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終，在一聲沉悶的悲鳴下，百米巨獸慢慢的散落成一團團血肉觸須，在空中解體，掉落在地上。
「小心！」
在蒙托的提醒下，武道家們紛紛找到最近的腿足血肉，快速向地面撤離。
好在巨獸解體的速度並不快，給了蜥蜴人充分的反應時間，大量相對弱小的蜥蜴人沿著腿足逃回地面，而如蒙托和各軍團長，大都在幾十米的高空凌空跳下，將地面砸出許多土坑。
「勝了！」
蒙托松了口氣，身體慢慢縮回原本的十米形態，體表的火焰也慢慢熄滅，只留下淺淺的一層，用來祛除巨獸造成的污染。
巨獸倒下後，仍有相當數量的血肉觸須在瘋狂蠕動，甚至向周圍的蜥蜴人發起攻擊。
不過，沒有了原本巨獸那樣恐怖的體型，這些小型觸須，根本不足為懼，很快被一個個消滅成焦黑肉塊，失去了全部的活性。
而裂谷下，十二只朵拉巨獸也被部族的各類火力攻擊打的抬不起頭。
要知道，為了這場最終聖戰，部落後幾年的時間都在生產火力彈藥。
哪怕大上一整天，都不會出現短缺。
「轟，給我使勁轟。」
蒙托痛快的下令道。
「我們不缺丹藥，也不缺法術塔的功能，就給我往死里轟，不給他們任何一絲喘息的機會。」
裂谷之下的白光閃耀了好久，才慢慢消散。
此時，下面已經沒有幾只巨獸存活，大多連尸體的殘肢都看不見。
可能，都被連翻的轟炸，炸成了細小的灰盡吧。
「真XX帶勁」
蒙托忍不住爆了句粗口，雖然自己是狂熱的武道修煉者，但是對于這種火力裝備的制造，它也給予了高度的重視。
能用遠程火力解決的，就不要有同胞的犧牲。
這是部落一直以來的信條。
對于文明來說，犧牲必不可少，但是每一位個體，也都是極其珍貴的存在。
「吾不懼犧牲，但也珍愛生命」
這是一句刻在中央祭壇上的話語，顯示出部落對待每個個體的態度。
「勝了，但是代價也不小。」
衛天風稍微有些嘆息。
雷暴戰機幾乎全部轟擊到巨獸身上，極爆戰車毀掉了上千輛，武道家們也有不少被巨獸的觸須打落，其中甚至有一位罡氣境的大兵長和三位抱丹境的武道協會長老或者軍團長。
「真是殘酷啊。」
對于文明來說，這是一場極其激烈的戰斗，無數個體在其中死去，好多甚至還沒怎麼起到自己的作用，就被打成了肉泥，連尸體都看不到。
但是對于神族來說，這些，不過是一場年末的考核罷了。
一場考核，以無數生命為代價的考核。
衛天風這情況還是好的，至少，它勝了，只付出了近萬名卷族個體的生命。
但是對于那些失敗的試煉者來說，恐怕多的都會死去十幾萬的卷族。
「殘忍嗎？對于這些普通生命來說，它們可能都想不到，自己拼死拼活取得的勝利，不過是自己信仰神明的一場試煉罷了。」
衛天風搖搖頭，想這些也沒有意義。
若沒有自己的神性，沒有聖域，沒有卡片和推演系統的輔助，這些蜥蜴人，現在還是一群普通等階的個體，過著茹毛飲血的生活。
要進步，代價就是流血。
幾天後，中央祭壇。
蒙托單膝跪于祭壇之上，虔誠禱告。
這禱告並不是慶賀這偉大的勝利，而是在為犧牲的戰士們祈福。
勝利的背後都是鮮血，一將功成萬骨枯，這沒有什麼好驕傲的。
不只是蒙托一人祈禱，大量從避難空間中遷移回歸的普通卷族，戰後幸存的戰士，法師，各類職業者，都在為這些犧牲者送行。
「願它們于聖堂中不朽」
這是所有蜥蜴人最大的希望。
雖然衛天風不可能讓所有犧牲的戰士成為聖堂的不朽者，但他可以保它們于聖堂之內享受一個富足無憂的一生，然後再度輪回轉世。
從這個角度上講，這些卷族個體，也的確是實現了某種意義上的不朽。
輪回一世又一世，所有犧牲的個體，都能在來世感受到文明進步的成果，這或許也是前世犧牲的它們最大的滿足吧。
一點點象征著「祈福」的信仰光點從無數個體身上漂浮而起，慢慢匯聚到聖域上空的阿賴耶核心之中。
接受了這些信仰能量，阿賴耶網絡也在慢慢壯大，雖然過程比較緩慢，但也是在不斷成長。
就像一棵出生的幼苗，不斷汲取著營養，生根發芽。
在這個過程中，許多蜥蜴人心中感到一絲莫名的心安，似乎是犧牲的逝者成為了部落的守護靈，在庇佑著它們。
這不是幻覺，阿賴耶網絡吸收了信仰壯大後，也會反哺所有卷族個體的潛意識之海，讓它們的精神更加堅韌、沉穩，不易受到外界感染。
這也是祭祀的意義之一。
為逝者祈福，也是讓生者心安，更是讓來者銘記于心。
荒古界的幾天時間，在主世界中，也不過短短的幾分鐘，一些試煉者甚至還沒有緩過神來。
「好了，大家基本上都已近考核完成了，下面請通過的學生到外面的大廳集合。」
「而試煉失敗的同學，很遺憾你們無法參與下一階段的神聖候選，但是外界的頂尖學府，仍會對你們大開門戶。」
「這次的失敗只是暫時的，希望你們在未來的日子里繼續努力，譜寫屬于自己的神話。」
「再會。」
唐璟簡單說了幾句後，身形消失，不知道傳送到了哪里。
「衛天風同學，祝賀祝賀」
去大廳的路上，上官紅月同樣看到衛天風的身影，加快幾步前來祝賀。
「也祝賀你，紅月同學。」
衛天風禮貌的回應道，在試煉的這一年中，大家幾乎都是各自忙各自的，要麼管理卷族，要麼抓緊一切時間感悟法則。
只有偶爾的一些時間衛天風、陸鳴和上官紅月會簡單見個面，相互交流一下。
當然，因為陸鳴還沒有正式進入考核，所以大都是衛天風和上官紅月交流，兩人也慢慢熟絡起來。
「關于下階段的考核，衛天風同學有沒有興趣了解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