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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其實就是觀念差異,在章馳的老家,像是章家仁這樣歲數的老人,大家一般都是供著,老人喜歡呢最多就是干點莊稼活,只要是有兒孫的,兒孫還算孝順的,也不讓干什麼重活。

但在坎農的老家就不一樣了,別說像章家仁這樣歲數的人了,就算是比他再大個十歲,只要是身體允許那也要騎馬放牧。

至于教騎馬,對于坎農來說就是挺簡單的事情,你只要在馬背上做的住,可以騎馬走起來,那便算是入門了,剩下的隨你折騰去了。

當然了,對待章馳坎農那時候是不一樣的,逮個好老板,那不得殷勤一些?坎農是外國人,但是坎農不傻啊,簡單的拍馬屁他都這麼大的人了,還能不會一點?

「我是說,萬一我爺要是摔下來怎麼辦?」章馳問道。

坎農直接說道︰「這個問題你只能問上帝了」。

「……」

章馳無語了。

坎農又道︰「你要說這個,那危險可多了,吃個東西還能嗆到,那你總不能不吃東西吧」。

章馳覺得自己和坎農有點說不明白了,有點雞同鴨講的味道。

自己講的是吃東西嘛,講的是騎馬,這危險性可比吃東西高太多了。

不過轉念一想,似乎也沒有高多少,美國這邊每年被嗆死的人還真挺多的,剛來的時候章馳都會琢磨︰這幫美國人真有這麼憨幣麼?怎麼會有人把自己給嗆死呢?

坎農不知道章馳要表達什麼意思,但是他也知道章馳對于自己的爺爺挺關心的,于是他又道︰「放心吧,不太會有事,我們都在附近。而且你爺爺無論是反應還是身體狀況都挺棒的,埃薩克教授給測過」。

章馳抬頭,以四十五度角仰頭望天,指望天上落下一道閃電把坎農這個二話給 死才好。

自己和他說的是騎馬的事麼,是老爺子的危險境況。

和坎農是講不明白了。

等等!

測過,埃撒克?

這特麼的又是怎麼回事,埃薩克那老東西不是個研究動物的麼,還能給自家爺爺做身體測試?

「什麼測試?」

坎農道︰「簡單的血壓、血糖什麼的,測出來老先生的身體真是挺棒的,血壓74——107比很多年輕人還棒呢……」。

章馳有點撓頭,心道︰這都叫什麼事兒!

和坎農說不通,章馳只得又轉向了自家的爺爺、父親。

「您得注意一下,現在您的技術萬一」章馳說道。

章家仁望著孫子說道︰「你就不能盼我點好?」

章馳臉色頓時就苦了,說道︰「我哪里不盼您好了,我這不是擔心你麼,騎馬不是這麼簡單的」。

章家仁抖了一下韁繩︰「那我現在在干什麼?」

老小孩老小孩,章馳覺得自己和爺爺也有點說不通了。

騎馬是有危險性的一項活動,每年都有人從馬背上摔下來把自己給送走的,國內是少听到,但是在這邊章馳這些年听過的,可不止十來起。

要是別人也就算了,別人家的孩子死不完,別人家的老頭就能死的完麼?再說了就算是死了和章馳又有個毛的關系?

總不能別人家死了個老人,章馳就像是國內某大學的女老師,人家死了女王,她流著淚一副我傷心了的模樣,說我們只是在送一位xxxx的老人。

哭別人的祖宗,悲別人的墳頭,在章馳的眼中就倆字︰下賤!

章馳這可是親爺,無論是從感情還是別的方面都沒有傷害過他,疼他那是疼的不要不要的,這要是因為騎馬給騎成了駕鶴西去,章馳哭都哭不出好聲調來。

「我是說這樣危險」章馳道。

「啥事不危險?走河邊還會被浪給卷走呢」章家仁對于自家孫子想管束自己,有點不滿意。

老人家到了一定的歲數就有點固執,況且老頭覺得騎馬真沒有孫子擔心的那樣,哦,動不動就死一個,這是騎馬呢還是砍頭呢?

「沒你擔心的那些事,你就放心好了,再說了大多數的時候我都和坎農他們在一起干活呢」章家仁說道。

章馳看了看自家的老子。

章友鵬瞧見了兒子的目光,不過他把臉轉了過去,不想搭理自家的兒子。

一看這架式,章馳心想︰得,我也別在這邊耗著了,等回去的時候和女乃女乃說就是了,告黑狀這種,章馳還是有點心得的。

章馳琢磨著告黑狀的事,那邊爺爺和老爸兩人已經聯手,配合著牧牛犬,把兩頭正干架的公牛給分開了。

當然,兩人主要負責呼號,分開牛的事大部分都是牧牛犬完成的。

看著爺爺和老爸兩人得意洋洋的帶著牧牛犬和坎農一起從自己的視線中慢慢遠離,章馳催著赤焰山繼續繞著牧場轉。

也沒什麼錯,這邊的牛仔們干活都挺賣力的,事情做的也是很有條理,沒讓章馳揪住什麼小辮子。

這邊一切正常,章馳騎著馬回東邊牧場。

沿著馬道小跑,馬蹄鐵敲擊地面發出清脆的嗒嗒聲。陽光透過樹梢,斑駁的光線照在一人一馬的身上,顯得特別有意思。

這是夏天,也是一年中最最舒服的時光,不知不覺中章馳放慢了馬速,抬手微微的擋了一下陽光,由著一束束的陽光,穿透自己的手掌,在四周染上一圈光暈。

嘩嘩嘩!

馬道旁邊的小溪流此刻也歡快的奔騰著,自帶著輕快雀躍的屬性。

原本有點著急著回家的章馳,此刻不想走的這麼快了,放下心中瑣事,輕輕的穩坐于馬背,任由赤焰山馱著自己向前。

赤焰山估計是欣賞不了風景的,在它的視線中,現在所有的一切都是黑白色調,該沒有章馳這般思緒起伏,于情寄景。

但赤焰山對于周圍樹上的女敕葉還是感興趣的,主人沒有催它,它便邊走邊吃,挑周圍樹上的女敕葉享用起來。

赤焰山最愛的是路邊的小葉樹,這種樹的葉子很厚實,而且上面沒什麼毛,更不像是楓樹葉那樣有毒。

這時候的小葉樹對于赤焰山來說已經不是最佳的食用時期了,最好吃它們的時間是早春,一簇簇的女敕葉剛從枝上冒頭的時候,那時候赤焰山可以伸著腦袋按住了一顆樹吃,直吃它自己再也夠不著女敕葉為止。

現在的小葉樹不是太好吃,不過相對于別的樹葉來說,可以算的上是美味了。

對于吃有的時候赤焰山挑的要死,有的時候赤焰山逮什麼吃什麼。

對待美食的性子到是有點像他的主人,矯情起來讓人想捶死他,但是正常的時候又太過于隨意。

經過一座石板橋,章馳決定不走了,這邊挺好,好到了讓章馳有點想起了小時候老家的那座小石橋,每到夏天的時候,自己會戴個小草帽,和最好的玩伴,玩累了就直接在石橋的橋面上,樹蔭上躺下來。

那時候村里沒有幾家有車的,況且就算是有車,這石橋也不讓過,原因很簡單,小石橋撐不住汽車的重量。

躺在石橋上的感覺,現在章馳都似乎能感受的到,在太陽下玩了許久的孩子,身上差點就快要冒熱氣了。

把身上的褂子月兌下來,往石橋的石板上一鋪,往褂子上一躺,便可以感覺到石板的那種微涼氣透過了褂子,浸入到自己的後背上。

這時只要把草帽往自己的臉上一卡,蹺起二郎腿,沒過多久便可以沉沉睡去。

夏天的石板橋,在章馳的記憶中屬于不可替代型的,章馳小時候家里也沒有空調,一到了夏天,屋里不夸張的說就像是蒸籠似的,別說中午午睡了,就算是到太陽落山,屋里想要涼下來也得要後半夜才成。

下了馬,月兌了鞋和襪子,擺到石橋旁邊的石塊上,章馳坐在了石橋上,把自己的腳伸進水中。

小溪中的水並不涼,但也沒有太熱,略低于腳的溫度,稍稍帶著一點涼意。

試著躺下來,這才發現石塊有點涼,自己靠上去並不是太舒服。

不過還算是試將就,于是章馳斜著身體臥在大石塊上,一只手撐著腦袋,同時向著四周張望。

從這里是看不到牧場的,一家牧場都看不到,只是能隱約的听到牧場里牛的叫聲,這是母牛呼喚小牛犢子的聲音。

肯定不是章馳家的母牛,因為章馳的兩塊牧場離這里都有點距離。

也不是塞廖爾家的,更不可能是好鄰居老劉家的,他家的牧場離這里還有兩里多地呢。

誰家的牧場誰家的牛都還不好說。不是章馳不知道這附近的牧場,而且幾個牧場靠在一起,你想分辨難家的牛叫的,有點太難為章馳這個新手牧場主了。

章馳可沒有本事辨聲識牛。

章馳在休息,赤焰山在鑽東鑽西的吃著樹葉子,沒有一會兒就把身上搞的很髒。

就在章馳想走,把赤焰山招呼過來的時候,看到這家伙身上全都是碎樹葉子,還細樹枝,尤其是腦門上掛著一簇細細的青藤,如同頭上頂了個綠意王冠。

「哪里搞的?」

章馳說著伸手把赤焰山腦袋上的青藤給扯了下來。

這玩意不好吃,不過也沒什麼毒性,估計赤焰山是想把它給蹭到一邊,最後沒辦法被纏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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