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守良一行人,熱熱鬧鬧的回到院里,引起了不少人的注意。其中就包括在門口的三大爺。
三大爺看著了,混跡在人群中的李守良。
笑眯眯的喊道︰「守良,今兒怎麼沒騎自行車?這雨水可都回來老大一會兒了。」
李守良笑著說明了緣由。三大爺自然沒有追問下去。
眾人還沒散伙,這有的愛開玩笑的就已經迫不及待了︰「三大爺,您今兒是不知道。這二大爺下午下班啊。他……」
「咳咳……」這大家還沒說什麼呢。二大爺已經開始提醒大家了。
這一伙人轉過頭來,用揶揄的目光看著二大爺,饒是二大爺這麼厚實的臉皮,也承受不住大家炙熱的目光。要烤化了都。
李守良在一邊笑著,一邊等著二大爺發話。
「好了,今天又是檢查,又是干活的。大家都不累嗎?趕緊回家吃飯去吧。那摟著孩子,看著媳婦兒的日子不好嗎。
都趕緊走,別打擾老閆修身養性。快走,快走。」二大爺表情嚴厲,還帶點猙獰。
讓大家有些無可奈何,不過誰讓他是二大爺呢。眾人給三大爺一個‘想要探究,就得抓緊」的機會。隨後踱著步子滿悠悠的走了。
這個樣子明眼里一看,就知道二大爺今天下午,絕對是有什麼‘丑事’。不過這三大爺也是精,愣是忍住了自己的‘念想’。沒問出來。
一看沒鬧起來,李守良、一大爺爺倆也隨著人群往里走。來到中院,還沒家去呢。
正好看到在洗菜池子跟前,洗菜的秦淮茹。
李守良正想著怎麼裝作看不見呢。
人家秦淮茹說話了︰「吆,一大爺。守良。這是回來了?」
得,這話還是得說。李守良看了看一大爺,隨後答道︰「哎,秦姐,回來了。忙著呢。」
秦淮茹笑道︰「可不嘛,棒梗他女乃女乃,今天不大舒服。我這就回來的早一點兒。心思著早回來一會兒,回來給家里做飯。今兒怎麼沒騎自行車啊?」
李守良擺擺手道︰「得,今天這自行車不是一個人問了。柱子哥有事兒,給騎走了。」
秦淮茹眼前一亮,像是想到了什麼,不過很快恢復平靜道︰「傻柱這是又有局子了吧。看看人家,這廚藝。哪都有人請。」
李守良笑笑沒接話茬道︰「秦姐,那你忙著,我們先回去了。」說完也不等秦淮茹什麼反應,給一大爺使了個眼神,就往家走。
爺倆一直進屋,關上門。
一大爺笑道︰「這秦淮茹自從天開始冷之後,也不知道誰給她想的法子。這‘賈張氏’是三天兩頭的生病啊。
起先,剛開始的時候,這秦淮茹走的隱秘,也有人幫著打掩護。這事兒也就沒爆出來。可最近不知道誰看不慣了還是怎麼著,給她捅了。
她去主任辦公室大哭了一場,一把鼻子一把淚的。最後也不知道說了什麼,反正是她這個事兒,也沒人告了。比大家早回來一點兒。」
李守良 了一聲道︰「師父,這事兒怎麼沒傳出來啊。不然哪個車間沒有她這種家庭啊。不可能就她一人這個待遇啊。
我在新車間這邊,都沒听說過。」
一大爺笑道︰「沒听說過,就對了。這事兒,也沒往外傳。誰知道這領導怎麼答應的。不過她自己也不敢做的太過分。就是隔三差五的早走一回。久而久之的也就沒人再說什麼了。正巧讓咱們今天踫上了。」
李守良笑著點點頭,這事兒,傳出來真有可能引發‘效應’。
李守良放下包的功夫,一大媽已經把端著東西上桌了。
笑道︰「你們爺倆,這是有什麼了不得的事兒,還得站在門口那聊。叫都叫不動。趕緊的,過來吃飯了。」
一大爺和李守良對視一眼,都去廚房或端或拿。這桌子很快被擺滿。三人吃的津津有味。
與此同時,各家各戶的的飯桌上。
通常作為一家之主的爺們,笑著給一桌子人說著今天的高興事兒。
「哎,都听我說,今天下午我們下班的時候,你們猜怎麼著?這……」
「哎,這二大爺啊,今天可丟大臉了。你們是不知道。今天下午,這後院守良下了班,跑著趕上了我們,想要和我們一塊走。他的自行車借給傻柱去做飯去了。」
「結果呢?這二大爺閑的沒事兒,就跑去撩撥李守良。說一些不知道從哪里听來的半截話,笑話李守良、還裝大尾巴狼教訓人家。這李守良能忍?」
「李守良當即就給嗆了回去知道嗎。那個場景,嗨。我現在想起來都替二大爺尷尬。」
「可人家二大爺你們猜怎麼著?人家認錯了是認錯了,但是呢,人家還打著對守良好的借口。這人家守良能听嗎。
人家守良直接裝听不見。哈哈,二大爺這樣的,還想著仗著輩分壓人家一頭呢。」
「最精彩的是什麼你們知道嗎。咱們一大爺,看著守良受欺負了。人家哪能看著自己徒弟被欺負啊。上來就說二大爺的壞話,翻二大爺以前的爛事兒,臊的二大爺吆。
連忙的給守良認錯。可給我們大家伙笑的吆。結果呢,這二大爺一認錯。這一大爺立馬就改口了。說什麼剛才都是假的。
不是真的。哈哈。今天這出好戲真是有意思。不過這時候也是看出來了。這一大爺是真護犢子啊。守良有事兒,他是真上啊。
這守良也不是個好惹的,說不給你臉,就真不給你臉。管你是誰,還是怎麼著。這爺倆嘿。」
這各家的男人講完了這個事兒,不約而同的迎來了一大堆的提問以及反饋。
聊得是口干舌燥的,最後大家的立足點都落在了︰這二大爺這次丟人,準得生氣好幾天。明天準有人在院里聊這個事兒。二大媽少鬧不了。這事兒沒完。
二大爺家。
二大爺今天晚上很不高興!
這酒啊,越喝越惆悵。一聲嘆息接著一聲嘆息。
「哎。哎……哎……」
「老劉,今兒晚上怎麼了這是?我打你一進門就覺出來不對了。什麼事啊讓你愁成這樣?」二大媽鄒著眉頭擔憂道。
二大爺現在是啞巴吃黃連——有苦說不出。這事兒怎麼說呢。說自己撩撥李守良,結果讓一大爺把自己給‘撅’了。讓自己在院里一眾小輩面前鬧了笑話。
而且還當著這些人的面,給李守良這個小兔崽子,道了歉。丟了人。這些還算都能說。關鍵是就怕媳婦問起來,一大爺說的什麼,讓你這麼丟人。
這話怎麼說,盡管是假的。好說不好听啊!
二大爺猶豫再三還是沒說出口來,只是搖搖頭道︰「工廠車間的事兒,有點東西沒弄完。這心里掛念著,所以愁啊。這酒也喝的沒滋味。」
這話讓兩個低著頭啃窩頭的兒子抬起頭來,對視了一眼。听著就不像是真話。怎麼就覺得是假的呢。不過多年來挨打的經驗告訴他們。
這話不能說,不說可能不挨揍,說了之後,可能是‘單人獨奏’也可能是氣急之下的‘雙人合奏’。
二大媽看著二大爺這副樣子,臉上也掛上了不高興。不過為了讓二大爺高興一點。
二大媽想了想道︰「這樣,老劉,前兩天,咱家的肉票,不是剛兌了出來嗎。這都是趕早去買的肥膘。
這樣,咱也不怕費油,我去給你練點油渣吃。不能寬寬心,那就寬寬嘴。」
二大爺一听,砸吧砸吧嘴,考慮了一下子,這心情啊,瞬間就好了點。剛才想的那個也不想了。什麼玩意兒。
喝了口酒笑道︰「也行,那你去吧。這肉渣練湖一點,我就愛那個湖味。」
眼瞅著自家爹要吃肉,兩個孩子忍不住的咽了口口水。
劉光天忍不住問道︰「媽,多練點,我們也吃口。這好長時間都沒吃肉了。我都快忘了肉什麼味了。」
二大媽還沒回話呢,這二大爺眼一斜,道︰「你們兩個小兔崽子,吃什麼吃。趕緊吃飯完,回房間睡覺去,整天在我跟前晃悠。
不知道你老子煩著呢。快滾。」
哥倆對視了一眼,臉上冒出了一絲恐懼,但是這肉啊,總是能讓人的理智喪失。劉光天諂媚的笑道︰「咳咳,爸。您看,我也好歹是上班了。
也需要點影響。這光福還上著學呢,也需要一點營養。您就給我們倆吃一口唄。就嘗嘗,我們什麼都不干。
好歹都是您的兒子。不然這傳出去了,說光天光福在家里連肉什麼滋味都不知道。還不如秦淮茹家那三個小崽子呢。這不是給您丟人嗎。多不好听呢。」
劉光福也接話道︰「是啊,爸。好歹給我們哥倆嘗一口,就一口。」
也是劉光天剛才舌忝的有效果,也可能是剛才最後一句︰給他丟人,讓二大爺覺得有幾份道理。
二大爺點點頭道︰「這幾句倒是算句人話。行吧。等會兒你媽給端上來的時候,讓你們倆一人嘗一口。就一口啊。多了沒有。」
劉光天劉光福一笑,當即說道︰「謝謝爸。」
不多時,這一小盤肉渣就給端上來了。都是練到了金黃帶點湖的那種黑色的感覺。真讓你吃,還不會覺得湖,只會覺得恰到好處,好吃。
二大媽笑道︰「老劉,快嘗嘗,我這口做的怎麼樣,好長時間沒做了。」
二大爺搭快子就夾了一塊大點的,當今了油乎乎的嘴里。嚼了嚼。
二大爺一邊喝了口酒,一邊點著頭。咽下去之後笑道︰「你這手,還是這麼沒說的。」
二大媽一笑道︰「都手生了,你要是想吃啊。敢下個月,咱們家的肉票下來了。我再去買點。再給你做。」
二大爺點點頭,看著一旁眼看就要流哈喇子的哥倆。
哼了一聲道︰「沒出息,像什麼樣子。一點也不像我。都嘗嘗吧。吃完趕緊回屋,別影響我吃飯喝酒。」
要麼說這啊,能大過恐懼。劉光天劉光福哥倆對視一眼,也不知是心有靈犀,還是這麼著?
哥倆伸手,就在這盤里,找了塊大的,放進嘴里。也不停留,攥著手里的窩頭,趕緊跑回自己屋里關上門了。
二大爺一看,這哥倆一下子,弄走了兩塊最大的。剛想說什麼呢,就看到放進了嘴里,還都跑了。這眼一瞪,就要拍桌子站起來。
這眼見的沒有了,再拍桌子也沒有啊。
二大媽看著那道緊閉的門罵了兩句︰「小崽子,你爸給你們吃口,怎麼還不知足啊?啊?怎麼回事。」
又扭過頭來對著二大爺說道︰「行了,老劉,別生氣了。這就算是他們哥倆把自己的肉票定量,給吃完了。這個月甭想在見著一點肉腥。
你快吃你的,喝你的。」
二大爺听到這話才勉強的放過兩人。哼了一句,連罵都欠奉,繼續喝酒了。
劉光天和劉光福哥倆盯著房門,在門口趴著听。听著真沒動靜了。這才不頂著門了。回到床邊上。
哥倆一邊小心的咽著窩頭,一邊舌忝一下手指頭上的油。
劉光福低聲的問道︰「哥,你听見咱媽說什麼了嗎?這月咱們倆的肉票定量算吃完了。」
劉光天瞥了弟弟一眼,笑道︰「有定量,也是咱媽去領,去買。你什麼時候吃到過。這個月能有這麼一個機會,能吃這麼大一塊,就不錯了。
你哥我都領工資了。這定量還不都是在咱媽手里。也就這工資沒給像三大爺家,閆解成那樣似的,要的這麼狠。不然我算是連閆解成都不如。
畢竟人家家里吃個肉了,還是全家分,都能吃著幾口呢。咱們家都進了爸的肚子里去了。」
劉光福點點頭道︰「是啊。都進了爸的肚子里了。咱媽一點也不心疼咱們倆。」
劉光天哼了一聲道︰「這咱爸咱媽都偏心,把好的都給咱們大哥了。可咱們大哥一年到頭回來那麼一回兩回的。這有什麼用。
人家吃干抹淨的就走了。白費心思。等我工級漲了,哥帶著你吃香的、喝辣的。」
劉光福點點頭,盼望著哥倆的美好未來……
一大爺家中,仨人剛吃完飯,李守良幫著一大媽把碗快都收拾到了廚房那塊。
門被推開了。正下茶葉的一大爺扭過頭來一看,一個人拿著飯盒進來了。
一大爺笑道︰「怎麼回來的這麼早?」
傻柱笑道︰「嗨,這還早啊。天都黑成什麼樣了都,這要不是守良這自行車帶燈,騎雨水那一輛。這個點我可回不來,天一黑,路又不好走,誰敢騎快啊。」
李守良這時候走了過來。還沒說話。
傻柱笑道︰「守良,車子給你放在門口了,一會兒你回後院的時候,推上就得了。我一猜你準在這。這不準了吧。」
守良笑道︰「我打多長時間,晚飯就沒在家里開過火。我在這這不是很正常嗎。倒是你,過來就過來吧。怎麼還帶個飯盒啊。吃飯了嗎?」
傻柱一拍手道︰「還別說,一大媽。先別刷鍋,這胡豆(黏粥)還有嗎?快給我熱一碗。這麼冷的天,還是喝一碗得勁兒。」
一大媽那邊笑著回道︰「剛舀出來到盆里,我端過來,你看用不用熱一熱。」
傻柱笑道︰「那成,我過來嘗嘗吧,別往這邊端了。容易撒。」說著就過去了。
先是把飯盒遞給一大媽笑道︰「一大媽,這是拿回來的飯盒,您給把菜弄到來,我還得把飯盒拿回去,明天還得用呢。」
一大媽笑著接過,然後拿出來一個盤,開始搗拾。
傻柱先嘗了嘗,嘿,正好。于是站在一大媽跟前喝了兩口,覺得不行,又端著去了桌子跟前坐下,喝了起來。
一大爺和李守良看著端著個盆喝的傻柱,都笑了起來。
李守良笑道︰「只喝胡豆(黏粥)。不吃點啊?這玩意兒可不撐肚子。半夜準能給你餓起來找飯吃。」
傻柱笑道︰「在主家吃過了,這是特意交代的多做,讓我在那留下吃飯。我也就吃了。不過今天這飯是給老人做的。
這上了年紀,就願意吃咸,不重口,吃的都覺得沒味。就做的咸了點。這一路給我渴的。于莉在家里又不願意做這一口。
自從守良一直喝,我跟著喝的也挺舒服的。好喝。」咕冬咕冬……
好家伙,這一盆雖說是個小盆,可比家里那大海碗大多了。少碩也得有二斤多、甚至三斤多。這傻柱給 的‘造完了’。
傻柱先是把盆給送了回去。回來的時候撫著肚子道︰「舒服。」可算緩過來了。
一大爺笑問道︰「今天什麼事啊?怎麼這麼急?」
傻柱撓了撓頭道︰「我也不知道啊。您也知道,我不大好問這個。所以也就沒大關注這個。再加上,這主家出手闊綽。也就更不能打听了。壞了名聲、也壞了規矩。」
一大爺爺倆點點頭,也沒再深問。
隨後爺仨在這聊天。不知道怎麼,就能聊到這許大茂身上。
這說起來,傻柱就來勁了。
咬牙切齒的道︰「前些日子,正好我沒下班呢。這許大茂回來了。好啊,我正好找他算賬呢。旁的不說,這狗東西錘他一頓都是輕的。臭顯擺!
拿著在鄉下給老鄉要來的山貨,在院里大發特發。他這麼干是為了什麼?不過是為了要大家個人情。準又沒憋什麼好屁呢。」
李守良嘿嘿一笑道︰「柱子哥,這你就說錯了,不是他主動發的,人家也不想發。這三大媽帶著院里的娘們,堵住了人家,不讓人家走,一群人睜著眼就看著人家,人家就給挨個的發了點。
不過既然收了的,被人家要個人情,也不能算錯。確實是收了。院里就我們家和你們家沒要。」
傻柱點點頭,笑道︰「我們家那雞也養了好長時間了,莉莉前兩天跟我說想喝雞湯了。咱們找個日子把它給殺了。吃了。」
————
求收藏、推薦票、月票、打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