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飯簡單地吃了一頓。
吃完後，林驚渝就和鹿幼幼一起在學校里面走走。月色皎皎，迎面吹來的風驅散了剛剛在飯店里擁擠出來的燥熱。
走累了，就到操場那邊坐著休息會。
操場這邊的場地，外側是環形跑道，里面是足球場。
雖為足球場，但實則卻是情侶晚上約會的公共基地。
一到晚上，這里不知道坐了多少對情侶。
不過想來，也應該沒有人還會在大晚上的時候踢足球吧。
「學姐。」
「什麼？」
「你是從什麼時候喜歡我的啊。」
嗯……
鹿幼幼思考了一下，「真要論喜歡的話，大概還是在大學里吧。其實上個學期我就想跟你在一起了。」
奈何家里的事情有點麻煩，她不能把林驚渝拖下水。
林驚渝有點詫異︰「難道不是六年前？」
于是鹿幼幼便扭過頭，眼神幽幽地看著他，「你記得六年前？」
林驚渝︰「……應該記得吧。」
鹿幼幼握起拳頭︰「那你說說六年前你都干了什麼事。」
林驚渝；「嗯……我給了你一顆糖？」
鹿幼幼的拳頭松開了些，「還有呢？」
林驚渝︰「我還拋妻棄子。」
話說完，霎時鹿幼幼的拳頭握得更緊了。
林驚渝︰「……」
這拳頭要落不落的，搞得他很為難啊。要不然你還是直接揍他吧。
鹿幼幼一挑眉︰「子在哪？」
林驚渝道︰「子是我們賬號。」
鹿幼幼︰「……那你當時為什麼沒認出我？」
林驚渝︰「原因有很多。」
鹿幼幼︰「說出兩個來我就不打你。」
林驚渝︰「第一個就是年齡。當時也沒細問，我看你那麼小，真以為你是小學生。我在大學里踫到一個比我大兩級的學姐，實在很難把你聯想到當時的學妹那去。」
「行吧。」鹿幼幼一點頭，「這個理由我接受。那第二個呢？」
第二個……
林驚渝猶豫了一陣，還是說了︰「第二個就是形象。」
「形象？」
「對。學姐當時是長發，扎的兩條麻花辮。」
「臉上的表情雖然沒有時時刻刻在笑，但被我拿著一顆糖上門的時候，一愣一愣的小表情還是十分豐富。猜測應該是一個活潑的人。而……」
鹿幼幼的臉色霎時變得慘白。
原來她以前在別人的眼里是那個樣子的。
六年太久了，連她自己都忘了她原本應該是個什麼樣。
林驚渝小心翼翼地看了一眼學姐的臉色，繼續說話了︰「而大學里面的學姐……所以就很難想到那上面去。」
鹿幼幼的小手攥緊了自己衣袖，過了很久才說了一句︰「知道了。」
接著林驚渝又故作輕松地笑了一聲。
「但是剛剛不是我在問學姐嗎？怎麼話鋒一轉又變成學姐在盤問我了？」
鹿幼幼知道他在哄她，也便收起那些不開心，抿唇輕輕笑道︰「那你想問什麼？」
林驚渝︰「我想問學姐難道不是六年前就喜歡我了嗎？」
「不。」鹿幼幼回答，並握起了拳，「六年前那次你突然不上線，當時我只是想錘死你這個拋妻棄子的負心漢，並無其他想法。」
林驚渝︰「那為什麼開學見到我的時候不捶我呢？」
鹿幼幼︰「已經過了六年了。失而復得的驚喜比當初想錘人的沖動要多得多。」
林驚渝︰「……」
「而且、」鹿幼幼又轉頭看向林驚渝，幽幽說道︰「而且你不覺得關系處好了之後我就可以隨便打你了嗎？」
林驚渝︰「？？？」
說著，鹿幼幼突然撲騰到林驚渝身上來，接著兩腿分開坐到林驚渝的大腿上。
然後伸手。
啊啊啊啊！
我掐死你！
鹿幼幼的勁沒用太大，玩笑打鬧居多。
林驚渝︰「……」
林驚渝已經覺得不對勁了。
太近啦！
他要是再往下一點……
鹿幼幼︰「……」
鹿幼幼也發覺到不對勁了，頓時鹿幼幼的笑容僵在臉上，手也落在林驚渝的脖子是停也不是收回也不是。
這太尷尬了。
鹿幼幼余光往下一瞟，看見了一處好風光。
「學姐，你是不是該下去了。」
林驚渝也覺得有點尷尬，但是這個時候他只能發揮臉皮厚的精神裝作自然的樣子了。
他一個成年人，就說這是不是很正常？
這十分正常，不需要尷尬。
「哦，好。」
鹿幼幼這才反應過來，然後連忙起身從林驚渝的身上下去。
霎時間，女孩子的整個臉上都染上一層薄紅。還好夜色昏暗，林驚渝看不清楚。
林驚渝這才調整了一下坐姿。
怕人听見，鹿幼幼咬著牙壓低了聲音嗔罵道︰「你不要臉！」
林驚渝︰「我要臉。」
鹿幼幼︰「你不要！」
林驚渝︰「我又沒干什麼。」
鹿幼幼︰「你……」
林驚渝︰「這很正常。」
鹿幼幼︰「哦。」
好像也是。
鹿幼幼不太懂︰「那現在怎麼辦？」
林驚渝臉不紅心不跳︰「沒事我緩緩。學姐先回去吧。」
鹿幼幼︰「為什麼？」
林驚渝︰「因為學姐在這我心靜不下來。」
鹿幼幼︰「……」
「真的沒事。」林驚渝又開口了，「一個人在這想點清心寡欲的事就好了。」
還好這是晚上，人和人距離的又比較遠。
林驚渝終于明白小情侶為什麼都喜歡來這了。
因為這里空曠又隱蔽。
「那我真走了？」
「學姐再見。」林驚渝擺手。
「……」
女孩子哼了兩聲，然後慢悠悠地拍拍起身。
林驚渝看著學姐的背影，看著她慢慢走到了操場的出口那邊。
然後鹿幼幼回頭一望。林驚渝離她有些遠了，夜色朦朧的她看不太真切。
她能看見林驚渝在好好坐著。
也能看見林驚渝在玩手機。
手機的屏幕光打在他的臉上，把他的臉映得格外的明亮，甚至不時還閃爍幾下。
挺好玩的。
嘿嘿。
鹿幼幼不自覺地露出了兩聲笑。
林驚渝，拍傻。
然後鹿幼幼揣著手機走到某處，在林驚渝看不見的視線里，她邊走路邊給林驚渝發消息。
幼幼鹿鳴︰「好點了沒？」
林深見鯨︰「快了，我再緩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