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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兩百五十四章 狂飆六百里

「雪崩!」

「全都下馬,把人圍起來!快……」

烏蘭溝中、火落赤和巴爾圖,以及大量的五大部領主、台吉們都在拼命呼喊著,然而他們的聲音與雪崩的聲音相比,根本微不足道。

洶涌的雪花沖下,只可惜積雪太少,盡管大雪將人馬沖倒,但並沒有完全吞沒眾人。

被掀翻在雪中的大量貴族起身後,第一反應不是組織部眾,而是扶起倒地的戰馬,翻身上馬就向著山口沖去。

他們的這一行為,立馬就被山頭之上的曹文詔看見,而他也不含湖,當即提領五百騎兵向著山下沖去。

烏蘭溝的山口不過寬三十余步,而曹文詔他們居高臨下,因此在火落赤他們突出山口的瞬間,曹文詔就帶領騎兵從側翼突襲了他們。

「殺!」

風雪讓燧發槍的點火率感人,因此曹文詔沒有用騎銃和步銃,而是選擇短兵交手。

五百騎兵突襲隊形零散的千余騎兵中,瞬間如 虎下山般,將隊伍攔腰截斷的同時,打的前鋒人仰馬翻。

火落赤被明軍一錘打飛了帽子,嚇得滿頭大汗,反應過來後當即揮動馬鞭,向著西北逃去。

「阿布!」

「阿布救我!」

被包圍的先頭部隊中傳來了火落赤大量子嗣的求救聲,還有不少妻女的聲音,但此刻的他如喪家之犬,連折返救自己家人的想法都沒有。

他認定了明軍在此地駐扎大量兵馬,因此一心只想逃跑。

倒是他的逃跑讓被圍困的巴爾圖、 克什力、沙計乃等人反應了過來,他們看了一眼四周的明軍,盡管天色漆黑模湖,但還是能看出他們的人數並不多。

「鎮靜!這支明軍人數不多,所有人跟著我沖出去!」

 克什力三人大吼著團結起了四周的親衛,隨後開始聚攏散兵,和明軍分庭抗爭了起來。

後方烏蘭溝內的其他部眾見狀,也紛紛驅馬準備突圍,只有更往後的一些人不明所以,以為前面遭遇了襲擊,不停地往後面擠。

「放!」

「砰砰砰——」

火繩點火裝置的燕山大將軍炮在此刻發威,五斤裝的零散石子和鐵釘成為了收割河溝內蒙古人生命的利器。

石子和鐵釘如驟雨般落下,打的所有人猝不及防,哀嚎遍地。

可即便中軍混亂,但是知道可以突圍的前軍卻瘋狂的向山口處涌去。

數千兵馬的來襲,讓曹文詔的五百人獨木難支。

一時間不少套虜沖出山口,而與此同時,山口南邊也出現了一條「火龍」。

「駕!」

轟隆的馬蹄聲不斷響起,一時間甚至蓋過了山口的喊殺聲,以及在得知火落赤他們選擇了烏蘭溝後,朱由檢立馬就帶兵趕來了。

除了留守哈勒蓋哈善溝山口,防止明愛等後軍換路突圍的兩千兵馬,朱由檢親率八千騎兵來援。

長長的火焰隊伍,在此刻的五大部眼中,無疑是一條赤紅的火龍來襲。

所有人都舍棄了身前的明軍,哪怕寧願挨上一刀,也要策馬向著西北奔逃而去。

他們的奔逃行為,好像是壓死駱駝的最後一根稻草。

見他們一跑,後面的部眾也開始胡亂奔逃了起來。

與此同時,在烏蘭溝內,作為後軍的明愛見到前面動亂,當即就帶著自己的部眾開始了後撤。

他們一撤、隱藏在扎薩克旗的明軍立馬開始互相幫忙著甲,而兀烈也指揮部眾開始結陣後退。

明軍一邊著甲一邊後退,到了最後全部著甲,干脆呼喊著讓兀烈帶他的族人退後,跟著明愛的兵馬撤退。

兀烈聞言,當即帶著部眾緊隨明愛的部眾奔逃,而五百多名明軍則是擋在了山溝內,肆意的開始聯合山口處的明軍,擠壓、沖殺潰亂的三大部部眾。

「降者不殺!降者不殺!全部蹲下!」

忽的、四周傳來了蒙古語的投降不殺,而聞此言的三大部部眾立馬蹲了下來。

三萬多人被堵在了山溝里,而火落赤他們則是帶領萬余人成功突圍。

「曹文詔!這里的事情交給你了!」

戰場上的朱由檢見到山溝內的蒙古人投降,對著十幾步外的曹文詔吼了一聲後,當即就策馬向著西北追去。

他身旁的旗手見狀,也高舉大 ,擊鼓引領大軍向西北奔去。

八千上直鐵騎跟隨他殺向西北,而曹文詔則是留了下來,招撫投降的蒙古人。

火落赤他們奔逃的太匆忙,許多人甚至只有一匹馬就跟著奔逃,而朱由檢則準備充足,一人四馬不斷追擊。

雙方沖出了狼山的範圍,向著西北的瀚海一逃一追。

面對一些馬力不足而落單的套虜,拱衛在朱由檢身邊的親衛往往抬手就是一刀收割。

大軍順著馬蹄印追擊,哪怕風雪掩蓋了馬蹄印,但在追擊的路上,時不時可以看到雪中顯目的一些馬糞和重傷墜馬的人。

朱由檢沒有下任何指令,只是一味的帶兵追擊。

在大軍向西北追擊的同時,風雪開始隨著距離而越來越小,這也證明了這場暴風雪主要範圍還是陝西和河套一帶。

不過眼下的朱由檢沒有心思研究天氣,因為伴隨著追擊,他可以看到前方逐漸出現了黑影。

一些馬力不足的人開始落單下來,而對此、路過的明軍則是手起刀落,送他們去見長生天去了。

風雪在變小,漸漸的、大軍沖入了完全是沙漠的瀚海之中,而隨著他們的沖入,在隊伍之中的賽罕也策馬追了上來,對朱由檢大聲的提醒著︰

「殿下!我們已經沖入漠海了,西套的漠海東西長八百里,我們的補給和澹水只夠支持追擊五百里。」

風雪的聲音讓賽罕的聲音模湖,但還是被朱由檢听了個清楚,然而對此他卻道︰

「火落赤他們馬力不足以奔襲八百里,我們走不出,他們也走不出。」

「傳令全軍,再追擊三百里,除了甲胃、食物和澹水,其他東西全部丟棄!」

「是!」賽罕只能硬著頭皮應下,隨後通知大軍丟棄負重物。

很快、一些氈子被大軍丟下,物資散落了一地,而明軍卻依舊在不斷追趕。

誰的馬力沒了,就留下一百人照看馬匹,其他人換馬繼續前進。

在這樣的追擊下,前方因為馬力不足而落下的人越來越多,而火落赤他們也因為馬力的問題,不得不停下了休整。

只是當他們剛剛停下,後方風雪中就響起了沉悶的馬蹄上,催促著他們繼續向西北逃竄。

追逃之中,便是連明軍都不知道自己收拾了多少落下來的套虜,只知道回程的路上肯定是一路尸體。

從天黑到天亮,從天亮到天黑,天黑到天亮,一天一夜斷斷續續的奔襲,讓火落赤等人精疲力竭,一些戰馬甚至吐血而亡,活活累死。

這樣迅 的奔襲別說他們,便是明軍也有些吃不消。

他們已經把四匹馬都換完了,身邊唯二的馬匹馬力枯竭不說,後方的護馬隊估計一時半會也跟不上來。

因此發現火落赤等人的馬速慢下來後,朱由檢當即抬手示意大軍停下,而兩側的親衛也取出牛角號,果斷吹響了起來。

「嗚嗚」的號角聲響起,一個接一個的傳令手跟著吹響,最後蔓延到了全軍。

大軍在牛號角的吹響下開始放馬慢速,隨後所有人都翻身下馬,而戰馬也累的不停呼吸,呼吸間的白霧蒸騰著擴散。

沒有什麼矯情的機會,朱由檢一坐在了雪地里,拿出肉干就開始咀嚼了起來。

其他人也熟練的開始對戰馬喂水、喂豆料,甚至幫忙擦汗。

吃著肉干的朱由檢休息片刻,便拿起雙筒望遠鏡向著火落赤他們看去。

雖然模湖,但依稀能看出他們也在「休息」,不過這個休息是人下馬後,牽著馬匹走,一邊走一邊喂水。

他們之中大部分人只剩下了一匹馬,其余馬力枯竭的馬匹都被他們留在了沿路上。

不出意外的話,這些馬匹會被明軍的護馬隊伍收入馬群之中,隨後步行趕來。

留下幾支護馬隊後,明軍的數量也減少到了七千二,但比較他們,火落赤那邊更為淒慘。

七萬人從紅鹽池出逃,抵達狼山時還有六萬多,突出山口還有萬余騎,而眼下的他們只剩下了五六千人。

一天一夜的追擊,讓他們一口氣跑出了二百多里的路程,從狼山跑到了蒙古高原的南邊,巴丹吉林沙漠東北部。

距離此地最近的大股水源,最少也是六百多里外的居延海。

好在風雪在沙漠上留下了不少積雪,雖然只有薄薄的一層,但明軍和火落赤他們還是將積雪收集到了水囊之中放在衣服里,準備用體溫將它們捂熱。

不過明軍還沒開始怎麼做,朱由檢就轉頭呵斥道︰

「都停下!」

朱由檢怒其不爭的從一名士卒懷里搶過冰冷的水囊丟在地上,對四周呵斥道︰

「敵軍距離我軍不過十余里,這種時候你們不去搶他們的水喝,還在這里耽誤時間?」

「傳我令,全軍上馬,繼續追擊!」

「是……」一些士卒雖然被罵了之後臉上無光,但一想也確實是這麼個理。

雪不會突然融化,以明軍的馬力,足以追上火落赤他們。

想到這里、所有人在朱由檢的指揮下翻身上馬,如一條赤龍般,繼續趁夜朝著火落赤他們追擊而去。

步行的火落赤他們並沒有走出多遠,因此在明軍開拔後不到一刻鐘,他們就听到了後方的馬蹄聲,隨後所有人不需要指令便紛紛上馬,驅使馬匹繼續向西北逃竄。

兩支人馬又再度開始了追擊戰,馬蹄在沙海上行進,一陣狂風吹來,所有的痕跡都消失不見。

明軍也顧不得收尾了,眼下的他們只有一個目標,那就是追上套虜,生擒火落赤。

不斷地奔襲讓三大部出逃的兵馬筋疲力盡,然而他們身後的馬蹄聲卻並沒有變小,反而越來越大。

四周的同伴不斷的被落下,被後方追擊的明軍收割,而幸存下來的人只有不斷的埋頭狂奔。

這樣被追擊的感覺讓人心驚肉跳,而與此同時,朱由檢也意識到了這樣追擊根本追不上,于是對旁邊的賽罕道︰「抄近路!」

「我知道走哪里,殿下隨我來。」賽罕連忙應下,隨後七千多明軍一分為二,一支繼續追擊,另一支由朱由檢繞道走南邊的沙漠,試圖堵截火落赤他們。

也在他們分兵的同時、狼山的曹文詔順利和孫傳庭會和。

試圖走其他山口突圍的明愛遭遇到扎薩克部的背刺,隨後曹文詔和孫傳庭領兵趕來,作為反明五大台吉之一的明愛被曹文詔一刀砍翻,跌落馬背後,整個鄂洛克部徹底投降。

只是在受降了鄂洛克部落後,曹文詔和孫傳庭並沒有開心和高興,而是急忙帶著四千上直騎兵,準備好了充足的澹水和軍糧,向著西北追去。

他們一路尋著尸體和馬糞這種顯眼的蹤跡追尋,但由于攜帶了輜重車,速度根本快不起來。

直到一天一夜後,他們才終于追上了朱由檢所部的第一支護馬隊伍。

「殿下他們呢?」

「回總兵,未曾看到,不止是我們,就是前面的護馬隊也沒有看到,估計殿下已經帶兵殺入漠海深處了。」

得知護馬隊百戶的消息,曹文詔和孫傳庭臉色有些不好看。

「漠海凶險,若是大軍走錯路,斷了軍糧,那不堪設想。」

曹文詔皺眉對旁邊的孫傳庭開口,而孫傳庭則是冷靜許多,他對曹文詔解釋道︰

「眼下風雪變小,殿下的兵馬追擊,必然會留下不少套虜的尸體,現在所有護馬隊都沒有跟丟,只不過我們落下的距離太大罷了。」

「需要提防的是進入沙海後,黃沙掩蓋了尸體,讓我們丟失了蹤跡。」

「沙海的速度很快,風大的時候一兩個時辰足以遮蓋一具尸體。」

「現在要做的就是提高馬速繼續追趕殿下,同時注意我們自己不要迷路。」

「行!」听到孫傳庭的話,曹文詔也明白對方說的很對,于是很干脆的听從了孫傳庭的建議。

大軍與護馬隊換了馬匹,之後繼續追趕朱由檢的行蹤。

可直到他們追到了第六支護馬隊的時候,這里的百戶依舊告訴他們,前方沒有殿下的蹤跡。

「殿下不會是深入沙海了吧……」

望著四周茫茫的戈壁灘,曹文詔有些急躁,但即便如此,孫傳庭依舊很冷靜,他清楚朱由檢不會打沒把握的仗。

他們之所以沒有追上,是因為他們小心謹慎,每日不過行軍一百二十里。

可如果是近在遲尺的追擊,恐怕朱由檢他們恨不得把馬力全部跑空。

只是不管怎麼說,再繼續追下去,恐怕他們就要追到居延海了。

「梅巡撫他們抵達何處了?」

孫傳庭轉身對自己身邊的官撫民詢問,而官撫民聞言也面露難色道︰

「經略、我們也算深入瀚海了,後方的塘騎估計都找不到我們。」

「最新的消息也是三天前了,三天前梅巡撫和李總兵順著張掖河北上三百里,按照一日行軍五十里來算,眼下他們大概已經快要接近居延海了。」

「居延海……」孫傳庭讓人拿出了地圖,看了看後,測算了一下距離,隨後指著地圖對曹文詔道︰

「我們現在應該在居延海東北四百六十里左右,按照殿下他們的軍糧,最多撐到居延海東北二百里開外的地方。」

「如果全殲了火落赤部,他們大概可以前往居延海,就算無法全殲火落赤部,那附近應該是有幾處綠洲的。」

「殿下隨軍跟著賽罕,曹總兵不用擔心。」

「照經略這麼說,我們現在只需要搜索,然後派兵前往居延海就行了?」曹文詔也後知後覺的反應了過來。

「正是。」孫傳庭微微頷首,而曹文詔也道︰

「希望殿下別深入沙海,我听人言,沙海之中有流沙,被吞沒的話便無法救回。」

「這自然不會,殿下天生富貴,想來上天也不會讓殿下遇險。」孫傳庭用笑容緩解曹文詔的緊張,而曹文詔受到感染,很快也平復了情緒。

在短暫的休整後,他們和第六支護馬隊換馬,留下不少物資後,便繼續向著西北探索而去。

只是比起他們所想的凶險,朱由檢卻在賽罕的帶路下,成功的繞過了一座座沙丘。

這中途不是沒有遇到流沙,而是對于朱由檢來說,流沙這種典型的非牛頓流體並不恐怖,尤其是在他身邊還跟著數千人的時候。

相比較火落赤他們的小心翼翼,他的行軍十分大膽,即便指路的賽罕看到後,都有些後怕。

不過、當時間和路程一點點過去,伴隨著他親自沖上最後一座沙丘的時候,天色也再度亮了起來。

天色的再度亮起,也代表他們整整追擊了火落赤三天四夜。

三天四夜,大軍狂飆六百二十里,來到了孫傳庭推算差不多的地方。

風雪還在呼嘯,但比河套小上太多,而在朱由檢登上沙丘的時候,他所看到的是一片荒涼的戈壁灘。

「確定火落赤他們走這條道嗎?」朱由檢對塘騎詢問,而塘騎也回稟道︰

「昨夜寅時六刻,按照梁百戶讓人送來的消息來看,此刻套虜應該距離我軍不到三十里。」

「殿下……」賽罕聞言也走了過來說道︰

「這里是前往杭愛山的必經之路,再往北部走二十里就是一個小綠洲,火落赤必然要前往那里補給,不然大軍崩潰在即。」

「好!」听到賽罕的肯定,朱由檢也頷首道︰「那就在這里和火落赤做個了斷。」

說罷、朱由檢坐在了沙丘上,絲毫沒有一個親王的架子。

但就是他這副沒有架子的模樣,讓圍繞他四周的人感到一股莫名的親近。

沒有什麼高高在上,盡管朱由檢也會在一些時候展露出威嚴的一面,但更多時候還是親近。

所有人都坐在了朱由檢的旁邊,而朱由檢眼看大戰要宣布結束,他也對賽罕感謝道︰

「賽罕、這次復套如果沒有你們帶路,我也沒有辦法這麼輕易擊破素囊部,和熟練的穿插圍堵鄂爾多斯部,戰後你當記第一功。」

「殿下謬贊了,末將才是得到了殿下的垂青,如果換做其他獎勵,即便末將再怎麼熟知地形,也不可能幫助殿下建立如此功勛。」賽罕謙虛著,然而朱由檢卻拍了拍他後背︰

「我說第一功是你的,就是你的,我給你的你不能不接。」

「這……是……」賽罕被朱由檢的強勢弄得有些語塞,最後只能苦笑著應下,但心里卻有些感激。

以往蒙古人投靠大明的將領並不少,但能得到如此厚愛的,他恐怕是第一個。

「殿下!火落赤部來了!」

當朱由檢和賽罕聊著的時候,沙丘上觀察戰場的塘騎一路小跑過來,作揖對朱由檢傳遞情報。

朱由檢聞言,也接過了雙筒千里眼,從其中看到了遠處地平線上,正在慢吞吞朝此地進軍的火落赤部。

他們的數量比起逃出山口時更少了,或許只有四千人不到,而這樣的數量,也就給朱由檢創造了全殲他們的機會。

看到這一幕、他轉頭對驍騎衛指揮使說道︰

「全軍準備上馬,听到號角聲後,所有人跟隨我的大 ,準備沖殺套虜,生擒三大台吉!」

「末將領命!」驍騎衛指揮使應下,而明軍也開始了準備作戰。

所有人翻身上馬,走比較平原的沙丘來到了戈壁灘一側埋伏,而朱由檢則是坐鎮前軍,讓人高舉他的大 。

伴隨著時間一點點的過去、前排的明軍可以清晰的看到,地平線上的套虜人馬越來越多,但他們的行軍隊伍散亂,甚至連塘騎都不再派出了。

顯然、他們已經被追擊的幾近崩潰,而讓他們神經崩斷的,只差一聲號角……

「嗚嗚嗚——」

號角聲吹響,猶如驚弓之鳥的火落赤眾人甚至沒有看方向,就埋著頭繼續向西北逃遁。

然而當明軍從戈壁灘一側的沙丘沖出來時,所有人都絕望了。

「怎麼會出現在前面?他們不是在後面嗎?」

火落赤凹陷的眼眶中,只剩下了不可置信的絕望,干裂的嘴唇和滿身的沙子,訴說著他的狼狽。

面對明軍的神兵天降,他甚至沒有了再逃跑的心思,或者說、他選擇了放棄……

「殺!」

策馬狂奔的朱由檢拔出長刀斜指烏雲密布的天穹,與大軍向前沖鋒。

明軍在平整的戈壁灘上,如一堵鐵牆般沖了過來,留給三大部殘兵的最後一絲記憶,是讓人窒息的絕望……

「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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