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況就是這樣……
主任，不是我不想繼續當這個師傅，是再當下去我的家庭可能就要散了。
我媳婦的潑辣勁您也得有所耳聞。就她那個性子，我是真怕到時候鬧到廠里來。
我自己丟人倒沒什麼，主要是怕讓廠里鬧了笑話。」
李老實情真意切的說道。
主任沒有听完了這段話，沒有先開口。
沉吟了一會兒，說道︰「廠里的流言我也是听說了的。
不過我對你是信任的。
你是什麼樣的人我一清二楚。
不能再給家里妹子說說？」
李老實搖搖頭說道︰「我家那口子性子烈的很。這種事一旦定下了。就。
趁著現在還沒教什麼東西。換了最好。
只要一換，時間長了，這流言自然就會下去了。
對我和秦淮茹都好。」
主任點了點頭說道︰「好，既然這樣，那我就不多說了。
這樣，你把秦淮茹叫來，我來告訴她。
具體定誰帶她，我還得再考慮考慮。」
李老實應聲出去了。
來到工位上，就看到秦淮茹已經把工位打掃的干淨。
水也接好了。
笑著說道︰「師傅，怎麼才來？我這都收拾好了。」
李老實看了秦淮茹一眼，沒說別的。
只說︰「主任有事找你，你去辦公室看看吧。」
沒頭沒尾，讓秦淮茹有些模不著頭腦。
而且還感覺到了不安。專屬于女人直覺。
不過秦淮茹還是照做了。
說道︰「好的，師傅，那我先去一趟，有什麼活等我回來做。」
說完走了。
秦淮茹一進到主任辦公室就看到主任在那愣神。
秦淮茹低聲喊了句︰「主任。」
主任抬起頭來看她。
秦淮茹說了聲︰「主任，您有事找我？」
主任朝秦淮茹招了招手說道︰「秦淮茹，過來做。」
秦淮茹上前做到辦公桌對面。
目不斜視的盯著主任。
主任沉吟了一下子說道︰「秦淮茹，從你上周進車間呢，我對你能否勝任車間的角色是有所懷疑的。
不過根據這一周我對你的觀察。
我發現你是個能吃苦的人。
能吃苦就已經很好了。
這代表能在咱們車間呆的下去。剩下的鉗工的知識技能，那就看個人的努力了。」
秦淮茹臉上有了喜色。
確實因為婆婆給車間里帶來的不好的影響。
她這周了解了不少。
她做的原比她在家听到的更甚。
主任對她的認可是讓她融入這里的重要的一步，起碼別給她穿小鞋啊。
「不過，世事無常啊。
這一周，我不說你也得知道，咱們車間里傳起了你和你師傅的流言。」
看到秦淮茹臉上有急色。
連忙擺擺手說道︰「你別著急。
我是相信你師傅和你的。本來我也不打算怎麼管這件事。
但是今早你師傅來我這說了件事。
你師傅家里媳婦是個潑辣性子的，我不說，這周你也得打听個七七八八了。
可能是一些流言傳到她耳朵里了。
她和你師父多次商量。
最終決定不再做你師傅了。
情況就是這麼個情況。我呢，這里還得再考慮考慮。
誰給你當師傅的事兒。」
秦淮茹听到這話許久沒說話。
低著頭不知道在想什麼。
過了一會兒。
幽幽地說道︰「都說了是流言了，怎麼還能信呢。
主任，您幫我解釋解釋不行嗎？
我覺得師傅會是個好師傅。」
主任看著秦淮茹說道︰「哎，有時候我們不能只顧廠里和自己。
你和你師傅固然是清白的。
但是確實對你師傅的家庭造成了一些不好的影響。
我叫你來，就是希望你能理解。
這樣對你和對你師傅都好。」
秦淮茹沉默了一下說道︰「那流言的事就這麼完了？
白白的讓他們傳了我們壞話，還什麼事都沒有。」
主任听到這話也是一怒，不過不是對秦淮茹的。
隨即轉瞬板著臉說道︰「這事就不是你該管的了。
你要做的就是好好地學習。
爭取在下一任師傅手底下好好干活。」
秦淮茹點點頭，不然還能干什麼。
隨即說道︰「那我上午？」
主任說道︰「上午先去你師傅那吧。等我這邊商量商量再說。去吧。」
秦淮茹轉身走了。
主任坐在那思索著。
在他的車間里搞這些沒用的玩意兒。
要是真的也就罷了。
偏偏通過他的觀察。
不論是李老實還是秦淮茹都是規規矩矩的，沒有絲毫逾越。
這就讓他生氣了。
他要是不想辦遏制遏制。
他已經能預料到，秦淮茹的下一個師傅還得被這樣的方式換掉。
要不是李老實的媳婦潑辣勁連他都有所耳聞。
他真想收拾了那幾個人然後再登門解釋。不再換人。
念及至此。主任走到車間里。
光明正大的叫來了車間里的幾個親戚和親信。
毫不避諱。
車間里人對此議論紛紛……
秦淮茹回到師傅座位旁邊沒有質問什麼。
木已成舟，不如順其自然，別讓李老實難堪，說不定以後還能有點香火情。
于是只說了句︰「師傅，主任讓我先在這看您操作，等上午他考慮考慮再說。」
李老實放下手里的活看了看秦淮茹說道︰「秦淮茹，這個事你不要有負擔。
傳的這些話的人，我再愚鈍，大概也知道他們是什麼想法。」
隨後還是說道︰「你啊，還是要立的正，站的穩。
踏踏實實的。」
正說著就看到主任出來把親信門叫近了辦公室。
有些興奮的說道︰「你看著吧，有些人要倒霉了。
咱們主任好長時間不下狠手，讓這些人都忘了。咱們主任的脾氣。
越是影響生產的人懲罰的越重。」
秦淮茹看也看到這一幕，半信半疑的。沒說話。
隨後李老實說道︰「以後跟了新的師傅好好學。
有不會的我不忙也可以問我。」
隨後李老實也沉默了。
秦淮茹感激的看了師傅一眼。
這是個好人。
也沒說什麼，默默的看著李老實復雜的操作。她涉獵不到的3級工的活……
主任辦公室。
主任也是發了狠。
下定決心要殺殺這股子歪風邪氣。
還是那句話，真的還罷了，這假的。
隨後經幾個親戚和親信的指正和你一言我一語的互相查缺補漏。
基本可以說大差不差的全都找了出來。
最開始傳就是車間里心眼挺小的那幾個小年輕。他們有一個共同的特點，猥瑣。
還有兩個長相普通的女性職工。
這倆平時在車間里沒有對比也就顯不出來。
自然有不少的擁躉。
突然擁躉去恭維別人了。
落差太大。
隨後主任讓這些親信出去把那幾人叫進了辦公室。
被叫到的幾人臉色發白，像是上刑場一樣。
秦淮茹看著這一幕心里只覺得痛快。
都知道主任要發火，誰敢往前湊。
所以具體辦公室里說的什麼誰也不知道。
但稍後。
幾人出來了。
主任也出來了。
拍了拍手，讓大家停下來。
說道︰「咱們車間這周發生了一些很不愉快的事。
具體什麼事我不再重復了，大家都得知道。
而且你們大部分都得參與了。
我要說的是。這憑空捏造的事實在不可取。
我們車間一定要杜絕。
我不希望再听見有人傳工友的虛假消息。污蔑工友。
並且對工友造成了巨大的傷害。
當然呢，我們也本著治病救人的思想。
在一些同志主動承認錯誤的情況下。
我還是代表幾位工友原諒了他們。
但是犯了錯誤不能這樣算了。
經過咱們車間‘一部分’工友的集思廣益。
決定對這幾位犯錯誤的‘工友’根據他們的職級處以不同的罰款。
並且這筆錢咱們存著。
等到過年的時候以‘被冤枉’的那兩位工友的名義買成一些東西給大家發下去。
大家說好不好啊。」
「好……」
「好……」……
一瞬間車間里爆發了轟天的掌聲和叫好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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