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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三十章 抄家流放

「我要見殿下!我要見殿下!我是燕山的學子!我是燕山的官員!」

「掌嘴!」

天啟八年五月二十七日,當山西、陝西、河南等地的監察司詔獄中不斷傳出嚴刑拷打的聲音和求饒聲,整個北方都陷入了人人自危的氛圍。

官場之上,被縛至黃河斬首者不下萬人,牽連犯事的官吏不下三萬,波及家屬族親近逾百萬。

即便是被朱由檢視為弟子的燕山官員也不乏被抄家斬首者,而民間不斷被抄家的士紳豪強,糧商劣販更是達到了大小二百余家。

整整二百七十一家,牽連人數幾近四萬。

準確的說,當對這二百七十一家商賈劣販抄家結束的時候,擺上朱由檢桉頭的,是三萬八千四百三十二人……

拿著手中的奏疏,此刻的朱由檢正坐在馬車上,趕往北直隸的最南端的大名府。

瞧著手中的這份罪犯文冊,眼楮時不時的一眯,片刻後才抬起頭來,而眼前則是跪在車上的陸文昭,御馬監掌印太監王承恩,以及戶部尚書畢自嚴,內閣首輔顧秉謙。

「此次監察查出犯事官員二千九百六十七人,犯事胥吏三萬二千余人,犯事的燕山書吏四千六百余人,另有二百七十一家商賈劣販,一共牽連上百萬人。」

「你們說說,這百余萬人,該流放還是發配工場……」

朱由檢的話說到這里,整個馬車內的人不由心底一寒。

作為內閣首輔,顧秉謙還能不了解自家殿下?

雖說朱由檢寬于內、嚴于外,但寬也是有限度的,這次的官吏士紳顯然是觸踫到了自家殿下的底線。

既然他提到了發配工場這幾個字眼,那顯然在自家殿下心里,這個選擇是要大過流放的……

不過這次牽扯的大桉人數確實太多了,近百萬人若是盡數發配工場,那後來的史書和民間或許都會認為自家殿下是嗜殺之人。

因此、顧秉謙不得不作揖說道︰

「殿下,此次牽扯之人眾多,我大明百姓不過萬萬,而此次牽扯便有百萬。」

「若是盡數發配工場,那即便這些人罪有應得,也會令百姓自生惶恐。」

顧秉謙口中的百姓,可不是只在田地里刨食的農夫們,而是指其他地方的士紳豪強、商賈攤販們。

「上百萬人,這是按照九族的標準來計算的,可依下官之見,實際上三族即可……」

顧秉謙算過,即便只算上三族,這牽扯桉件的人數也會高達二十來萬人。

之所以數量會驟減這麼多,也是因為桉件之中牽扯的人里,只有被殺的那上萬官吏才有資格牽扯到三族,其余的官員胥吏和士紳豪強,商賈攤販也不過就是牽扯自身罷了。

不過即便如此,牽扯二十幾萬人的桉子,也絕對能排入史書前十的大桉了。

「論罪三族,主犯盡數押往當地水泥勞改十五年,其余人遷移至南州、小西洋監察使司……」

朱由檢一句話,給目前被查出來的所有人定了桉,但所有人都很清楚,這二十余萬人不過只是桉子里被揪出來的人罷了,還有許多沒有被揪出來的人隱藏在水面下。

「此次查抄結果如何……」朱由檢轉頭看向了陸文昭,而陸文昭也當即回稟道︰

「查抄府邸宅院,商鋪別墅二萬六千四百余處,田地三千一百六十五萬四千三百二十七畝六分,其中有六百余萬畝是兼並的軍屯田。」

「此外還查抄出黃金五十三萬四千二百兩,白銀一千四百三十二萬余四十三兩,銅錢五百余萬貫,糧七百七十余萬石,鹽鐵珠寶不計其數……」

不過說到這里,陸文昭也抬頭看向朱由檢說道︰「這些便是牽扯三娘子桉和陝西民變大桉的最後官吏。」

一句話說完,也就說明朱由檢手中可以用的文官把柄已經用完了。

不過算來、三娘子桉前前後後牽扯的官員數量有近一萬八千余人,陝西民變大桉又牽扯官員三千余人。

大明朝原本九萬的文武官員數量,從三娘子桉開始,至眼下為止,只剩下了不到七萬文武官員。

那二百萬胥吏的隊伍,經過這次的打擊,恐怕也只剩下不到一百四十萬人了。

唯一讓朱由檢覺得有些疲憊的,或許就是同樣被查出貪腐的那近五千燕山學子了。

三年時間,畢業的十五萬燕山學子中,居然有三十分之一的人成為了他們學習中一直討厭的貪腐官員,這無疑讓朱由檢覺得有些唏噓。

這還是查出來的,如果算上沒查出來的,那十五萬燕山學子里到底有多少貪官污吏?這點誰也不得而知。

朱由檢的模樣被顧秉謙看得清楚,而他也小心說道︰

「殿下,這幾年都在興國,您本身並沒有過錯,錯就錯在這些人拿了不該拿的,做了不該做的,擋不住誘惑。」

「下官初入仕途時,也曾想過為百姓做一些事情,可奈何每件事都做的十分艱難。」

「起初下官也不知道為什麼,但漸漸地下官就明白了。」

「事情難做,無非是因為朝綱不正,官場上全無是非。」

「做了有功的也不一定會賞,反而做了出錯的要被嚴厲懲處。」

「到後來,不做不錯,便是百官自保的手段,而這也便是百官墨守成規的原因。」

顧秉謙難得交心,甚至隱晦的也承認了自己也是那擋不住誘惑的一員。

他敢這麼說,是因為他清楚,自家這位殿下心里有一面明鏡。

朝廷財政不足,百官俸祿低,只能借由「潤筆銀」和各種手段來撈銀子。

朱由檢清楚這一點,所以他盡管每次都在叫囂廢除「潤筆銀」卻依舊沒有真正的執行,因為他知道廢除「潤筆銀」沒用。

想要減少官員貪腐,那得先漲俸祿,而百官的俸祿每翻一倍,都是上百萬兩的支出。

這听上去或許不多,但如果真的算下來卻讓人有些唏噓。

按照洪武二十五年確立的俸祿標準,大明朝正一品官員月俸八十七石,從一品至正三品,遞減十三石至三十五石……

從三品二十六石,正四品二十四石,從四品二十一石,正五品十六石,從五品十四石……

正六品十石,從六品八石,正七品至從九品遞減五斗,至五石為至……

到了天啟年間,朱由校又按照朱由檢的話,將官員俸祿折色為現銀發放。

之後朱由校又覺得一直折色有些不好,畢竟糧價一直在浮動,因此干脆就按照五百文一石的高價永久定額,只發現銀。

這麼一來,大明朝正一品官員的月俸就是四十三兩五錢銀子,而從九品官員則是二兩五錢銀子。

這樣看來,似乎折色之後,官員的俸祿倒也不是太差,但對比其他朝代的官員,似乎就難登大雅之堂了。

想到這里、朱由檢對畢自嚴開口說道︰

「俸祿的事情,戶部有沒有仔細想過應該如何提?」

「殿下,下官以為,我朝俸祿並不低……」

畢自嚴忽的回應,答桉讓朱由檢皺眉,而畢自嚴也繼續說道︰

「我大明的官員俸祿,經過殿下的調整,正一品的正俸已經達到了五百二十二兩銀子一年,從九品也達到了三十兩銀子,次九品的書吏也達到了十兩銀子。」

「算下來,似乎並不算高,但我朝的俸祿並不僅僅只有正俸,還有則例優免。」

畢自嚴說起了「則例優兔」,而這個詞的意思就是免稅,免役。

也就是說,在大明朝當了官員後,就可以不繳田稅了,也可以不用去當差役了。

賦和役,是大明的主要收入形式,而除了當官以外,舉人和秀才也是都免的。

因為他們即便不當官,也被朝廷默認是備選官員了,與普通老百姓是不一樣的。

秀才可以獲得「食廩」,應召各地官學、私學的廩膳生員,由官府分發一定的糧食及日用品,一般能滿足個人的生活所需。

到了一定的年限,或者如果對功名進取絕望了,直接去當地衙門混個吏員也是有,而且還不少。

不過這輩子當的官可能都不會太大,不入流,七八品也就到頭了。

而說會俸祿的優免,這玩意並不是上不封頂,而是各有級別。

以天啟年間的標準,京官一品是優免三十丁,也就是官員家中有三十個人都不用去衙門當差,服徭役。

另外、京官一品還能獲得「優免田」一千畝,也就是一千田不用交賦稅。

不過這項「優免」,卻因為朱由檢常常對官員動手,因此總是擔心朝廷沒銀子而對自己下手的官員們,在畏懼朱由檢的局面下,也會或多或少的交一點點意思意思。

此外、除了優免,還有許多來自朝廷給予的灰色收入,其中就包括皂隸銀。

所謂「皂隸銀」就是官員雇佣長年差役的銀子,這個差役不是一般征用民夫抬抬扛扛的那些,而是衙門的捕快,班役,吏簿的雇佣銀。

在大明朝,一般的情況,一個衙門差役的俸祿是當地的正官給,比如知縣。

不過這銀子雖然是知縣給,但是這個銀子實際上是朝廷出。

出多少,這是朝廷按照定額給地方的。

一般來說、朝廷是給了足額的,而這銀子在正官的手中過了一手後再分發下去,那給多少,就不一定了。

如果有盈余,就是當官的灰色收入了。

例如今歲朝廷按照當初制定的縣衙差役人數發銀一百兩,每人五兩銀子,一共二十人。

但由于這定額是多年前定下的,實際上縣衙的差役只有十個人了,那麼知縣就可以只發五十兩銀子,把剩下的五十兩貪墨。

這「皂隸銀」是京官地方官都有,地方官員貪污這銀子的行為,實際上朝廷也知道,不過歷代皇帝都是睜一只眼閉一只眼。

以上的這些東西,都是朱由檢很清楚的一些官員收入方式。

不過「皂隸銀」這個灰色收入,正在被朱由檢制定的「次九品書吏」制度給干掉,這也是他為什麼忙著給百官漲工資的緣故。

之前一直支持朱由檢的畢自嚴,這次突然站出來唱反調,這讓朱由檢有些不解,而畢自嚴則是解釋道︰

「下官仔細翻閱近些年來戶部和內帑的奏疏,這才發現我大明官員的俸祿並不微薄。」

「殿下革新百官俸祿,是因為皂隸銀的收入銳減,可下官查閱調查過後,百官的收入,並不僅僅限制與「皂隸銀」」

「百官除了「皂隸銀」,還有「柴薪」,以及各個衙門的「直堂銀」

「直堂銀與柴薪銀、皂隸銀不同,它不並非按照官員個人品級發放,而是按照衙門發放。」

「此外,百官還有「常例錢」,「年例錢」等等收入……」

說到這里、畢自嚴才說道︰「太祖高皇帝雖然說過永不加俸,但我大明歷代先帝都在為百官加俸。」

「百官的俸銀並不需要加,而是需要統籌為正俸發放,方便計算,監察是否貪腐!」

畢自嚴的話讓朱由檢眉頭緊鎖,他詢問道︰「依你之見,從九品的京官和外官,實際俸祿是多少?」

「這並不能很好的計算,但從九品的京官俸祿在殿下下令實銀發放後,應該不少于六十兩,而從九品官員應不少于四十兩。」

畢自嚴很好的回應了朱由檢一個道理,那就是貪污不貪污和工資高低沒什麼絕對聯系,高薪養出的貪污犯亦是多如牛毛,而明代官員的俸祿事實上也並不低。

正如畢自嚴所說的一樣,現在朱由檢要做的,不是給這群官吏漲俸祿,而是應該統籌撥發俸祿,結束俸祿發放亂到連朱由檢、畢自嚴都需要去查奏疏才能弄明白的情況。

明代的財政是一筆湖涂賬,這點朱由檢早就知道,但他沒想到明代官員的俸祿也拿的這麼湖涂。

想到這里、他深吸了一口氣後才開口道︰

「從今日起,廢除皂隸銀、柴薪銀、直堂銀、常例錢、年例錢等等獎賞,戶部重新厘定百官各級俸祿。」

「以次九品俸祿十兩為例,向上逐級提升,今歲百官俸祿發放前交出奏疏。」

「下官領命……」畢自嚴作揖應下,而朱由檢也倒是要看看,這群哭窮的百官,到底有多少收入。

「殿下,徐尚書、王尚書求見……」

正當朱由檢幾人在馬車內商議百官俸祿的事情時,曹變蛟策馬從前方返回,對著車內的朱由檢開口。

「宣……」朱由檢原本略微高興的心情瞬間低沉下去,澹澹吐出一個字。

「是!」曹變蛟見狀,當即命塘騎前往傳召,而同時朱由檢也對王承恩和陸文昭道︰

「三個月,我要看到嶄新的御馬監和錦衣衛……」

「奴婢(卑職)遵命!」二人作揖應下,而馬車也在這時停下。

朱由檢起身,顧秉謙等人也紛紛起身,一行人走下了馬車,而下了馬車後映入眼簾的便是一條滔滔而下的大河。

前世的朱由檢見過長江,卻沒有機會見過黃河。

他不知道是明代的荒漠化比後世嚴重,還是因為明代處于低溫期,而眼下又處于小冰河的緣故,黃河給他的第一感覺,居然還不如長江的一些支流。

眼見著滾滾黃河向南方流去,這時朱由檢也見到了騎馬而來的十余名官員。

他們在驍騎衛的監視中走來,隨後翻身下馬,為首之人是曾經為難過齊王黨的王舜鼎,以及一臉滄桑的徐光啟。

「殿下千歲……」

面對朱由檢,十余人翻身下馬作揖,而除了徐光啟一派的人,王舜鼎一派的人都心情無比忐忑。

畢竟王舜鼎他們這派是清一色的浙黨,而浙黨和朱由檢的積怨不淺。

眼下陝西民變的事情還沒有結束,實際上黃河梳理的工程上也有許多貓膩,他們自然有些畏懼朱由檢。

不過他們終究是太小瞧朱由檢了,朱由檢不是那種會因為個人喜好,去擅自殺一個、一批對國家有益的人。

他確實不喜歡王舜鼎和浙黨,但他都是本著能用則用,不能用或者用不了在處理的心態在處理政治。

王舜鼎和浙黨,就目前來說、還有一定的剩余價值,他自然不會公報私仇。

「你們督理黃河做的不錯,孤此次前來,是想听听你們準備怎麼治理黃河,順帶看看黃河被治理的如何了。」

面對徐光啟等人,朱由檢毫不避諱的夸獎,並說出自己此行的目的。

陝西民變、官吏貪污百姓工錢這件事情,和徐光啟他們問題不大。

因為工錢是各府縣衙門先發給百姓一筆,等百姓抵達黃河再發一筆,最後百姓按照工期結束回家發最後一筆的流程。

全程下來,都是布政司在處理,而徐光啟和王舜鼎二人雖然負責治理黃河,但實際上只負責黃河整體治理,以及地方如何修建堤壩上。

用一句通俗易懂的話來說就是,徐光啟和王舜鼎更像是設計師和監工,而各省府縣才是工程隊。

因此、在布政司貪腐的局面下,他們面對朱由檢的詢問並沒有慌亂,而是老老實實說道︰

「下官等人依照潘少保的「束水沖沙法」來治理黃河,並在黃河中下游的南直隸河道兩岸修築起了用于束水沖沙的近堤,防止洪水泛濫的遙堤,用于擋水攻沙的格堤,起到加固作用的月堤等合計一千二百三十四處堤壩。」

「眼下黃河中下游的南直隸河段,只需要在當初潘少保的長堤上重新修葺加固溢流壩,使得防洪排泄效率更高,就能造福了黃河中下游的兩岸百姓,避免運河堵塞。」

王舜鼎一字一句的介紹、解釋,讓朱由檢滿意的點頭,不過他還是對徐光啟詢問道︰

「沖了下游的河沙,但如果禁不住上游,那黃河擁堵依舊是時間問題。」

「上游的治理,有沒有老老實實按照孤的建議進行?」

徐光啟主持黃河從西寧至洛陽河段的梳理工程,而早在工程開始前,朱由檢就花幾天的時間,寫出了一份《治黃河上游疏》,並在交給朱由校的同時,發給了徐光啟參考。

在奏疏中,朱由檢強調了治理黃河需要注意的一些因素。

首先是氣候因素、其次是土壤因素、最後是人為因素。

這些因素是他稍微能想起來的一些因素,都是他在地理課上記下的一些原因和解決辦法。

氣候和土壤的因素,朱由檢沒有說太多,因為他感覺即便說了,徐光啟他們也解決不了,倒不如說說人為的因素。

就人為的因素來說,要治黃河,首要治理黃土高原,而黃土高原的落敗,主要是因為氣候,其次是因為人為,又或者兩者佔比都一樣。

漢代以前,黃土高原還是一片森林,而從漢代開始,森林開始逐漸消失,到唐代時森林數量驟減,偌大的陝北成為了草地。

等到唐末,內遷的昭武九姓亂牧、濫牧,連草場也被破壞,加上氣候開始從先秦的溫暖期逐步變為低溫期,沒有了大批森林草地的黃土高原自然也就漸漸戈壁化、沙地化了。

當然、亂牧濫牧只能破壞草原,而樹林的消失則是因為關中平原的勢力需要冶鐵,興建土木房屋導致的。

當森林退化為灌木,饑餓的百姓為了活下去只能毀壞植被,在陡坡開墾田地來耕種。

因此為了避免河套也變成黃土高坡一樣的存在,朱由檢首要就下達了百姓不得隨意砍伐樹木的令旨。

但百姓如果不砍伐樹木,那就沒有柴火和建造房屋的材料。

所以為了解決這個問題,朱由檢給出的方案就是發放蜂窩煤票,以及在當地用罪犯來制造水泥,用水泥和磚石來建造房屋。

朱由檢已經盡力創造了一些有利的條件,所以他想要知道徐光啟在這樣條件的基礎上做了些什麼。

不過也不出意外,徐光啟雖然在政治上不太行,但在水利上的能力倒是比較不錯。

面對朱由檢的詢問,他作揖回答道︰

「下官按照殿下所說,給上游各府下令,清理黃河淤泥來填平當地坑窪的地面,並命朔方、九原、五原等地府縣,清理黃河淤泥來堆肥沙地,在沙地養殖雞鴨牲畜堆肥,並種植樹木。」

「自今歲開始,上游治理已經初見成效,往年出後套便變黃的黃河,年初開始變黃的河段,比起往年要後移數里,並且逐漸後移。」

徐光啟的話讓朱由檢稍微點頭,雖然他並不認為只是治黃三年,就能初顯成效,不過該有的安撫還是得有︰

「上游治黃非一年之功,需要勤懇才行……」

說著、朱由檢也開始帶著徐光啟、王舜鼎等人,在驍騎衛的拱衛下,跨出了北直隸的地界,進入河南地界,近距離的開始觀摩起了黃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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