。」

冒險家也是在剛剛仙姑離開的這段時間里暗自準備好了說辭,輕咳一聲便緩緩道來︰「我叫……陸明哲,是一個怪談生物培育家。我的怪談生物擁有嗅探寶藏的能力,它們帶著我尋找,一路找到了這里。」

他看向仙姑的臉,一雙眼楮在未開燈的房間里熠熠生輝︰「當它們找到這里後,我也就意識到它們果然有尋找寶藏的能力,因為它們找到了這個怪談副本中最珍貴的寶藏。沒錯,就是你,仙女姐姐。」

仙姑︰「???」

這段話她是不是剛剛才听過?

為什麼這兩段話明明不一樣,听起來卻又這麼像呢?

「至于為什麼要闖入您的府邸……」冒險家放下手中的茶杯,情真意切地看著仙姑,「在此之前,我並不知道這究竟是為什麼,但在此之後,我便明白了我來到這里的意義。」

仙姑︰「……」

她擺了擺手,對面前的這個男人了無興趣。

仙姑有種在和機械人對話的感覺,她就像是觸發了這些人身上的某種開關一樣,他們會按照事先設定好的程序說話或者是做事,所以她興趣索然,只想讓冒險家盡快離開這里。

在此之前她就已經試探過了這家伙的實力,他同樣具備一些特殊的能力,想要處理的話會很麻煩。

用原來的話說,此人身上的那「一分」同樣比普通玩家的那一分更難獲取。

與其在他身上浪費時間,不如和剛剛那個人一樣,直接送走了事。

所以一陣清風便從她身後的窗戶吹過來,將冒險家托起送出房間。

冒險家也是一愣,回過神來的時候自己已經到了走廊上,他撓了撓頭,不知道自己究竟是哪句話說錯了。

算了,走就走。

冒險見看看面前緊閉的大門,心里生出幾分不爽,但他能感受到剛剛那個女人的強大,所以也不會自找沒趣,只得沿著原路返回。

待重新回到十四樓的樓梯間之內,纏繞在他心頭的那種壓抑感才消失一些。

他回憶著剛剛的場景,腦袋中的混沌感逐漸消失。

剛剛那個女人並沒有傷害他,而且是一副可以溝通的樣子……

所以並不是怪談生物,而是玩家?

冒險家立馬掏出了藏寶圖,仔細比對著藏寶圖上的地點,然後怔怔地看著面前沾著綠色血液的牆壁。

藏寶圖好像又帶著他找到了一個玩家,並且認定這個玩家身上就是附近寶藏數量最多的地方……

別告訴我剛剛的那個女人就是老東西啊!

他的小心髒完全受不了這種刺激。

冒險家越想越覺得有可能,心中竟生出些許後怕來,他沒有想到自己這隨便一口嗨就能口嗨到整個副本最不想遇見的家伙身上。

幸好這個老東西並沒有怪罪他的意思,只是讓他快點離開。

雖然他知道這個副本混進來了一個「老東西」,但他並不知道究竟是誰,也不知道到底長什麼樣,甚至連性別也不知道,只知道大致的職業範圍。

根據他道具中的提示顯示,這個上賽季的「老東西」擁有書符咒水、步斗踏罡的能力。

冒險家大概能猜出這家伙的職業能力和「畫符」「陣法」等道教手段有關,但具體的深層奧義他也全然不了解。

正常人本來就理解不了這些道法玄妙。

還有就是……

他再次取出一個指南針,在手心放平,這一次的指南針就能完完全全地指向南方了。

剛剛在那個房間里的時候,他趁著老東西離開的時候取出來看過,當時的指南針瘋狂地旋轉著,完全無法停下來準確地指示南方。

也就是說,進入這條走廊之後就是進入了另外一個空間,那個空間里的磁場是紊亂的,他的指南針也無法指示方向。

一片特殊的空間?

這才是剛剛老東西口中「道府」的真正含義嗎?

冒險家意識到什麼,默默地模了模下巴。

道府……

應該也算是封閉空間吧?

那在他職業能力的概念之中,這就算得上是個超級大寶箱咯?

是寶箱就可以開。

他伸出手,慢慢地向貼著封條的門模過去。

冒險家看著自己的手緩慢地穿過實體門,伸入門內。

嗯?

他感覺到自己的手似乎觸踫到一些奇怪的東西。

濕漉漉的。

柔軟的。

滾燙的。

這是什麼東西?

冒險家的心中滿是驚奇的感受,這種觸感他還從未體驗過。

他有試想過自己的手伸進門內會發生什麼。

可能只會模到一些空氣,門後走廊里的空氣;可能會被什麼怪物抓住,大概是走廊上豢養的某種怪物。

唯獨沒有想到過這種情況。

著門後是什麼東西?

什麼東西竟然會如此滾燙、柔軟?

還帶有一點莫名的惡心感?

就像是將手伸進了一團散發著熱氣的臭臭泥中一樣。

臭臭泥?

培育家那樣的閃光臭臭泥嗎?

他該不會是把手伸進了一樓那種肉糜怪物的體內吧?!!

突然間,他感覺到自己的手似乎被什麼什麼東西抓住,從觸感上來判斷,那同樣是一只手,一只細女敕光滑的手抓住了他。

冒險家頓時一驚,匆忙關閉能力,他的手也因此被強制月兌離。

他看看自己的手,手上血淋淋的,但這些血並不是他手上流出來的,而是沾染到了他的手上,仿佛這只手剛從血水桶里取出來一般。

什麼鬼?

哪來的血?

冒險家的反應很快,另一只手上出現了物品欄里剛拿出來的吸水紙,他迅速將自己手上的血擦干,然後飛快地跑下樓。

不知為何,他有種自己闖禍了的刺激感,現在滿腦子的想法都是逃離這個地方,不要讓人發現這壞事是他干的。

雖然他也不知道自己究竟做了什麼壞事,但跑路就對了。

他那豐富的冒險經歷在提醒著他,現在必須跑路。

沒過多久,冒險家就跑出了這棟樓,來到了地下停車場里,而他也松了一口氣,回頭看這棟公寓樓,腳步沒有絲毫的留戀。

對了。

陸明哲呢?

他還記得那個怪談生物培育家,但剛剛進入道府後就和陸明哲走散了,當時就沒有找到陸明哲的蹤跡,現在再回去找也不可能。

只能相信那家伙了。

一個在冒險程度上和自己不相上下的家伙,應該不會那麼容易死。

不對,何止如此!

那家伙是培育家,冒險又不會獲得「冒險值」的獎勵,所以那家伙和他不一樣,完完全全是為了快樂才去作死的作死大家。

這可比他灑月兌多了,在獲取這個異化職業之前,他也是個在怪談副本中唯唯諾諾小心處事的玩家,直到某一天機緣巧合「覺醒」了,于是在職業能力的引導下,他發現了怪談世界的真諦。

越是害怕,活得就越是難受。

必須要不斷地在生死之間挑戰極限,在詭異之中尋求快樂和刺激,這樣反而能活得更久。

沒想到這個培育家竟能無師自通地靈物這個真諦,可謂是天賦異稟。

冒險家不由得在心中感嘆,然後他就頭也不回地離開了,準備回到自己家里去休息一下。

既然是個天賦異稟的作死天才,那顯然不需要他這種庸才營救,這麼一想,他心里就好受不少,睡覺也能睡得舒坦了。

與此同時。

仙姑面色冷酷地撕開自己月復部的衣物,露出白皙平坦的小月復,這樣可以讓她看得更加清楚。

此時的小月復上有一道貫穿傷,這是她剛剛自己撕開肚子造成的傷口。

在此之前,她感覺到似乎有一只手憑空出現在她的月復部,但並非是體外,而是體內。

那只手似乎在模索尋找著什麼,所以但她反應過來後便毫不猶豫地將自己的手伸進肚子里,試圖抓住那只手。

事實上,她也真的抓住了。

只不過那只手狡猾得很,轉眼間就消失不見。

仙姑站在月光之中,她的眸子里逐漸生出凝重的色彩。

受傷的那片區域,更準確地說應該叫作「丹田」,是道府實際所在的位置,于她而言是重中之重,此時卻被一只手輕而易舉地闖入,直逼要害。

她甚至沒能感覺到任何怪談出現的氣息。

不過她並不認為這是玩家力量能達到的程度,會有哪種職業的能力是直接讓手出現在別人的丹田之內呢?

所以這究竟是什麼怪談?

她又是什麼時候被這怪談纏上的?

難道是……

那家伙身上的根源怪談?

不對,如果是根源怪談出手的話,同等級的月亮們會立刻發現並進行抹殺。

仙姑的面色平澹如水,心中卻滿是疑惑,她站在月光之下,任由自己月復部的傷口不斷流出鮮紅的血,順著大腿的直線緩緩流下,在地上和雪白的月光交織在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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