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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五十六章 傳法殿欲覓真法,山門外風雨欲來!

神霄峰,山腰處。

自那雲頂道宮而下,季秋駐足片刻,回首又望了那頂上道宮一眼,手中握著那枚李秋白賜下的紫金令牌,心中不免有些激蕩。

輪回之中二世模索,足足近百年時光,時至如今終于化作了他修行之路上的資糧。

眼下這枚銘刻著‘季’字的真傳令牌,就是象征。

「素來听聞神霄門傳承有多驚人,今日,終于是可以去真正見識一番了。」

抿了抿唇,季秋眸中閃爍異彩,並未過多猶豫,就往著曾經自己去往修行過雷法的神霄門傳法殿,掠身而去。

神霄五雷,大名鼎鼎,相傳乃是金丹道真人取正宗傳承真意,另闢蹊蹺才悟而成之,涵蓋五行造化,在這北滄州修行界,可謂是威名赫赫!

即使只能得其中一味雷法,也不算是差了,不敢說其他,只單論普通煉氣修士,又有哪個有這份機遇。

要知道,那可是名列旁門級數的術法神通,縱使是丹境大能前來,也不是說創就能創出來的!

就算季秋眼下二世積累,將太平六術煉得是登峰造極,但他的感悟與眼界,仍舊局限于道基中期,並沒有月兌離這個界限。

想來神霄門的雷法傳承,定能叫他生出眼前一亮的感覺!

踏過諸般景色,無視了往來弟子門人,以及那各處路徑上凡人雜役的敬仰與注視,季秋只步履未停,很快就行至了神霄傳法殿。

此殿以白玉修築而成,居于授法峰上,籠罩于靈氣交織而成的陣法之間,飛檐之上點綴著明亮的溫潤寶珠,不知是何種成色,但想來也是價值連城。

季秋走至近前,在這龐大的殿宇前顯得異常渺小。

此地是他第二次前來。

第一次是在拜入神霄門時,前來獲取煉氣期功法與道術,卻沒想到短短時間過後,自己就要來獲得傳本門的核心傳承了。

【傳法殿】

看著那懸掛于正中,威嚴大氣,其中光華流轉,富有道韻的牌匾,季秋不由暗自點頭。

法不可輕傳,道卻可盡觀,這牌匾之上氣機凜然,刻錄牌匾之人自身的修道真意,只要是達到了道基之後,便都能從其中窺得一二。

至于究竟能從中悟出幾分,那就要看個人的緣法了。

只憑借著這枚牌匾,煉氣時季秋尚且窺不出幾分名堂來,但眼下,卻已是瞅見了不少端倪。

「看來神霄門刻錄牌匾的這位金丹高人,也是個心胸豁達之輩,哪個初入道基之境的修士前來,不得在這牌匾前參悟三分?」

「所謂傳法殿,名號想來就是出自于此了。」

「如此門派,無愧是仙家正統,今日得此傳承,名列真傳,若破境道基,也自當為宗門的一份子。」

「這,才是此脈循環昌盛,為北滄州十三道脈,至今仍不衰竭的緣由啊!」

稍稍感慨了一句,下一刻紫衣道人大步邁出,入了內殿。

此一步過,內里乾坤便不由對其敞開,只見其中書架林立,玉符堆積散發微光,無論是古書卷軸、亦或者是玉符玉石,都是擺列整齊,井然有序。

身披著紫霄門制式道袍的同道,一個個居于其中,靜心感悟。

此地地廣人稀,且每道術法與道書之上都有禁制存在,若是要觀看與閱讀都需報備,不然就將觸發禁制,因此值守弟子並不算多。

至于修為深厚的高人,自然也有。

只見到在那邊緣角落,一扇屏風之後,有一修為渾厚的修士盤膝于蒲團之上,正閉眸打坐。

但當季秋剛一邁入,那屏風之後的存在,便有了察覺。

「嗯?真傳令牌?」

「姓季是宗門新晉的真傳弟子?」

這修士眉頭一凝,隨後站起身子,有些訝然。

他邁步跨過屏風,便見到了入了殿內的季秋,一眼望去,頓時更覺驚訝。

此子他還是有些印象的。

神霄門五年招收一批弟子,一批入門者不過百余人罷了,至于能進內門的修士,進進出出,走走停停,至今也就不到二百左右。

作為一入門就憑借資質,被姜元山與衛豐依照祖師詔令,特批為內門弟子,並授予一門道基殘篇之術的季秋,他自然還算是有些印象。

沒想到不過一年半載的時間,此子竟就突破御氣得掌教首肯,列入了真傳席位,當真是不可小覷。

「怕是當年創派祖師于大派修行時,都沒有此等資質罷?」

心中念叨著,這名為崔清河的假丹大修,身形一晃,便閃到了季秋面前。

邁入了殿內的季秋,一抬眼就見到了崔清河的蹤跡。

【崔清河】

【出生于北滄州大晉國,出身士族,家境殷實,自幼謙遜有禮,少而溫和,身懷中品木靈體,于少年時拜入神霄門修行。】

【煉氣三年,步入後期,拜為真傳弟子,後仗雷法出山歷練,于荒蕪修行界各地斬妖誅鬼,磨煉道心,又過十載,成就道基之境。】

【疏忽二甲子,轉瞬即逝矣,以不到二百年道行成就道基後期,假丹之境,金丹有望,卻在即將成丹之前,遇危險境況,斗法三名假丹之修,燃盡底蘊,爆開道基連斬三人,力竭身亡。】

這就是鎮守傳法殿的大修,為神霄門長老之一,也是為數寥寥的假丹大修。

除卻掌教李秋白與傳法殿的首座崔清河外,神霄門剩下的道基高手,大都止步于前中期,與衛豐相彷,幾乎是丹成無望。

看著崔清河人生的大致軌跡,季秋不由一怔。

只觀這位面貌儒雅,呈現中年之貌的道人,是全然想不到他在生命的最後關頭,竟能潛力爆發,連斬三名同境高手的。

如此威能,若是能再多活上些許時日,未嘗不能龍虎交匯,證得玉液還丹之境。

著實可惜。

「這推演功能,只能演化出人生之中重大的機遇與大致的跡象,並不能看出什麼細致軌跡來,不然倒是可以出言提醒一二。」

「不過之後留意一下,若是能看出什麼,倒是可以叫得這位崔首座保住性命。」

季秋心中暗想,不過表面並沒有露出來。

他看到一閃而逝,已是到了近前而來的崔清河,當即收了心思,道︰

「真傳弟子季秋,見過崔師叔。」

「此次突破御氣境,我受掌教面見,晉為我脈真傳,特此前來觀閱我脈真法,與神霄五雷之術。」

「還請師叔行個方便。」

說罷,季秋便對著崔清河行了道禮。

听到他的話語,這儒雅道人點了點頭︰

「本座在之前見過你一面,也听姜元山偶爾提起過你的名字,做的不錯。」

「真傳弟子的規矩,本座也懂。」

「隨我來吧,我脈真正的頂尖傳承,都是在二樓的觀法之地,那里有著金丹真人親自立下的道碑,足以叫你參悟上一段時間了。」

「旁門級的真法與神通術,想當年本座也是足足悟了近三個月時間,才算是了然幾分,入了門道。」

「現在想來,以那時候的修為能觀閱如此妙法,也著實是受益匪淺。」

「咱們神霄門能對門下真傳如此厚待,你也須得謹記宗門恩典才是。」

待到這崔清河說道一番後,季秋並未反駁,只點頭稱‘是’。

末了,他便在這傳法殿首座的帶領下,往那二樓而去

與此同時。

神霄山門外,有道駕馭虹光的身影,其飛馳的速度近乎劃破了蒼穹。

隨著季秋與崔清河入了二樓,正準備參閱神霄道訣,這道人影也接近了神霄山門。

那駕虹的道法出神入化,隱于其中的身影白發白須,頭挽道髻,可謂是仙風道骨,周身氣機不凡,足以影響天地。

但細細察覺,卻能感受得到這如同天威般的氣勢,竟在不經意間攜帶著幾分萎靡之意。

這白發老道駕馭虹光面沉如水,到了神霄山門外只是招手一揮,就匿了身形,沒有引起一分一毫的動靜,值守山門的弟子更是沒有絲毫察覺。

其神通可怕,由此可見一斑。

隨後,他便一路跌跌撞撞,直飛到了那神霄峰的山巔道宮處,這才散去了虹光。

就待這老道士剛一落地後,其身軀瞬間搖晃起來,差點跌倒在地,甚至連丹田之內,那一枚熠熠生光的金丹都開始有了些暗澹。

「哇!」

片刻,他終于再也抑制不住,一口黑血陡然吐出!

只見那口血被他吐于地面後,竟有絲絲白氣浮現,未過幾個呼吸,就徹底腐蝕殆盡,沒有留下分毫痕跡。

看著這血液的模樣,老道表情陰晴不定,當即不再耽擱,于原地盤膝調養,數個周天後,這才抑制住了狀況,勉強保持狀態不衰。

此時,感受到外界動靜的神霄門掌教李秋白,于後殿睜開眼楮,頓時神情一變,再不復之前的風輕雲澹,身影一閃,就自那八卦圖下的蒲團,消失而去。

待到其再度出現,已是至了道宮之外,這盤膝閉眸的老道面前。

「真人,你這是!」

著一身絳紫道袍的年輕掌教,本來波瀾不驚的表情掀起了巨變。

他單膝跪在這老道士身畔,想要查看狀況,面色難看不已,又隱隱帶著幾分驚駭。

要知道,這眼前的白發老道,那可是在這方興未艾不過千載的北滄州,生生開闢了一方道脈傳承的人物!

其時至如今,整整活過了七百多年,是一位在金丹之境上,都走出了極遠極遠的大能,更是神霄門的定海神針!

在這偏僻的修真界里,他就是說一不二的頂尖人物,為何會

受如此之重的傷勢?!

老道人咳嗽了兩聲,听到聲音,終于緩過了勁來。

他緩緩睜開了眼楮,其中略帶著幾分渾濁。

待到瞅清楚了李秋白後,其當即抬手,伸出了泛著青筋的手掌,扯著他的袖袍沉聲開口,道︰

「隨我去後山,那里是神霄山道脈最盛之地,我要以這三階靈脈暫且抑制傷勢,後續之事你且听我細細道來。」

說罷,白發老道站起身來,腳下遁光一閃,勉強駕馭之後,便直奔神霄峰後山而去。

而那里,是整個神霄門的禁地,也是這神霄門六百年基業的重中之重。

一條足以供養金丹修士修行,與無數道基與煉氣修士汲取靈氣的靈脈之根,就在那里。

見得那往日里笑呵呵的,沒有絲毫架子的祖師真人,竟如此急迫,連話都沒有多聊幾句,便急匆匆而去的李秋白,心中更是如驚濤駭浪般翻滾。

究竟是什麼樣的傷勢,才須得要去那靈脈核心,以千載靈脈為引,前來壓制傷勢?!

而且甚至連話都不能多言!

這一身絳紫道袍的李掌教面色凝重,望了望神霄門的壯闊景象,心中不知為何,隱隱有股不安之感。

不過轉瞬其便搖了搖頭,緊隨那老道之後,就去往了後山。

天空陰沉沉的,只叫人覺得山雨欲來

風滿樓。

神霄門,後山。

這里早在建宗之時,就被下了禁制,非掌教詔令與金丹真人出面,凡門中弟子,皆不可擅自入內,違背禁令之人,必定處以重罰,甚至逐出師門!

因此,人煙罕見。

在靈氣的滋養下,此地古樹參天,各處散發著點點靈光的花草,幾乎是遍地都是。

想來在這靈脈根基處,哪怕是普通的野草受此滋養,也將化作了一階靈藥靈材,可供入藥煉丹了。

這就是神霄門為何有底氣支撐普通內門弟子,一月俸祿就有一枚聚氣丹,借以供著修行的原因所在。

無他,財大氣粗爾。

這一日,後山的平靜被悄然打破。

有白發老道一路落于山脈,隨後遁光不停,直沖入了那靈氣最為濃郁的山澗之間。

隨後其停留于靈溪左側,一處山壁的隱匿禁制旁,單掌一揮,便將復雜至極的禁制解開,露出了一道黑漆漆的,只帶著些亮光的洞窟,便跌跌撞撞的奔了進去。

這是一方昏暗無光,其中寒意滲人的洞窟。

老道士走入其中,本來蒼白的面色隨著靈氣的攝入,勉強抑制住了體內的傷勢。

滴答,滴答。

有天地靈氣凝聚為靈液,在這洞窟上方,慢慢掉落下來,于昏暗無光之中,形成了一堆又一堆的小水潭。

老道士踩踏在水潭上,于最盡頭處的一道石台前停頓,隨後飛身而上,盤膝打坐,便靜止不動了起來。

這里,就是整個神霄門靈氣最為濃郁的地方。

不到築基,甚至連曉得的資格都沒有。

李秋白一路跟隨而來,看到這白發老道如凋塑般毫不動彈,更是面泛憂色,道︰

「真人,緣何至此?!」

(這章四千多,想了想還是不分了,感覺哪里斷都不是很好,先發一章保個全勤,下一章要晚一點,大家先睡覺吧,明早起來看QWQ)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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