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色棺槨,歷經上千年歲月,依舊未曾腐化,靜靜地擺在那里。
它屬于誰?
如果說這地下城池當真是墓穴的話,那麼想想也知道,這里面安葬的,定然就是樓蘭國身份最為尊貴的人。
樓蘭的王麼?
陳宇不敢肯定,但他想知道。
所以他一步步的,朝著那高台之處行去。
走到近處,陳宇翻身而上,仔細的端詳著面前的棺槨。
他伸出手來,輕輕敲了敲,棺木發出輕響。
「聲音很醇厚,這東西應該極為沉重,浸了桐油,還涂了顏料,這使得它不會腐朽。」
「我想打開看看!」
陳宇自言自語著,像是在征詢誰的意見。
【「里面會是什麼?」
「棺材里能是什麼,自然是尸骨唄!」
「又一具樓蘭干尸?」
「有可能!」
「宇神膽子真大,不害怕有什麼機關嗎?」
「古代人都很重視自己的陵墓的,總覺得會有危險。」
「怕什麼?都到這份上了!」
「宇神可要想清楚了,開弓沒有回頭箭。」
「行了,又不是在征求大伙兒同意。」
「別墨跡了,趕緊打開啊,急死了。」】
眾目睽睽之下,陳宇終于是伸出雙手,按在了棺木之上。
嘩……
比想象中要輕,以他現在的力氣,可以輕松的推動。
棺木邊緣,析開了一處口子。
「嗯?」
陳宇的臉上,滿是意外之色。
下一刻,他直接將棺木推開,眼中目光變得疑惑起來。
攝像頭飛到棺木上方,棺中世界,暴露在所有人的視線里。
里面空空蕩蕩,什麼也沒有。
「這具棺槨,是空的,甚至看不到任何東西存在過的痕跡,內部新得像剛打造出來一樣。」
「太奇怪了!」
「為什麼?」
陳宇的聲音,回蕩在整個空間當中。
「我本以為,這座棺槨里的存在,會揭露一些樓蘭古國消失的真相,但可惜的是。」
「這里面空無一物,這就代表著,直到現在為止,我們依舊一無所知。」
「這座地下城池因何而建,這些死去的人身份是什麼,這座棺槨,屬于誰?」
「一切的線索,都在這里中斷了!」
陳宇的語氣中,帶著濃濃的沮喪。
除此之外,系統也沒有給出任何提示。
地下遺跡,自己是找到了,可任務要怎麼繼續下去呢?
失落的手札,它究竟在哪?
自己來這里,除了直播之外,還有著任務要完成,可惜這種話,無法對觀眾喧諸于口。
而且手機沒有信號,他又不能裝作和彈幕溝通,只能夠百無聊賴的坐在原地發呆。
但就在這時,他忽然發現,有件事特別奇怪。
進來的時候,那些早已經變成白骨的尸骸,全都在望著半空。
一開始,他還以為那些人看的是高台上的棺槨。
可坐在這里,他卻覺得,角度似乎有些不對。
安放棺槨的高台,並沒有那麼高,那些人看的方向,還要更高一些。
「他們看的,究竟是什麼?」
陳宇不自覺抬頭,再然後,他的目光變得越來越明亮,一抹激動之色,從他臉上流露出來。
原來在棺槨的上方,竟然有一個小小的孔洞,一根粗如兒臂的鎖鏈,從其中垂落下來,距離地面約莫有四五米高。
這洞里光線本就一般,那根鐵索幾乎快要和黑暗融為一體。
先前他的注意力全都被身後的棺槨所吸引,根本沒有注意到,那里還有一根鐵索。
「上面,會通向什麼地方?」
陳宇喃喃道。
他站起身來,舉起手臂。
自己身高一米七九,伸出手有兩米多的高度,鐵索距離地面四五米,跳起來的話,不是沒有機會夠到。
而他的動作,落在大家的眼里,也是引發了不少疑惑。
【「宇神在干嘛?」
「神志不清了!」
「不至于……」
「咦,我眼楮花了,那中間是不是有根繩子?」
「兄弟確實該去看看眼科了,那明明就是一根木頭。」
「瞎幾把扯,那不是鐵鏈麼!」
「皮一下怎麼了?」
「宇神難道想抓住鐵鏈蕩秋千?」
「這怎麼可能呀?」
「宇神的身高應該在1米7左右,常人一般的彈跳高度在60厘米。」
「而在nba,球星的起跳高度約莫1到1.2米,正好可以抓住籃筐扣籃,可你們要知道,他們的身高,大多數在1.9到2.2米,籃筐的高度在3.5米。」
「至于你們看到的那根鐵鏈,目測高度得有4,5米高,也就是說,宇神起碼得跳兩米高,才能抓住鐵鏈末端,這踏馬可能麼?」】
不得不說,直播間的水友,也不乏有一些真正的懂哥。
這番話說得有理有據,令人信服,一些人即便想要反駁,也找不到任何能夠反駁的點。
如果陳宇真的能夠跳兩米高,那他就不是正常人,而是一個怪物。
陳宇也默默點了點頭,然後自顧自的解釋道︰
「事情似乎有了轉機,就在剛才,我看到上方有一個孔洞,只要能夠抓住那條鐵索,我也許能順著它爬上去。」
「鐵索距離地面足足有5米高,就算我彈跳力再強,也不可能夠到,哪怕助跑一段距離也不行。」
「而且,更重要的一點是,你們有沒有注意到,石門入口,已經重新關閉了。」
「我猜,那道石門,大概率從里面是無法打開的。」
「也就是說,我現在唯一能夠出去的地方,就是那里。」
陳宇指著上方。
「任何時候,求生都是人類的第一本能,如果我不想辦法夠到鎖鏈,那麼我就會被困死在這里。」
「我現在能夠利用的東西不多,這具棺槨,加上……」
「那些枯骨!」
陳宇伸手指著地面,表情無比澹漠。
他的執行力向來很高,話說完,便開始動手。
「棺槨有八十厘米高,光靠這個,還不太夠,得在下面墊上骨頭才行。」
不多時,地面上的白骨,被陳宇搬空了一大半,全都壘在了鎖鏈下方。
拍了拍手上的灰塵,他頗為慚愧的朝著地上的骨堆拜了拜。
「諸位,今日受困于此,借各位遺骨一用,還請見諒。」
最後,他將目光投向了那具棺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