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去過酒店的每一層,這個酒店的所有樓層結構都不一樣。」莊老突然明白了,「會不會不是復制三十樓,而是三十樓在像下移動?」
「猜想成立。」祁嶼打了個響指。
這時,電梯突然就劇烈震動,然後猛地下墜從二十八樓快速下墜到十七樓,再突然停下。
路聞齊一臉懵逼,祁嶼一臉淡定,莊老若有所思,沈槐繼續當背景板。
祁嶼這個一心只想苟的家伙突然這麼積極的翻副本背景,以沈槐的了解,這貨絕對是有什麼不可告人的目的,再加上祁嶼那極強的報復心,用膝蓋想都知道祁嶼是想干什麼。
賭一億壽命點,這家伙是想出去找老板「聊天」。
刺鼻的燒焦味道直鑽鼻孔,刺的人鼻子生疼,夾雜著血肉被烤焦內里化膿的惡心氣味。
祁嶼狀似無奈的嘆了口氣,「解背景太快被報復了啊。」
路聞齊︰「……」怎麼听起來有點興奮呢?是錯覺吧。
祁嶼視線輕飄飄的掃過電梯上方的監控。
老板手一抖不小心按了關機鍵。
「……」
現在跑路的可能性有多大?
答曰︰沒可能。
老板關了所有電腦上的監控, 里啪啦的敲鍵盤,試圖用工作轉移注意力。
作為游戲的最大後台,他竟然被一個玩家威脅到了,簡直……面子全沒了啊嗚嗚嗚。
幸好除了沈槐沒有別的npc看到,不然老板絕對會當場辭職!
祁嶼伸手按下開門鍵,電梯門緩緩打開。
很普通的樓層,除了光線有些暗。
「莊老,您留在電梯?」祁嶼回頭看向坐在地上的莊老。
「好,你們小心。」莊老也沒什麼不同意的,他的腿斷了,跟這祁嶼也是拖累他,還不如留在這里,電梯已經恢復正常了,至少段時間里不會出什麼問題。
祁嶼頷首走出電梯,路聞齊看了看祁嶼,又看了看莊老,轉身追出了電梯。
莊老看著自己的腿,閉了閉眼,一咬牙,猛地用力將錯位的骨頭恢復到原位,幾秒鐘的事,卻讓莊老除了一身冷汗。
仰頭靠著電梯牆壁,粗喘著氣,看到空空如也的電梯卻驚了一瞬。
那個一只沒說話的年輕人呢?
莊老明明記得他沒有跟著祁嶼離開,難道是他剛剛正骨頭的時候出去的?可他沒有听到有人離開的腳步聲啊……
電梯門已經關上了,封閉的空間里只剩下莊老一個人。
「祁哥……我怎麼覺得有點冷啊?」路聞齊抱著自己的胳膊,縮著脖子走在祁嶼身邊。
祁嶼回頭看了一眼,沒有看到沈槐的身形,心情瞬間就不好了,「你沒感覺錯,有鬼,不冷才怪。」
路聞齊梗著脖子咽了咽口水,默默的又靠近了祁嶼幾分。
他可算是發現了,作為自家祁哥和沈先生最大的頭號pc對他真的是一點都不手軟!
只有祁哥身邊才是最安全的!
祁嶼撤開一步,路聞齊追上去一步,一來二去的祁嶼也就懶得理了,隨便拐了個彎推開一個房間的門走進去,動作自然的像是進自己的房間一樣。
路聞齊原本以為走廊里就夠冷的了,卻沒想到房間里面更冷,走進去的瞬間像是進了冰窖一樣。
「祁祁祁祁、祁哥,你你你冷冷不冷冷冷啊?」路聞齊凍的嘴都不好使了。
「冷。」祁嶼認真的回答,在路聞齊眼里卻像是敷衍一樣。
看看那個在里面走來走去的人,還因為嫌棄房間里落的灰塵太厚拿出甩棍扒拉,那副隨意的樣子,根本一點都不像是感覺到冷的樣子。
「嗯?」祁嶼用甩棍掀開床上落了一層灰的被子,看到了一張被撕成碎片的照片。
路聞齊搓著手顛兒顛兒的跑過去,「怎麼麼麼了?」
祁嶼甩棍點了點床上的一小堆照片碎片,「玩會兒拼圖。」
路聞齊︰「???」
「我我我、我來?」
祁嶼挑眉,「不然我來?」
路聞齊︰「……我來!」無良地主!
路聞齊覺得自己活像一個任勞任怨的農民工。
僵著手指哆哆嗦嗦的把撕碎的照片拼好,腦子里卻轟的一聲,像是被一顆炸彈砸中,就連祁嶼的聲音都變得有些模糊。
「這人有點眼熟啊。」祁嶼蹲下去看著被路聞齊拼起來的照片。
照片上一個看起來與路聞齊差不多大的男生面無表情的看著鏡頭,臉色慘白沒有血色,直直的盯著兩人。
「是許言……」路聞齊低著頭看著照片上的人,嘴唇不知道是凍的還是嚇得,沒有一點血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