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展顏傷心欲絕,坐在床頭發呆,看見酒櫃上有酒,自己給自己倒了一大杯,然後灌下去,又被嗆得直咳嗽。
門外又響起李文軍的聲音︰「是我。開門。」
顧展顏帶著鼻音說︰「我要睡了。」
李文軍說︰「我跟你說一句話就走。」
顧展顏只能去開了門。
李文軍明顯是洗過澡了,頭發還是濕的。
他進來關上門,逼近。
顧展顏心跳加快,有些害怕,不由自主後退。
李文軍一把拽住她︰「別躲啊。讓我看看效果。」
顧展顏臉熱得像要燒起來,有些茫然︰「啊。」
李文軍逼近,近到讓顧展顏的鼻尖都能踫到他的衣服。
顧展顏渾身僵硬,一動不敢動。
李文軍也不動,好一會兒才退了一步才說︰「果然是香水過敏。」
顧展顏才意識到,自己沒像剛才那樣惡心了,也立刻明白他的意圖了︰他懷疑她香水過敏,然後回去洗澡換了衣服,又過來靠近她來證實。
李文軍自言自語︰「那個女人是無意的,還是故意的呢?」
港城的白領金領老板,都喜歡用香水,就連楊守拙都會入鄉隨俗噴點古龍水。
曹雪莉不著痕跡讓顧展顏對香水過敏,顧展顏這幾天都沒法參加他們的會面了。
到時候女人一靠近李文軍,顧展顏就惡心想吐,說不定還能讓李文軍誤會顧展顏小氣吃醋。
嘖嘖,真是玩的一手好月復黑。
「主動一點。」柳冬梅和季如詩的話不知道怎麼的就忽然閃過腦海。
李文軍的臉就在面前,顧展顏腦子一熱,墊腳飛快地親了一下他。
李文軍的眼神瞬間變得幽暗,盯著顧展顏。
顧展顏索性一不做,二不休,又親了第二下。
李文軍捉住顧展顏的肩膀︰「顧展顏,你現在是清醒的嗎?我不想乘人之危。」
顧展顏攥緊了手︰「我很清醒。」
李文軍眯眼︰「你來考驗我可是要付出代價的。我並不是那種死板的人。」其實楊守拙去快樂去了。李文軍總覺得顧展顏在酒店,他跑去找別的女人挺別扭的,就回來了。
李文軍說︰「那我可就不客氣了。」
送上門的,不吃白不吃——
早上李文軍被電話吵醒,下意識就接起了電話,聲音慵懶地說︰「喂……誰啊。」
然後楊守拙輕蔑的聲音就從里面傳了出來︰「你果然是男人里的敗類,竟然吃回頭草。」
在楊守拙心里有一條鄙視鏈。他這種婚後各玩各的男人在最頂端;接下來的是只玩不結婚的男人,然後是結了婚不花心的,然後是結了婚花心的,最後是單身或者離婚了還不玩的。
眼看著李文軍從中間位置變到了最底端,他恨不得揪著李文軍的領子惡狠狠地搖兩下︰你就不能有點出息,有點骨氣,非要吊死在一棵樹上嗎?人家顧展顏都主動跟你離婚了,你就不能把她拋到腦後,試試別的女人。還是哥們我能力不夠,沒讓你看到花花世界?
李文軍定了定神,才清醒過來,意識到這是顧展顏的房間,一臉不敢置信地問楊守拙︰「你竟然還查崗?!」
楊守拙哼了一聲︰「滾,我才懶得查崗,是我打電話到你房間找不到人,只能打到這里。」
李文軍索性擺出一副無賴的樣子︰「你就說你要怎麼樣吧。」
楊守拙沉默了。
李文軍快笑死了。
他幾乎可以想象到楊守拙在那邊抿著嘴一臉憋屈的樣子。
他就喜歡看他們嫌棄他又離不開他的小表情了。
楊守拙說︰「鄙視你。趕緊起來。那個霓虹國的人找人帶話,說想跟我們合作收購嘉華。我約了他們十點在酒店的咖啡廳談。」
李文軍有些意外微微挑眉︰「呵呵,他們這是看我們沒動靜著急了,所以要換了個招數引我們上鉤。」——
李文軍下到餐廳吃早飯的時候是早上九點。
唐兆年明顯是听楊守拙說了,所以表情比昨天更奇怪,一臉「你在玩什麼」的疑惑和「不管你玩什麼都別牽連我」的警惕。
楊守拙滿臉冷淡︰他想不明白,一個男人怎麼能跟一個女人夜夜睡同一張床七八年還不厭煩。
李文軍統統當作沒看見,拿了東西坐下來慢悠悠地吃。
唐兆年欲言又止。
李文軍笑︰「有什麼話就直說唄。你啥時候變得這麼婆婆媽媽了。」
唐兆年說︰「你老實說,是不是把顧老師灌醉了還是下了藥,趁虛而入。」
李文軍嗤之以鼻︰「我是那種人嗎?」
唐兆年一臉鄭重︰「是的。你在我心中就是那麼不擇手段又下流。」李文軍就是用這種手段讓顧展顏嫁給他的好不好,他自己莫非忘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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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文軍哭笑不得︰「不是,你想多了。昨天她不舒服。」
唐兆年不等他講完,就說︰「然後你就趁虛而去。」
楊守拙︰「嗤,我更看不起你了。對于一個已經弄到手七八年的女人,還要用這種手段才能得到。」
李文軍懶得解釋了︰「唉,你們知不知道什麼叫真愛……」
唐兆年說︰「知道啊,我對季青煙也是真愛啊,但是並不妨礙我對別的女人感興趣啊。」
說完一個漂亮女人就從他們面前路過。
那女人穿著貼身的運動服,雖然一點也不暴露,卻把豐滿的胸和,長腿細腰的線條完美勾勒出來。
嘖嘖,秀色可餐,秀色可餐。
唐兆年朝那女人抬了抬下巴︰「比如這種。我就很喜歡看。」
李文軍收回了欣賞的目光,說︰「作為一個正常的男人,我也很喜歡看這種,只不過不像你們那樣非要弄上床。我的要求很高,顧展顏雖然是我前妻,但是各方面條件都拔尖。我為什麼放著頂尖女人不要,非要逼自己退而求其次呢。情至深而水到渠成比純粹滿足生理需求刺激多了。」
楊守拙跟唐兆年交換了眼神,臉色這才好些。
李文軍說︰「說正事。那霓虹國的人,什麼來頭?」
楊守拙哼了一聲︰「看來是漂亮國指使的。北方那群人攻勢比較猛,霓虹國覺得拉攏我們勝算更大。」
這事本來就沒有什麼道義可談,說到底都是相互利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