孫紅把車開到盛春成他們店門口停下，準備把盛春成放下，她自己回去銀行，說是明天要上班了，去辦公室準備一下，晚上還要請行里的幾個業務經理聚聚，新年嘛，給他們再鼓鼓勁，大家去年干得不錯。
「對了，你們行的排名怎樣？」盛春成問。
「你猜。」孫紅說。
「第一？」盛春成問。
「干嘛是問號，不是句號？」孫紅得意地說，「連湖濱支行和市民中心支行，這兩個大行都干不過我們，牛吧？」
「太好了，祝賀你！」盛春成說，「你還真是深藏不露，這麼大的好事，這兩天都沒有听你說。」
孫紅撇了撇嘴︰「忘了，意料之中的事，有什麼好說的。」
湖濱支行在西湖邊上，是杭城的市中心，也是杭城銀行的門面，那個支行規模很大，業績好正常，市民中心支行在哪里，連盛春成都不知道，也會很大？
盛春成問孫紅，孫紅說︰「市民中心支行，當然就在市民中心里面，原來市政府沒搬過去的時候，是市府大樓支行，支行的面積不是最大的，但業務量大。我們是杭城市政府自己的銀行，杭城市政府各部門的錢和業務，當然是放在我們這里，你想想，那是多大的量？」
盛春成明白了，他說︰「那你還真不容易，我要是理解沒錯的話，市民中心支行的業務，不用跑，自動就會有，你都是要靠自己拉來的？」
「理解正確，加十分。」孫紅咯咯笑著。
「那更要慶賀了。」盛春成說。
「好吧，等過兩天我們表彰會開完，你給我好好按摩按摩，祝賀我。」
盛春成說好，我們一言為定。
盛春成下車，朝店里走。
小安和鐘欣欣站在那里，一直朝外面看著，她們看到孫紅的車在店門口停下，但盛春成和孫紅兩個待在車里，好久沒有下車，小安說︰
「這是舍不得吧？」
「我看是。」鐘欣欣說，「他們應該在車里玩波波。」
「什麼波波？」小安問。
「就是波一下，波一下啊。」鐘欣欣說，小安大笑。
她們兩個都很喜歡孫紅，也喜歡盛春成，雖然知道盛春成和孫紅，這次唱的是假戲，她們倒很希望假戲能夠成真，把他們兩個撮合到一起。
盛春成走了進來，小安正準備開口，盛春成指著她說︰「你閉嘴，這兩天被你當猴耍，我還沒找你算賬。」
小安把嘴緊緊抿住，眼楮看著盛春成，忽閃忽閃的。
「是一只快樂的猴吧。」鐘欣欣說，盛春成瞪了她一眼，鐘欣欣說︰「好，好，我也閉嘴。」
小安用手朝里面指指，盛春成不知道是什麼意思，沒有理她。
燕子從里面出來，看到他，「咦」了一聲，問︰「師父，雪兒在五號等你，你怎麼不進去？」
盛春成看了小安一眼，罵道︰「你怎麼不早說。」
小安張開嘴︰「我正要和你說，是你讓我閉嘴的。」
再看看鐘欣欣，鐘欣欣說︰「我也是。」
說著，小安和鐘欣欣兩個人都笑了起來。
「那麼大的車停在邊上，你都沒有看到，你們在車上干嘛？」小安問。
盛春成愣了一下，轉頭看看，還真是，雪兒的車就停在門口，剛剛孫紅的車停著時，確實就在雪兒的車邊上，自己光顧著和孫紅說話了，都沒有看到。
「他們在玩詞語接龍，兩個B開頭的接龍游戲，你一下，我一下。」鐘欣欣說，小安忍俊不禁，吃吃地笑了起來。
盛春成不知道她們在說什麼，也沒時間理會，他用手指了指她們，走了進去。
盛春成換好衣服，走進了五號，雪兒躺在按摩床上，身上蓋著一條毯子，手里拿著自己的手機在看。
見盛春成進來，雪兒笑了，說︰「你回來了，听說你送丈母娘去車站了？」
盛春成說，別听小安她們胡扯，一個普通朋友的父母而已，你早來了？
雪兒說︰「是啊，小安說你馬上會回來，我就先在這里躺著，休息一會，反正也沒事，小安要給我做，我說等等。」
「公司里這兩天怎麼樣？」盛春成問。
「挺好的。」雪兒說，「這兩天請人加班，在裝修直播間，我把我原來的直播間給米雪了，她們原來的直播間，兩個合並成一個，給凝香。不是不準出現和我們公司相關的東西嘛，背景板還有道具什麼的，就需要全部更換，重新裝修了一下，等著她們出場。」
雪兒說著這些話的時候，語氣輕松愉快，看樣子她是真的從那件事的陰影里出來，準備重新出發。
雪兒輕輕地笑了一聲︰「看著她們的新直播間，我心里還很緊張，比自己要上場還緊張，雖然我知道她們沒有問題，都已經是有經驗，也有人氣的主播了。」
「那是你帶的好。」盛春成說。
「是啊，她們剛來的時候，米雪在直播間毛手毛腳，老是出錯，凝香說話的時候，還有口音，我一點點，一個字一個字幫她糾正過來的，沒想到現在公司要靠她們了，當時的付出，也算是有了回報，心里也是真的為她們高興。」雪兒感嘆道。
「很像你帶小安他們。」雪兒說，「當師父，不就是這個感覺，我也是米雪和凝香她們的師父。」
盛春成說對，「當師父的感覺，和老師很像，看著自己的徒弟，就希望他們能快快成長，超過自己。」
兩個人邊按摩邊說著話，等到按摩結束，已經是晚餐的時間了，盛春成說要請雪兒吃飯。
雪兒說︰「下次吧，今天我要回去，我爸媽在，他們不是擔心我嘛，就從溫州過來陪我。
「下次你還是請我吃面條加兩個蛋，對了，就等米雪和凝香上直播間的那天，我們慶祝一下。我不管，沒時間到這里吃，我就去你家里吃，面條加兩個雞蛋，像不像要高考的時候，父母讓我們吃的，油條加兩個蛋？」
盛春成笑了起來，這樣的經歷，他當然有過，他說︰「可惜他們不知道，高考的試卷滿分不是一百。」
「對對。」雪兒咯咯笑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