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初祖大人，要走了嗎？」
曾經的不周真王，如今的不周大帝寧頌詢問道。
「是啊，尼羅的死亡審判者和玄黃的太清仙母已經被我吞噬，這方世界，再無阻擋人族的勢力了。」
衛天風平靜的回答道。
「初祖大人，」
寧頌的情緒罕見的出現一絲波動，要知道，晉升烘爐之後，除非遇到特別大的事件沖擊，否則這樣的武道家是不會有多少情緒變化的。
天地磁場洗禮後，人性就大多轉化為了天性，絕大多數意識，都為悟道而服務。
烘爐近道，法相掌天，只有隱藏在靈魂深處的人性，才會偶爾提醒這些烘爐武道家，他們是人類，一直都是。
「其實，您不是這個世界的人吧。」
雖然是個問句，但是寧頌的語氣卻是十分肯定。
「沒錯，我來自另一方遠超你們想象的世界。」
「我們文明的每個個體，都有比肩這方世界法相境界的實力。」
「每個個體？」寧頌眼神中滿是震驚。
「沒錯」
「好了，不說了」
衛天風揮揮手，「回歸前這幾天，我會將武道真種徹底與你們人類文明融為一體。」
對于這枚由人族信仰凝聚而成的神性精華，屬于整個人類文明的武道真種，衛天風沒有想要帶走的意思。
一來這個武道真種幾乎和整個人類文明綁定在了一起，強行帶走，威能會大大減少。
二來衛天風絕大多數的靈魂精力都用來磨滅其中的神性精華，從其它神明那里吞噬來的神性精華，以期最後融合成一枚生命神性︰武。
所以權衡之下，衛天風並沒有將這武道真種帶走，也是留給這方世界的人一個寶貴的財富吧。
「初祖大人，我們天藍星人族，一定會將您的實際，永遠流傳下去！」
寧頌鄭重的說道。
「嗯」
衛天風內心有一絲波動，但是很快又平復下去。
「對了」衛天風露出一絲微笑。
「有空多笑一笑。」
「嗯？初祖大人的意思是？」
寧頌有些疑惑，不明白衛天風這句話是什麼意思。
「我要離開了，沒有我的存在，天藍星的人族，很可能會分裂吧。」
「或許吧。」寧頌平澹的說道，對于這種事情，他自然不會沒有任何準備。
「這樣不好。」衛天風搖搖頭。
「武道真種本就是全體武者意志的集合體，武道文明越強，武道真種的增益就越強。」
「若是文明分裂，幾位真王各自為戰。」
「那麼文明的凝聚力將大不如前，對于武道的研究，也會放慢腳步」
「甚至出現倒退！」
衛天風眼楮直直的望向寧頌。
「這」寧頌的眼神有些不敢和衛天風對視，自己私下里那些拉幫結派的行為，果然瞞不過衛天風。
「那該如何是好？」寧頌稍稍偏過頭，有些心虛的問道。
「人性。」
衛天風給出答桉。
「以前，為了和神明對抗，我們放棄了太多的人性、情感，而將全部的心神都投放到了武道的開發上。」
「這無可厚非，畢竟生死存亡面前，其它的一切，都是小事。」
「但是現在不一樣了，人類已經沒有了其它神明的威脅，是真正這顆的絕對主宰。」
「沒有外部的壓力，那麼內部的矛盾，就會變得格外尖銳。」
「如何消解這種矛盾？」
「一方面靠合理的制度、法律來約束」
「但更重要的，是要喚起你們內心對于人，對于同胞，對于這個文明發自內心深處的情感。」
「將曾經放棄的人性，再度撿拾起來。」
衛天風說道。
「只有文明的凝聚力上來了，全體武道公民力氣往一處使，才能幫助文明不斷上前。」
「最終，找到通往‘內天地’境界的道路」
「由人化神！」
起源十二階第八階就是半神的境界，而在衛天風的武道體系中，內天地境界，對應的就是半神。
內天地，容納一方天地于體內，積累信仰，而後封神。
不過這種積累信仰的過程和上古神明不同，不見得需要信徒全身心的風險信仰，而是通過個人的聲望，吸引同胞的景仰、尊重，進而開闢體內天地。
沒錯，這和衛天風卷族的英雄之路非常像，不是上古神明那種掠奪式的信仰獲取，而是共贏。
「明白了。」
寧頌低頭應道。
「走之前，我會將武道真種重新祭練一番。」
「將其中關于磨滅人性，一心求道的部分磨滅」
「完全解放所有武者的人性情感」
「這才是一個健康的文明」
「有，就有向上的動力，也有互助的熱忱。」
「願人族永昌」
衛天風說完，身形消失在原地，只留下寧頌暗暗發愣。
沒有了神明的威脅，大部分人族開始過上了安定的修煉生活。
然而這生活沒過多久，衛天風長時間不露面之後，一些法相境界的武道真王開始進行了有意識的聚攏麾下勢力，甚至建國。
在他們看來，建立勢力，利用勢力屬民的尊敬與崇敬，輔助武道修煉，對于自身成長，有利無害。
漸漸地，部分地區發生了沖突，甚至出現了死亡事件。
世界，似乎又亂了起來。
「初祖大人的預想是正確的。」
寧頌心中佩服，臉色也不再像之前那樣古井無波，反而多了幾分人性化的表情色彩。
「老公，你真的要一個個打過去嗎？」
寧頌旁邊，一位面容極為美麗的年輕女子有些擔憂。
「放心吧，藍藍」
寧頌握住妻子白皙的雙手，隨著武道真種變化，寧頌夫妻二人的感情也慢慢升溫，回到習武初期，二人剛相識那樣。
「前幾年，我跟隨初祖大人修煉了一段時間」
「其余真王，絕不是我的對手！」
寧頌眼神中的戰意熊熊燃燒。
衛天風回歸前最後一年，寧頌接連擊敗全球法相王者，建立人類武道聯盟，強行將所有勢力整合到一起。
一些互相懷有敵意的武道家，也在寧頌開展一系列武道交流會中消減了彼此的成見，開始回到過去的合作狀態。
「人性啊，真是寶貴的東西，決不能丟去。」
寧頌，人類武道聯盟現任盟主，在第一次全球武道峰會上講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