咯哧——咯哧——
讓人牙酸的磨刀聲在寂靜的走廊響起,昏暗短路的燈一閃一閃,電流的刺啦聲和磨刀聲混在一起,听的人一陣哆嗦。
慌亂的腳步聲清楚的傳進玩家耳朵里,有人急切的拍著門,用嘶啞的嗓音求救。
「救命……救命啊!救救我!!」
有人壯著膽子走到門口,從貓眼看去,卻只看到一只充血凸出的眼楮。
那名玩家倒抽了一口冷氣,捂著嘴擋住差點月兌口而出的驚呼,下一秒,男人嘶啞詭異的聲音幽幽的響起,近的仿佛就在耳邊。
「我看到你了——」
「啊啊啊!!!」
玩家住的房間隔音很差,這聲尖叫幾乎傳到了所有玩家的耳朵里……哦,除了裹著被子縮在一起抖著抖著睡著了的兩位心大選手。
只能說不愧是lu字輩的嗎?
走廊里祁嶼還在兢兢業業的敲門求救扒貓眼,只可惜有了一個前車之鑒,沒有人再敢下地去看了,祁嶼「求救」無果只能配合舉著菜刀的包子鋪老板表演被追殺,最後在兩點鐘聲響起的時候被包子鋪老板一菜刀砍在天靈蓋上,拎著一條腿拖走,只留下一條長長的血痕。
——
包子鋪老板哭喪著臉給祁嶼端茶倒水,生怕這位一個不高興拿著菜刀把剛才他砍的那一下還回來。
「嫂子……這都是副本需要,不關我的事啊!我也不想的啊……您別跟我一個小npc一般見識唄~」
包子鋪老板都快哭了。
這可是沈老大的人啊!他剛才不但砍了,還拖著腿走到了廚房……沈老大知道了會不會把他剁了包包子啊?
嚶——!
生活不易,壯漢哭泣。
祁嶼滿臉嫌棄的把礙事的大塊頭扔出房間。
真是的……他堂堂沈老大的男人,會這麼斤斤計較?呵,可笑!
「小槐槐~有npc欺負我!」
剛卸了玩家腦袋瓜的沈槐︰「???」
——
早上五點,玩家準時來到一樓大廳,每人分到了兩個包子當做早餐。
依舊是小團體式的分組站隊,只不過與昨天不同的是多了一個落單的女圭女圭頭女生。
她的室友就是晚上那個從貓眼往看的女玩家。
「昨天晚上死的是你的室友?」一個領了清潔工身份的男玩家毫不避諱的問了出來。
女圭女圭頭女生哆嗦了一下,低著頭縮寫身子,神情恍惚,一副沒回過神的樣子。
「……是小雅。」
「你看到了什麼?」
「我看到……一個人……都是血……小雅被他拖走了!」
昨天晚上小雅壯著膽子去門口從貓眼往外看,突然身後就站了一個血肉模糊的「人」,一把拽住小雅的頭發……硬生生從門縫拽了出去!
女圭女圭頭女生越想越害怕,捂著嘴哭了起來。
祁嶼低頭戳包子,背景板都寫著「不關我事」和「我不知道」。
他只負責嚇人,拖人不是他的活兒。
陸小白遞了張紙巾,笨拙的安慰著,「別哭了……人死不能復生。」
路聞齊︰「……」這孩子怎麼帶點傻氣?
作為一個小菜雞,路聞齊自己都要靠抱大腿苟著,自然沒閑心去管別人。
這麼多場副本下來,路童鞋已經看淡了~
大不了十八年後又是一條好漢嘛。
路聞齊一副看透世俗的老前輩架勢,意味深長的嘆了口氣,拿著包子就要咬。
「嗷~!」小腳趾一陣劇痛,路聞齊嗷的一聲一蹦三尺高,成功的吸引力在場所有人的目光。
路聞齊︰「……哈,哈哈……你們繼續……繼續……」
陸小白關心的看著自己的室友兼「同事」,「路哥?」
路聞齊忍著面帶微笑,慈祥的搖頭,扭頭就杵到祁嶼跟前壓著嗓子討說法。
「祁哥……你踩我干嘛?」
祁嶼沒答,反而問上了︰「包子香嗎?」
路聞齊雖然疑惑他祁哥明明自己有包子干嘛還問他,卻也老實的回答︰「香啊,比我們學校食堂的香多了,還軟和。」說著還可惜的看了一眼掉在地上滾了不知道多少圈的包子。
祁嶼挑眉,把自己的包子塞到路聞齊手上,抬手拍了拍他的肩膀︰「香就多吃點,吃的多死的快,早死早完事。」
路聞齊︰「!!!」
突然想起系統的死亡提示,路聞齊滿臉驚恐的看著祁嶼塞給自己的兩個拳頭大的包子,只覺得燙手,左看右看沒地方扔,只能隨手拍在櫃台上,回頭看到陸小白還一臉迷茫的拿著兩個包子,趕緊搶出來一起扔櫃台上,兩只手還在衣服上蹭了又蹭。
「人都到了嗎?」包子鋪老板不知道從哪里冒出來,瞪著一雙銅鈴大的眼楮打量一群玩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