理應來講,這種事情本不應該花一兩銀子,估計這孩子身上還背負著債務吧。
她問道︰「你家里其他人呢?」
「我,我家里只剩下我了。」說得時候,他的眼神都暗淡無光。
原本還有一個酒鬼爹爹,還有妹妹,但是妹妹被爹賣了,還欠了一身債。
不管他娘,就離家出走,讓他娘一下子接受不來,就當場離世了。
想到這,他就想把他爹痛打一頓,真是喪盡天良!
陸臻言看著他有些難言之隱,只好說道︰
「錢給你,去安葬吧,等你幾天?」
這人似乎也沒有料想到這小公子這麼相信他,他哭了,眼淚不自主的流下。
殊不知他已經跪在這里兩日了,從一開始人的同情,到後面瘟疫一般的嫌棄。
他都以為走投無路了,在這之後,他暗暗發誓,一定要好好護住這個人一輩子!
命都是眼前整個人給的。
他朝著地上磕了響頭︰「謝謝公子,謝謝,小的以後就是你的人了。」
「還希望公子給我三天時間可以操辦這事。」
陸臻言點點頭︰「好,別磕了,我也不是沒有目的幫你。」
「好好回去安葬你娘吧。」
說完這陸臻言轉身便離開,這一兩銀子,夠這孩子用的了。
還希望救的不是一個忘恩負義的家伙。
一看天色,陸臻言暗叫不好,已經很晚了,而小李跟大福回家後就被罰跪。
而陸臻言抓緊時間買了一點甜食就朝著陸府趕了過去。
她快速的奔跑著,沒想到門口這人竟然攔住她的去路。
「喲,弟弟,舍得回來了?爹跟娘可擔心壞了。」
面對眼前這刁難的陸倩,陸臻言微微一笑︰
「姐,要是爹、娘看到你在門口不讓我進去,你說,是誰的錯?」
陸倩不滿的指責他︰「明明是你晚回來家里,怎麼賴到我頭上?」
陸臻言听聞後,陰森森的開口說道︰
「既然如此,姐姐還不讓開,免得爹,娘指責下來,連你都一起。」
「你!」陸倩冷哼一聲,讓她這個弟弟冷傲著吧,她扭頭轉身就朝著屋內跑去。
邊跑還邊喊道︰「爹,娘,弟弟回來了,還說他一點錯都沒有!」
這話她是故意說出來的,這陸老爺跟夫人最討厭做錯事還不承認的小孩。
而她就是抓著這一點。
果真,陸老爺一听臉色都黑了下來,陸臻言慢悠悠的走著。
掃眼一看,這架勢倒是挺大的,小李跟大福都罰跪在地上,她不懂的問道︰
「這是怎麼了?」
「原來這大福跟小李在家啊,讓我好找。」
陸老爺听著這話里有話,坐在大廳主坐上問道︰
「怎麼?你知曉自己錯了沒?」
陸臻言搖搖頭︰「爹,孩兒沒錯,孩兒只是看著娘親喜歡這家糕點,為了孝敬娘親。」
「孩兒站了好久,這家糕點真的好難買!」
說完她將手上的糕點放在桌上,還假裝捶了捶自己的腿。
「混賬!你說你都在糕點鋪,那為何大福跟小李找不到你!」
難道兩個人眼瞎嗎?
陸臻言疑惑的抬起頭來︰「爹,孩兒可一直在糕點鋪。」
忽然她似乎想起什麼似的,猛的說道︰
「爹,我知曉了,孩兒剛剛進去的時候,那下人跟孩兒說需要靜等很久。」
「請孩兒上去喝了一口茶,可能看孩兒身上這件學堂衣衫,倒是很尊重孩兒。」
「都怪孩兒,一進去就忘了告知小李跟大福了,想必。」
「他們進去應該沒有問。」
陸臻言一語點醒了很多人,只見陸老爺朝著小李他們那邊看了過去。
這小李跟大福眼神交替後,開口說道︰
「老爺,小的們,確實只是看著沒有小少爺的身影就跑了回來。」
陸臻言笑著道︰「放心了爹,孩兒這麼大了,還是知曉怎麼回府的。」
說完她提著眼前的糕點朝著陸夫人遞了過去︰
「娘,趁現在還熱乎著,你快試吃一口。」
陸夫人接過手里,果真還是溫熱的。
她點點頭︰「辛苦我兒了,以後去哪里都要跟爹娘說一聲。」
「你爹也沒有什麼意思,就是擔憂你。」
陸臻言了解的示意︰「娘,我知曉的。」
「只是孩兒第一次拿到銀兩,所以就想著買點什麼東西回來。」
「奈何實在只想到爹最大的希望就是孩兒好好讀書。」
「孩兒這才沒有買其他給爹,爹不會怪罪孩兒吧?」
陸老爺一听身子僵硬的說著︰「怎麼會。」
既然是個誤會,這小李跟大福也不用責罰了。
只見他們兩個彼此攙扶著起身,邁出第一步的時候,陸臻言明眼看到這小李差點就往前撲。
心想︰「以後要找好一點的理由了。」
看她把人禍害成什麼樣子。
陸倩則憤憤不平,她為什麼當時沒有認出這個東西。
要是早知道這陸臻言借口在這,她就該狠狠把東西丟了過去。
明明爹都那麼生氣了!
只見,陸臻言似笑非笑的看著她,讓她渾身雞皮疙瘩都起了。
這風波也就這麼順順利利的過了,隔天的陸臻言還是按部就班,沒想到小李因為昨天的事情。
今天只剩下大福在護送。
她訕訕開口︰「大福,這小李沒事吧?」
大福也是個悶葫蘆,開口只回答︰「回小少爺,休息今天就好了。」
此話一出,就把陸臻言想問的話,都堵著,她只好一路都安安靜靜。
等到學堂的時候,她剛一進門就听到詹岐玉難得的咳嗽一聲。
她詫異的抬頭看著他,但對方依舊低著頭。
仿佛剛剛的咳嗽是陸臻言幻听了。
很快許先生開始授課,在此期間,陸臻言就一直在觀察著同窗。
只見剛開始還沒有什麼不對勁。
快到休息時間的時候,陸臻言只是一段時間記著筆記。
一轉頭就看到詹岐玉嘴唇都蒼白,仿佛還看到他身子在抖。
嚇得陸臻言不由小聲開口︰
「詹兄,詹兄,你沒事吧?」
只見詹岐玉瞥了她一眼,還來不及說什麼,他便暈過去。
陸臻言一看連忙打斷正在講得興致勃勃的許先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