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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巴爾-安德森-厄爾利並不是個蠢貨,他在1837年從西點軍校畢業的時候,成績位列全班第18,算不上特別優秀,但絕對不能說他愚蠢。

就在他帶著人沖出阿爾忒彌斯酒館的時候,他一激靈想起了些什麼,回轉過身來抓住索雅,不由分說地將他架了起來︰「你帶著我們,去找總統先生要個說法!」

索雅就這樣成為了這一支隊伍的首領,半推半就地向著里士滿的‘總統府’走去。

隊伍一開始還只是一小股,但是沿途的居民在听說他們要去總統府之後,便都跟著走了出來。里士滿武德充沛,人民個個帶槍,甚至有人從自家後院里推了一門野戰炮出來。

隊伍沒走上1公里,已經變成了一支數量將近千人,有槍有炮,有馬有車的大部隊了。

並且還有人喊起了口號︰「戰吧,為了自由!」

就在這一支隊伍離總統府還有半公里左右距離的時候,整個里士滿無論南北西東都騷亂了起來,也不知道哪里來的風聲,全城都知道了,總統先生正在和北方議和!

有人在大街上點火,弄得濃煙滾滾,也有人打砸商店,搶劫銀行,想要趁機實現人生的飛躍。

就這樣,從阿爾忒彌斯酒館開始,在短短的半個小時之內,騷亂就像是干草堆上濺上了一點火星,‘蓬’第一聲就燒了起來。

……

杰佛遜-戴維斯被困在了里士滿的劇院里。

當騷亂開始的時候,他正在劇場里看戲,直到羅伯特-李急急忙忙地沖過來,不由分說地抓起他就往劇場外面沖,他還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

「羅伯特,怎麼了?難道是北軍打過來了嗎?」戴維斯一邊跟著戴維斯跑一邊問到。

「先生,快走!這邊!」羅伯特拉著他從劇場的後門走了出去,一列馬車已經等在那里了,高度緊張的警衛們將馬車團團圍住,馬車門已經拉開了,侍衛長在馬車上朝他大叫︰「快上車,總統先生!」

「到底發生了什麼?」戴維斯大叫了起來。

他被羅伯特-李從座位上拉起來,急急忙忙地往外跑,就像是逃難一樣,直到現在都還是懵逼狀態。

「來不及說了,快上車!」羅伯特-李和侍衛長合伙一把將他塞進了車里。

「你們得告訴我到底發生了什麼?難道北軍已經打進里士滿了嗎?這不可能!」戴維斯大叫道。

馬車啟動了,飛快地跑了起來。

羅伯特-李往車外開了一眼,飛快地收回了目光,這才回過頭來,對戴維斯說到︰「對不起,總統先生,事發突然,我們必須得盡快逃出里士滿,不然恐怕就來不及了——里士滿的士兵們發動了兵變,現在局面已經完全失控了!」

「什麼?」戴維斯大叫了一聲,看著羅伯特-李,又看了看自己的侍衛長。

「是的,總統先生!」侍衛長確認了羅伯特-李的話。

「為什麼?他們想要干什麼?」戴維斯問到。

「總統府與北方和談的消息泄露了,里士滿的人民現在正拿著槍,到處尋找總統先生,他們已經佔領了總統府,國務卿本杰明先生已經被他們控制了起來,局面已經完全失控了!」

「哦,怎麼會這樣?」戴維斯大驚失色。

他掀開馬車的窗簾往外面看,大概因為馬車走的是小路的原因,街道兩邊並沒有看見士兵,只有偶爾幾個人正在努力地砸著街邊的窗戶和門,偶爾從街道角落里傳出槍聲。

很明顯,里士滿的確正處于騷亂之中。

「可是,我們根本就沒有打算同北方和談啊?」戴維斯說到。

羅伯特-李張了張嘴,又閉上了。

侍衛長緊聲說到︰「這不重要了,總統先生。只有盡快逃出里士滿,我們才有機會發聲,現在說什麼都沒用了!」

「天啊,這到底是什麼人編造的謠言!」戴維斯說到。

馬車在一個轉彎處停了下來,前方士兵回來報告說,前方的道路被堵住了,馬車無法通行,要麼下馬換一個方向步行,要麼只能先原路返回,從另外一個街道口出去。

戴維斯從馬車上跳了下來,看著前方道路中間正在燃燒的一團大火。

那是一片木頭廢墟,廢墟上面還有幾個被燒焦的人的形狀,也不知道是那個倒霉蛋遭了殃。

直到此時,杰佛遜-戴維斯才終于在腦子里理清了自己的思路。

「該死的,我們為什麼要逃?」戴維斯回過頭來,對著羅伯特-李說到︰「我是他們的總統,我什麼要逃?」

「可是——」

「羅伯特,打仗的事情交給你,但是如何對付這些暴民,你是一點經驗都沒有!」戴維斯狠狠地說到。

然後他跳上馬車,命令馬車原路返回,開往總統府!

羅伯特的臉色一陣青一陣白。

作為南方聯盟軍的總司令,本次出現了兵變,他無論如何都難辭其咎。本打算裹挾著總統逃出里士滿,這樣一來,他不但無過,反而有功。

但是如果總統戴維斯又回到了總統府,他的地位也就尷尬了——要知道,兵變的那些暴徒們,提出的諸多要求之一,便是要替換掉他這個南軍總司令!

該死的!

也不知道誰傳出來的謠言,說是他根本就無心同北軍作戰,因為在聯合政府中,他已經預定了一個戰爭部長的職位!

這個謠言讓羅伯特-李百口莫辯,狂亂中的暴徒們根本就听不進任何分辨!

只是,在戴維斯的強令之下,馬車又換了個方向,向著總統府狂奔而去!

羅伯特-李跟著馬車的身後,嘆息了一聲。

他知道自己的軍事生涯,多半就要在這一場暴動之後結束了!

……

杰佛遜-戴維斯是一個相當成熟的政客。

作為美利堅的老牌政治世家的代表人物,他從小接受的教育和知識,都是如何在權力的鋼絲繩上跳舞。

對于眼下出現的騷亂,剛才在馬車上听過簡單的介紹之後,他不但沒有害怕,反而從中間看見了機會。

事實上他並沒有同北方媾和,連秘使都沒有派出過。他好不容易才在南方拉起自己的班底,又怎麼可能輕易地交出去——但是現在這個並不重要了。

長久以來,他之所以下不了開戰的決心,原因只有一個,那就是「打不過」!

南北雙方的力量對比其實是相當懸殊的,無論是士兵人數還是工業實力,北方的力量至少是南方的兩倍以上。

為了武裝自己的士兵,他甚至都不得不向北方采購軍火。

但是眼下這一場兵變,卻讓他看到了解決問題的機會——他並不需要解決南方力量不足這個問題,這個問題在短時間內根本沒法解決,即便是他努力來解決了,等看到成果的那一天,他早已經不是總統了!

他要解決的問題是,南方聯盟中依然有一部分兩面派,他們既想保護自己的私有財產,又不想同北方決裂。

也就是說,南方聯盟中有那麼一部分人,對于他並不是絕對的忠誠!

這個問題,甚至比‘打不過’這個問題還要迫切一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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