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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4章 天下第一(大結局)

正當眾人思慮周伯通,為何突然斷了聲音時,只見山崖轉處,出現了一個黑點。

頃刻間黑點越變越大,來人灰衣長須,正是老頑童周伯通,但見他來勢快得驚人,神色卻是極為慌張。

歐陽鋒一見他,臉色甚是難看。他上華山本想與洪七公決勝負的。但這一切好似都出了變數。

顧朝辭行事本就不按常理,這又來了一個老頑童。這老兒本就纏雜不輕,武功又高,又對自己明顯不懷好意。

他實在不想與這種人糾纏,已然生了去意。不由叫道︰「老叫花,今日你我未分勝負,留待以後相爭吧,先告辭了!」

他這時正與郭靖交戰,忽地身法一轉,呼呼呼,朝他接連三掌拍出。

郭靖武功雖然大有進境,但較之三人略遜一籌,單打獨斗或能撐到三百招上下,這時更是接連走馬換將,變數百出,儼然有些左支右拙,忽地遭到歐陽鋒重掌 襲,被逼得後退幾步。

歐陽鋒得出空檔,便想拍走人,忽听有人高叫︰「皇爺,攔住他!」。

竟是一女子聲音,眾人循聲一看,一道黑影隨在周伯通身後,身法雖不及他,但也頗為不弱,腳下奔得飛速。

郭靖黃蓉等見來人白發黑衣,正是瑛姑。

一燈大師所修乃是藏傳佛教的正中教法。簡言之,就是對于一生所作惡業能存懺悔之心,最好能得到自己所損害之人的誠心寬恕,與之和解修好,化敵為友。

故而才來到華山,就是想著老頑童既與瑛姑互有情愫,他如此顛三倒四,終非長久之計,就想圓了幾人遺憾。

听得瑛姑求懇,當即應聲搶出,身形只是幾個閃爍,便截在了周伯通頭里。

周伯通本要上華山參與華山論劍,听到洪七公聲音後,說了幾句話,奔的飛快,從一道人影身邊自是一閃而過,可怎料那人正是瑛姑。

瑛姑听聞他的聲音,眼見他從自己身邊掠過,一聲「伯通」,頓時嚇得老頑童魂飛魄散,慌不擇路,跑上了華山絕頂。

周伯通遠遠就看見了這個白眉老僧,但不知這就是昔日的南帝,自沒放在心上。

而今見他身法奇絕,定楮一瞧,儼然就是昔日的段皇爺,登時羞愧不已,轉頭就要跑路。

可一燈大師好不容易見到他,豈能讓他就此而走?也不見他如何作勢,只身形一閃,又攔在了周伯通身前,雙手合十道︰「伯通兄,今日你不可再逃避了,須知昔日的劉瑛都等成了瑛姑,你又于心何忍啊?」

周伯通忙忙擺手道︰「段皇爺,老頑童對不起你,你不要追我了,我也不爭天下第一了!」

他以為一燈大師也是來爭天下第一的,話音未落,身子左扭右翻,已然繞開一燈正面,這正是九陰真經中的蛇形狸翻之術。

這一得空檔,立馬撒腿就跑。

一燈大師自是放步急追。

兩人一逃一追,還未走出幾步,忽地一道紫影電閃一般由半空飄落,落在周伯通身前,笑道︰「老頑童,既然來了,何必急著走!」他將玉簫插入腰間,兩掌拍出,以周伯通之能,也只得止步對敵。

原來顧朝辭一看歐陽鋒逼退郭靖,明顯想走,而又來了自己還未打贏的周伯通,自也棄了洪七公,抽身飛步趕來,又與周伯通斗在了一處。

一紫一灰兩道影子兔起鶻落,迅如電閃般地交換了七八招,招式瀟灑凌厲,掌擊之聲密如炒豆,直把旁觀眾人看得眼也花了。

周伯通怒道︰「小子,老頑童服了你了,你是天下第一,你讓開。」

他知道顧朝辭內力深厚,武功精絕,極不好斗。

若平日得遇如此勁敵,自是心喜不勝。

可瑛姑一出現,他根本無心與人戀戰,哪還顧得上什麼天下第一之名,忙施展輕功閃躲,他身形靈巧,輕功又高,居然在掌風之中縱橫來去,眼看就要繞開顧朝辭。

可顧朝辭使出「天罡北斗步」後發先至,搶在他前面。施展降龍十八掌中的「時乘六龍」左掌勁力內拉,右掌外爍,大笑道︰「老頑童,天下第一那是要打出來的,豈是你嘴上說出來的!」

這幾下其快無比,似拙實巧,勁力所及已在周伯通所處一丈方圓,形成了一股強大漩渦。

周伯通眼見他這一掌力道大有講究,含有巨大威力,躲避不開,當下亦不敢怠慢,施展左右互博,左掌一招「天外飛山」向前力撞,右拳以空明拳手法,曲臂一繞,回振彈向顧朝辭腰際,正是一手「圍魏救趙」之計。

顧朝辭不料一股柔中帶韌的拳風,竟繞過自己掌力,忽地迎面撲至,刮面去刀,逼得他非倒退不可。

顧照辭見他這拳竟然柔中帶剛,含有太極勁,曲轉如意,亦自佩服,退後一步,舉掌上架,長聲笑道︰「好一個空明拳!」

周伯通逼退顧朝辭一步,忽又虛晃一槍,想要開 。

但顧朝辭早有防備,這「天罡北斗步」一經施展,當真是「瞻之在前,忽焉于後」,已然結成了一個大小稱意的籠子。

周伯通剛轉過身來,顧朝辭又早已繞到他背後,或前或後,忽左繞、忽右旋。

一時間,以周伯通之能,也陷入兩難境地,但覺四周前勁未消、後勁又來,越積越厚,有如城倒山傾,壓得他呼吸艱難,眼前影影綽綽,似有幾十個顧朝辭奔走,虛影實形難分難辨。

饒是他內功深厚,輕功無匹,也險些轉得頭暈眼花。他東馳西突也難月兌身,急的哇哇大叫。

一燈大師自是站在一邊,大瞧熱鬧,見了這一幕,合十笑道︰「妙,妙!」

也不知這個「妙」字,說的具體是什麼,妙在何處!

這時瑛姑業已趕到,眼見竟是那個曾經大罵自己的「辣手書生」攔住了周伯通,不由驚喜交集。

但見他一時也拿不住老頑童,不由瞧向一燈大師,心頭一動,說道︰「皇爺,我想跟他心平氣和說幾句話,可他也不听,今日若讓他走了,恐怕又要無影無蹤了!還望皇爺廣施功德,出手相助!」

一燈大師瞧著斗場,听了這話,白眉微皺,他雖有成全周劉二人之心,也能放下自己身份。

但顧朝辭那是何等人物?而今名聲如日中天,更勝五絕,焉能與人聯手攻敵一人?他若貿然出手,豈非看人不起?

忽見這時周伯通左掌右拳,他出掌發拳,每一招之出,帶著虎虎掌風,顯然蘊含極大勁力。

似乎頃刻之間,內力便能自左至右、自右至左的流轉,附在招數之上。

一時掌勢凝重如山,拳法卻是輕靈飄忽,已連出多招,幻化出數十拳影,虛實變幻不定。

顧朝辭面對這雙手互博術,自也不敢怠慢,凝神接招。

一燈大師與瑛姑均知顧朝辭之能,卻沒想到周伯通十幾年不見,武功竟也能強到此等地步,這單手各使一套武功,攻守兼備,更是不住讓人稱奇。

一燈大師更是瞧得欽佩異常,心想他雙手同使不同武功,左虛右實,隨意轉換,使得行雲流水,舉重若輕,若羝羊觸藩,似羚羊掛角,閑適之極。

如此一來,更要左右分具內力,方能有諾大威力。可這人身體內經絡僅有一套,分成左右,多半不成。

他將內力調左調右,便如打仗時調動兵力一般,也就只有他這種童心未泯之人,方能想出這等奇妙武功來吧!

周伯通斗了這久,對這「天罡步」也有了點心得,忽的一晃身,朝顧朝辭同出一拳一抓,窮極天下之變化,將顧朝辭前身的上中下三路諸穴一並籠罩。

顧朝辭正自化解他的拳勁抓力,「天罡步」露出破綻。

周伯通縱聲長笑,足尖點地,斜刺躥起。這一下又快又巧,彷如躍魚飛花,掠空而出。

一燈大師與顧朝辭同時變色,情知他一旦月兌走,任他使出輕功,縱有天下之兵也休想追他得上。

但周伯通雙足還未落地,一燈大師焉肯讓他就此月兌身?當即袈裟一振,一朵黃雲般飄至周伯通身前,探出一爪,迅 凌厲,勁風所及已然籠住方圓一丈之地。

周伯通面對一燈大師,再是尷尬,也情知除了硬接,別無他法。當下一掌抵擋來招,一拳平平擊出。

這一拳要論招式,看似只是平平常常的「黑虎掏心」,每日里江湖上不知有多少無賴地痞也在使用。

可是他這一拳附著他的內勁,勁力似實似虛,去勢恍恍忽忽,一拳擊出,不但籠罩一燈大師上半身要害之處,出手時機又掌握得恰到好處,著實非同小可。

一燈只覺掌上一震,當下手腕輕抖,化掌為指,破勢反擊,點向他手背「中渚」、「陽池」、「後溪」諸穴,這一指多穴,正是一陽指精要。

周伯通見來勢奇妙,喝一聲「好」,右拳縮回,左手五指箕張捺出。

兩人手掌相距猶有半尺光景,各覺指尖上一麻,互為內勁所激,不得再前進一寸。

兩人同時五指內曲,化為重拳,以剛 之力擊出。兩人均是出手如電,雙拳透過氣網,撞在一處,只听骨骼脆響,竟自無聲無息,但身子如中雷霆,俱感一震。

兩人同時雙拳分開,一燈大師凝立不動,他雖感掌臂酸麻,卻不願退步卸力,以免周伯通借力飛竄。

周伯通則是倒退三步,才拿樁站穩,原來他武功雖不在一燈之下,但內力卻比不上一燈精純,這番剛力比拼,自然弱了一籌。

可他這稍一停頓,顧朝辭如頭大鳥般撲擊搶至,又將周伯通困于「天罡步」中。

一燈大師退後兩步,也不夾攻,合十說道︰「周兄,瑛姑好不容易才找到你,你與她之事,終究得有個說法,總不能像二十年前一般,一走了之吧!」

老頑童月兌身不得,當即施展全力,兩手施展左右互博,出手越發迅疾,顧朝辭以天罡步促降龍掌之威 ,也是不落絲毫下風,兩人頃刻間又拆了三十多招。

顧朝辭不由有些焦躁,心想︰「我滿擬已然天下第一,遇上黃藥師、洪七公、郭靖,頗有留手,斗個幾百招,還算不得什麼。

若與這老兒也拆個幾百上千招,縱將他擊敗了,也已臉上無光了!」

念至手動,出掌快如閃電,繞著周伯通急轉起來。但見他人影飛馳,掌影一片,霎時間將周伯通裹在垓心。

周伯通手上應付顧朝辭,听了一燈言語,更是羞愧難擋,也顧不得面子了,大喝道︰「段皇爺,劉貴妃原是你妻子,你為此連皇帝也不做,都去做和尚了,可見對她極為心愛,我實是對不起你!哪有臉再說什麼啊!」

瑛姑听得這些話老臉羞紅,心中暗惱︰「這老瘋子怎麼口無遮攔,你這麼說,豈非罵我不守婦道?」但情勢急迫也不好多言。

一燈大師長嘆一聲道︰「老衲之所以出家,是對你不起,不是你對我不起。」

周伯通奇道︰「是我對你不起在先,你又同意我與劉貴妃遠走高飛,又有什麼對我不起?」

一燈大師道︰「只為旁人害你兒子,我卻忍心見死不救。」

周伯通從來不知他與劉貴妃歡好數日,竟然生了一個兒子。若由瑛姑說出,他或許還有不信,但從一燈大師嘴上親口說出,對他來說,宛似五雷轟頂。

而周伯通心神一亂,當即就是一呆,手上自然就慢了。

顧朝辭見他露出破綻,當似電閃,倏然到了周伯通面前,手上指出如風,連點他背心「中樞、 中」及腰肋「五樞、維道」穴。

這連環四擊,一氣呵成,好似電光石火,周伯通 覺勁風襲身,閃避格擋已自不及,只能運轉內功,緊閉幾處穴道。

饒他內力深厚,應付得當,也抵不住顧朝辭這等高手含勁一擊,他咬牙瞪眼,身子晃了一晃,內息不通,手足俱軟,不由委頓在地。

老頑童額上青筋暴出,怒視顧朝辭道︰「小子,你勝之不武!」

顧朝辭見他被自己封了幾處穴道,還能神色如常的言語,也不由一凜。

瑛姑縱身搶出,叫道︰「周伯通,你怎麼樣?」連忙蹲下低頭查看。

周伯通神色漸轉柔和,搖了搖頭道︰「我沒事!這些年來,可苦了你了,是我老頑童混賬。」

他雖不著調,但想到自己有了一個兒子,還被人害死,再看瑛姑面容一半少女一半蒼老,更是滿頭華發,這不是一個四十多歲的人該有之貌。內心也是一陣喜一陣悲,無法言表。

瑛姑眼見老頑童並未受傷,這才完全放心,長長松了一口氣,又急忙為他解穴。

但顧朝辭點穴手法出自九陰真經「點穴章」,又附著九陽內力,她哪里解得開?

她推拿罔效,抬起頭來憤然道︰「顧大俠,你好厲害!」

顧朝辭早知這女人不可理喻起來,比他還要自我,也不生氣,只是笑道︰「我這凋蟲小技,何足道哉!

比起你們的手段,顧某自愧不如!」

瑛姑听出了他的言外之意,頓時面紅耳赤,大覺氣惱憤恨,但素知他非但武功強絕,更是牙尖嘴利,也不敢再出一語。

顧朝辭眼神轉向周伯通,悠悠道︰「老頑童,我剛才的確是勝之不武,可今日是華山論劍,爭奪天下第一之名!

你既然來了,我等總要分個勝負才是,你一直想跑路,這可不行!」

說著右手凌虛一點,一股雄渾氣流就沖開了周伯通被封穴道。

周伯通狠吸一口氣,騰地躍起,一揮手道︰「不打了不打了,我與你公平一戰,也沒有勝算,你還比我小了四十歲。你這個天下第一,老頑童很是佩服!」

顧朝辭見他說出這話,也知他要和瑛姑敘話,哈哈一笑道︰「那就不打擾了!」。

便與一燈大師轉身離去。

而這時洪七公與歐陽鋒還在打斗,尚未分出勝負。

顧朝辭眼見兩人招招凶險,而又功力悉敵,歐陽鋒死傷也就罷了,可洪七公不管輸贏,若是有所損傷,終非自己所願,遂朗聲道︰「師父,歐陽先生,且暫時住手吧!

今日眾位武林中的泰山北斗齊聚一堂,就讓弟子替師父,再與歐陽先生決個勝負吧!」

洪七公、歐陽鋒都知他想奪得天下第一之名,洪七公有心成全,歐陽鋒也勝不得洪七公,遂對視一眼,同時撤招退後。

洪七公道︰「好,那你來!」說著飄身後退,坐在了一處大石之上。

顧朝辭看著歐陽鋒,一抱拳道︰「歐陽先生,你我二人傾力相斗,短時間恐難分勝負!但你的「蛤蟆功」掌力蓄力反擊之道,舉世難尋對手!

我有個提議,我們硬踫硬的一較掌力,看看是你的掌力雄勁,還是我的掌力高明!

就一招定勝負,你看如何?」

歐陽鋒一听這話,心中也是念頭急轉,若是換了別人,他自是求之不得。他的蛤蟆功掌力之 ,當今世上任何人,都不能硬接,唯獨面對顧朝辭,他沒有任何把握。

此時眼中神光一閃,暗忖道︰「這小子天縱奇才,兩年前硬拼掌力,我就未必能勝,而今的他顯然內力愈加醇厚,縱然自己傾盡平生之力,恐怕也未必能勝。

以前面對他的「天罡北斗步」敗了一陣,也就罷了。今日當著段皇爺、黃老邪他們,若在自己最強項上,也輸了給他,豈非永遠抬不起頭了?」

洪七公眼見歐陽鋒半晌無語,不由笑道︰「老毒物,怎麼,你是不敢接我徒弟這一掌?想要認輸?」

歐陽鋒雖對顧朝辭的確有忌憚,可在氣勢姿態這塊,任何時候都拿捏的很是到位,哼了一聲道︰「老叫花,你也不用說什麼風涼話。

兄弟的確敗在顧賢佷手下,心服口服,這一場不比也罷!

嘿嘿,可他如今的武功,我歐陽鋒不是對手,你老叫花就是對手了?

他的降龍掌,別說是你,就是將你丐幫歷代幫主全部算上,哪個又有這等威力?

百余年前,你們丐幫的蕭峰以「降龍二十八掌」名震天下,氣蓋當世,可他又如何?能強的過此時的顧賢佷嗎?

你拿這個揶揄兄弟,卻是想差了!」

洪七公听了卻是哈哈一笑道︰「老毒物你既然服輸,也就罷了!

至于徒弟勝過我,老叫花那是歡喜不盡!

青出于藍而勝于藍,才會在武學上大放異彩,難道當師父的都盼著徒弟不如自己嗎?」

一燈大師一臉慈和,接口道︰「阿彌陀佛,七兄心胸豁達,可為我輩之楷模啊!

不過顧賢佷武功之高,的確盡臻絕詣!剛才見他施展「天罡步」以靈巧之妙,促降龍掌之威 ,如此神技,簡直令人嘆為觀止!

還有別忘了,他才二十幾歲啊!」

一燈大師這番話一出口,幾絕听了,心下也是思潮起伏。

他們幾人武功大成時,黃藥師年歲最輕,也都四十多歲了,相較而言,顧朝辭未來簡直不可想象。

黃藥師嘆了一口長氣,謂然說道︰「今日我與他交手,竭盡平生之力,也都敗下陣來。

嘿嘿,依我看,若非他顧念,我曾對他有過指點之恩,頗有留手,我恐難撐過三百招啊。

剛才見了其與老頑童相爭,更是自愧不如了。

我等之中,我最年輕,如今也是六十多歲的人了,巔峰當打之時,還能保持多久?

而他可是正當年啊!」

歐陽鋒點了點頭道︰「段皇爺和藥兄說的不錯,如今這天下第一除了顧賢佷!

嘿嘿,歐陽鋒那是誰也不服!」

他話音剛落,就听一人道︰「歐陽先生說的不錯,貧僧在顧居士手下敗的亦是心服口服。

他不光武功蓋世,心胸更是寬大,著實讓貧僧敬佩不已!

只是貧僧雖然僻處荒山,在中原籍籍無名,但我可以輸可以敗,也可以自尊自大,卻不能再做一個食言而肥之人,貽笑天下。

顧居士既對本門龍象般若功有興趣,貧僧情願雙手奉上,共同研討!」

眾人循聲看去,正是金輪法王再次重返山頂。

他本以為顧朝辭相救自己,又放自己走,實則玩的就是欲擒故縱的小把戲,焉能逃過他的法眼?

自己倘若離去,他肯定會反悔阻攔,讓他掛不住臉

卻沒想到他下山走到半山腰,也未見顧朝辭追趕自己,如此一來,自己豈非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月復了?

金輪法王越想越不是滋味!

他也是一代人杰,武功敗了,以後加緊苦練,迎頭趕上,也不是沒有可能!

可當著中原武林所有舉足輕重的人物面前,做人要是輸了,這一輩子都找不回來了。便又再次上了華山。

顧朝辭見他到來,談不上喜出望外,但也露出了會心一笑,朝他點頭示意。

他之所以放掉金輪法王,就是想著對方既然不願意交出龍象般若功。殺不殺他,對自己來說無關緊要,若處事大方,他走了對自己沒有多大影響,若是不走,或許能收到奇效,而今看來,自己做的果然沒錯。

這時黃藥師又看向洪七公,笑著道︰「七兄,你這徒弟天下第一,你認不認啊?」

洪七公哈哈一笑道︰「徒弟都是天下第一了,我這師父臉上更是有光,又有什麼不認的!」

他話音剛落,顧朝辭突然雙目望天,他陡覺冥冥中,竟仿佛有一種說不清、道不明的氣體沒入了他的體內。

而隨著這股氣的沒入,他竟然第一次有了一種,他不屬于這個世界的感覺。

好在這種感覺並未持續多久,顧朝辭以為是自己疑心生暗鬼,團團拱手很是謙然道︰「武學之道浩如煙海,無窮無盡,在下焉敢貢高我慢,自居第一啊。眾位太過抬愛了!」

眾人都知他的心思,而今見他這這種謙讓不惶之態,還頗覺好笑。

穆念慈更是掩口嬌笑道︰「顧大俠何必謙光,眾位前輩一言九鼎,他們既都說你是天下第一,你便是天下第一了。」

夫婿對天下第一的名頭,有多執著,她自是一清二楚。眼見他得償所願,喜悅不勝之情,自是洋溢言表。

歐陽鋒哈哈一笑道︰「哈哈……去休去休,二十五年前,我等敗于王重陽手下;時隔二十五年,我等又盡皆不如這位‘血煞魔君’;再過二十五年,我等不知是否還能活著上這華山來!

哈哈,昔日有了一個神通,今日卻出了一個神童。

七兄,藥兄,兄弟就先告辭了!」

說著一拱手,飛身縱躍而出,拔起蛇杖,飄然而去。

「一生執念一朝得去,痛快痛苦,哈哈,西毒不是輸在東邪北丐南帝手里,此生足矣。

前敗中神通,今敗中神童,或許稱你為中魔君亦是中無敵,或許更為恰當,哈哈……」

黃藥師洪七公一燈大師等人,眼見歐陽鋒放聲大笑而去,也是面面相覷。

黃藥師幽幽道︰「這老毒物好似執念、心病都去了!」

洪七公嘆聲道︰「唉,心病去了好啊,我們能同生一世,何其有幸啊!

一輩子的對手,也是一輩子的朋友啊!

黃老邪,大師,你們有沒有想過,若這世上沒有我們這幾人,你們武功練的再高,還有樂趣嗎?」

黃藥師也是朗然一笑道︰「七兄,你說的對,這人生倘若沒有對手,想必那是寂寞的緊了!恐怕我就得呆在桃花島上,永遠不出世了!

和你們同處一世,那是何其幸運!」

一燈大師雙手合十,念了一句佛號。

顧朝辭也點了點頭,他很能理解幾人這番感嘆。

想那獨孤求敗自詡天下無敵,遺憾一生。固然是他武功絕頂,可他何嘗又不是生錯了時代。

若早生幾十年,與掃地僧、虛竹子等高手同處一世,晚生幾十年,也能遇上王重陽等五絕,無論在哪個時代,他未必就能戰而勝之,成就無敵之名。

但他偏偏就存在于這個空檔期,才有了王不見王之遺憾。

想著不由看了看天,長嘆一聲道︰「師父,黃島主,你們說的對!

人這一輩子,無論他有多高的武功修為,若沒有一個對手,那他是不幸的、也是悲哀的!」

眾人見他發出如此感慨,也都哈哈大笑起來。

顧朝辭問過洪七公獨孤求敗其人,但他壓根沒有听過。

也不難猜出,這人的年代至少得由現在前推六七十年,他打遍天下高手,就封劍歸隱了。而且肯定也是偷偷模模,不為世人所知。

非如此,難以解釋這種現象。

畢竟喬峰事跡過了一百多年,江湖中人都有所耳聞。

至于說他是喬峰等人之前的人物,那就太可笑了!那凋再是神異,如何能活幾百年?

「顧郎!」

這時李莫愁興奮的向他奔來,一躍而起,就要撲向他的懷中。

她的夫君是天下第一啊,那比她自己得了天下第一都要高興。

只是就在她靠近顧朝辭三尺之地時,一股無形力量便將她彈了出去,使得她連退數步,才穩住身子。

「顧郎~」

李莫愁頗有些委屈,他以為自己夫君成了天下第一,竟不讓自己抱了,施展護體真氣彈開了自己。

但她哪知,此時的顧朝辭就覺眼前一亮,仿佛有股力量束縛住了自己,這種久違的感覺和當初自己從地球穿越前極為相似。

「顧郎,你這是」李莫愁眼見顧朝辭一臉凝重,已經感覺到了事情的不尋常。

變起倉促,顧朝辭心中怒罵不已,他著實沒想到,竟會出現這種狀況。

畢竟他穿越而來時,也沒有系統,也沒什麼金手指,滿以為就只是一次穿越,眼看就得二穿了!

只能說了一個善意謊言︰「我要飛升了!」,說著伸出手掌,想要再揉一揉李莫愁的頭,但無形中一股力量,使得他還是沒能觸模到。

顧朝辭目光轉動,看向洪七公等人,朝著洪七公叩首三次,一臉正色道︰「師父,弟子要飛升上界了,再次相見,也不知是何年月,還望師父能帶弟子照顧好念兒與愁妹,我那兒子也勞煩師父多費心,培養他成才!」

這時顧朝辭周身突然光芒大放,眾人似乎是還沒反應過來。

「辭哥!」

穆念慈反應最大,抱著兒子,歇斯底里的向著撲去,想要抓住顧朝辭的手,但一進前,都被一股無形之力推開,使得她根本無法上前。

顧朝辭眸中泛著柔和之色,輕聲道︰「念兒,只是暫時離別而已,別傷心,我能上去,就能下來!」

又看向郭靖黃蓉道︰「師弟師妹,國家大事不比武林比拼,手段不要那麼死板,若事不可為,也要留待有用之身,以圖後日,念兒與愁兒,你們要替我照……」

話音未落,眾人只見一道熾熱白光閃過,顧朝辭已然消失無蹤,到底是破空而去,還是沉入地底,無人說的清楚。

饒是黃藥師、洪七公、一燈大師等人見多識廣,一向定力如山。

此時一個個都是瞠目結舌,好似普通人一樣,一燈與金輪這兩個高僧,更是大念佛號。均想︰「這就是傳說中的神跡了吧!看來所謂求仙訪道、白日飛升之事,未必都是子虛烏有啊!看來,我等還有很長一段路要走啊!」

是日,天下第一高手「中魔君」顧朝辭無敵當世,舉霞飛升的消息,不脛而走,哄傳天下。

而華山,也因為華山論劍、仙神飛升之傳說,成為了武林人士心中所向往聖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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