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9章農用拖拉機
1983年6月20日
現在老婆芮清雅已經有了四個月的身孕，肚子已經非常明顯，越是有錢的人，越是金貴。
外婆隨時隨地跟隨在女兒身邊，害怕再出個好歹。
由于前面流過一次，這一次家里對這個孩子非常上心，除了洗澡吃飯，芮清雅什麼也不讓干，家務有小妹李文宛跟岳母負責。
小妹現在已經讀5年級，成績依然是學校里第一，特別是語文成績，非常好，每次考試基礎分基本滿分，只有作文扣了少量幾分，保持95分以上。
每次語文測驗，小妹的作文都被老師拿來點評。
有點女作家的潛質。
其他科的成績也是不差，平均成績保持在90分以上。
妥妥的學霸。
師傅總是說，將來肯定是個大學生。
現在小妹正在看《紅樓夢》。
家里全是李文凱從現代買過來的課外讀物，都是小妹看過的。
語文，主要是要大量閱讀，積累詞匯，還有多寫。
現在小妹依然保持每天寫日記的習慣，這讓李文凱非常高興。
13歲的小妹，已經開始發育，身高李文凱量過，現在一米五六，大姑娘了。
「凱哥。」中午，申正軍老三申正時，現在在紅星機械廠小學，跟小妹一樣，讀5年級。
今天是周末星期日，每天基本這家伙都到家最來，看電視，中午也干脆在這邊吃飯，下午才回去。
用榮嬸的話來說，李文宛成績這麼好，過來跟好學生一起，也能受點影響。
李文凱也給這家伙定時間，一個小時，剩下的基本是看李文宛的那些課外書，想看哪本就借回去看。
「你二哥高考準備得怎麼樣，最近模擬考試成績如何？」李文凱想到了徒弟申正軍家的老二申正國，今天18歲。
申正軍現在在H省紅光重卡，榮嬸家的事情李文凱也比較上心，申正國的高考資料也是李文凱在現代網上搜索購買過來的。
1983年的這資料可不容易找到。
「還不錯，看他那心情，挺輕松的，說有七成的把握考上。」申正時說道。
「哦，我呆會吃飯，過去家里瞧瞧，找他談談將來的志願的問題。」李文凱說道。
「好太好了，我爸經常嘮叨說要請你到家里刷一頓。」申正時說道。
這個時候小妹走了過來。
「小宛姐。」申正時見到小妹，像老鼠見到貓似的，縮著脖子像個小弟見到自己的老大。
「你來干什麼？」小妹一臉嫌棄地看著申正時問道。
「這不，過來借書嘛。」
「嘁，想看電視就直說，什麼借書，說得這麼冠冕堂皇，借書，就你那成績？」
「我怎麼了，我雖然不如小宛姐你次次年級第一，可是我在我們班也是排名前幾名，我也不弱的，再說，我也借了你不少書看，我現在的語文水平也得到了我們語文老師的夸獎。」
「有一次，我的作文還被老師當著全班同學的面讀過。」
申正時得意地說道。
「嘁。」小姐白了一眼，說道︰「只有一個小時，完後，你知道的。」小妹說道。
「謝謝小宛姐。」申正時說完，向李文凱看了過去，李文凱點點頭，這家伙沖進了西廂房，熟練地打開電視看了起來。
電視里重播昨天的《黑貓警長》，這家伙是踩著點過來的。
下午兩點還有重播《功夫熊貓》第二部，也是非常好看。
小朋友們被非洲大草原上的那些各種各樣的可愛的動物吸引住了。
本來主打是小朋友，現在連青年大人也喜歡看，特別是見到陰險狡詐鬣狗欺負小動物的時候，大熊貓出手把鬣狗暴打一頓，看著鬣狗那慘樣，小朋友們都高興得鼓掌起來。
李文凱騎著摩托車來到了紅星機械廠的職工宿舍區，上了二樓榮嬸正在走廊洗碗，見到李文凱提著東西過來，說道︰「都說過多少次，來就來了，不用帶東西。」
「沒事，都是家里有的。」李文凱把餅干糖果提到里面放下，申正國听到聲音，從隔壁原來李文凱的房子里走了過來，「凱哥」申正國說道。
「嗯，這邊現在你住？」李文凱向原來家里走去。
申正國跟在後面，榮嬸也走了過來介紹說道︰「這邊現在是周愛國弟弟跟正國住在這里，學習在這，也算安靜沒有人打攪。」
听到李文凱過來，周愛國父親周科長也過來。
不久申正軍的父親申文斌也下班回來，兩個邀請李文凱吃午飯，可惜李文凱已經吃過。
「我過來是想問一問申正國的一些事情。」李文凱說道。
「那咱們到隔壁去聊。」申文斌說道，見到榮嬸也要過來，說道︰「男人說大事，你們娘們閃一邊去。」非常男子主義地說道，榮嬸只能呆在原地。
來到原來自己家。
房子收拾得很是干淨，里面全是書本，桌子上放著一些李文凱送的一些學習資料。
「申正國，現在已經是6月底，馬上就高考了，你的學習成績怎麼樣，能考上嗎？」李文凱問道。
大家知道李文凱是申正軍的師傅，跟兩家的關系非常親，在申正國心里，都把李文凱當成親大哥一樣，听到李文凱的話，申正國答道︰「最後一次模擬考試，我的總分過了去年的一線錄取分20分，我們班主任說，只要正常發揮，不出意外，考上是沒有問題的。」
「最後一個學期有凱哥提供的學習資料，我的學習成績提高也快，謝謝凱哥。」申正國說道。
「不用謝，我是你哥的師傅，你哥平時不在家，你也就像是我的徒弟一樣，這樣看來，叔，將來家里出了個大學生了。」李文凱看著一邊的申文斌說道。
「這都是借了你的光，沒有你提供的學習資料，哪有今天的成績，不過現在高興還早。」申文斌謙虛地說道。
「主要是心理沒有問題的話發揮正常，應該沒有問題，好好考，不用擔心，大不了再復讀一次，大學就是要上的。」李文凱說道。
「嗯。」申正國應道。
「想到將來報考什麼專業嗎？」李文凱問道。
這是今天過來的重點。
李文凱有幾十年後的見識，知道未來的走向，知道什麼專業好，什麼專業不好。
雖然現在大學畢業包分配，不過也是分什麼專業。
「我想考軍校。」申正國說道。
「不行！」申文斌一听堅決說道，「好不容易考上大學，怎麼能去當兵打仗，有那麼多的專業你不考，隨隨便便什麼專業都行，就是不能考軍校。」
「隨便考個專業，將來大學畢業分配到單位，安穩地過日子不行嗎，要是當兵，何必上高中，初中就去了，回來一樣包分配。」
「不，我就考軍校。」申正國也堅決。
「你……，小豈，你來說說他。」申文斌見到這小子已經不听話了，打也打不得，罵也罵不得，現在正在準備高考，如果打壞了，影響到孩子的心理，就不好了。
只能看向李文凱。
「叔，我非常贊同正國的選擇。」李文凱看著申正國說道。
「你，你怎麼信了這小子。」申文斌一听李文凱不跟自己一條線，驚訝地看著李文凱。
只听李文凱說道︰「考軍校也是不錯的選擇，同樣是當兵，可是軍校，特別是高考考上的軍校學生，將來在軍隊，非常受到重用，將來國家走精兵的發展道路，急需有高知識份子的高素質人才，將來軍隊走精兵高科技武器裝備的發展道路，將來的仗不再像我的先輩那樣短兵相接刺刀見紅，而是大量的高科技武器裝備，打的是無接觸仗，遠程導彈、遠程火炮火力覆蓋打擊。」
「這些高科技武器裝備，需要擁有高知識人才才能使用，如果申正國能夠考上，我覺得我們要支持他，再說，以後就是有仗打，也用不了他們這樣的高知識人才上戰場。」
「有國才有家，沒有一個強大的軍隊，談何安心樂業？」
李文凱說道。
「爸，你瞧，凱哥都支持我的，反正我是要考軍校的，第一個志願就填，沒有考上，那我也認命。」申正國說道。
申文斌一听，也答應。
在心里默默祈禱，第一個志願千萬不要過。
「申正國的選擇非常正確，當將軍也不錯，軍隊將來急需你們這樣的有文化的人才，而且我跟軍隊也有些關系，將來分配，我也能說得上話，只要你好好學習本領，有真本事就行。」
「到時候我會看你的表現，安排你在你最適合的崗位上。」
李文凱看著申文斌說道。
「老申，孩子有孩子的選擇路他自己走的，再說了，這不還有申正軍他師傅嘛，你就放心吧。」周科長說道。
「哎，都說女大不中留，這男大了也不听話，算了，隨便你吧，我也不管了。」申文斌最後說道。
周科長听到談完了申正國的事情，知道申正國的成績在最後一個學期提高這麼快，都是因為周愛國師傅提供的這些學習資料，最後問了李文凱要到時候把這些資料轉交給自己的老二周愛山。
周愛山現在讀高二，剛好還有一年時間。
現在這些學習資料可金貴著，這是花錢也買不到的，也就是三家關系親密，不然哪有這東西。
沒看李文宛那成績，听說簡直是神童，每次考試年級第一，連語文也都是95分以上，听說只有作文扣幾分。
跟申正國談了一下。
申正國考軍校的願望非常強烈，這是這個時代的青年普遍的願望，就是當一名解放軍戰士。
出來的時候已經是職工上班時間。
難得回原單位一趟，李文凱騎著摩托車進到紅星機械廠，申文斌打開大門放李文凱進去。
職工還是原來的那些，大家都認識，而且這些老職工家里有許多孩子在鯤鵬摩托車廠上班，是一股紅星系的力量。
作為家長的，見到李文凱出來，自然是非常高興，都跟李文凱感謝一番，搞得李文凱有些不好意思。
之前的修理廠的兩個職工聶俊良跟李多漢現在在單位後勤工作。
由于兩人在修理廠時候跟李文凱不對付，後來李文凱調到鯤鵬摩托車廠當廠長後，調走黎光遠跟蔚建安兩個過去，剩下的兩人沒有調。
後來修理廠撤消後，聶俊良跟李多漢被安排在了後勤處，當一名閑雜工。
由于現在許多老職工家里有小孩在鯤鵬摩托車廠上班，跟李文凱站一條線，兩個跟李文凱不會對，現在在單位也被其他人排擠，連後勤處科長劉遠征家老大也是在鯤鵬摩托車廠上班，自然不會給這兩人好臉色。
查看了一下，跟大家打了招呼。
自從林宏遠被調到原單位後，現在當了副廠長，不過已經架空了。
在廠里也沒有了以前的威望。
大家听說芮清雅的流產是因為林宏遠不顧李文凱的提醒堅決讓芮清雅加班才導致的，在鯤鵬摩托車廠退回來後，大家對他也是沒有了以前，再加上現在是一名副廠長，算是架空了，大家更不對付。
其實，林宏遠的能力還是有了，只是被連累了。
雖然主謀不是他，主謀被嚴肅處理了，可是李文凱還不能原諒他。
一味只懂听從政令，不懂得變通的人，這不是自己想要的。
想到自己的孩子，李文凱就來氣。
「李廠長好，我是廠長符志高，歡迎李廠長回原單位視察。」一個四十來歲的青年人走下樓來，老遠就伸出手主動跟李文凱握手。
「符廠長好，年輕有為呀。」
「李廠長，這話應該我說才對，如果方便的話，我想請李廠長到我辦公室坐坐，再怎麼說，這里也算是李廠長的娘家不是。」
「不好容易回家一趟，怎麼也得坐坐再走吧，如果方便，晚上我想請李廠長吃頓飯。」符志高說道。
「吃飯就算了，上去坐坐吧。」李文凱說道。
「好，好。」符志高高興地說道。
上面派這麼年輕的人來主持紅星機械廠，想來這符志高也有過人之處。
李文凱是從這里出去的，父親也是在這里因工去世，李文凱對這里也有感情。
來到了辦公室，符志高為李文凱倒了杯茶，接著兩人開始聊了起來。
「現在廠子如何？」李文凱說道。
「哎，日子一天不如一天，現在廠子已經軍轉民了，以前是靠任務生產，現在一下子轉為民企，大家不知道干什麼了，日子也不好過，家里一些職工有孩子在鯤鵬摩托車廠上班的還好過，沒有的職工，勉強可以發工資，有時不按時，職工的日子不好過，我心里著急，我愧對組織的信任。」符志高說道。
「嗯，軍轉民。」李文凱想了想。
「是呀，現在許多軍工企業單位都轉為民用，生產民用產品，可是不知道做什麼，單位的領導也不知道，大家沒有這方面的經驗，做小件的，又賺不了幾個錢，做大件的，又沒有技術，多好的工人呀，我心里著急呀，所以，我厚著臉皮，懇求李廠長，如果貴廠以後有什麼配件的話，還是多想想老單位，能夠跟在鯤鵬摩托車廠背後喝點湯就行了。」符志高誠懇地說道。
「鯤鵬摩托車廠的摩托車配件，都是自己生產，沒有外包的過，不然我早就想到原單位了，畢竟這里是我長大的地方，目前沒有這方面的活。」李文凱說道。
不是李文凱不給，只是鯤鵬摩托車廠的所有配件生產技術都是從現在帶過來的，都是自己生產，沒有外包的。
「不管如何，能夠有李廠長這話，我替全廠職工感謝李廠長。」符志高說道。
「符廠長，咱們有沒有想過，咱們農村這麼多，何不生產農用拉貨拖拉機？」李文凱問道。
「拖拉機？是什麼樣？」符志高問道。
「就是一種拉貨的馬力小一點的貨車，相當地BJ吉普後面安裝個車廂。」李文凱腦海里面出現了自己在現代看到的金鹿農用拖拉機。
「我們想呀，可是沒有技術呀。我們也想過自己造摩托車，可是沒有技術呀。」符志高說道。
「技術我來想辦法，你只要把好的師傅搜集起來就行，我回去想想辦法，到時候搞一輛農用拖拉機的全套技術過來。」李文凱說道。
符志高一看，紅著眼眶站了起來給李文凱鞠了個躬說道︰「我替全廠的廣大職工謝謝李廠長，以後李廠長就是我紅星機械廠的恩人。」
自己在來的時候，父親曾經特意叮囑自己，一定要跟李文凱處好關系，只要他松口，搞活一個紅星機械廠算什麼。
可是一直沒有機會，自己也不能特意找上門，那樣會起到相反的效果。
再說李文凱堂堂鯤鵬摩托車廠廠長，自己只是一個小小的機械廠廠長，特意過去打攪，人家會反感。
符志高一直在等一個機會，一個李文凱回來的機會。
沒有想到今天等了這個機會。
果然如父親所說一樣，李廠長一松口就是拖拉機的成套技術。
听說李廠長跟國外的關系不錯，可是一直沒事。
如果是別人，早就抓起來了，可是李廠長一直沒事，這說明什麼？
說明李廠長這個關系上面是知道的，可沒事，說明這個關系是光明的。
再說現在政策越來越明朗了，已經不像以前。
送走了李文凱，符志高馬上召開全廠領導班子會議，公布了剛才跟李文凱的談話內容。
「大家的好日子就要到來，再辛苦段日子，屬于我們的好日子就要到來，你們不相信我，難道李廠長的話也不相信？」符志高說道。
「廠長，這話真的是李廠長說的？」
「你給我一百個膽我也不敢亂傳呀，李廠長是咱們紅星機械廠的老人，心系大家，听到大家的日子不好，當場答應給我們從國外搞一套農用拖拉機技術，過些日子就會到，到時候，你們拿出最好的技術就行，這話大家知道就行了，暫時不要亂傳。」符志高說道。
「那就好，李廠長的話，那是真的，現在鯤鵬摩托車廠在他的英明領導下，你們瞧瞧，就拿劉科長的老大，你瞧瞧，加上夜班補貼，差不多兩百塊錢，這還沒加上每個月發的大米呀油呀什麼的，福利那是想著法子給職工發，那日子。」
「在座家里也沒少，又不只有我一個。」後勤處科長劉遠征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