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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二十六章 居庸觀雪

「爹爹、楊哥哥,你們快來看,好大的雪啊——」

一個十來歲的小女孩在前邊跑著,一口氣登上了居庸關的城樓,即便是天上飄著鵝毛大雪,城樓上每個垛口的旁邊,依然矗立著一名「靖難軍」將士。

「過兒,你快去看著點兒襄兒,不要讓那丫頭瘋跑。」

郭默很是無語,這大雪天的,躲在房間里烤火不好嗎?

非要跑出來看雪,還是跑到這二十里外的居庸關。

冒雪登山的,正是大宋當今的皇帝陛下郭默,帶著自己的五徒弟楊過,和寶貝女兒郭襄。

……

郭默回到汴梁城後,就迅速進入了自己的角色,做一個皇帝嘛,倒也沒有規定必須是什麼樣子的。

郭默覺得只要自己不像那些荒婬無道的君主那樣,哪怕是做一個平平無奇的守成之君,如今的大宋也會按部就班地向前發展。

回到後宮,真是滿滿的一大家子。

郭默加上三位媳婦黃蓉、李莫愁和慕容嫣,旁邊還有六個兒子,趙思默、郭逸、郭逍、郭遙、郭遜和最小的郭適。

兩位小徒弟也在,就是十二歲的楊過和十歲的耶律齊,這兩個徒弟跟前邊那四位徒弟相比,武學天賦無疑要高出許多。

只是如今年齡尚小,真實的戰力,還是要首推二徒弟武南天的。

當然,還有一動一靜兩位少女,十六歲的小龍女和十歲的郭襄,站在一起完全就是截然不同的兩種風格。

小龍女依然喜歡一身白色,兩年多沒見,完全長成了大姑娘,十六歲了,亭亭玉立的,還是那樣的不苟言笑。

這麼多人,早已不是一張桌子能坐下的。

郭默和黃蓉跟幾個年齡大的孩子坐在了一起,譬如趙思默、郭逸、郭襄、楊過和耶律齊。

李莫愁和慕容嫣,則到另一桌去照顧幾個小的。

小龍女安安靜靜地坐在那里吃飯,看著眼前這幾個坐不住的孩子,惹得她也時不時的淺笑連連。

「默哥哥,前幾日羅氏鬼國來人傳信說,他們的國主安德如今重病纏身,恐怕撐不了幾個月了。」

「他們想讓思默回去,在適當的時候,繼承羅氏鬼國國主的位置。太上皇還沒有做出決定,讓等你回來了再說,你看……」

酒席宴上,黃蓉看了一眼旁邊的趙思默,同郭默講道。

趙思默被送到桃花島求學,現如今也過去好幾年了,尤其這兩年多,黃蓉幾乎天天帶著他,宛如親出。

已經過了十一歲生日的趙思默,越長卻跟母親安靈兒越像,有著異族的血統,整個人的氣質顯得很是獨特。

他听黃蓉說到自己的身上,默默地放下手中的快子,微微地低著頭,眼楮卻不時地向爹爹那邊望去。

這麼多年了,這個兒子對郭默還是有一種莫名的陌生感,其實不僅僅是他,就算是郭默其他的孩子,都對他這個爹爹挺陌生的,除了古靈精怪的小郭襄。

「這事情是件大事,思默是一定得回去的,不過他年齡還這麼小,去應對一個國家未免太勢單力薄了些。」

羅氏鬼國的民風彪悍,如今的國主安德,當年也是被屬下反叛過的,安靈兒更是被人種了「金蟬蠱毒」,才跟郭默之間發生了不可描述的事情。

「這樣吧,回頭我請朱子柳師兄隨思默一起回去,有他的輔左,我相信思默的處境應該會好一些。」

「另外,可以從‘錦衣’里,抽調三十名好手過去,只要能護著思默的安全,就算是發生了什麼不測之事,我們也能逢凶化吉、卷土重來。」

畢竟是自己的兒子,郭默這個當爹爹的,至少也得護著兒子的性命,至于軍隊,他相信石長老麾下那八千鐵騎足矣。

那是當初由「敦武軍」一手訓練出來的,其中自然也有「敦武軍」安插或轉化過來的棋子,關鍵的時候,也許能助上一臂之力。

「爹爹,孩兒不想離開您——」

趙思默正坐在郭默的對面,听到爹爹的話,十一歲的他已經可以理解爹爹那樣的安排,完全是在為自己著想。

五歲的時候,趙思默就踏上了大宋的土地,如今六年多過去了,娘親安靈兒的模樣,在他的記憶中已經有些模湖了。

如果可以,他寧願就這樣永遠待在這里,跟自己的一眾弟弟妹妹們在一起。

雖然見到爹爹的次數和時間都不是很多,但是,爹爹的事跡卻能夠常常听人說起。

每次听到,趙思默的心中就充滿了幸福和驕傲,那是一個兒子本能地對老爹的崇拜。

而郭默所著的那本「封神演義」,識字多年的趙思默,早就不知道看過多少遍了。

他很好奇,爹爹到底是怎麼想出來那麼多奇妙的人物和故事,只是郭遙那小子,總是說自己就是書中的「雷震子」,讓一眾小兄弟們都很是不爽。

「好了,思默,你也長大了,如今學問也有了一定的基礎,這次回去多帶一些書,需知學如逆水行舟,不進則退。」

「听說你的功夫練得也不錯,‘大漠八法’已經練到了第三層,這些天就跟爹爹在一起吧,等朱知府來了,你再跟他一道回去。」

三年多前,當大宋剛剛覆滅金國之時,朱子柳就隨著一燈大師來汴梁找到了郭默,一燈大師表達了自己推薦徒弟的意願。

郭默正是用人之際,直接就給了朱子柳一個歸德府知府的位置,這一做就是三年多,年年吏部考評都是上上。

朱子柳曾經是大理國的丞相,執掌一府之地自然不在話下,如今兒子趙思默要回去接掌羅氏鬼國,郭默第一個就想到了朱子柳。

他本就是大理人,跟羅氏鬼國又是鄰邦,對于處理各族部落間的事情,也有一定的經驗和心得,有他做兒子的臂膀,自然可以高枕無憂。

再加上,朱子柳可不是個簡單的文人,那也是一位妥妥的一流境界的高手,除了可以幫助趙思默處理政務,必要時也是一個強而有力的護衛。

一頓飯,因為趙思默的事情,眾人吃的都有些情緒低落。

尤其是眾小之間,相處了六年多,知道了這位哥哥要出門遠行,更不知道何年何月才能回來,都有些戀戀不舍。

第二日,郭默命人帶著重禮,去拜會了在病中的吏部尚書薛極。

郭默是微服前去的,只帶了四名「錦衣」,趕了一輛車,上邊放著郭默送的禮物,有一半還是寧夏帶來的特產。

到了薛極的府上,門第倒是不低,這一干重臣的府邸,都是郭默親自讓人安排的,反正從大金國王公大臣那里,接收過來的深宅大院不在少數。

郭默命人將自己的拜帖遞了上去。

「郭默?怎麼這麼耳熟?」

薛府的門子不認識郭默,卻認得郭默身後那四位,準確地說是認識他們那一身錦衣,和腰間的雁翎刀。

「您請稍後,我這就去稟告我家老爺——」

門子沒敢耽擱,一 小跑向里邊報信。

時間不大,就听到里邊傳出雜亂的腳步聲。

「快快把中門打開——」

「支呀呀——」薛府的中門被打開了,里邊一前一後走出兩名年輕人,一個三十來歲,居然是一身官衣,看樣子像是翰林院的人。

翰林院,唐朝時才開始設立的官署機構。

設立初時,它並不是正式的官署,而是聚集了一批具有藝能人才的機構,分設了如文學、經術、算卜、醫學、僧道、書畫等專門機構。

而這群人,重要的職能便是陪侍皇帝游玩,故彼時翰林院設在皇宮內,為內廷機構。

那宋朝的翰林院又是怎麼回事呢?

一定意義上,宋朝的翰林院是沿襲唐制的,但相比于唐朝的非正式官署,宋朝的翰林院可是正經八百的官署,且隸屬于內侍省。

宋翰林院的職能和唐差不多,司掌圖畫、弈棋、琴院等專供內廷娛樂的供奉,負責人是勾當官,由內侍押班或者都知充當,領天文、書藝、圖畫、醫官四院。

而另外一人,年齡更小一些,約模著還不到二十歲,一身時下流行的武士服,比著那位三十來歲的官員,要高出小半頭。

「臣不知……那個,迎接來遲,還請恕罪——」

三十來歲的官員,手中拿的正是郭默遞進去的拜帖,他 然想起郭默此行是微服至此,一時間竟然不知道該如何稱呼。

而身後跟著那位不到二十歲的年輕人,看到郭默卻是滿心滿眼的崇敬,看到郭默身後的四位「錦衣」,更是充滿了羨慕。

「你們是?——」

除了上朝,或者是薛極親自到宮里去拜見,郭默跟薛極很少踫面,郭默還真就沒有到過薛極的府邸,更沒有見過他的家人。

「在下薛點,乃是薛府的長子,現在供職在翰林院,平日里好寫兩筆字。這位是在下的四弟名叫薛暗,整日里無所事事、舞槍弄棒的,暫時還是個白身。」

「大哥,我今年已經報考了‘武舉’了,成績這兩天就出來,馬上就不是白身了。」

後邊跟著的年輕人,听到大哥說他「無所事事」,也忘了面前之人的身份,不自覺跟大哥辯解了一句。

「哦,你還參加了武舉?能考中嗎?」

見這老薛家的四兒子,居然也參加了今年的武舉,郭默心中很是驚訝,不過想到趙汝述家的趙成宇,才稍稍釋懷了。

郭默就是武舉出身,現在大宋更是尚武之風日濃,每兩年都要舉行一次武舉,不斷地向軍中輸送人才。

「那個……在下弓馬騎射尚可,只是力氣稍稍弱一些,馬戰之時輸給了對手,只取得了第五名。不過我策論的成績還是不錯的,想必綜合成績出來,一定會名列前茅的。」

跟郭默說話,這個叫薛暗的年輕人還是有些靦腆,不過對自己的武舉成績,還是充滿著信心。

「哈哈,好,等你最終的成績出來了,就去找我一下,你的事情我親自來安排。」

郭默莫名地就喜歡上了這小子,二十郎當歲,整個人都充滿著朝氣,像極了當年他們那一批人。

「那個……其實在下是想……」

「好了,我說老四啊,你怎麼這麼不懂禮數?貴客快快里邊請,家翁有恙在身,請您隨我來吧。」

見到四弟還想說,薛點害怕他嘴上沒把門的,就趕忙攔住了他,將郭默往府里讓。

一行人沒到大廳,卻往後院走,看來老薛極的病真的很重啊。

果然,郭默在薛極的臥室見到了他。

一見到郭默進來,老薛極掙扎著就想從床上下來。

「薛先生,您先躺著別動——」

郭默一個健步走上前去,伸手按住了薛極的手阻止了他。

「陛下,老臣、老臣不中用了,連陛下駕到都不能出門迎接了。」

郭默沒有說話,而是二指搭在薛極的脈搏上,微閉著雙眼,給薛極診斷起來。

後世的郭默,是學中文出身,文史不分家,對于宋代這段歷史,也有過一定的了解。

雖然,他記不得這個薛極到底活了多久,卻知道在真實的歷史上,寧宗皇帝,也就是郭默的老爹去世後,薛極還在朝了十來年。

這樣看來,這老頭不該這麼早就離開的,難道是自己的到來,也要改變老薛極的命運嗎?

「陛下,您就不要勞神了,太醫也來過了,說老臣這身子骨怕是頂不住了,老朽老朽,看來真要去找衛老頭了。」

看到郭默在給自己診治,薛極很是感動,不過他似乎已經看澹了生死,再次躺在那里,平靜地說道。

「薛先生,您這是三分病、七分勞累導致的,如果修養調理得當,當還有十年以上的壽數。」

郭默檢查完之後,發現老薛極其實沒有什麼大的毛病,竟然是勞累過度了。

 然想到,現如今大宋的疆土,比起十年前,何止增加了一倍?

糧食、人口、商業、經濟什麼的,都可以慢慢來,慢慢恢復,可這各個地方的官員,卻是一刻都不能等。

而且,郭默需要的地方父母官,又不同于大宋原本的要求,可以說絕大多數的官員,都需要重新選取、培訓、考核的。

這些事情,很大程度上都落在了吏部的頭上,而薛極這個吏部尚書,自然首當其沖。

「陛下,您說的可是真的?……」

老薛極沒有太大的反應,對于郭默的話,他只當是在安慰自己,而站立在一旁的薛點、薛暗兄弟,卻激動得很。

尤其是老四薛暗,他原本就對郭默奉若神明,雖然郭默所說,跟那些太醫的診斷大相徑庭,但是,他寧願相信郭默說的話。

「哈哈,怎麼還不相信朕了?君無戲言,朕說薛先生能再活十年,就算是閻王老子來了,也不能將人給我搶了去。」

郭默說完,輕輕地將薛極翻轉了身子,讓他直接趴在床上。

暗運「一陽指」的功法,調動的卻是體內的先天真氣,以「撫穴」之法,輕輕地在薛極身上的諸穴之間移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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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頭頂,到太陽、風池,從肩井、大杼到會陽,整整地游走了三遍。

老薛極感覺到從未有過的舒泰,小月復之間,似乎有一道暖流充斥著。

「薛先生,您這確實不是什麼大病,也無需將門窗都關的死死的,反而應當時時通風一下。」

「如今白天的陽光還太過毒辣,清晨和傍晚時分,您可以在府中的院子里走一走。」

「此次朕從寧夏帶來一物,用熱開水泡著喝,可以滋補肝腎、益精明目。」

「另外,先生不能總是坐著或者躺著,朕再讓趙先生過來吧,在洛陽之時,朕曾經推行過一套養生的‘全真大道歌’,看來應當在整個大宋也推行下去了。」

等薛極再次坐起來的時候,發現自己的精神居然好了許多,手腳也都有了些氣力,月復中居然有了饑餓的感覺。

「哈哈,薛先生,不知道朕有沒有這個口福,能在先生這里吃上一頓午飯啊?」

看到薛極的樣子,郭默就猜到剛才自己那一番作為,還是起效果了,就開口道。

「陛下能在老臣這里吃頓飯,那是老臣闔府上下的福分,點兒,你速去讓廚房準備,做幾個可口的菜送到客廳。」

「陛下,讓暗兒先帶您到客廳去吧,容老臣更換一下衣衫,洗漱一番再去陪您用飯。」

郭默欣然應允,他並不是真想來薛府蹭頓飯吃,本來就有些事情想找薛極商討一下,而親自出手為這位老臣診治,也是應有之義。

薛極府上的客廳,平時到來的客人很少,尤其是在郭默登基之後,老薛極更是謹言慎行。

在旁人的眼里,他是兩朝重臣,尤其在這洪武新朝,更是百官之首的存在。

如今,大宋官員的組成來源相當的復雜,對這位百官之首,都在想盡辦法地接近、巴結。

可惜,薛極在外辦公之時一絲不苟,回到家中,索性直接閉門謝客,能走進薛家大門的,往往只是那幾位相熟的「內閣」中人。

他是典型的「賈詡」型人物,但凡有一丁點危及自身,或家族的事情,寧願舍棄可能存在的利益,也絕對不去觸踫。

「薛先生,這就是方才朕所說的,從寧夏帶過來一種養生的食材泡的水,您可以先嘗嘗。」

當薛極來到自家客廳的時候,郭默已經在薛點和薛暗的招呼下,端坐奉茶了。

不過,郭默卻讓人拿過來幾個空的茶杯,更是要了一壺開水,讓一名「錦衣」從自己帶來的禮物中取出一物。

取用適量,直接放在裝滿開水的茶壺中浸泡,也就一盞茶的功夫,再將茶壺中的水倒入茶杯內。

「陛下,此茶飲來,初始有一絲苦味,進而卻有澹澹的甘甜,此為何物?」

薛極淺淺地喝了半口,仔細地咂模著其中的滋味。

「哈哈,薛先生真是茶中君子,此物泡就的也可以稱之為茶,還可以用來泡酒、煮粥、炖菜等。」

「此物名曰枸杞,是一味藥材,也是一味食材,大宋各處都可以種植,不過尤以寧夏一地所種藥效最佳。」

時間不大,四涼四熱八樣菜端了上來,薛極知道郭默節儉,不喜歡鋪張浪費,而他薛極更是低調之人,端上來的自然就是家常的菜品。

郭默果然吃的津津有味。

「我記得方才你大哥說你叫薛暗?」

因為薛極尚在病中,郭默就沒讓人上酒,眾人都是喝著茶,或者是剛才沖泡的枸杞水。

「回稟陛下,在下正是薛暗,從小就听說了很多關于陛下的事跡,此次報考武舉,也是想追隨陛下當年的足跡,能夠進入大宋的軍營,成為一名捍衛我大宋疆土的英雄。」

「哈哈,好好好,年輕人有此志向是好的,尤其是我朝官員的子弟,更是應當習武強身,而不是把自己變成紈褲子弟。」

「方才在薛府門前,你似乎還有話要講,被你大哥打斷了,現在可以說出來了吧?」

郭默原本今日登門,就是跟薛極有事相商,踫到他的兩個兒子,純屬意外。

「這個,陛下,其實小子從小就喜歡練武,卻遇不到名師指點,就跟著府里幾個軍中退下來的老兵在練習。」

「如今小子也參加了武舉,不出意外地話,綜合成績應該能中前五名。」

「不過,今日有幸遇到了陛下,小子想……想向您討一個恩旨……」

薛暗的聲音越來越低,居然想同郭默提條件。

郭默突然想起,昨日剛進後宮時,小郭襄也是這樣向自己提了一個要求,自己就稀里湖涂地答應了,好像最終也沒听小丫頭具體說什麼。

現在,眼前這個薛暗也要提要求?

「住口!暗兒,不可無禮!陛下,別听這小子瞎說,既然這小子喜歡舞槍弄棒的,如今我大宋崇尚武風、軍力強悍,他如果真能高中,老臣也會全力支持他的。」

「不過,老臣卻不允許他,憑借老臣的面子在陛下面前討要什麼‘恩旨’。」

郭默還在想昨日小郭襄的事情,一旁的老薛極就怒了,狠狠地斥責了自己的兒子。

薛暗無奈地低下了頭,卻難掩心中的失落。

「哈哈,薛先生,您這是何必呢?你們家這個老四啊,朕看著就是喜歡,咱們听听他想要什麼要的‘恩旨’吧,要不是什麼違紀亂法的,朕索性成全他一番也沒什麼大不了的。」

畢竟,薛極是兩朝重臣,更是支持了自己多少年的股肱之臣,能給他兒子一個恩典,郭默當然不會吝嗇。

「陛下,小子……小子想進‘錦衣’。」

薛暗還是說出了自己心中深藏的想法。

「錦衣」是一個特殊的存在,它不是一個軍隊,甚至都不是一個機構,更像是郭默的私人部曲。

卻能接受郭默的親自傳授和指點,面對郭默,更是有一個特殊的稱呼——「老師」。

可惜,「錦衣」成立之後,就從來沒有擴招過,似乎除了那幾名「錦衣」的統領進進出出的,就沒有增補過一名成員。

「哈哈,我當是什麼事啊,如果你只是想進‘錦衣’,這個事情朕完全可以答應你。」

「這樣吧,不是再過兩天武舉的結果就出來嗎?如果你真進了前五名,朕就允許你進‘錦衣’,這幾天就好好在家多陪陪你爹爹吧。」

「多謝陛下——不,多謝老師——」

哈哈哈,郭默一陣大笑,沒想到一生謹言慎行的老薛極,居然生出了這樣一個招人喜愛的兒子。

「陛下,您今日到老臣的府上來,不僅僅是來給老臣探病的吧?」

人老精、馬老猾,老薛極可以說眼睫毛都是空的,看著郭默又是過府診病,又是要在這里用飯,還當著自己的面給了兒子恩典。

如果他再看不出郭默是有事要談,那老薛極就白在官場混這些年了。

「陛下,在下去看看廚房那個湯好了沒有,四弟,你跟我一起去吧——」

老大薛點听到爹爹的話,就知道這二人可能有事要談,急忙站起身來,還帶走了一臉迷茫的薛暗。

「薛先生慧眼如炬,此次先生病倒,著實令朕和父皇有些措手不及,經過朕的診斷,先生居然是因為積勞成疾。」

「看來,平日里朕和父皇對先生的關心還是不夠啊,朕有心調一人進吏部,晉為吏部侍郎,輔左先生打理吏部,您看如何?」

郭默試探著問道。

「呵呵,陛下是雄才大略之人,怎麼也學會了揣摩人心這一套,您但有安排,老臣一定配合之至。不知陛下意屬何人?」

「耶律楚材——」

……

郭默在汴梁城的日子,總是充滿了各種忙碌,他也只好硬著頭皮去適應這些。

安排了朱子柳,率領三十名「錦衣」,陪同趙思默前往羅氏鬼國,「錦衣」的領頭之人,正是來自洛陽的那位羅琪。

三十名「錦衣」,就包含了羅琪在內的八名三流好手,郭默這也算是讓「錦衣」傷筋動骨了。

老薛極的兒子薛暗,最終的成績是武舉第三名,如願以償地進入了「錦衣」,不過作為資格和年齡都最小的人,還是受到了一眾老「錦衣」的特殊「優待」。

這都是「錦衣」內部的事情,郭默這個做老師的自然不好多言,只要薛極能在「錦衣」學到東西,待的舒心,他也算是對得起老薛極了。

耶律楚材順利進入了吏部,成為吏部侍郎,八面玲瓏的耶律楚材,讓老薛極徹底擺月兌了繁重的公務。

夏去秋來、秋走冬至,听說北方有些地方都開始下雪了。

這一日,郭默靜極思動,突然想提前到中都城去,因為大哥郭靖來書,一切已經提前準備好了。

「默哥哥,你想去中都,我也不能攔著你,不過這次你不能自己去,把二妹帶上吧,遜兒就留在這里,自有我親自照顧。」

對于軍國大事,郭默的後宮之人從來沒有干涉的,還總是無條件的支持。

「好吧。」

看到三女那炙熱的眼神,郭默知道如果這個條件都不答應,恐怕還真交待不下去。

「爹爹、爹爹,我也要跟你去——」

臨出發之時,小郭襄居然從後宮跑了出來,後邊還跟著十二歲的楊過,二人居然還各自背著一個小包袱?

「爹爹,你可是答應過我的,無論我提什麼要求你都會滿足我,現在我就說我的要求——帶我和楊哥哥一起到中都去——」

于是乎,郭默北上的隊伍里,除了一百七十名「錦衣」,郭默和李莫愁的身後,又多了兩個小跟班的。

雛鷹總要到天空中翱翔的,尤其郭襄和楊過這二人,郭默對他們有著特殊的情感。

希望此次北上,這二小能有新的成長和見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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