點金術,點石成金,對土壤進行暫時性的轉變,便能徹底鎖死遁地術。
遁地術只能在土壤中穿行,到了路南這種圓滿層次,哪怕踫到堅硬的石頭,也能穿過,但若是面對的是金屬,那就無能為力了。
修為大增,路南心情也輕快了許多,壓在頭上的壓力無形中去了四五分。
雖說,極限實力依舊是施展象紋之後,但法力大增,對于很多手段都有不小的增幅,再遇到金丹修士,也會更加從容。
「可惜,丹藥已經用完,再想大批量煉制一階丹藥是不可能的了!」
從鐵劍門那里得到的材料,是整個鐵劍門積累數十年留下的,想要再弄到一批,難度絕對不小。
「小天南域的資源還是太過貧瘠了!」
想到這,不免又想起假莫鐵山離去時的邀請。
「可惜,以我現在的修為,穿越遷移之路,估計有不小的危險!」
路南壓下心中的念頭。
不說要到元嬰層次,起碼也要成就金丹,才能考慮這個問題吧。
「雖然煉丹材料難找,但也不是絕跡,多花點時間去搜尋,未必不能湊出一些來!」
小天南域的資源多是來自四周的荒野,只要有本事,肯定能找到不少的藥材。
開荒的美妙之處就在于此。
路南打算繼續待在小天南域,穩步提升自己。
他的時間還很長。
不過,有件事他也不得不考慮,那就是李圓、厲雨等人的壽命。
以她們的天賦,在這小天南域,基本上,築基便是盡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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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南收起地上的闢邪符,在東南側方位的一圈闢邪符顯得有些焦黑,有一張更是燒了大半。
地上存留著一些殘物,像是零碎破舊的法袍。
「昨晚有詭異靠近麼?」
路南心中一陣咋舌,暗道︰下次換個人多的地方才行。
這小天南域,似乎有些不大對勁。
他習慣性地清理了一下原地,正要離去,忽然心中一動,一捏法訣,靈光籠罩之下,遁入山體之中。
剛沉下數十米,便听到一道聲音傳來,「道友且慢!」
假莫鐵山感到有些無語,同時有暗暗心驚,要知道,因為他十分清楚路南的性子,所以,在飛過來的時候,不僅沒有掩藏身形,還特意放慢了速度,就是想好好跟路南聊聊。
不想,遠遠地就看到被靈光包裹住的路南,頃刻間消失在了山頭上。
要不要這麼謹慎啊?
「道友有什麼話就直說吧!」路南在地底深處,自然不可能看得到對方的神情。
「是這樣的,我欲要組織人踏上遷徙之路,時間應該就是這個月,道友確定不和我們一起前往麼?」
不等路南回話,他道︰「我邀請了小天南域的所有築基以上的道友,如今,就缺道友你了!」
「其他道友是什麼打算?」
「一個不落!」
路南呵呵一笑,道︰「那些道友就沒一個有意見的?」
「自然會有,他們擔心我會和此前的莫鐵山一樣,只是利用他們!所以,我與他們發下道誓,並且願意讓他們借著鐵劍門,搜刮資源!」
「這是最後的一搏,我們自當竭盡全力!」
「容我想想!」路南也有了一絲猶豫。
「道友實力不弱,而且,也很年輕,想來也是有金丹企望,不過,金丹不是那麼容易成功的,小天南域終歸資源貧瘠,若是我在真正的天南域,又如何會浪費這麼多的時間?」
假莫鐵山感慨道。
「道友究竟是何人?」路南沉聲道。
假莫鐵山遲疑了一下,道︰「本來不打算告訴道友的,不過,距離離開此地也沒多少日子,說與道友听也沒事!貧道姓黃,單名一個隱字!」
「黃隱!道友和百物宗的宗主黃隱有什麼關系?」路南卻是驚了一驚。
黃隱被莫鐵山斬殺,可是眾所周知的事情。
「咳咳,正是在下!」
路南心中波瀾頓起,忍不住道︰「道友是如何逃過莫鐵山的眼楮的?」
按當時的情況,若是黃隱沒死,莫鐵山不可能能安心地進行開荒,而其他三宗也不會輕易的投降。
「此事暫時不方便告知道友了!當然,若是道友願意與我一道前往天南域,屆時,自然會與道友解惑的!」
「此事,容我再考慮考慮吧!」路南沉吟了一下,說道。
黃隱心中十分失望,甚至再度升起殺心。
他懷疑,自己丟失的防御法寶就在路南身上,可惜,想到自己沒什麼把握能留下路南,便也只能嘆息著離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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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南心中安定了下來。
黃隱此番出現,敵意大減,證明他的心思大多落在了前往天南域之上。
見此,他御劍返回百靈城,稍作偽裝,就大搖大擺地走了進去,在城內住了半日,拿出傳音符與李圓等人聯系。
他們還待在外邊的地洞中,偶爾才回到百靈城管理一下符店和藥酒店事宜。
得知路南安然回來,三女喜出望外,便想立即過來與路南照面,但被他給阻止了。
身上的手腳沒有清干淨之前,他暫時不會與三女見面,免得發生什麼意外,把三女拖下水。
不過,這種可能性並不大,黃隱如今掌控鐵劍門,若是想的話,隨時可以查到李圓等人。
而據李圓所說,不僅百靈城的店鋪沒有任何問題,便是仙城那邊和其他區域的店鋪,也沒有受到任何的影響。
不過,萬事不能不防,他年紀小,在玩心思方面,不一定能與那些活了幾百歲的老妖怪相比,只能小心又小心。
數日後,年關來臨。
路南通過傳音符和李圓、厲雨煲了一頓電話粥,然後,在當晚,離開了百靈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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仙城外,刮起了一陣陣的冷風。
澹澹的雪花從空中飄落,沿著法袍滑落大地。
不知是不是寒冬的緣故,仙城的人看起來少了許多,興許都在屋子里暖火。
路南去了一趟符店。
他思考許久,終究是決定和陳安攤牌。
當再一次看到陳安的時候,這位姑娘正埋頭在制符室內制符。
讓路南眉頭一跳的是,擺在桌上的並不是符紙,而是——符寶!
「路前輩!」
陳安一臉的欣喜,盡管額頭上有著一些細密的汗水。
「制作符寶果然還是有些勉強了!浪費了我好多的材料!」
「你在制作符寶的手法上還欠缺了一些東西!」路南的符寶術可是接近大成,自然是一眼看出問題所在。
陳安認真地請教。
路南也不吝嗇,將所知的東西說了出來。
符術乃是小道,到了符寶層次,便差不多到了盡頭,藏著掖著也沒什麼意思。
再說,陳安目前算是幫符店打工,傳授一些技術,算是給她的回報。
兩人聊得起勁。
雖說,大多時候是路南在說,陳安在听,但後者的一些比較獨特的想法,也讓路南收獲不小。
在符術方面,陳安確實有些得天獨厚。
路南心中感慨。
轉眼,到了深夜。
兩人聊了大半天,也都有點口干。
路南也就罷了,畢竟是築基修士,十天半月不吃不喝也沒事,但陳安就受不了了。
但她的精神卻是十分亢奮,大有拉著路南促膝長談的趨勢。
路南當然不允,讓人送來了吃的。
「對了,有一事我想請教一下你!」吃飯的功夫,路南問道。
「前輩請說!」
「你上次跟我說的,有大事發生,能夠說得仔細一些?」路南平靜地道。
陳安的表情微微一僵,腦海中,另一道聲音已經在巴拉巴拉的說著一堆話,什麼胳膊肘子往外拐、狼心狗肺的,讓她有些尷尬和生氣。
不過,這段時間,隨著她的修為增長,腦海中的意識倒是乖巧了一些,很快,就安靜了下來。
「這事情和詭異有關!」
路南沒想到事情會這麼順利。
上次陳安給他帶話的時候,臉上還是有些顧忌的,所以,他有了被拒絕的心理準備。
沒想到——
心中的欣喜自然不為外人道也,他收拾了一下情緒,正要說什麼,忽然想起在張家那一年的遭遇。
那一年,他經常與張念出門處理詭異事件,發現詭異出現的次數越發頻繁。
「我無意中了解到一些信息,或許,此地會有詭災爆發!」
路南心中 然一沉,「這話真實度如何?」
「八九不離十吧!」
接下來的時間里,路南已經沒了講解制符的心思。
詭災有大有小,但能稱為災禍的,再怎樣,也不會小到哪去。
如上次仙城遭劫,就能勉強稱為詭災,整個仙城,死去的修士不知有多少。
路南第一時間就想去找黃隱,但轉念想到,他們再過一些日子,便要離開小天南域了,若真有詭災,又與他們有什麼關系?
「就是不知道詭災的範圍有多廣,程度有多強!」
路南心中哀嘆。
此刻真的是前有狼,後有虎。
要說跟著黃隱他們離開,著實沒什麼把握,自己這築基後期的實力,在築基層次倒是無所畏懼,但放在金丹層面上,那就太難受了。
上次的荒野之行,可是讓他有了不少的陰影。
這也是為何,他要拒絕黃隱的原因所在。
「不管如何,先要看看情形再說!」
路南離開符店,轉身消失在黑暗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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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知道那詭災是什麼時候來的嗎?」路南離開沒多久,陳安就詢問腦海中的意識。
「我怎麼知道!」意識沒好氣地道。
「我有感覺,你是知道的!」
「不知道不知道!知道了也不說,有些東西,提前和你說了,會給你帶來麻煩!為了你,我真的是操碎了心!」
陳安譏諷道︰「你知道嗎,只有一種人會說這樣的話!」
「什麼人?」
「說書的人!」
「???我不明白,和說書人有什麼關系?」
「因為,他們說的故事都是現編的,編了前面沒編後面,自然就說這樣的話了!」
「你••••••」意識被氣得不輕,隨即冷哼道︰「少來激將我,我可不上這個當!想要知道,等你到了築基境再說!」
「我現在才勉強進入煉氣後期,哪怕有你的辦法,也不可能那麼快進入築基層次的!」
「那只能等了!」
陳安埋頭準備制作符寶,這大半天她可是在路南身上得到了不少有用的經驗,但剛拿起符筆,卻是想通了什麼,道︰「你說,最近城內物價大幅度上漲,跟這個事情有沒有關系?」
「應該不可能,這種詭災,憑著那個家伙的能力,是發現不了的!」
陳安卻是听出了腦海中的‘她’的語氣矛盾之處。
「應該?」
「嗯,因為這麼大的事情肯定會有一些征兆,要是有細心之人,估計會發現一些不對勁,但在這地方,是很難將其聯想到詭災上!」
這就是認知的局限性了。
小天南域中的修士,沒有這樣的認知。
因為,他們從沒有經歷過大型詭災。
「但是——」陳安說出一句話,讓腦海中的‘她’陷入了沉默,「但是,小天南域誕生了金丹,像上次那樣,進入荒野呢?到時候,我們能等到下一個金丹的出現麼?」
「有我給你的辦法,以及你的天賦,成為金丹,花不了多長的時間,到時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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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色正濃,陳安無奈地從制符室走了出去。
「好了好了,我知道你要臉,但也不能說大話啊!」
花不了多長時間?
然後,就來個,十多年!
好吧,這個年限確實很少,要是其他人知道,鐵定認為是開玩笑,但等她再問,詭災最遲什麼時候爆發,腦海中的意識頓時不吭聲了。
最後,在她的接連追問下,才弱弱地道︰「應該就在這一兩年!」
「所以,我們肯定要借助路前輩他們的力量是麼?」
「雖然是這樣沒錯,但你要知道,你如今沒有達到築基境,要是他們那些人對你起了歹意,你幾乎沒什麼反抗的余地,到時候,那就是一尸兩命了!」
陳安覺得有些不太對勁,什麼叫一尸兩命?
「我相信路前輩!」
「愚蠢!」腦海中的意識冷哼道。
不過,倒是沒有阻攔陳安的舉動。
這,確實是她的疏忽。
「誰知道,這些人怎麼那麼急躁,多做些準備不好麼?還有就是,你太宅了,整天待在制符室制符,一點消息都不打听,讓我失去了判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