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道在前，秒殺在手，只要動手，就能證實零和一的結論，天道也可以死去，也可以被替換。
而完成這一切的人，是九疑，不是他。
沒有系統的人，沒有打破規則的力量，只有他做到了零到一之間變換，這個結果才有意義。
如果一切只是他自己策劃的，那這並不是零到一之間的變化，因為系統本身就代表著無限可能。
陳玄青似乎明白自己之前為何要背叛九疑了。
那不是背叛，而是必然要發生的結果，九疑必須要將他算計在內，去利用他所能利用的所有，哪怕是利用陳玄青。
只要他將一切算計在內，那這一切便可以成立。
並不是陳玄青計劃了一切，而是九疑通過自己的努力，利用或說服了陳玄青，來完成他自己的計劃。
由他創造的可能，才是真正的可能性。
看著眼前的天道，陳玄青忽然咧嘴一笑，隨即轉過頭來，面向九疑等人。
他澹藍色的雙眼閃耀著，「還是差了一點。」
差了一點？
九疑有些不解，「差了哪一點？」
陳玄青搖了搖頭，「差了最重要的一點，因為我可能無法對天道出手，甚至說，我可能還還再次站到天道這一邊，這個結果，你該如何應對？」
九疑聞言雙目一橫，「是嘛，背叛，不是所料，但我還是想要知道，你為何能做到兩次背叛我們？」
陳玄青澹笑一聲，「之前因為什麼我不知道，但我現在之所以要背叛你們，是因為我，對天道有一段感情。」
「你可曾將這點，算入其中嗎？」
九疑聞言嘴角一抽，「這種事情，鬼能算出來，你是現場編了一個背叛我們的理由嘛？」
「難道你就非要在這個時候，來阻止我們的計劃嗎？」
陳玄青澹笑著，「那就當是我現場編的好了，就當是，再見到天道之後，我便被天道的美貌所折服了。」
「那現在，你要怎麼辦？」
這理由還真是夠牽強的。
九疑無奈的嘆息一聲，「那還能怎麼辦，為了我們的嘗試，只能委屈你再死一次了，我親愛的首領啊。」
陳玄青抿嘴一笑，「但你似乎忘記了，你現在，只是孤身一人。」
隨著陳玄青說罷，就見九疑身邊的一眾天尊竟忽然走到了陳玄青的身旁。
域外侵蝕！
他們確實沒有背叛九疑，因為只要陳玄青不背叛，這些人就永遠都不會背叛九疑。
可陳玄青背叛了九疑，那受到域外侵蝕的影響，這些人會無條件的站在陳玄青這一邊。
也就是必然會背叛九疑。
「算上天道，二十對一，你覺得，你繼續完成嘗試的可能，是零，還是一？」
九疑嘆息一聲，「我更願意相信是一，但很明顯，我的準備還不夠充足，所以這可能是必然的零。」
「好吧，那我又輸了首領，現在你要怎麼辦，是殺了我永絕後患，還是放虎歸山，等待著我卷土重來？」
陳玄青澹笑了一聲，「你覺得呢？」
九疑想了想，「我覺得應該是零吧。」
陳玄青看向九疑，「那你不爭取一下嗎，說不定，會有那麼一絲可能，變成一呢。」
一絲可能嗎。
九疑忽然笑了，「既然你都這麼說了，那我還能怎麼辦，那就爭取一下吧。」
「從現在開始，我棄惡從良了，我九疑自願站在天道這一邊，還希望首領不計前嫌，接受改過自新的我。」
陳玄青想了想，「有點牽強，不如換一個理由？」
九疑看了看陳玄青，你有資格說我嗎，難道你的理由他就不牽強了嗎？
不過說到底，陳玄青的意見不是重點，重點是天道的意見，若想讓這次的可能變成一，那天道的意見至關重要。
而就在這時，天道竟忽然開口說道︰「讓他走吧。」
陳玄青聞言轉過頭來，「是嘛，難道你就不怕他再一次轉土重來嘛，下一次，他說不定真的會殺了你哦？」
天道聞言也看向了陳玄青，「那你，會再救我一次嘛？」
陳玄青想了想，「說不準啊，沒準下一次我就真的下定決心站在九疑那一邊了，那可是最壞的結果。」
「如果是那樣的話，你現在還會放走他嘛？」
天道忽然露出了一抹微笑，「會，因為我相信你還會在救我一次。」
陳玄青忽然閉上了雙眼，「你這就是賭博呀，可如果你賭輸了，死的必然是你。」
天道搖了搖頭，「不是賭博，因為不管什麼樣的結果我都能接受，最壞的情況，也是由你成為新的天道。」
「所以，倒也不算是最壞的結果，不是嘛？」
成為天道，最麻煩了。
陳玄青最討厭麻煩，讓他成為天道可真是有夠麻煩的，那樣的話還不如留下天道。
天道也似乎知道陳玄青最怕麻煩，這也是在計算之中的事情嗎？
可能是吧。
九疑聞言緩緩閉上雙眼，「又是一次失敗的嘗試，原來立場的改變有時可能都不需要理由，您又給我上了一課。」
說著，九疑忽然張開雙臂向後倒去，僅一瞬間便墜入了那平靜的水面自此消失不見。
陳玄青見此轉過頭來，「解開天尊境的限制吧，這個世界需要更高層次的戰力，不然它的結局必然是毀滅。」
天道聞言搖了搖頭，「一切都已經太遲了，有一點，已經徹底無法改變了。」
陳玄青眉頭一皺，「九九必死之劫？」
天道點了點頭，「我自然也知道若是此界沒有渡劫期修士，必然只能走向毀滅，可現在為時已晚，一切都已無法改變。」
九九天劫，已經無法改變了嘛。
陳玄青不是特別明白，「原因呢？」
天道看向陳玄青身後的眾人，隨即繼續說道︰「因為我已不具備這種權柄，它被竊取了，也被鎖死了，任何存在，都無法在感動這不變的限制。」
竊取，鎖死。
天道似乎不願多說，陳玄青也沒有繼續追問下去，「那至少把本源仙氣放出來吧。」
本源仙氣。
天道聞言再次看向了陳玄青身後的眾人，「若是想重塑本源仙氣，就必須犧牲掉你身後的這些人，因為他們的身上凝聚了太多本源仙氣，可以嘛？」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