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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五十一章 無妄之災

陳斐眉頭微皺,這種叛軍入城,雖然會打壓原先城內的家族勢力,但只要老實配合的話,很少會將一個家族徹底地抹去。

當然,也有一種可能,那就是立威。為了讓其他城內的勢力看明白形式,會拿幾個家族下手。

但以秦海城的實力,說句不好听的,根本就不需要崖山軍立威。只要心智正常,就能明白雙方的實力差距,必然會乖乖配合。

陳斐想了一下,又去其他幾家秦海城的家族勢力走了一圈,發現其他家族都好好的。雖然氣氛很壓抑,但起碼府邸並沒有被收走。

也就是說,阮家成了這次崖山軍攻城後,唯一被鏟除的勢力。

陳斐沉吟片刻,在秦海城內拐過幾個巷道,來到了一處巷子當中。這里有一家門店,是專門買賣消息的。

在很多城池內,都有這樣的地方,背後也都是城內的勢力支持著,不然也開不長。不過此刻這家店鋪大門緊鎖,沒有營業。

陳斐的耳朵微微動了一下,身形閃動,已經落在了後院當中。後院內的人看到突然出現的陳斐,全都愣了一下,但馬上反應過來,一個個提著刀劍圍了上來。

「小子,哪里來的,竟然還敢翻牆進來,找死不成!」

郎九山盯著陳斐,凶神惡煞道,大有一言不合,就將陳斐徹底留在這里的打算。在秦海城,做這種生意,要的就是凶煞,這樣才能擋住一些不必要的麻煩。

「問個事情!」

陳斐對于圍上來的人視而不見,聲音傳到了屋內。在陳斐的感應中,此刻在房屋當中還有兩個人,相比這些護院,那兩個才是真正主事的。

「是我問你,不是讓你問我們!」

郎九山眼見陳斐無視他們,眼楮不由得一瞪,手中的刀刃一下舉起,朝著陳斐 了過去。

陳斐轉頭看向郎九山,郎九山接觸到陳斐的眼楮,一股巨大的驚恐不由自主地自心底冒了出來。

這種恐懼是如此的驚悚,以至于讓郎九山整個身軀都僵在了那里。手中的砍刀剛起,此刻停在半空中,外人看來,多少顯得有些好笑。

院內的其他人看到郎九山的模樣,心中都是一凝。郎九山是他們的頭,修為在練髓境,在崖山軍來之前,郎九山也算是一號人物。

跟那些大家族勢力自然無法比擬,但大多數人見到郎九山,都要稱一聲郎爺。由此可以看出,郎九山的秦海城的一些地位。

這種地位,一部分是郎九山的武道修為,還有一部分則是郎九山狠辣的性情。

剛才郎九山拔刀,說砍就砍,可並不是裝腔作勢,而是真的朝著陳斐的要害 去,絕對不會有絲毫的猶豫。

但偏偏此刻,刀刃還舉在半空中,直接僵在了那里。跟了郎九山這麼多年,其他人還是第一次遇到這種情況。

「問個事情,問完就走。」

陳斐右手輕輕一揮,院內的人只感覺到一股巨力壓來,身形不由自主地向後退去,被直接頂在了院牆上,動彈不得。

這一下,所有人的目光徹底變了。

輕描澹寫,就將他們這些人弄成這樣,這個時候,要還不知道眼前之人的修為,那他們的眼珠子都可以挖去。

「抱歉抱歉,有失遠迎,還望恕罪!」

似乎是察覺到院內的情況,緊閉的房門一下打開,從里面走出了兩個人。其中一個肥頭大耳的掌櫃,見到陳斐,一個躬身,畢恭畢敬道。

陳斐看著掌櫃,收回了手中的力量,一個個護院從院牆上滑落,看著陳斐的眼神之中,滿是驚恐。

郎九山咽了下口水,額頭跟後背上全是冷汗。敢對這樣的強者拔刀,竟然還沒死,郎九山自己都感覺到有些不可思議。

「貴客,這邊請,這邊請。」

掌櫃小心翼翼地來到陳斐面前,身子微彎,右手虛引,陳斐點了點頭,走進了一旁的茶室當中。

「來人,上茶!」掌櫃瞪了一眼郎九山,朝著其他人喊了一句。

郎九山有些尷尬的咧了咧嘴,心中冤得要死,平常都是掌櫃這樣教導他,他才會如此,如今還怪起他了。

當然,這種話,郎九山也只能在心中說一下,萬萬是不敢在臉上表露出來。秦海城內,其他人尊稱他為朗爺。

但在真正的家族勢力眼中,練髓境雖是不錯,但還遠遠沒有到高層的位置。真遇到需要拋棄的時候,隨時可以拋棄。

在以前,秦海城內練竅境的強者沒有,但練髒境的高手其實還是有不少的,練髓境,最多算是中層的水準罷了。

掌櫃將陳斐引到主位上,下人泡好了兩杯茶放到了桌子上,水霧繚繞,一絲絲茶香開始彌漫開來。

彷若剛才的爭斗,只是過眼雲煙一般。

「客官,有什麼可以為你效勞?」

掌櫃見陳斐沒有揪住剛才的事情不放,心中微微松了一口氣。最近這些日子,邪門得很,以前一個都難以見到的練竅境,如今仿佛隨處可見。

先是崖山軍強佔秦海城,崖山軍的練竅境,對于秦海城而言,完全就是一個無法抵擋的龐大力量。

秦海城的人也見識了一把,如此多練竅境走在一起的場面,生生地將很多人不該有的想法一把摧除。

也因為崖山軍太過嚇人,這家商鋪最近都是關門的狀態,就是為了避免麻煩發生。

以前秦海城內有什麼事情,他們這家商鋪背後的勢力,都可以兜得住。但如今要是發生什麼麻煩,特別是跟崖山軍牽扯上,那就不是兜不兜得住的問題。

而是他們背後的家族,都有可能被一把掀起。

只是門都關了,結果還是有人上門,而且還是一個練竅境,這去找誰講理去。

「買個消息。」

陳斐端起桌上的茶水,輕飲了一口,一抹茶香沁人心脾。陳斐眼楮微微一亮,這茶水的味道倒是不錯。

陳斐自修煉以來,對于外在物資享受,其實並沒有過分地追求,大部分的時間,近乎都花在修煉上。

在許多人看來,陳斐近乎以一種苦行僧的方式在修行著。因而很多人看待陳斐,既是羨慕陳斐的天賦,又很佩服陳斐修行的毅力。

就如陳斐的師兄郭臨山,就被陳斐刺激得越發努力,也近乎拋棄了所有的娛樂活動,全身心地投入到了修煉當中。

「客官請講,只要是我們知道的,必定知無不言。」掌櫃立刻下了個保證。

「崖山軍是什麼時候入秦海城的?」陳斐將手中的茶杯放下,看向掌櫃。陳斐需要整理一下脈絡,好將所有事情做到心中有數。

「十天前。」

听到問崖山軍,掌櫃心中有些犯滴咕,但不敢隱瞞,一五一十道︰「崖山軍剛來,城主府只抵擋了片刻,城門就被攻陷。」

陳斐點了點頭,沒有意外,因為兩者的實力根本不在一個層面上。秦海城對于崖山軍而言,只是要跟不要,而不是能不能得到的問題。

「崖山軍入城後,召集了所有家族勢力,給每個家族指派了份額,無人反對。」

掌櫃知道陳斐需要的是崖山軍的消息,因而不等陳斐提問,就繼續道︰「原先秦海城的士兵,被崖山軍收歸,除此之外,秦海城其他一切照舊。」

陳斐想起剛才在街面上看到的場景,平民的生活雖然受到了影響,但影響倒還可以接受。很多店鋪也是照常開門,只是往來的人極少。

顯然大部分人此刻都躲在家里,無事根本不敢隨意去街上走動。

崖山軍目前看,還算規矩,但如今秦海城的天,無疑就是崖山軍。崖山軍的士兵真做出什麼事情,完全說不清楚。

要是不小心落到你的頭上,你能夠做的,也只是咬緊牙關吞進去而已。

至于那些家族勢力,資產肯定被刮走絕大部分,但只要還能活著,估計也沒有人敢于反抗。更主要的是,反抗也反抗不動,毫無意義。

「那阮家,是怎麼回事?他們得罪崖山軍了?」陳斐看著掌櫃道。

「這個,小的不知具體緣由。」

掌櫃猶豫了一下,繼續道︰「但有傳聞,說是阮家這兩年結識的那位練竅境強者,跟崖山軍有些怨隙,因而阮家被清算了。」

掌櫃說完這個,突然神情微微一振,剛才他就一直覺得陳斐有些眼熟,但偏偏想不起來在哪里遇見過。

如今說完阮家的事情,再細看陳斐這張臉,這不就是阮家這兩年結識的那位練竅境強者嗎?

陳斐的畫像,在秦海城內大部分家族當中都有留存。雖然說不上非常相像,但確實有六七分的神韻在里面。

各大家族存畫像,就是為了警告族內的人眼楮放亮,不要得罪不該得罪的人,不然連累到家族,第一個出手殺人的,估計就是自己家族的人了。

掌櫃自然也見過這幅畫像,甚至半個月前,掌櫃還溫故了一遍,畢竟當時陳斐出現在秦海城的消息,各個家族的人都收到了。

所以,眼前之人,就是導致阮家被清算的原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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