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回頭她要研制催芽劑,混合水淋下去吧。
雖然直接用種子泡過,然後再種植會比較省事,可是現在都已經種下去了。
看了新種的莊稼,她又捏了土壤,就著月光,加上跟自己捏在說上的觸感。
感受土壤的成分結構。
他們家挑選的這一片荒地還不錯。
當初挑選的時候,她就已經分析過了土壤結構,適合大多數的作物種植。
就是再精細化一些,就能讓作物更高產,也不傷土壤。
現在這樣雖然不是最完美的,也算是可以了。
在地里逛了兩邊,周玉嬌心滿意足,洗了手,轉頭就往家的方向走。
可是在路過村中的時候,她突然好像看見了有好幾道黑影在閃爍。
跟著她師父學習箭術之後,她的眼楮敏銳了很多。
畢竟弓箭手,身體就是一個配合弓箭的架子,最重要的是一雙眼楮。
足夠敏銳,才能把握住一箭命中。
她很確定,方才她就是看見了幾個閃爍的黑影。
即便對方是一閃而過就不見了蹤影。
可是能確定,他們好像都分散進了幾戶人家。
周玉嬌腦海里一下就想到了賊。
隨即又想到,這勇義村的殘兵,在他們幾戶人家來之前,吃飽都是問題,耗子來了都受不了要跑,怎麼可能會遭遇賊人。
唯一能夠解釋的就是,這些人不是沖著錢財去的,而是……命!
想通了其中的關鍵,周玉嬌的心也猛的提了起來。
誰會想要勇義村這些殘兵的命?
想到之前地域穿越,白仲卿跟她說的那些,她腦海里也有了猜測。
雙眸閃過一抹惱怒,這些人為國家奮戰,變成殘廢,犧牲已經夠大了。
可是上頭那些人,為了抹除掉自己的罪惡,居然還要干淨殺絕。
垂下來的手緊緊的握著拳頭,看著距離她比較近的一間屋子。
想了想,她還是放棄了,沒有沖進去,或者是大聲叫喊,將人給叫起來。
她太弱了,之前的教訓已經吃夠了。
但是什麼都不做,也不是她的性子。
周玉嬌想了想,然後抬腳朝著她師父的房子走去。
一邊走一邊帶著小聲的嗚咽,到了門前,抬手拍了拍門。
里頭靜悄悄的。
「嗚嗚,師父你開門呀,我跟你說,我大哥他們老壞了,他們聯合欺負我,事情沒做完還給我趕出來了,家里人都一伙的,徒兒我可就生下你這麼一個依靠了。」
周玉嬌一邊抽噎,一邊的訴說。
小小的人兒,在這樣的月夜敲門,求收留,怎麼看都可憐。
「別哭了,大晚上的嚇人。」
齊四的聲音突然沖周玉嬌的身後傳來。
周玉嬌嚇了一跳,扭過頭去,發現她師父竟然站在她身後。
「嗝,師父你沒在家啊。」
這大晚上的,出現在別人背後,老嚇人的。
嚇得她直接岔氣打嗝。
「別出聲,跟我進去。」話到這里,他又扭頭,「大福兄弟,你也跟上。」
語畢,他便麻溜的開門。
一直隱藏在暗中跟著閨女的手打服,被人點名了,有些不好意思的出來。
「爹?你怎麼也在?」
周大福自然是不會開口說他是跟著小閨女出來的,視線左右搖晃,沒有回答。
周玉嬌又不傻,自然是立刻就明白了。
有些郁悶,自己都這麼輕手輕腳的,怎麼還是被發現了。
「爹,你要答應我,今天晚上的事情,回去之後,一定不能告我女乃,還有我娘他們所有人,要是你說了,我以後就再也不跟你好了。」
周玉嬌以為家里也就她爹不小心發現,她大晚上偷跑出來了。
所以立刻就威脅上了。
自己偷偷去地里,她女乃還有她娘他們知道了,怕是會看管得更嚴格。
天天不是繡花就是抄書,她人都快要傻了。
周大福不敢說,家里人除了啥也不懂的小魚兒,全都知道她偷跑出來了,而他則是領命跟著她的。
「爹,你到底答不答應?」周玉嬌嘟著嘴,跺著腳。
「好、好,我不說。」
他肯定不會說,家里人知道是他們自己看見的,與他無關。
而周玉嬌在听見他爹保證,心滿意足的跟著師父後邊進屋了。
「你們父母就在這屋子里呆著,我不來叫你們,就不要出門。」
齊四叮囑了一句,就伸手取下了一副掛在牆上的弓箭。
周玉嬌見師父的這個舉動,又想到自己之前看見的幾個黑影。
有些擔憂的開口,「師父,你是不是也發現了?」
發現了村子里來了一批人,這一批人,很有可能就是為了要他們殘兵的命來的。
齊四挑眉,「害怕?」
沒有否認,只是平淡的反問了一句。
周玉嬌輕輕搖頭,「不怕,我就是想著,有沒有什麼我可以幫忙的,雖然我現在能力還很弱,可是也會擔心師父。」
那些黑影的速度這麼快,一看就是高手,師父的箭術很好,可是到底瘸了一條腿。
要是對方采用近身戰的話,師父會有危險的。
「你現在的任務就是保全你自己,免得我還要分神救你。」
這般說著,他在一個櫃子里模了幾下,掏出了一個很小巧的弩。
「拿著,發現不對就動手,不過一定要保證能夠一擊必殺,這弩只有一根箭,無法一擊必殺,危險的便是你們父女。」
這是現在普遍使用的單弩,發射出去了一箭之後,再裝一箭需要時間。
對于強者來說,不能一擊必殺,是不會給人再裝箭的機會的。
周玉嬌抿唇,伸手將弩接了過來。
「師父放心,我會好好保管的。」
「這東西不是送你的,就是借給你暫時用的,別給我損壞了。」
丟下這麼一句話之後,齊四就頭也不回的出去了。
周玉嬌將門關上,再將屋里的燈滅了。
整個屋子就陷入了一片黑暗。
還有些沒回過神的周大福,朝著閨女靠京。
「嬌嬌,你方才跟你師父說的什麼?怎麼好像有事情要發生了?」
方才兩人說的話,跟打馬虎眼一樣,听得人直整不明白。
適應了黑暗,就著窗戶透進來微弱的光,周玉嬌鄭重看著她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