宴飲香︰「晚上跟著幼幼一起回來吃飯。」
林驚渝︰「可是阿姨我們已經吃過了。」
宴飲香︰「那就回來吃夜宵。」
林驚渝︰「阿姨，那等我們今天晚上吃完夜宵，我晚上還能有時間回去嗎？」
宴飲香︰「大晚上回去不安全。讓幼幼領著你在家住一晚，明早吃了早飯再回去。」
林驚渝︰「好。」
「……」
「……」
鹿幼幼就听著兩人這沒有一點客套的對話。
一個人說，哎，今晚來我家住。另一個人就應，哎，好。
宴飲香敢說，林驚渝也敢應。
林驚渝︰「阿姨。那我這第一次登門，我需要給您帶一點什麼東西嗎？」
宴飲香很冷漠︰「不用，你帶個人來，把幼幼帶著就行了。」
帶個人，這個人指鹿幼幼。
于是林驚渝便又應了。
「好。」
對面的鹿幼幼不敢應聲，但卻是一臉疑惑地看向林驚渝。
這你就同意了？
「？？？」
連她都不敢把人往家里帶，你不怕我媽打死你了？
宴飲香和林驚渝達成共識，于是宴飲香便又說道︰「電話給鹿幼幼。」
于是林驚渝乖乖听話，把手機往學姐那一遞。
「給，學姐。」
鹿幼幼板臉接過。
她沒吭聲，宴飲香倒也不在意，徑直便說道︰「回來的時候帶點菜回來。買點你男朋友愛吃的。錢已經轉給你了。」
鹿幼幼︰「好。」
宴飲香在金錢上不曾苛待鹿幼幼，每個月的生活費從未拖過。有時還會時不時地給鹿幼幼打點錢讓她買衣服。
鹿幼幼不想跟她鬧。
宴飲香給，她便收著。但是她就放著，不用。
宴飲香跟鹿幼幼交代完，然後宴飲香的電話就掛了。都都兩聲，表示對方已掛斷。
月兌離了宴飲香之後，鹿幼幼的臉上瞬間有了表情。
鹿幼幼看向林驚渝，腦袋上升起一個問號。
「？」
挑著眉頭一挑，一臉震驚。「你真要跟著我一起回去？」
「嗯。」林驚渝理所當然地點了頭，「我都應了，不去算爽約。」
他可不敢放未來丈母娘的鴿子。
鹿幼幼語氣幽幽的︰「但是我媽媽真的有可能會打死你的。」
林驚渝不在意︰「沒事我皮厚。」
鹿幼幼︰「……」
然後鹿幼幼深吸了一口氣，說道︰「那阿姨那怎麼交代？」
還有一種可能。
林驚渝不會被宴飲香打死，但是有可能會被阿姨打死。
林驚渝不要臉了︰「我媽那好說，我就直接跟她說我和學姐去住酒店，今天不回去住了。」
鹿幼幼︰「……」
鹿幼幼磨牙。
呸，誰和他住酒店了！
小學生繼續深呼吸穩定情緒。接著，鹿幼幼又咬著牙替他查漏補缺︰「可是你沒有身份證，怎麼去酒店。阿姨不會信你。」
然後林驚渝從兜里模索了一下，掏出一張小卡片出來︰「我有。」
鹿幼幼目光凌厲地看著林驚渝。
摩拳擦掌。
準備打人了。
林驚渝︰「……」
盯著學姐要殺人的目光，林驚渝連忙解釋︰「這是準備去網吧用的！」
鹿幼幼︰「……」
哦。
你看她信不信。
林驚渝覺得學姐可能不信，于是又連忙補充，「真是這樣的。沒騙你。」
鹿幼幼懷疑的眼神。
小學生拿出兩根手指出來，先指了指自己的，接著又對準了林驚渝的眼楮。
意思就是——
‘看著我的雙眼，說實話！’
林驚渝認真看著學姐的眼楮看了一會。
對視著對視著，林驚渝就率先繃不住笑了。對不起，直視對方眼楮的時候，他總是忍不住。
鹿幼幼覺得自己贏了，于是哼哼兩聲，老干部一樣地靠在身後的椅子上。
「看，你果然心虛，連我的眼楮都不敢看。」
林驚渝沒好意思戳穿︰「但是學姐，這種事情你就是證明了我在騙你你又能得到什麼結果？」
鹿幼幼得意不起來了。
然後老干部繃著臉腦子一轉。
想明白了。
她贏了=林驚渝在騙她=他的身份證不是為了網吧=他想帶著她去酒店=他想騙她上床。
鹿幼幼︰「……」
退出了事實結論的老干部耳尖泛紅。
呸！
下流。
鹿幼幼抬腿準備一腳踢過去。
豁嘿！
好，沒踢到。
鹿幼幼又皺著眉頭往前夠了夠，還是踢不到。
林驚渝看著臉上表情都在用力的學姐心生疑惑。
「學姐怎麼了？」
「沒事。」老干部繃著臉說了一句。
鹿幼幼又兩個指頭指了指自己的眼楮，繼續讓林驚渝看著自己。
林驚渝︰「？」
鹿幼幼死死地看著林驚渝。
于是林驚渝也看著鹿幼幼。
然後，鹿幼幼趁著林驚渝在專心看她的時候，突然 地往下一彎腰，伸手把垂下去的桌簾一掀開，眼楮瞅了瞅，仔細地看了一眼桌下的情況。
哦，差了一截。
這一截她怎麼往前夠都踫不到。除非她人往前走一步。
「……」
怪她腿短。
呸！
什麼腿短？都怪這桌子太寬了！
鹿幼幼正在觀察著，突然間對面的簾子一動，被人扒拉上去。
沒有了一層布簾作為阻礙之後，緊接著對面就出現了一雙眼楮。
林驚渝眼楮眨眨︰「學姐看什麼呢？」
鹿幼幼︰「……」
來看她是怎麼丟人的。
——
咳。
兩個人都裝作若無其事的模樣抬起腰身來。
鹿幼幼現在想揍人。
林驚渝捧著一杯熱茶喝了一口。過了會。林驚渝覺得他還是要找話題。
「嗯……」
「咱媽……」
鹿幼幼抬起頭︰「？」
你說什麼？
林驚渝趕忙改口︰「咱阿姨看起來還挺年輕。」
反正夸人總沒錯。
鹿幼幼︰「……」
、……
……
冬天天黑得早。
小學生听著她媽的話，把她談了六年的男朋友帶回家。
雖然她也不知道這六年到底是怎麼來的。
等林驚渝領著人回未來老婆家時，天已經全黑了。
這回依然是學姐做苦力。
小學生提著林驚渝愛吃的菜。林驚渝優哉游哉地跟在學姐的後面。
鹿幼幼低頭看了一眼她雙手提的東西。
好吧，其實她也不知道林驚渝愛吃什麼。問林驚渝，他自己也不知道自己的喜好，于是最後只能是鹿幼幼隨便買了。
鹿幼幼伸手往前一指。
「那個就是我們的房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