瓦剌中軍大帳之中
之前,王宇一直守在帳外,自然是知道帳中現在似乎只有阿魯台和馬哈木兩人。
兩個老頭還喝了許多酒,哪里會是自己的對手。
看到王宇這個小小親衛沒有自己召喚,就闖進了大帳,阿魯台略有深意的看了馬哈木一眼,詢問原因。
「發生了什麼事?」
王宇一改剛才進帳的囂張姿態,躬著身子,略顯恭敬,藏住自己的目光,走到搖搖欲墜的阿魯台面前。
「太師!」
「何事?」
「請太師赴死~」
一旁的瓦剌首領馬哈木看得目瞪口呆,這阿魯台的親兵發的什麼瘋,似乎一刀攮死了自家的太師。
不好!韃靼部有變。
馬木哈一下子想清楚,定然是阿魯台手下大將叛變了。
現在阿魯台不明不白的死于瓦剌大帳之中,忠于阿魯台殘部的韃靼部眾,非得和自己火並不可。
想清楚事情的緣由之後,馬哈木壓下腦袋的醉意,三步並做兩步,趁著王宇在給阿魯台補刀的機會,沖向帳外。
「來」
「砰!」
還不得馬哈木叫人,帳外飛出勢大力沉的一腳,就把他踢回了帳中。
「唔咕嚕呼咳咳」
馬哈木躺在大帳地上,他胸膛肋骨被踢斷了,咳出血來,想來是傷了內腑,疼的他大汗淋灕,半天發不出一點聲音。
不過更讓馬哈木恐懼的是,他耳畔傳來的王宇那不急不緩的聲音。
「太師!深呼吸、深呼吸、對!呼呼,就是這樣~」王宇捂著阿魯台的嘴巴,還學他大喘氣。「就是這樣子的啦,腦部供血不足,頭暈是正常的現象。」
而此時,王宇已經收拾完了阿魯台,剛才他拿著彎刀,壓根一點都不順手,一刀攮在阿魯台心口的位置,結果還搞偏了。
讓人家堂堂韃靼部的阿魯台太師,走的十分痛苦。
王宇開始有些許失誤,也是可以理解的事,他不得不隨手抓起矮桌上割羊肉的匕首,再幫痛苦的阿魯台太師徹底解月兌。
長生天在上,我王宇真提莫的是個大好人啊!
王宇抹了一把臉上的紅色,暗道自己這種戰場新丁,還是沒經驗啊!
「哎!一次生二次熟嘛!」
王宇滴咕著,走到此時一言不發的馬木哈面前,他認真的打量了一下,這位後來一統瓦剌三部梟雄。
馬哈木拿的劇本,和本雅失里差不多,都是一統其他分支部族的梟雄。
只不過他有一個好兒子•也先,日後會給他報仇而已。
後面馬哈木也會襲擾大明邊境,引得朱棣二次北征,于忽蘭忽失溫大敗遁走,最後被阿魯台殘部葛了腦袋,給大明換了賞錢。
不過馬木哈的兒子也先,靠著大明戰神的助攻,打斷了大明蒸蒸日上的國運,從此大明由盛而衰,對北方陷入了長期被動的防御狀態,也算是給馬哈木報仇了。
「噓!」
王宇左手吹著食指,右手把刀抵在馬木哈的胸口的位置。
「大汗!你也不想現在就下去和阿魯台太師接著喝酒吧!」
面對這殺人不眨眼的韃靼親兵,馬哈木自然是不敢亂動,把手放在身前,一副無害的樣子。
王宇想了想,權衡了一下。
得出的結論是,馬哈木雖然有點本事,但不如他兒子也先。
要是現在宰了馬哈木,那也先提前上位,瓦剌將來會更難對付,萬一朱棣因為也先提前上位,打了敗仗呢,所以還是把他留下吧。
等再過三年瓦剌崛起,王宇覺得自己在忽蘭忽失溫,還有更多表現的機會。
主要是現在馬木哈接受了大明的封賞,又沒有公開表示反抗大明。
王宇突然把馬哈木這個大明外藩封王葛了腦袋,說不定朱棣為了平息瓦剌的怒火,還要葛個他這個區區小旗的腦袋呢。
這樣損人不利己的事,沒有做的必要。
倒是馬哈木,看王宇半天未對其動手,心思開始活泛起來。
「將唔!」
王宇沒有理他,臭襪子往他嘴里一塞,扯了大帳中扎帳篷的一截繩子,給馬哈木五花大綁,打了個死結,丟在了一邊。
「咕嚕~」
由于之前給親衛們的肉湯下了獸用鎮定粉劑,所以王宇還未吃飯呢!
他把手中的匕首用馬哈木衣服擦了擦,用再照明的燭火燒了燒消毒,然後大刺拉拉了的坐在馬哈木的主位,吃著加了西域胡椒的手抓羊肉。
調味料只是有青鹽和胡椒,但手抓羊肉的味道還不錯,算是王宇穿越這些天來,吃過的最好食物了。
王宇還發現一個好處,由于臭皮囊的狀態和自己相通,一個人吃飽,就等于兩個人吃飽了,這還真是節省糧食了。
要是兩個人一起吃,那就是雙倍的味蕾的快樂,只是單人飯量要減少一半而已,總量是不變的。
「哇~」
王宇正在想著分身臭皮囊的神奇,大帳屏風之後一陣響動,卻讓他變得警惕起來。
「誰?」
王宇倒是不怕偷襲,拿著割羊肉的匕首起身,繞過身後華麗的屏風,里面就是一處華麗的大帳臥榻。
一個膀大腰圓的大媽,身板更是有兩個王宇寬,她臂彎里抱著個小嬰孩。
「哇哇~」
剛才王宇听到的聲音,就是這小嬰兒的哭聲。
面對王宇這個持著匕首的紅臉小兵,這位大媽卻是嚇的花容失色,結結巴巴的開口。
「你別過來~」
王宇倒是悠哉悠哉,拿著匕首靠近。阿魯台的腦袋已經放在隨身空間,臭皮囊騰出的位置了,不怕再有後面什麼意外,頂多有些麻煩而已。
「你別過來~」
那大媽忽的掏出一柄匕首,給王宇來了一陣殺雞亂舞。
可惜王宇有隨身空間的保護膜,壓根不怕這大媽,只是看對方這麼胖,倒是沒有動手的心思,洞穿脂肪層,很費勁的。
「你是誰?這小孩是誰,老老實實告訴我,便饒你們一命。」
見嚇不住這凶殘之人,老嬤嬤心中遲疑。
「這」
王宇信口開河,兩指對天起誓。「我以長生天起誓,只要你老實說,我便保證不傷害你和這孩子。」
之後,這大媽招了。
她乃是照顧其格木的嬤嬤,她強壯臂彎里的小孩,自然就是馬哈木的孫女,也先的女兒其格木。
算算電視劇里,這個根據真實人物虛構的其格木,和大明戰神也就相差兩歲。
也就是說,再過兩年,自己那堡宗大佷子,就要出生了唄。
不過也說不好,因為王宇對孫若微和胡善祥這兩位原劇中的表嫂,都有點興趣。
說不定會有蝴蝶效應,大明戰神就沒了呢。
一刻鐘之後,在馬哈木驚訝的目光中,那個親兵,抱著他最喜歡的孫女走了出來。
不過這小子對自己孫女的做派,讓馬哈木看不懂了。
「哈哈,小東西,你倒是幸運,隔著一層絲綢,沒有被電死~」
長生天管的是草原嘛,關他王宇這個大明人什麼事啊。
王宇抱著還是小屁孩的其木格,暗道也先還真是禽獸,明明和自己差不多大的年紀,居然女兒都有了。
不過想想也不奇怪,古代死亡率高,人們普遍早婚,自己表哥朱瞻基都早就有兒子了,只是不是嫡子而已。
倒是原主的姑姑,太子妃張妍一直想著催他相親。
有沒有搞錯啊!原主才十八哎,這就到相親的年紀了嗎?
王宇想想這次回去,可能又要被張妍拉著去見那些勛貴家的姑娘,不禁有些無奈,為啥去那個世界都逃不了相親這事了。
端起一杯馬女乃酒,王宇想借酒消愁,可是還沒喝下去呢,直接就一口噴了出去。
這馬女乃酒太腥了,王宇喝不慣。
倒是王宇懷里的其木格「咯咯~」的笑個不停,很喜歡這滋味似的。
王宇用食指沾了一點馬女乃酒,伸到其格木嘴邊,這小東西還真是喜歡,小口吃著他的手指。
古古怪怪,可可愛愛的小丫頭。
在逗弄了其格木一會之後,王宇的臭皮囊拿著一身瓦剌騎兵的衣服,從帳外走了進來。
換好了瓦剌的衣服之後,王宇讓臭皮囊解開馬哈木的繩子。
「馬哈木大汗,勞煩您和其格木公主,送我們出營如何?」
也不等馬哈木回答,王宇就逗弄起其木格這古怪的小丫頭來了,誰家正經小孩喜歡喝酒啊!
「來小丫頭,給爺笑一個。」
「不笑啊!那爺給你笑一個,哈哈~」
「咯咯~」
襁褓之中,小臉紅彤彤的其木格,還真被王宇逗笑了。
「咳咳!」
被放開馬哈木沒有異動,他輕咳一聲,打量了一眼逗弄著其木格的親衛,十分年輕,和自己兒子也先差不多大的歲數,在萬軍包圍中,心性卻如此沉穩,韃靼部又要出一位梟雄了嗎?
「我送你們出去,走吧!」
多余的保證,馬哈木提都沒有提,剛才他在帳中也听見了,對方明明對長生天發了誓言,但反手還是違背了自己誓言。
「那就走吧!」
王宇頭也不回的抱著其木格走在前邊,似乎對這個孩子格外喜歡。
馬哈木想了想,至少他也信守了一半誓言,更何況他身後還有一個力大無窮的色目人看著呢!
三人,哦不是還有一個王宇抱著的其木格,四人除了
「大汗!要帶其木格公主出營,需要屬下親自帶兵護衛嗎?」
馬哈木來到營前,一位巡視的部將上前獻殷勤。
王宇隨時準備把手里的累贅給扔了,反正已經靠近營門,拿著電豬神槍,兩騎配合突圍,一個抗傷害,一個搞輸出,他還是有些把握的。
只是可惜王宇還沒能練習會,把兩具身體都罩上隨身空間膜,只能各行其是,一個做肉盾硬抗,一個靠輸出開路了。
「無事!我帶其格木去營外走走,你繼續巡營吧!」
這瓦剌將領雖然心中有些遲疑,但還是答應了下來,王宇一行四人,打著一個火把,順利出了瓦剌大營。
但瓦剌將領又不是個傻子,在馬哈木一行人出了大營往外走了一截之後。
「放開大汗!」
「o~」
一隊百人的瓦剌精銳騎士打著呼哨,出了瓦剌大營打著火把就追了過來。
那巡營的瓦剌將領越想越不對勁,然後去查看了中軍大帳,發現帳外韃靼親兵和瓦剌親兵藏在暗處的尸體,帳中更是一片血腥,老嬤嬤靠著膘肥體壯挺過的電擊,悠然轉醒,跟他說了帳中變故。
「小賊!放開大汗!」
這巡營的瓦剌將領,這才領著百人精銳追了出來。
王宇先讓臭皮囊離開,去山口後布置絆馬索。
只有一匹馬,可不夠他逃月兌瓦剌的追擊,返回明軍在斡難河的大營。
王宇將還在襁褓之中的其木格,交給馬哈木這爺爺。
「馬木哈大汗!你走吧!」
馬木哈有些詫異,不過很快回過神來,忍著胸口肋骨斷掉的痛苦,抱著其木格往援軍方向打馬而去。
「大汗!屬下來遲,讓您和公主受苦了。」
來得瓦剌將領下馬告罪。
「無事!你去追一下那個韃靼親衛,最好生擒他,另外派一隊人馬去找明軍偏師報信,我瓦剌部發現韃靼阿魯台殘部,正在與其激戰,還請明軍調動兵馬,協助我覆滅阿魯台殘部!」
馬哈木不愧是瓦剌梟雄,抱著其格木有條不紊的作出當前對局勢最好的應對。
瓦剌部三萬大軍,突然趁著黎明突襲了五千阿魯台殘部,對方沒有主將,只能各自為戰,很快落敗了
明軍偏師主帥是尚書陳誠,帶的是南方不太能打的衛所,他知道瓦剌和阿魯台早有勾結,此時可能只是在狗咬狗,倒是未出兵幫助瓦剌部,但支援了瓦剌一批糧草。
馬哈木在奠定了瓦剌對阿魯台殘部的勝利局勢之後,那股追擊王宇的精銳瓦剌騎兵,僅剩下十幾人,垂頭頭喪氣的回來了。
「怎麼回事,沒抓到那個韃靼親兵嗎?他到哪兒去了?」
那追擊王宇的瓦剌將領有些羞愧,一時之間竟然不知道該如何解釋。
昨天這群瓦剌精銳騎兵,追著打火把那人就去了。
結果剛繞過山背,就遇到絆馬索,折了幾人,對方把火把一滅,就沒了蹤跡。
瓦剌將領不得不留下兩人,把受傷的傷兵送回大營醫治,然後帶著大隊人馬,去火把滅掉的地方搜索那人的蹤跡。
但等瓦剌追兵跑遠了之後,原地突然冒出一個力大無窮、刀槍不入的色目人,突襲了傷兵,還殺死了他留下的兩個瓦剌護衛。
接下來,這瓦剌將領的噩夢之夜就開始了,那兩人一前一後,一左一右,不斷重復設陷阱,拉扯的過程。
要不是最後天亮了,這瓦剌將領手下的這十幾號精銳,怕是回不來呢!
關鍵是對方很奇怪,即使沒有火把,在伸手不見五指的草原上,似乎也能來去自如。
這是當然的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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實際草原上,天上的月光還是勉強可以視物的,只是王宇一趴在地上,那基本打著火把的瓦剌追兵就只能抓瞎了。
即使他們分開搜索,那也會被王宇各個擊破,抱團的話,對方老遠的就射箭襲擾,不追還不行。
特別是那個色目人,能開強弓,黑漆漆的夜色之中,指不定哪兒就飛出一支要傷人的冷箭來。
王宇射箭也不追求殺敵,只射擊面積比較大的身體部位,增加命中率的同時,還能拖延這群追兵的機動能力。
一個傷兵,至少要五個瓦剌騎兵照顧,要不然遇到王宇或者臭皮囊的突襲,他們一點反抗能力都沒有。
被折磨了一整夜之後,王宇抵進搶了三匹馬,給瓦剌追兵射了一封信,讓他們交給瓦剌首領馬哈木。
「大汗!這就是那人帶給您的信!」
這追擊的瓦剌將領,躬身將信舉過頭頂。
馬哈木陰著個臉,看到對方這慫樣,戰勝阿魯台殘部的喜悅頓時都沒了。
「哼!你堂堂瓦剌一個千戶,什麼時候變成給人送信的小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