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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一十八章 大白天下

「哈哈哈——」

莊嚴的「大慶殿」上,官家趙擴卻在放肆地大笑著。

完全放棄了往日的矜持,手持一封奏報,在龍椅前踱來踱去。

這是通過「皇城司」遞上來的奏報,而正常的軍報,估計還在來臨安的路上。

其實,昨日晚間趙擴就已經拿到奏報了,甚至不顧老太監的勸阻,大晚上的連干了三碗「桃花釀」。

「眾卿,可是在想朕為何如此失態嗎?」

趙擴居高臨下,從一個個文武大臣的臉上掃過去。

「老貨,你來把這封奏報,給諸位大人念念。」

趙擴見沒人搭茬,有些小小的失落,順手把奏報遞給了旁邊的老太監。

對于奏報的內容,老太監自然早已了然于心。

不慌不忙地打開了奏報,用他那獨特的嗓音,抑揚頓挫地讀了起來。

「大慶殿」里,靜悄悄的,除了老太監的聲音,就連往日里偶爾響起的呼嚕聲都收斂了很多。

原來,這是「敦武軍」孟共親自手書的奏報,而寫奏報的地點居然是金國的河南府府衙所在地,洛陽。

從「燕王」殿下軍令的下達,到「敦武軍」、「靖難軍」和「忠順軍」三軍三萬多人馬的調動,閃擊汝州,三日內全取其境。

又趁著河南府不備,「靖難軍」都統制郭靖親率萬余步騎,與丐幫眾人里應外合,偷襲洛陽得手,河南府大部也落入大宋之手。

奏報中,除了詳盡地介紹了戰斗的經過,為相關有功將士請功之外,還奏請朝廷,早日派遣官員,署理汝州和河南府日常政務。

並奏請朝廷,派遣一員大將,鎮守洛陽城。

這個是應盡之請,畢竟洛陽不比其他城池,孟共不好自行安排人員鎮守。

宋廷南遷之後,洛陽即淪落為一座普通的城市,而在百十年前的北宋,卻是貴為伴都的存在。

如果說汴梁是北宋的政治中心,那麼洛陽無疑就是北宋的文化中心。

因此,此次能夠拿下河南府,並駐軍洛陽城,有著極其重要的象征意義,這也是為什麼官家趙擴欣喜若狂的原因。

滿朝文武听完奏報,也都傻眼了。

其實在場之人,有些消息靈通之輩,已經獲悉「敦武軍」向汝州進兵的消息。

既然樞密院和兵部都沒有發文,那就一定是那位神秘的「燕王」殿下,再次出手了。

這樣的事情,這兩年發生的雖然不多,但也總有那麼幾次,眾文武也算見怪不怪了。

令人沒想到的是,出兵的結局竟然這樣的轟動。

按奏報所言,總共出兵不到十天,出兵數僅三萬余,傷亡也不到兩千人,這簡直就是奇跡啊。

就連最喜歡找茬的御史們,這次也沒人跳出來炸刺,他們對于上次的「左耳事件」,依然記憶猶新。

「天佑大宋,老臣為官家賀——」

禮部尚書程珌,率先清醒過來,出班向著趙擴拱手致意。

有他這麼一帶頭,一時間「大慶殿」里響起了此起彼伏的朝賀聲,就連史彌遠也不得不出班奏告,請求官家重賞有功將士。

實際上,他內心里除了震驚,更是深深的不甘,為什麼這些屢建功績的軍隊,不是自己的人呢?

不行,要加快拉攏郭默的節奏了!

莫愁這丫頭,這麼長時間,也不知道跑哪里去了,難道自己需要再找一個美女嗎?

郭默呢?貌似也好久沒見到這小子了。

這次,如此露臉的事情,居然也沒有這小子的參與

眾人都在爭相慶賀的時候,咱們這位大宋朝的百官之首,又一次在大朝會上,神游天外了。

哎,不對,為什麼要說「又」?

「論功行賞的事情,咱們稍後再說,眼下還是先確定一下這鎮守洛陽的人選吧。」

「洛陽城的重要性,就無需朕多做贅述了。此次能夠一舉而下,除了‘燕王’調度有方,眾將士三軍用命之外,其實有很大的僥幸程度。」

「朕想著金國人未必肯善罷甘休,因此洛陽城,乃至于河南府,甚至汝州,都要派遣得力的官員和將領赴任。」

「不知眾卿可有合適的人選推薦嗎?」

趙擴的話音剛落,從西側武將中走出一人。

「啟稟官家,老臣願領兵鎮守洛陽城——」

一位五十多歲的老將,須發皆已花白,聲音卻極為洪亮。

出班之人,正是現任的兵部侍郎,曾經的「忠順軍」都統制孟宗政。

見到是孟宗政出班奏告,趙擴心里很是安慰。

可是,他更清楚自己不能答應孟宗政。

不是因為此人能力或忠心不行,而是郭默再三強調,不能讓老孟頭再去一線帶軍隊了。

而且,朝廷中也確實需要,有這樣從軍中走出來的正直之臣。

現在孟宗政擔任兵部侍郎,跟兵部尚書胡 搭檔,整個兵部就算是重回官家之手了。

「孟卿,你征戰半生,落得一身傷病,朕又豈能忍心讓你再赴前沿?還是將機會讓給年輕人吧,呵呵。」

趙擴婉拒了孟宗政的請求,抬眼正好看見了吏部尚書薛極。

「薛卿,你履職吏部多年,掌管大宋官員考核升遷,可有軍政皆通的年輕之輩,可知洛陽?」

薛極見官家直接點名了,也不好再在旁邊看熱鬧。

之前自己有過幾次走眼的時候,當時在推薦鄧州、唐州知府人選時,史彌遠一系都覺得地處邊界,君子不立危牆之下,就自動放棄了。

這次,「燕王」殿下指揮下的「敦武」等三軍,竟然又拿下了汝州和河南府。

現在官家又要他推薦人選,這也本就是他分內之事,可是自己一系要找出一個軍政皆通之人,還是有難度的。

那是去鎮守洛陽,不是讀過兩本兵書就能勝任的。

他第一個想到的是兵部尚書胡 ,這個算是自己一系的人。

特殊時期,以兵部尚書兼領洛陽也不是不可以。

可是,剛剛官家連兵部侍郎孟宗政都給拒絕了,胡 比孟宗政還大著幾個月呢。

思索再三,發現在自己一系中,還真是找不到合適的,就只能退而求其次了。

「官家,老臣還真有這麼一個人選,此人叫魏了翁,邛州蒲江人。」

「歷任國子正、武學博士、試學士院,後歷知嘉興漢州、眉州、遂寧府、瀘州府、潼川府等地,今年年初,剛剛召為兵部郎中。」

「以老臣看,此人有豐富的牧政一方的經歷,現又在職兵部,且剛過不惑之年,也算年富力強,可當大任。」

這薛極關鍵時刻,還真有兩把刷子,大宋的整個官員資料都裝在他的肚子里。

「不錯,魏了翁此人,可當河南知府。」

趙擴還真知道這人,更知道此人不算任何黨派,是一個純正的臣子。

「魏了翁雖好,放在平時執掌河南府,完全沒有問題,現在是非常時期,恐怕他也力有未逮啊。」

趙擴表達著自己的訴求,眼楮直勾勾地盯著薛極,好像期盼著他再推薦個人出來。

老薛極無奈,只好再次出班。

「還有一人,姓杜名杲,邵武城關人,出身官宦之家,其父杜穎。以蔭補起家,後入江、淮制置使幕府。」

「嘉定十二年,率軍往援除州,解金人之圍。激戰中,面部被射中二箭,不但沒有下戰場,而且方寸不亂,沉著指揮戰斗,極大地激勵了士氣,最終打退了金兵的進攻。」

「現擔任廬州節度推官,也可派往汝州或河南府。」

杜杲,也是一位抗金的愛國將領,更是一位學者,算是文武全才之輩。

在歷史上,杜杲官至吏部尚書、刑部尚書,晚年以寶文閣學士致仕。

薛極也曾經暗中拉攏過此人,可惜對方風骨極佳,不願意跟史彌遠等人同流合污,因此這些年來雖然建功不少,卻寧願待在地方,也不願高升朝中。

「哈哈,薛卿不愧是朕的智囊啊,就定他們兩個了。」

「不過,此二人牧守一方綽綽有余,‘總督國戰’還差得多,朕也推薦一人,讓薛卿品評一番。」

薛極以為官家還要繼續發難,沒想到他自己有了人選,心中也有些納悶,貌似年輕人中,沒誰能符合這個條件的?

听听,官家居然要這人去「總督國戰」,這必須是一個有能力、有聲望、有地位,還得有身份的人啊。

「朕要推薦的人,大家也算是熟悉,這兩年來沒少給諸位帶來驚喜。郭默,武狀元出身,曾經的‘敦武軍’都統制,卸任的‘兵部侍郎’,當然現在也還在職‘提點皇城司’。」

听到官家推薦的人是郭默,有些人心中默念「果然是他」,臉上露出一絲欣慰。

史彌遠卻不想看到這樣的事情發生,他還想著拉攏郭默呢,怎麼能讓官家如願。

他現在都有些後悔,剛才怎麼就沒站出來推薦郭默呢?

「啟稟官家,老臣有話說。」

看到百官之首的史彌遠站了出來,本來還想發言的幾位大臣,也收回了即將邁出去的腳步。

「哦,不知史相有何高論?」

趙擴饒有興致地看著史彌遠,其實,趙擴的心情也比較復雜。

這兩年來,在郭默的幫助下,趙擴不僅自己身體狀態越來越好,朝中的權力也一點一點收了回來。

現如今,如果有必要,借助自己官家的身份,趙擴完全可以在朝堂上,跟史彌遠分庭抗禮。

至少在列重臣里,禮部尚書程珌、戶部侍郎岳珂、兵部侍郎孟宗政是完全站在自己這邊的。

而刑部尚書趙汝述,自請在外,遙領刑部而已。

就在今年年初,趙擴又調江陵知府宋慈入朝,升遷為刑部侍郎。

在趙汝述不在的日子里,宋慈算是刑部真正的話事人,只是資歷尚淺,在朝堂上一般上不發言而已。

這個人也是郭默推薦上來的,多年基層經驗,又經歷了江陵之戰,做了一年多江陵知府之後,直接就讓官家給調進了刑部。

六部中竟然只有吏部尚書薛極算是史彌遠的人,而兵部尚書胡 已經倒向了日漸強勢的趙擴。

本有機會成為大理寺卿的聶子述,卻因為前江陵知府的原因,遲遲沒能如願,現在看來恐怕再無翻身的機會了。

因此,史彌遠這兩年過的有些憋屈。

完全是「溫水煮蛙」似的,當他感到不妙的時候,發現很多重要的位置上,已經不再是自己的人了。

所以,他才對郭默這樣的上心,孤注一擲,勢在必得的架勢。

「官家,郭默雖然勇力過人、武略無雙,畢竟沒有過理政的經驗。而且年齡也太輕了,沖鋒陷陣可以,真的要總攬全局,至少身份上還是要差一些的。」

史彌遠說的也算客觀,畢竟他還想拉攏郭默,不可能真的去抹黑他。

「史相所言甚是,那麼你看‘燕王’殿下如何?直接把‘燕王’的府邸,設在洛陽城好了,听說那里的洛陽行宮也是現成的。」

「這個」

史彌遠還想著,官家怎麼也得在郭默的事情上,再爭取一把,畢竟這兩年官家可強勢的很啊。

沒想到自己就說了那麼一句,官家竟然放棄了爭論,直接劍走偏鋒,把「燕王」推了出來。

推出「燕王」可就不一樣了,身份象征意義更大,就算不能理政,配備一些有經驗的大臣就行了,這不是郭默能比得了的。

「官家,洛陽城地處前沿,‘燕王’殿份尊貴,怎麼能親身犯險,還是另派重臣前往為好。」

史彌遠還是給出了自己的觀點,並得到自己一黨的附和。

「薛卿,你以為史相所言如何?」

趙擴沒有直接跟史彌遠爭論,而是又對準了薛極。

笑呵呵的,似乎根本就沒有因為史彌遠,一而再地反駁自己而生氣。

薛極看到趙擴的眼神,莫名地感到一絲害怕,仿佛是一只老狐狸正在誘騙小白兔一樣。

可是,自己經常被人在背後說「老狐狸」,怎麼現在會有這種感覺?

不過,他還是組織了一下語言,不能在這個關鍵時刻掉鏈子,必須得把官家這次的決斷給壓下去,要不然今後的日子就更不好過。

「啟稟官家,史相所言完全在理。郭默太過年輕,且身份不夠,而‘燕王’也算是幸進之人,無論軍政恐怕都難以服眾吧?」

趙擴還沒說話,站在文官對面的兵部侍郎孟宗政,再次出班道。

「薛尚書,您老恐怕是忘記了,‘燕王’殿下之前幾次下令,都屢建奇功,連這次能收復洛陽,都是出自‘燕王’殿下的手筆。」

「您又怎麼能說,‘燕王’殿下不通軍務呢?」

孟宗政是老軍務了,他當然有資格來說這個話。

更關鍵的是,孟宗政也算是半個知情人。

很明顯能看出,官家這是在一步一步給史彌遠一系的人挖坑啊,他也樂得摻和一把。

「‘燕王’殿下的確下了幾次軍令,而且的確也見了奇效,但真正落地實施的,畢竟還是郭默,還是‘敦武軍’等三支勁旅。」

「在後方指揮,和在前線對敵,完全是兩種不同的情況。刀劍無眼,萬一‘燕王’殿下有個什麼閃失,是你來負責,還是我來負責?」

見到孟宗政居然敢站出來反駁自己,老薛極很是不屑,也有一絲惱怒。

他從骨子里看不上這些舞刀弄槍的人,這也是宋朝士大夫的通病。

「呵呵,薛卿真是通達之人。看來史相跟薛卿,都反對讓‘燕王’或者郭默,來做這‘總督國戰’之人了?」

「總督國戰」,今天已經是第二次從官家的嘴里說出來這個詞,看來當年那位熱血澎湃的官家又回來了。

經歷過當年「開禧北伐」的老臣們,不自覺的有些擔憂,卻又不知道該怎樣去勸阻。

史彌遠和薛極對視了兩眼,仔細想想,發現自己好像並沒有說錯什麼。遂拱手稱是,敬請官家再選賢能。

趙擴從龍椅上站了起來,竟然從御台上走了下去,在「大慶殿」里走了半圈,仿佛要將這些文武重臣好好地看上一遍。

當趙擴再次回到御台上的時候,深深地吸了一個口氣,在心中默念道。

「小七啊,不要怪爹爹心狠,是時候給你加點兒壓力了!」

「眾卿,朕今日要通告給大家一件事情,眾所周知‘燕王’殿下是朕收的一位義子,賜名‘趙昊’。那麼眾卿想不想知道,他本來的名字叫什麼?」

趙擴再次環顧群臣,最後將目光落在史彌遠和薛極身上。

「哈哈,他的名字叫郭默——」

「什麼?」

「這怎麼可能?」

「原來如此——」

「終于走到這一步了嗎」

趙擴高高在上,俯視著群臣,欣賞著此時此刻群臣的眾生相。

突然,他有些慶幸,慶幸自己有這樣一個好兒子。

「老貨,你來宣旨吧。」

眾臣還沒有從震驚中清醒過來,老太監已經開始宣旨了。

「擢‘燕王’趙昊為兵馬大元帥,總督大宋所有兵馬。在洛陽城設立臨時燕王府,刑部尚書趙汝述兼燕王府長史,‘敦武軍’都統制孟共兼燕王府參軍。」

「擢杜杲為河南府知府,魏了翁為汝州知府。」

「‘敦武軍’為燕王護軍,兵額為五萬,‘忠順軍’、‘靖難軍’兵額各增到三萬,所缺兵額從大宋諸軍征調,或自行招募。」

「封黃蓉為‘燕王妃’,其母馮氏獲封‘一品誥命’。」

「封燕王長子為‘襄王’,封燕王長女為‘襄陽公主’。」

「‘羅氏鬼國’安氏,結盟大宋,永為友鄰,特賜安氏子安思默趙姓,更名為趙思默,封‘永南王’,世襲罔替。」

聖旨洋洋灑灑寫了一大篇,老太監讀得津津有味,下邊的眾臣卻都傻眼了。

郭默的家人首次被曝光出來,居然都封為「一字王」和公主?

有這麼大功勞麼?好像冊封太子都沒這麼大動靜吧?

當然,這要是放在唐朝,可能會直接被噴死。

那時候,只有皇帝的親兒子才能被封「一字王」,其他宗室最多「二字王」或者郡王。

郭默這標準,怎麼完全是按照真正的皇室宗親來的,不是說義子嗎?

還有,這「羅氏鬼國」是怎麼回事?

賜趙姓可以理解,封了「永南王」也可以接受,怎麼那人還叫「趙思默」,這「思默」跟郭默有關系嗎?

有的獨自思索,有的交頭接耳,渾然不知,官家趙擴已經離開了。

「孟老弟,你是不是早就知道‘燕王’殿下就是郭狀元?」

兵部尚書胡 突然問向旁邊的孟宗政。

「呵呵,胡尚書多慮了,也沒比大家早太多,就是一起在襄陽抗金的時候。」

「他的一雙兒女也是那時候出生的,沒看到官家封賞了‘襄王’和‘襄陽公主’嗎?」

孟宗政說得很是輕松,旁人听了卻羨慕的很。

「孟侍郎,官家的封賞是不是有些過了,這‘燕王’畢竟是義子,而且」

「宗正寺」的少卿趙逢學,不知道什麼時候也湊了上來。

官家封賞了王爵和公主,又都是算作姓「趙」的,他還沒弄明白要不要錄進族譜里去。

孟宗政看到來人是他,趕忙閉上了嘴。

他只是半個知情人,雖然隱隱約約感到哪里有些不對,卻苦于沒有證據,自然不好信口胡說。

「哈哈,趙少卿,有些話不是我們這些做臣子的能說的,也許有些事情不像我們想象中那樣。」

「比如,今日如果不是官家宣布‘燕王’的真實身份,大家是不是還蒙在鼓里?」

「官家自有官家的考慮,也許再過些時日,還會有新的旨意在下來呢?」

孟宗政故作高深地說道,一年來的朝堂生涯,這位耿直的軍中漢子,也變得圓滑了起來。

「孟老弟,你的意思是?」

兵部尚書胡 听了,若有所思,眼楮不由得放大了。

「胡尚書,孟某什麼也不知道,什麼也沒說。一大早來上朝,孟某早飯都沒來得及吃,胡尚書咱們找地方喝點兒?哈哈,今天的天氣不錯啊。」

孟宗政笑著走出了「大慶殿」,他覺得好像除了在戰場上打勝仗,貌似朝堂上也有它自身的樂趣,胡 也急忙跟了出來。

遠在幾千里之外的郭默,並不知道他可愛的親爹,已經將他的身份「公開」了出去。

跟完顏康達成交易之後,郭默就沒再在懷州待下去。

一邊派人往洛陽,要求派官船過來接人,一邊命人去太行山將兩千匹戰馬牽過來。

這幾天,大家也休養的差不多了。

從大漠來的人,「七賢莊」的護莊隊,還能繼續上戰場的只有二十七人,而三師傅的親衛隊,也只剩下三十四人。

兩者加起來,尚有二十二名傷員,即便傷好了之後,也無法再去廝殺。

而前幾日幫忙的江湖中人,除了死掉的和自行離去的,也有七人願意跟著郭默。

他就把這六十八人編成一隊,全部配給三師傅「馬王神」韓寶駒。

韓寶駒在軍營里待了這麼多年,已經習慣了軍旅生活。

郭默征得他的同意後,三師傅就直接去「靖難軍」,輔左大哥郭靖。

四師弟封戈也同樣願意跟去,他本就是宋營出身,再次能夠為自己的國家征戰,而且是替自己的二師兄征戰,當然斗志滿滿的。

倒是葉瞿有不同的想法,這幾年他在「七賢莊」待慣了,跟軍營又是不同的節奏,而且現在還有了老婆孩子。

那二十二名無法再上戰場的兄弟,郭默打算都安排到嘉興的「鴛鴦山莊」去,那地方也夠大。

這些人只是不能上戰場,看家護院比一般的莊丁要強太多了。

二師傅「妙手書生」朱聰、五師傅「笑彌陀」張阿生,以及七師傅「越女劍」韓小瑩,都想著先回嘉興去。

最近這段時間被追殺,大家都感到有些累了,不僅僅是身體,更多的是心理。

倒是小師妹張婷,想跟著二師哥,用她的話說,自己練武遇到了瓶頸,跟著二師哥才能有更高的突破。

這也算是實話實話,韓小瑩也沒繼續強求,小時候就沒少把張婷讓郭默帶著。

張婷的這個決定,最高興的居然是郭默的三個徒弟,一口一個「小師姑」的叫著。

單論內力、輕功和馬下對戰,這三個人對上張婷,還真都不是個兒。

老秀才周誠,在這次被追殺中,替女兒擋了一刀,左腿跛了。

郭默決定資助他,在嘉興城里開一家酒樓,五師弟葉瞿也暫時帶著媳婦兒周蓮,和兒子葉風一起先到嘉興去。

郭默單獨給了他五千兩銀票,讓他安頓好家人,隨時可以去找他,畢竟嘉興城有「鴛鴦山莊」照看著,也不會有什麼危險。

至于母親李萍,郭默是想著接到「桃花島」去的,只是李萍一心只想回牛家村去。

不過,這件事情還是要問過大哥郭靖才行,畢竟那是大哥的親娘,而且還有華箏和郭平在。

眾人帶著兩千多匹戰馬,來到孟津渡口沒多久,從黃河上就駛來十幾艘大船。

知道要裝載兩千多匹戰馬,孟共特意帶了幾十名馬夫過來。

大船離著岸邊尚有兩丈多遠,從大船上有一人飛身跳了下來,中途在水面上輕輕一點,再次向前急射。

郭默笑呵呵地看著,飛來那人正是大哥郭靖。

有「金雁功」的底子,又學會了「九陰真經」上的功夫,輕功原本是郭靖的短板,如今也快登峰造極了。

「娘——」

眾目睽睽之下,郭靖雙膝跪地,緊緊抱著李萍的雙腿,好像生怕娘親丟失了。

「大哥,做兄弟的終于沒有讓你失望。」郭默在心中默念道。

他一直想著改變身邊這些人的「命運」,而母親李萍,更是重中之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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