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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8.不要恨我 (記得看作者的話)

昆桑對馬庫斯很不滿,但現在有更重要的事要干。

他看著丘肯。露出微笑。

黑夜,火把,屠殺的士兵,奔動不停的腳步聲,讓昆桑的臉更加可怕。

丘肯已經腦子混亂,昆桑不說廢話,讓人把他架回奧蘭面前。

潮濕泥地上混著傷者的血,等天一亮,太陽一曬,這股味道會十分刺鼻。

這時奧蘭反到希望再來一場大雨。

他在廣場清點人數,算了下,夜間偷襲,戰損八人,還再可以接受的範圍內。

「閣下,這小子尿了一地。」昆桑將丘肯成功帶回來,馬庫斯則獨自走到一旁。

圖曼也湊過來,跟昆桑站的很近。

人總是抱團取暖,當他因為子女之事,領地賞賜,被奧蘭收買忠誠後,他就轉變心境,同時為了謀求發展,也開始結交其他奧蘭手下嫡系。

他交好的是昆桑,他被達斯夫的父親弄的人不人,鬼不鬼,而對于有同樣遭遇的昆桑產生天然好感。

另一方面,他也知道,奧蘭極為信賴昆桑,多交好這個「殘忍騎士」,有好無壞。

「手下結群」這種事,奧蘭無法控制,掃清一個會又冒出一個。

等自己成為國王,領內貴族會涌現更多利益關聯的「派系」,爭取更改稅法,封臣開戰法,教權法,甚至「改立繼承人」這種對他們有利的法律。

眼下只要不成立太強的派系聯合,奧蘭不用去管。

而馬庫斯離奧蘭跟其他人都有一段距離。

他不想跟任何騎士接觸。

失手被奧蘭所捕,羅琳城堡被破後。

自己,波爾,羅琳夫人,達斯夫男爵,他原本邊境封地的領民們,命運全都被白鷹爪子鉤住。

為了保住這些人的命,他跟奧蘭談好,替其賣命兩年。

而在奧蘭看來,馬庫斯劍術出眾,長年在邊境防守,反應敏銳,可以用來訓練斥候,以及步兵的戰斗劍術。

他這條命就用來戰斗,直至死亡時停下,兩年時間足夠揮霍掉了。

如果兩年之後還活著,那就繼續用下去,自己有的是手段制衡他。

讓一個曾想殺自己的強大騎士,一生都要費勁心力為自己而戰,這是一筆很劃算的生意。

「啊……」丘肯痛苦喊叫,他那只被敲碎的手掌,抖的不行。

昆桑對待除奧蘭之外的貴族,無論是誰,地位高低,他始終如一的粗暴。

而總要有人扮演黑臉,奧蘭才可以展現寬大一面。

奧蘭見狀道,「怎麼能如此對待丘肯爵士,把他帶到屋內。」

奧蘭在手下引導下,進入剛才丘肯休憩的領主大屋。

坐定之後,外面各屋也分別亮起火把,被不同士兵進駐。

昆桑,馬庫斯,泰坦跟著奧蘭進去。

泰坦面色蒼白,他這虛胖的身板跟著趕了一天路,只剩下站著的氣力,剛才戰斗也沒有出手,躲在一旁喘氣,現在才回神一些。

屋內重新點亮火爐,奧蘭月兌下盔甲,把不朽劍放到一旁,泰坦馬上拿布擦拭。

丘肯被在放在椅子上,滿頭是汗。

奧蘭沒有理他,等了一會,身上烤干之後,下去準備食物的人進來。

是稍早前,端送食物給丘肯,而被他嫌棄那位。

士兵全在忙碌,就剩下原本住在這里的十幾位領民。

大多貴族對領民的統治,高壓且苛刻。

九成九領民一輩子走不出太遠地方,目不認識,踫見身份高些的人,腦袋空白。

這人已經是剩余領民中,看到領主,而不會腿腳發抖者,所以依然是他端進來。

才過去半天時間,他的儀容還沒整理。

他緊張放下食物,衣服上的線團卻因太破,不小心掉了一點下去。

一時慌了,用手去拿出來,卻被奧蘭等人看的清清楚楚。

「等等。」奧蘭開口。

「閣下!」

這人害怕起來。

剛才還狂妄無比的丘肯,現在坐在椅子上哭喊,自己要是惹怒閣下……光想他都頭皮發麻。

「不用怕,以後這里不會再異手他人,維京人或者其他天主領主都損害不了你們。

明天開始,我會遷移一些在海鎮的人過來,沒受到維京人毒手的原本領民,也會回來,這里過幾個月,會再熱鬧起來,下一次的領主‘節慶’我會親自,與你們同歡。」

奧蘭定了一個節日,就是他的「領主生日」,以後每當到了這天,各村鎮就舉行類似教會慶祝神恩的節慶。

潛移默化下,早晚讓所有領民把自己看的崇高無比。

「多謝閣下,一切美好都仰賴您的恩德,一切榮耀歸于您。」

「很好,你之前干什麼的?」

「我替附近的莊園管家干活。」

「管家呢?」

「死了,被維京人一劍斬斷脖子,血流光整片麥園地上。」

「領地要重新建設,補充書吏以及各種人才,以後你接替你的莊園管家位子,幫助這里的領主收稅。」

奧蘭喜歡這樣施舍,他知道,對生活已經失去希望的這些領民,給予一些恩惠,他們便會以無比忠誠回報。

這人雙膝跪下,這一次,他是心肝情願的跪。

奧蘭拿出一枚銀幣,丟給這人,「這枚銀幣賞給你,對了,你叫什麼?」

「閣下,我的管家喊我……」

這人說了個難听粗鄙的名字,奧蘭便回,「我賞給你一個名字,以後你叫‘喬’。」

喬在時人用法之中,有管家的意思。

「喬?!」

得到賞名後,喬出了大屋,興奮奔跑在泥地上,還一度跌倒。

拉回屋內。

泰坦一旁試毒,並把食物又挑了一遍,將髒污的東西挑出。

奧蘭對著丘肯道,「看見了嗎,你的領民被我不停收買,再過幾天,你跟你的父親,會成為回憶,一旦提起,人們說的也是,無法治理保護好領地的無能領主。」

「您為什麼要違背承諾!」丘肯不甘心道。

「什麼承諾?你的姐姐說話能信?她游走于維京人跟我之間,隨時會出賣我,本伯只是為了自保。」

丘肯不懂,昆桑不想懂,泰坦忙著試毒沒空懂,馬庫斯知道太少,奧蘭只把他當成打手使用,無法去懂。

人的思緒應對,每一分一秒都在變化。

奧蘭想,他無論跟莎麗談了什麼,人心會變,也許本來莎麗是真心的,可也許之後維京人開了更好條件,莎麗變卦。

或者莎麗內心憎恨自己,那談好的結果就會改變。

奧蘭必須在已知的訊息內,快速做出調整跟回應。

這不是游戲,他的意志代表全體意志,自己一動,手下人事物不停運轉,朝他所想而去。

如他讓手下去湊一百車小麥,那就會因為各式各樣的理由,到手剩下七八分。

這場計劃,若真的七座村堡地盤全拿下,接著跟莎麗合作,引誘維京人攻擊,從而將其全滅,是最好結局。

可中間變數太多,奧蘭多疑,他想,會不會打下第一座村堡時,就發生意外?

自合作以來,他一刻都不停,腦子運轉。

出動海鎮九百人,小心翼翼,一步步推進,降低風險跟變化。

打到第二座村堡時,奧蘭想了一個局面變化圖。

完美發生自己預想的結局,風險也大,當中只要打任何一座村堡時,發生不可控的意外,就會產生混亂。

而只要將海鎮到周邊三處地盤都收下,便可以將厄爾包在其中,剩下那部份耶葦郡土地,不收回來,反而讓奧蘭需要防守的地盤減少,局面更具優勢。

現在這樣,丘肯落入自己手中,三座村堡連成一線。

奧蘭覺著已經是很優解。

「閣下,我好疼啊……好疼……醫師……求您了。」

奧蘭是有隨軍醫師的,雖然在奧蘭的強行斥責,以及想辦法弄來一些其他地區的正統醫書,讓他們研究學習。

但還是無法改變太多。

不過衛生觀念,倒是改變了不少。

比如少飲生水,勤于洗手,注意消毒這種事,被這群訓練有素的醫師,記錄下來。

「可以,但你要先寫一封信,讓你的父姐來接你回去。」

這時,就體現出昆桑的細膩心思。

他砸的不是丘肯持劍的手,也就是說,不是慣用手,丘肯還能用慣用手寫字。

「你!我不寫,不寫。」

「好,每過一小時,我就讓人斬斷你一條指節,從腳趾開始,十五個小時之後,會斬到只剩寫字的五指。如果你還不寫,我就親自帶著你還有你那些投降的手下,去找你的父姐,讓他們將你贖買回去。」

莎麗這女人小心,自領內動亂後,她下了一道命令,所有進城之人,只要人數超過十人,便都要從側門空手,一個一個進入,進去之後,還要接受盤查問話,去了哪,踫過誰。

這讓奧蘭難以用偷襲的方式。

加上他不想離開南丁太遠,以便隨時回軍支援,所以決定在此埋伏。

奧蘭恐嚇別人時,一點不比昆桑差。

「你想清楚,這一小時我送給你,我也希望和平,國王已經委任我對抗維京人,如果我們內斗,只會讓維京人在這片土地上嘲笑我們,你難道想見到坎特伯雷慘劇重演?

你想跟那位聖骨伯爵一樣?

你想上維京人火刑架?

只有我,能保護你們。

你太幸運了,丘肯,生活在一個有本伯的時代。」

馬庫斯听的耳朵起膩,差點想說一句,「放屁!」

奧蘭說完,揮手讓人把丘肯帶下去。

一小時後,從丘肯的手中寫出了一封信,信中告訴父姐,自己來到邊界,他要做一個強大的男人,讓領民重拾信心,請父姐不要擔心,因為身邊有但澤等騎士照顧自己,自己派克來登回來報信,勿念。

這封信交到奧蘭手中時,奧蘭看了又看,又交給克來登,多疑道,「會不會存在暗語?」

克來登沒想到奧蘭小心成這樣,回道,「他應該沒這麼機敏,您也看到,他害怕的都尿褲子了。」

「難道這不可以是裝的?因為年紀小瞧一個人,跟月兌了褲子放屁一樣愚笨。」

隨後奧蘭看著身邊的昆桑,「你去照顧丘肯爵士一會,就說這封信克來登騎士見過了,里面存在暗語,讓丘肯再寫一次,如果字句一樣,那就信他,如果不同,用你的手段好好治療這位伯爵繼承人。」

這一夜,丘肯被昆桑用重物敲碎了三根骨頭。

少年?

只要能上戰場拿劍,都是敵人,昆桑用刑到差點將丘肯給殺了。

丘肯只剩下一口氣,他的雙腿已經落下永久性傷害,騎士的人生才剛開始,便告終結。

奧蘭又拿到兩封意思差不多的信件,逐字逐字看過,滿意地采用第一封。

泰坦全程陪同,他沒見到昆桑怎麼用刑的,但見到這群維京人在耶葦郡的殘忍。

他心中只有趕走維京人的念頭,為此,一切手段都是合理的。

奧蘭給自己一切,與神無二,神是不會錯的,只有優點。

看見閣下為了這封信來來回回,心中默默記下,「穩中取勝」。

這封信由克來登跟他的親兵送出去,奧蘭另外派三十人尾隨支援,由馬庫斯跟圖曼去。

當這支隊伍離開,阿黛沙隊伍便隨後進入。

她全身狼狽,頭發都因雨水干掉黏在一起。

進入這座村堡後,她馬上帶眾騎士奧蘭去見奧蘭。

這不是忠誠,而是演戲,讓奧蘭覺著自己夠听話。

隨後她就留在領主大屋中,用「另一種戰斗」跟奧蘭交手,直至天光。

跟著奧蘭身邊最安全,這道理她懂。

隔天,奧蘭沒有離開這里,他指揮眾人,在周邊建起更多工事。

還有發出一封信回海鎮,讓那邊的人運送一些物資過來。

一日後,丘肯快馬將這封信由克來登帶回城堡時,厄爾氣的大罵,莎麗也是面顯愁容。

「你為什麼不把他帶回來?」厄爾瞪著克來登。

「但澤騎士在,丘肯大人不會听我的,我們途中踫到幾個打探情報的維京人,他在但澤騎士幫助下,還殺了一人。」

「這臭小子,不是告訴過他計劃了,為什麼還對維京人動手!」

「那幾個維京人,正想對一位女人施暴……他還要去找奧蘭,說是並肩作戰,取得信賴,以便屆時更加方便,完成我們的計劃。」

「這小子瘋了!」厄爾內心緊張兒子。

「父親,怎麼辦?」莎麗也來回跺步。

兩人關心則亂,最後莎麗提出自己去把他帶回來。

克來登一旁看著,心中對厄爾蔑視到極點,這位伯爵,是真的打定主意,絕不出城,連子女的安全都不管了。

轉念一想,他也沒再勸,莎麗若再帶一部份人去接應,將被奧蘭全殲。

這時,厄爾身邊只剩下一點人,奧蘭就是拼傷強攻,也不用太久,整個耶葦郡就將易主。

莎麗簡單收拾,卻不多帶人,避免城堡發生變故。

她自信用一張嘴就能勸回弟弟。

而這,也讓克來登產生可趁之機。

他們出發,走至一半,在克來登「故意引導」下,停在一條溪流取水時,不知幾十道凶狠的目光盯上他們。

等莎麗準備上馬,卻發現馬匹緊張,接著喊叫起來。

圖曼,馬庫斯等人先後從溪流旁的樹林走出。

莎麗這一邊,加上克來登有十四人,馬庫斯這邊多出一倍。

雙方劍拔弩張。

「你們!」

看見都是奧蘭的人,莎麗腦中閃過可怕念頭,回頭對克來登說,「糟了,事情有變,我們快走。」

刷!

克來登直接把劍架在莎麗脖子上,「你猜對了,莎麗。」

「克來登!」莎麗不可置信。

「我只是做出合乎我利益的舉止,不要恨,我為你們這一家,做的夠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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