煌一個人坐在箱子上無聊的蕩著雙腿,背影顯得有些孤單。
低頭看著被近衛局們壓制並且明顯處于下風的整合運動,她無趣的打了個哈欠,看著下方繼續發著呆。
絕城則是坐在她身前靠在她的身上開始打起了呼嚕,煌把自己的外套搭在兩人的身前,尾巴也環住了絕城,以防他一歪頭從這麼高的地方掉下去。
不過
「博士倒是真的不怕高啊,我還以為是假的呢。」撓了撓頭,煌看著沉沉睡著的絕城吐槽道。
可惜,絕城沒有醒著,不然一定會吐槽她一兩句,隨後兩人就又要聊起來了。
不過還好之前在切城與霜星她們比劃了比劃,準備運動算是做完了,不然煌此刻可能已經抱著絕城跳下去來一波天降正義了。
哦對,之前絕城提過要靜觀其變來著?
算了,听博士的就對了。
百無聊賴的撫模著自己的尾巴,煌打了個哈欠。
而就在這時,她戴在耳朵上的通訊器嘟嘟的響了起來,讓她原本懶散的神色一震。
「哪位哪位?」小聲回答道,煌輕輕的為絕城堵住了耳朵。
「我,煌你那邊情況如何了?」一個沉穩的男聲傳了出來,讓煌的臉上露出了安心的神色。
「沒事,ACE你那邊呢?」煌笑了笑,纏繞著絕城的尾巴也在不自覺間用了用力。
「一切順利,博士沒事吧?」ACE有些擔心的問道。
「一根頭發都沒少,正躺在我懷里睡覺呢,你听。」煌說著低下頭,把耳麥湊到了絕城的鼻子邊。
絕城︰呼吸~呼吸~
ACE︰
「博士沒事就好,保護好博士就行了,有事就呼叫支援,阿米婭正在與龍門的那位長官商談。雖然我們被利用了,但合作還需要繼續,在對方翻臉之前,我們沒有太多的選擇余地。」ACE有些語重心長的說道。
「嘖,我知道了。你也小心。」對那頭的ACE囑咐了一句,煌也有些憂心忡忡的掛斷了通訊。
羅德島不是沒接過這種委托,一般情況下,他們這些精英干員其實也不會太多去干預這些事情,這並不是說他們不能說話,只是他們沒有資格和雇主站在一起談論條件罷了。但這並不是全部。
信任
精英干員們信任著阿米婭,相信這位小小的領袖會給他們一個最好的解決方案。所以他們才基本不會去管這種事情,因為他們相信阿米婭。
雖然不是一直都是如此,但卻是阿米婭的作為能對得起他們的這份信任。
低頭看著絕城沉睡的面龐,煌的嘴角不自覺的勾起了一個笑容。
是的,這位小小的領袖從來沒有讓他們失望過。即使是當初讓人感覺有些荒唐的切爾諾伯格營救行動,現在也已經稍見成效。
博士,或許對得起斯諾維爾和偵查員scout的犧牲。
抱著絕城,煌如此想到。
她不像是凱爾希那般會對絕城說出一些太過傷人的話語,雖說她有時候確實會不去管說話會不會傷到人,但她也有自己心底留有的那份善良。
畢竟大部分時候,大部分人說話都很少負責。
捋著被雨水打濕的發絲,煌調整了一下雨衣的角度,以防絕城被淋濕,卻絲毫沒有在意自己頭頂淅淅瀝瀝的雨水。
她的思緒有些飄飛,似乎想起來了她在切城營救之前離開羅德島之前的情形。
————
「迷迭香,你在做什麼?」看著面前蹲在地上費力擺弄著什麼機器的白發女孩,煌為她扶著一旁的吊瓶問道。
「我想修好這個便攜終端。」听到煌的生硬,原本蹲在地上的白發女孩緩緩回過頭,語氣有些悲傷。
她的身上披著一件羅德島的制服,但這件制服的型號似乎還是很大,披在她的身上從原本的外褂嫣然已經變成了一件風衣加連衣裙。不過扣子並沒有被扣上,她的里面穿著一襲潔白的連衣裙,不過對瘦弱的她來說似乎也顯得大了很多,不知道是不是為了以後發育起來後提前做準備而早買了幾年。
制服也是,內襯的連衣裙也是,就連鞋子也是穿在腳上看起來很大很大的,這反差讓少女看起來更加的嬌小可人。
此刻她正抬起頭,瞪著她那雙灰湖綠色的雙瞳求助般的看向高高大大的煌。
「六年到去年的記憶我都記在這里了,但,但是今天早上,我想讀六月十二號記錄的時候,屏幕突然就不亮了。如,如果真的再讀不了的話」說道這里,女孩的大眼楮上忽然就蒲扇上了一層晶瑩,她的表情一呆,隨即聲音有些顫抖,「三月十四號和爸爸去植物園,七月的登山,還有第四個四月,媽媽媽媽」
「媽媽」重復著這兩個字,女孩的聲音越來越低,她咬住了自己的下嘴唇,雙肩都有些顫抖。
當煌扶起快要趴在地上的她時,這才發現女孩的臉上早已布滿了淚水,她此刻正低聲抽泣著,似乎完全都是因為手里的便攜終端出現問題而變成了這樣。那頭白發和貓耳都垂了下去,仿佛失去了活力。
煌自然知道自己面前的這位代號名為「迷迭香」的少女是什麼情況,她是和煌一樣,是從屬與羅德島的精英干員之一,只不過有一定的記憶障礙,喜歡將寶貴的記憶儲存在移動終端里。
所以當寶貴的便攜終端出現問題的時候,基本就代表了她可能會忘掉一些人的名字了。
事實上,她確實會忘記。
甚至有些連煌的名字都想不起來。
「別哭,別哭了!那個,那個什麼,你不太擅長用電子屏幕對吧?我看看,沒事啦,小問題,只是屏幕壞了,里面沒事。」檢查了一下迷迭香手中的便攜終端,煌松了口氣,她掏出了一張面巾紙,小心的為小小的迷迭香擦拭著臉上的淚痕。
「煌,沒事嗎?」迷迭香的聲音還有些抽泣,但她抬起頭看著煌問道。
「我其實也不太懂,不過到時候找scout和可露希爾就行了,他們懂這個。scout我不知道他在哪,這樣,我帶你去找可露希爾,她就在機房,找她幾分鐘就能搞定啦!」煌哄著面前的少女,輕輕的模著她的頭說道。
听到煌的話,迷迭香先是點了點頭,但很快,她就露出了一副思考的表情。
「scout,scout?」
皺起了眉頭,迷迭香眨了眨眼楮,愣了好久她才像是想起來什麼似的,看向煌眨了眨眼楮。
「Outcast,我想起來了,是不是那個走路很輕的干員?」迷迭香認真的點了點頭看著煌說道。
「呃,沒錯,是他,就像一塊兒玻璃一樣。但我是煌,如果讓Outcast听到了,那個女人八成會笑出聲來的吧?不對,為什麼你就能記住收音機那個老媽子?」煌無語的和面前的迷迭香吐槽道。
「因為收音機,很溫柔,對我很好。」迷迭香听到煌提起某位通訊小隊的隊長時,臉上明顯露出了一絲溫和的笑容。
「我覺得我還是自閉一會兒比較好。」煌放開了迷迭香,蹲在地上畫起了圈圈。
「煌?」看到煌的模樣,迷迭香呆了一下,隨即歪了歪頭。
「沒事,讓我一個人靜一靜。」煌回道。
「都多大年紀了,還這麼鬧騰,就不能讓我一個人安靜的調整武器嗎?」突然,一個聲音從一旁傳來,讓煌一個激靈,尾巴上的毛都炸起來了。
「誰!!」
「我。」一名薩卡茲男人正側坐在一旁的一張桌子上,手里還拿著工具調試著自己的武器。
「不是,你,你走路沒聲的嗎?」煌的嘴角抽動了兩下,她看著面前的薩卡茲男人,有些無語。
「這個事情迷迭香剛剛已經重復過一遍了。不過我從來沒听過你對我的評價,現在我才知道,原來我感受起來是這麼脆弱的嗎?」也沒回頭,薩卡茲男人,也就是煌剛剛提到的偵查員scout正一心二用的調試著手中的武器。
「你什麼時候來的?」
「我一直都在。」scout平靜的說道。
煌愣了一下,隨即轉頭看向一旁的迷迭香,似乎想從小孩子的身上得到一個見證來證明scout沒有撒謊。
「scout先生他確實一直都在的,為什麼煌沒有感覺到呢?」迷迭香有些不解,她眨了眨眼楮,等待著煌的回答。
「我,我是比較粗得 ,我再給你們畫幾個圈吧~!」煌說著說著最後還是沒忍住,一下蹲了下去,伸出手指在地上開始畫起了圈圈,也不知道是想要詛咒誰。
「煌這是?」迷迭香求助般的看向scout,有些不解。
「沒事,她就是這樣。」scout淡淡的說道,繼續調試著手中的武器。
「唉唉唉!不是,你听她說了那麼久,怎麼不幫她修一下!」似乎被scout的話傷到了,煌不爽的站了起來盯著他問道。
「抱歉,接下來我們有任務。我得花些精力校準武器。你可能要請可露希爾或是機械師先生去解決了。」
煌看著坐在那里的scout,她的眼神微微的有些變化,有關scout所說的任務,她其實也听到過一些端倪。
「是那個,營救博土的任務嗎?」
「是。」scout淡淡的回答道,手中的動作也沒停下,語氣也是那般淡然。
煌沒有在意的點了點頭,以為這該像無數次他們之間那重復的午後一樣,這只是一次普通的任務,不值一提。
實際上也確實如此,這的確是羅德島精英干員們的日常。但任務,卻和往常一點都不一樣。她也沒能想到,這會是她和scout的最後一次交談了。
休息室的門被推開了,光影交錯,陰影蓋住了蹲在地上的煌和迷迭香,ACE一只手提著一個箱子走了進來。
「哦哦,你也來了。斯諾維爾呢?」看著端著箱子的ACE,煌趕忙上前接過箱子,笑著問道。
「後面。作為主要發起人之一,如果我自己都不去,羅德島精英干員不是成了笑話?」ACE笑著說道。
「是啊,這個任務我們這些投了票的人都不去做,那不成了和那些政客一樣的家伙了嗎?用老師的話來說,這就叫,嗯鍵盤俠?」一個有些悅耳的聲音自門外傳來,一頭粉發的薩卡茲女子抱著一個大箱子從門口擠了進來。
「哎呀,斯斯你來啦。來來,我來幫你搬。」看到粉發的薩卡茲女子,煌立馬笑著上前替她把箱子放在了地上。
煌伸頭看去,這時她才發現,箱子里全是些源石蝕刻彈藥和武器的補給。
「阿斯卡綸怎麼和你們說的?」scout這次算是抬起頭,他對ACE和斯諾維爾點了點頭問道。
「一樣的托辭。她不會參與。同往常一樣,她一直都和凱爾希站一邊。」ace彎,從箱子里翻出了一個鏡片扔給坐在修理桌前的scout。
scout一手抓住了鏡片,隨即便再次低下頭整理起手里的武器,好似除了武器以外就沒有他更在意的事情了。
他一直都是如此,有些月兌群和我行我素,但其實只是在工作的時候。平時其實也是個逗比。
「姐也有自己的苦衷,她和老師以前有些呃,沒事沒事。」一旁的斯諾維爾剛剛想說什麼,但很快就捂住了嘴巴。
「都過去了,這些就不用提了。」ACE笑了笑,埋頭從箱子里拿出了一些零件和武器。
煌看著ace從箱子里拿出一樣又一樣補給和武器,她站起身走到ace身旁幫他一起整理著箱子里的補給。
「你有沒有考慮過,現在可能不是最佳時機」scout拿著武器平靜的說道。
「但這也可能是我們最後的機會。」ace手上的動作沒有停滯,他總是這樣,決定要去做就不會猶豫。更何況,對他來說,還是去營救那個人。
「為了躲避這次的天災,切爾諾伯格很可能會在駛離這里後,轉向烏薩斯的月復地。在烏薩斯內部展開營救,成功的概率趨近于零。如果說這是最好的機會的話,那麼我自然不能錯失良機。」一旁斯諾維爾拿起一個便攜終端擺弄了兩下,指了指地圖上標著的切爾諾伯格說道。
「听你們說了那麼多回,這個博土真有那麼神奇嗎?」煌從箱子里抬起頭好奇的問道。
听到煌的話,ACE三人都默契的停下了手中的動作,抬起頭相視一笑。
「跟阿米婭和凱爾希一樣神奇。」ACE笑著對煌挑了挑眉毛。
「我見過博土嗎?」迷迭香拉著吊瓶站在ACE身邊問道。
「沒,不過很快你就能見到了。那是個非常漂亮而且神奇的人呢。」ACE拿出了最後一盒弩彈,笑著揉了揉迷迭香的小腦瓜說道。表情也不免的有些懷念。
迷迭香有些疑惑的歪了歪頭,似乎不太明白ACE的意思,也許只是單純的疑惑能被ACE承載為漂亮的人究竟是個什麼標準吧?
「嗯。我也很想感受一下博士的樣子,迷迭香呢?」蓋上箱子的蓋子,煌抱頭靠在一旁的牆上說道。
「我也是。」迷迭香點了點頭。
「你們都會的,大小貓。」ACE一邊檢查著弩彈一邊回答道。
「大小行,這次連你和scout的圈圈一起畫上了!」煌蹲在了地上再次畫起了圈圈,看的一旁的迷迭香也有些好奇的蹲在地上拿手指轉了起來。
ACE有些無奈的捂著額頭,他看了眼一旁擦拭武器的斯諾維爾,心中那句為啥不圈圈斯諾維爾最終還是沒能說出來。
「對了,ACE。你下轄隊里,有個叫灰喉的非感染者是吧?」煌突然抬頭問道。
「這事我記得。她應該還在單獨艙室接受指導,這次她是去不了了。」ACE回想了一下,轉過身看向面無表情的煌說道,「煌,听我一句。我帶著她幾個月了,她也許不太會表達,但絕對沒有惡意。」
「但她對我的隊員說,我不知道你們感染者有多痛苦。」煌皺起了眉頭,原本有些嬉皮笑臉的模樣也消失殆盡,留下的只有嚴肅。
「我清楚。但她可能真的只是很疑惑,她想要去問這個問題。」ACE看向煌,隨即嘆了口氣,「我沒資格要求干員立即明白我們的處境,而且,灰喉從沒質疑過羅德島的命令。」
「其他我不管,我絕對不允許任何人侮辱我的隊員,更別提詆毀羅德島感染者們的奮斗了。」煌的臉有些微微扭曲,她在強壓怒氣,這里的人都能感受到她的怒氣。
「不是現在。我知道你在克制怒意,但真的,不是現在。」ACE搖了搖頭,把住了煌的肩膀安慰道。
「她當著我的面這麼說!」煌的火氣最終還是沒能克制住,她向前一步直接擺開了ACE的雙手,接著就是一頂,把ACE擠得後退了兩步,沖著他大吼道。
這一下可是嚇壞了在場的這些人,迷迭香眼看著就要被嚇哭,一旁的斯諾維爾趕忙抱住了她,安撫起她的情緒。
「大貓,消停點。」一只手擋在了煌和ACE中間,成為了一道合理的隔離帶。
scout終于下了地,他的武器被他靠在一旁的桌子邊,他看著ACE和煌,最終也無奈的嘆了口氣。
「你也有任務在身。」最終他只能吐出來這麼一句。
「是啊。」煌點了點頭,深吸了一口氣,隨後長長的吐了出去,「行吧,回來再處理。誰叫ace資歷比我老呢。」
「一旦你開始用這種口氣話,我就懷疑你是想戲弄別人。」看到煌的火氣下去了一些,ACE也笑了笑。
「她可能真的在取笑你。」scout重新坐回桌子前,這次他取了一盒弩彈。
「他只要有兩沒修胡子,我就一定會覺得他資歷特別老。」煌深諳其理的點了點頭。
听到煌的打趣,原本緊張的氣氛算是被緩解了太多,而一旁的迷迭香則是抬起手指了指ACE。
「ace,胡子很硬。」
「噗哈哈哈哈哈!!!ACE你被迷迭香記住的原因居然是這個,哈哈哈哈哈!!笑死我了!!」煌被迷迭香的話給逗得不清,立馬大聲的笑了起來。
「啊?」ace尷尬的笑笑,模了模自己的胡茬。似乎也在疑惑自己的胡子是不是真的很硬。
「煌,嗓門很大。很會畫圈。」迷迭香又指了指煌。
煌︰
這次,在場的所有人都笑出了聲,就連沉默的scout都不例外。
幾人之間劍拔弩張的氣氛頓時消散不見,煌揮揮手,笑著說了一句。
「哈哈哈。那我去幫她送東西了。我也有任務在身,先走啦。等我任務結束回來,我們再去好好喝一場吧!」
「可別再喝得吐一地了。苦痛擦了兩個小時的地板,再讓他見到那種場面了。再來一次,他恐怕也要吐出來了。」scout出聲說道。
「誰知道你酒量那麼好啊。」煌苦著臉說了一句,推開了門,「迷迭香,機械師過會兒就把終端給你送過來。乖乖等著就好了,別把這事兒忘了哦~」
「嗯,我不會忘的,再見。」迷迭香點了點頭,和煌認真的說道。
「小心燙傷。」ACE和煌囑咐了一句。
「不會的,放心吧。我自己的法術,我自己也有分寸的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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門被煌拉住,她緩緩退出了房間,斯諾維爾和偵察兵scout的身影也被留在了她的記憶之中,永遠。
這次行動之前,她回到了那個房間,該留在那里的人都已經不見了,他們的東西都被送到了別的地方——一個破舊的宿舍里。
是煌親手搬的。
也許是觸景生情,即使場景變換,她還是覺得他們並沒有離開。
他們只是在羅德島的某個房間等著自己,等待自己推門進去。
他們會叫她一聲大貓,然後同自己喝酒一直到天明。
她會講很多外出任務時的趣事,而scout會慢慢喝酒直到她醉的起不來。
仿佛一切都沒有變過。
又仿佛一切都因此而變了
煌不知道,究竟什麼才是真實,又什麼才是虛假。但很顯然,痛苦的,應該就是真實了吧?
斯諾維爾,scout,還有更多的人都被留在了切城。但至少,還有人能活著走回來。是吧?
龍門的風雨將她喚回現實,她抱著懷里的絕城,一頭黑色的長發在風中輕輕擺動。
遠處的天際漸漸露出了遲來的太陽,頭頂的烏雲似乎都在這一刻顯得並不壓抑。
一切的陰霾似乎都被這太陽所驅散,煌知道,新的一天來臨了。
已經逝去之人早已安息,徒留他人苟活于現世,只剩下送走離去之人後的謊言港灣。
但懷里微微有些聳動的身子卻在提醒著煌一件事。
生活,還是要繼續。
「煌,我睡了多久?」
「已經天亮了。」煌對笑了笑,但表情卻還是有些微微的悲傷。
「辛苦你了,煌,抱了我一晚上。」絕城抬起衣袖為煌擦拭著臉上的水珠。
「沒事,歡迎回家,博士。」
「嗯。」
現在,我或許明白了,scout,還有斯斯。你們拼命救回來的博士,或許真的有些什麼魔力也說不定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