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驚渝︰「……」
老婆比他有錢。
鹿幼幼在包里找了一下，把她的銀行卡拿出來了。
「給。」
拿去吧。
他們全款買的房子馬上就要來了。
小學生的心怦怦跳。
「好。」林驚渝收下然後把兩張卡一起遞過去，「兩張卡，分兩次刷。」
「先刷這張、」
「嗯對，然後我微信再掃你點。」
「還有不夠的，就刷這種卡。」
三次付款。
……
……
簽完合同，林驚渝兜里空空，一分錢也沒能剩下。
鹿幼幼卡里還剩兩千。
算上零頭的話，還有345.79。
從暴富到破產，大概只需要去買一個房子。
對比同齡的學生，鹿幼幼原本也算是小富婆的，結果在買了一個房子之後，一朝回到解放前。
好在是全款，好歹身上還沒有背上債務。
……
兩個破產的人一起蹲在路邊，一起感受秋日的蕭瑟。
嗯。
太陽還是很刺眼。
不過這都國慶了，應該馬上就要降溫了。
如果生活有特效，這個時候就應該吹來一陣風，然後在他們眼前刮走一片落葉，這幅場景才更蕭索。
林驚渝腦殼痛。
「嘿嘿。」
突然，小學生咧嘴笑了。
林驚渝忍不住拍了鹿幼幼的後腦勺一下，「都破產了，還能笑出來？」
鹿幼幼哼哼，拍拍胸脯︰「但姐還有錢啊。不算完全破產。」
然後小學生站起來，興致勃勃地看向林驚渝，然後說道︰「喊聲學姐，我帶你去吃好吃的。」
身無分文的林驚渝眼巴巴地問︰「什麼好吃的？」
「麻辣燙。」小學生說。
「……」
林大公子看鹿幼幼幽怨的眼神，麻辣燙就是你說的好吃的？
小學生很心虛地聳肩︰「那不是沒什麼錢了嗎？」
再說了，麻辣燙也不差，就稍微湊合點吃了吧。
他們現在真的不能亂花錢了。
房子的事是解決了，但是等交房之後，又得拿出一筆錢來裝修。
這些都搞完，還要給林驚渝買輛車。也方便以後出行嘛。
最後……
可能還會有一個兩腳的吞金獸。
總之，要花錢的地方太多太多了。現在的一切都要為未來做好打算。
現在辛苦一點，以後的日子就好過了。
其實他們已經比大部分的人都幸運了。多少人連首付都湊不起，多少人湊齊了首付，結果還要還好多年房貸……
林驚渝嘆了口氣，覺得自己滄桑了好幾歲。
「好嘛。」
林驚渝站起來了，然後順手牽起小學生的手︰「那就沾鹿大小姐的光，麻辣燙我要點兩塊面餅。」
鹿幼幼拍胸脯，「管飽。」
最後兩人還是沒有吃上麻辣燙，因為找不到點。
但是穿過街道之後會有一家米線。
米線和麻辣燙，差不多的。
鹿幼幼點了兩碗米線。
林驚渝伸快子，米線進嘴之後腦子里的想法，就是米線真好吃。
鹿幼幼笑了兩聲，抬起頭來看林驚渝，嘎嘎笑道︰「對了，你不是沒錢了嗎，所以這個月要不要好好伺候一下我？」
「喊聲學姐，我包你一個月的米線。」
她還剩兩千。
兩個人湊合一下，想活一個月不難。要是只吃飯的話，兩千塊錢能過得很好了。
林驚渝面上笑了笑，知道學姐是怕他面子上過不去才故意這樣說。
不過、林驚渝還是拒絕了。
「沒事，我還有錢。」
鹿幼幼懷疑的眼神︰「真的嗎？」
「嗯、」林驚渝點頭，編得有模有樣，「寢室里書本夾著的還有個幾百塊錢現金。去年老人給的壓歲錢，我一直沒存進去。」
「所以我還能撐段時間。」
「等再過幾天商稿的錢結了，我的日子就好過了。」
說完，林驚渝又繼續看向學姐，調侃道︰「話說起來，學姐的錢還夠嗎？」
「我你不用擔心。」鹿幼幼繼續拍胸脯，「我還夠用。」
嗯……
林驚渝有話想說。
「別拍了，」
忍了許久，最後還是說了。
林驚渝痛心疾首的表情︰「本來就小，再拍都拍沒了。」
鹿幼幼︰「……」
瞬間，小學生的笑容凝固在臉上。
她笑不出來了。
深吸口氣，鹿幼幼又看著林驚渝，擠出一個很滲人的笑容。
眼神一直在給林驚渝示意，目光落在林驚渝的米線上。
「……」
林驚渝頓了頓，心里想到了一個不好的念頭。
于是林驚渝驚恐道︰「學姐，你應該不會不給我付米線的錢吧。」
你忍心看他被老板扣著刷盤子嗎？
鹿幼幼很溫柔︰「其實你的想法可以再大膽一點，比如我連返校的地鐵都不給你付。」
「啊？」林驚渝哀嚎了。
早知道不得罪抱大腿的金主了。
「錯了沒？」鹿幼幼問。
林驚渝悲壯的表情。大丈夫從來富貴不能銀，貧賤不能移。
所以他錚錚鐵骨。
「我錯了。」
「知錯就好。」鹿幼幼繼續溫柔。
如果她能踫得著，她現在一定伸手薅薅林驚渝的頭發來展示她的大度。
呵，男人。
還想不給她拿捏？
解決完學姐，林驚渝就吃米線。
米線真好吃，他愛吃米線。
走出米線店，林驚渝還覺得陽光正好，如果他身上有錢就最好了。
但是夢還是不能做得太滿。
他林大公子已經破產了。
「現在回學校嗎？」林驚渝問。
「回去吧。」鹿幼幼說。
他們也沒什麼余錢可以逛街了。
不過、鹿幼幼仰頭看林驚渝，很同情的表情︰「但是學弟，你要怎麼回去呢？」
林驚渝︰「？？？」
「學姐！」林驚渝悲憤大叫。
鹿幼幼心情頗好︰「哄我。」
林驚渝看了一眼來往的人群，確認人不多之後，就一彎腰，輕輕在女孩子的唇角上親了一下。
小學生很配合地紅了臉︰「去死。你那是在哄我嗎？」
那分明就是在哄他自己！
林驚渝︰「你就說你開不開心吧。」
鹿幼幼︰「……」
她不開心。
……
……
歸校。
看見熟悉的校園，林驚渝有一種時過境遷的感慨。
就好像過去了很久一樣。
寢室分別之時，鹿幼幼又不放心地回頭看林驚渝問了︰「你真有錢？」
「我告訴你。」小學生悄悄跟林驚渝說，「你沒有錢的話別不告訴我，這又不丟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