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就是傳說中的……地府?」祁嶼一臉幻滅,不敢相信這又黑又冷又破又爛的地方,是傳說中靈魂必入的中轉站。
根據沈槐的介紹,祁嶼知道了那條快要干涸的黑水河是忘川河,那座一踩就吱嘎響仿佛隨時會散架的木橋是奈何橋,那個大鐵鍋里面是孟婆湯,那塊兒落了一層厚厚的磕磕巴巴的石頭是三生石……
「地府……很窮嗎?」
這個問題觸及到了沈槐的知識盲區,「不知道。」地府窮不窮沈槐不知道,但沈槐知道自己很窮。
祁嶼看著眼前一片破破爛爛的小平房,有些艱難的問道︰「哪個是你家?」
「不在這邊。」沈槐轉身往旁邊走去,「在那邊。」
祁嶼︰「……」
孤零零的一個小木屋,遠離「居住區」,周圍荒無鬼煙。
「獨棟。」沈槐拿出鑰匙打開門,給祁嶼介紹自己的「豪宅」。
祁嶼站在門口風中凌亂︰「獨……獨棟?」
「嗯。」沈槐回頭,很明顯是讓祁嶼進來。
祁嶼模著鼻子咳嗽一聲,走進沈槐的「獨棟」。
其實沈槐這個房子已經是很好的了,至少著一路走過來,沒有比這個木屋更好的房子了,都是或塌或漏,門框上沒門窗戶上沒玻璃都是基本操作。
沈槐這真的算得上是地府的豪宅了。
祁嶼坐在沙發上,看著端果盤過來的沈槐,突然蹦出一句︰「你們鬼也吃水果?」
「可吃可不吃,解饞而已。」沈槐拿起一塊隻果。
祁嶼嘆了口氣,身上抓住沈槐的手腕︰「別吃了,帶你去買莊園玩,三天假不能浪費了。」
npc假期的時候是可以去游戲以外的任何地方的,人間當然也可以,唯一的約束就是不能被活人發現自己是鬼,更不能暴露《嚇死你》的任何信息。
知道祁嶼和沈槐要出去玩的路聞齊抱著祁嶼的腿不撒手,一哭二鬧三上吊,死皮賴臉的跟了出來,當然,他沒能一直跟著祁嶼,出了游戲就被祁嶼仍在了大街上。
陌生國家,陌生的城市,身無分文的路聞齊。
路聞齊︰「……」他可能要當三天乞丐了,跨國乞討。
——
「這是你家?」沈槐看著眼前的古堡,眼中閃過一抹驚訝。
他還以為祁嶼很窮,畢竟他還為了兩張黑卡給那個孩子放水。
祁嶼的視線一只沒離開過沈槐,見他滿眼驚訝,還以為他是覺得太夸張了,隨口解釋道︰「不是,只是一初房產,你要是覺得住不慣我可以帶你去別的地方。」
沈槐︰「……你是干什麼的?」
「這個不太好回答。」祁嶼皺著眉頭想了半天才想出了一個合適的職業名稱,「算是一個自由職業者。」
沈槐偏頭看了他一眼,沒說話。
他覺得祁嶼說的自由職業和他想的那個自由職業可能有點出入。
沈槐剝了顆大白兔女乃糖塞進嘴里,試圖冷靜。
祁嶼以前有一段時間閑的沒事,在古堡周圍種滿了紅玫瑰,這會兒又正是玫瑰盛開的季節,沈槐一身白色的休閑服被鮮紅的玫瑰包圍,眼鏡上銀色的細鏈微微晃動,細碎的光映在祁嶼眼底,滿身矜貴的人站在哪里仰頭看著他的古堡,腮幫不時鼓起。
祁嶼眸色一深,一把拉過沈槐,抬起另一只手插入沈槐後腦的發絲之中,將人壓向自己。
沈槐被抓住的手動了動。
太近了,近到他甚至能數清祁嶼的睫毛。
「閉眼,張嘴。」又低又磁的嗓音響起,帶著些許含糊。
沈槐眼瞼微顫,听話的閉上了眼楮,听到祁嶼低低的笑。
「真乖。」
祁嶼吻的肆意,這里不是游戲,每一個角落都被監視著,這是他的地盤,沒人敢踏足半步。
被祁嶼按在懷里,總會讓沈槐感覺到從沒有過的安穩,仿佛漂泊的靈魂突然定了下來,有了棲身之所。
等祁嶼放開沈槐的時候,沈槐已經微微喘息了,祁嶼心情很好,好到放聲大笑。
看著祁嶼毫不掩飾的樣子,沈槐卻愣住了。
第一次看到祁嶼情緒這麼外放的樣子,朗聲大笑,毫不顧及,放下了所有防備和偽裝,與在游戲里的樣子不一樣。
就像他在老板辦公室的時候主動親祁嶼,那個時候他只能憑感覺知道祁嶼有多高興,而不是像現在這樣,只是看就能知道,他很高興。
「走,買莊園去!」
沈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