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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一十二章 兄妹相見

郭仲元,被稱為大金國最後的名帥,「南渡後最稱名將」。

郭仲元出身底層,效力金國朝廷,當在野狐嶺之戰後。

作為一個漢人,郭仲元雖然效力金朝,被賜姓完顏,且也曾與宋交戰,但就其所作所為而言,仍不失為當世英雄!

郭仲元的「花帽軍」有三萬人,多來自河北,深服其能、作戰勇敢。

然而,金宣宗忌憚郭仲元的影響力,將他調到蔡州擔任鎮南軍節度使,離開了其勢力根深蒂固的山東、淮北之地。

郭仲元卻不願繼續與大宋作戰,在鎮南軍節度使任上消極怠工,毫無作為。

郭仲元既是戰略大師,又是戰術名家。

雖屢遭猜忌,而不改本心。

強如木華黎、三木合拔都,亦是其手下敗將。

郭默听到對方自報家門,自稱「完顏仲元」,就一語道破了他的底細,並瞬間在自己的大腦里,將對方的生平事跡過了一遍。

可惜了,這是個對金國極其忠貞的帥才。

「你認識老夫?」

郭仲元見對方說出了自己的本名,而且看他打量自己的神情,分明是對自己極其熟悉之人,並不是僅僅聞名而已。

「哈哈,大名鼎鼎的‘花帽軍’統帥,在下又怎麼能不知道呢?」

郭默故意提及他的「花帽軍」,意圖勾起他對金廷的「憤恨」,可惜郭默還是失望了。

「那都是陳年舊事了,足下斬殺我麾下幾十名軍士,總得讓老夫知道是何人所為吧?」

郭默對對方起了「愛才」之心,殊不知郭仲元看到郭默面對兩千騎軍,身陷重圍依然面不改色、侃侃而談,也生出招攬之心。

郭仲元是一個很特殊的人,也許是因為自己出身底層,因此對軍中真正有能力的將士,格外的關注和栽培。

一生為金國培養、提拔了很多得力干將,沒想到他這樣的行為,反倒讓金國統治者對他更加忌憚。

「非我族類、其心必異」,這個說法始終是相互的,漢人不信任異族,在異族眼里,漢人又何嘗不也是異族?

「哈哈,還真巧了,老將軍姓郭,在下也姓郭。真要算起來,說不定五百年前或許還是一家子的。不過現在嘛,您已經貴為‘完顏’家族之人了。」

郭默繼續「嘲諷」道,就差直接罵對方「數典忘祖」了。

「在下姓郭,單名一個默字,見過郭老將軍。」

郭默還是認真地報了自己的姓名,甚至在馬上施了一禮,口中卻始終稱呼現在的完顏仲元為「郭老將軍」。

「郭默?你是大宋‘敦武軍’都統制、‘提點皇城司’,卸任的‘兵部侍郎’,武狀元郭默?」

听到郭默自報家門,郭仲元也不禁有些驚奇,只想著對面的年輕人,可能是一個有才之人,沒想到卻是大宋最近兩年來,最炙手可熱的人物。

可以說,完全是因為郭默的出現,大宋才掀起了尚武之風,才出現了「敦武軍」、「忠順軍」、「靖難軍」這樣的三支勁旅。

才讓金國這百十年來,首次在大宋面前「兵敗失土」,連丟鄧、唐二州。

甚至在如今這種大局勢下,金國不僅無法追究,還忍氣吞聲地免除了大宋的「歲賦」。

「郭左耳」的名聲,響徹大江南北,甚至在南陽一帶,能夠達到讓「小兒止啼」的地步。

在大金國,但凡有些血性的軍將,無不想在戰場上遇到郭默,然後戰而勝之,一雪金軍的前恥。

好在郭仲元不是一般人,也早過了好勇斗狠的年齡,骨子里還是一個漢人。

听到對面的是郭默,除了略微的震驚,居然還有一絲莫名的欣賞。

「在老將軍面前,郭默這點兒名聲哪里敢拿出來炫耀?此次金國之行,郭某完全是為了辦理一件私事,不想卻驚動了郭老將軍。」

「看在貴我兩方,共同面對北方強敵的份上,還請老將軍高抬貴手,少點兒廝殺為好。您身後這些兒郎,最好還是用到抵抗北方強敵的戰場上。」

郭默口口聲聲在示弱,卻又在不斷提醒郭仲元,金國當前最大的敵人是北方的蒙古,而不是大宋。

如果郭仲元依舊一意孤行,那麼也只不過是他麾下的金兵,多死傷一些而已。

看著郭默雲澹風輕的樣子,郭仲元毫不懷疑對方在虛張聲勢,思索了片刻道。

「既然郭都統是為了私事而來,那本將就不再阻攔,也希望郭都統收斂一下,不要再起爭端,早日回到自己該待的地方,告辭了。」

郭仲元說完,竟然真的撥轉馬頭,毫不留戀地順著來路又回去了。

身後的兩千軍士,見到主將離開,也紛紛策馬,相隨而去。

「多謝郭老將軍成全,大宋的大門,始終為您敞開著——」

見到郭仲元真的率軍離開,郭默氣運丹田,結結實實地喊了一嗓子。

一下子傳出多遠去,即便已經跑出一里地去的郭仲元,也听得清清楚楚。

「你——」

他調轉馬頭,依稀看到郭默還在向自己離去的方向,揮手致意。

郭仲元的心就是一沉,沒想到就這樣被這小子擺了一道?

自己的麾下,有金廷派過來監視自己的人,這一點兒他是毫不懷疑的。

想必對面的郭默也清楚這一點,才在自己已經放過他的情況下,又加了這麼一句。

妥妥地殺人誅心啊!

郭仲元甚至覺得,周圍已經有幾雙異樣的目光在盯著自己。

再回去抓住郭默,以證清白?

先別說能不能抓得到郭默,就算是真的抓住了,就能證明自己了嗎?

「哎——」

權衡了良久,郭仲元還是帶著兩千騎軍離開了。

至于這件事情,是否會給自己帶來更大的麻煩,他已經無力,也沒有心思去顧忌了。

「師傅,他們真的走了?」

看著金國軍隊離開了,眾人也長出了一口氣。

尤其是初臨戰陣的三個小子,更是不堪地 背都濕了,被那麼多金國騎兵包圍著,除了骨子里的興奮,本能的也有一絲害怕。

「嗯,他們走了,咱們也離開吧。」郭默沒有過多的解釋。

郭仲元的人馬,來得快去得也快。

至于郭仲元的行為,郭默也能夠理解,自己這次算是贏在了知己知彼上。

出其不意地來這麼一下子,希望將來還會有更加驚喜的結果。

六人也不再耽擱,繼續向北而行。

經過這次之後,郭默不想再被動,也想實地鍛煉一下三位徒弟。

分別讓「黑風雙煞」跟其中一位徒弟搭檔,突前十里地做探查,報知位置、采買食物、安排住宿等等。

三小也一絲不苟地執行著,就這樣一站一站地,向北偏西的方向前進,進入了河南府。

這一帶,郭默幾年前跟黃蓉一起來過,當年禮佛少林獲得「九陽真經」,南下走的就是這條路。

不過,比起當年,現在巡查的軍士明顯多了起來。

幾乎每一個縣城,每一個重要的交通隘口,都有金兵在盤查,尤其是從北邊過來的人。

郭默一行,也引起了金兵的注意。

只是他們從南邊上來的,看穿衣打扮,又不像普通人,還一人雙馬的配置,尤其都是軍中戰馬。

最關鍵是,郭默出手相當大方,讓這些駐守的金兵,也不敢輕易得罪。

金廷遷到汴梁之後,河南府內,也多出不少前來暫住或者游玩的金國權貴。

一時之間,洛陽故都舊地,又難得一片欣欣向榮之氣,郭默他們也是奔著洛陽而來。

他們倒不是想來游山玩水,而是金國境內丐幫最大的分舵就在洛陽,由魯有腳親自坐鎮。

其實,在北宋的時候,洛陽曾經一度是丐幫的總舵。

當年,強悍無比的北喬峰,就是在洛陽繼任的丐幫幫主之位。

後來,金國滅了汴梁的宋廷,全取淮水以北的疆土,河南府自然也落到了金國人手里。

就是在那個時候,丐幫的總舵,才由洛陽遷到了洞庭湖的君山。

六人進了洛陽城,在城東找了一個中等的客棧住下,不那樣的引人注目,又能單獨包下一個院子。

現在正是洛陽牡丹開放的時節,有不少慕名而來的游客,因此客棧都顯得有些擁擠。

郭默他們人多,包下一個小跨院,幾乎花費了平時兩倍的價錢。

安頓好之後,陳玄風就出去尋找丐幫的人。

在這個年代,別的人不好找,要找丐幫的人,卻是隨處可見。

只是沒有對方的接頭暗號,貿然上前去要見丐幫的長老,還是引起了一些不必要的麻煩。

陳玄風也不可能下狠手,既然對方不願意帶他前往,索性來個守株待兔了。

出手制住了幾個丐幫中人,並揚言讓魯有腳親自前來領人。

聞訊而來的魯有腳,很快就見到了前來「尋釁滋事」的陳玄風。

二人在當年的「君山大會」上照過面,一見之後,當然明白是誤會一場。

魯有腳安撫了眾人,隨著陳玄風一起,來到客棧見郭默。

「丐幫魯有腳,見過郭都統。」

丐幫中人,最是講究忠君愛國,郭默是他們幫主的兄弟,更是「敦武軍」的締造者。

當郭默在兩湖地區,橫掃金國騎兵,闖下「郭左耳」的名頭之後,隱隱約約已經成為大宋新的抗金旗幟。

特別是在收復了鄧州、唐州之後,大宋無數熱血青年,仿佛看到了北返中原,還于舊都的希望。

「魯長老來了,快快請坐。」

郭默對這個魯有腳也格外尊重,此人雖然天資平平,但是對丐幫、對大宋一直忠心耿耿,兢兢業業的,數十年如一日。

魯有腳率直的性子,也不會拐彎抹角,落座之後直接問道。

「郭都統,您怎麼到這里來了?有什麼事需要丐幫相助的嗎?」

郭默找魯有腳過來,就是想借用丐幫的力量,要不然單單憑他們幾個人,連消息都未必能打探清楚。

「魯長老,實不相瞞,郭某是收到消息,我在大漠的娘親和幾位師傅,應該是南下歸宋了。」

「途中先後受到蒙古和金國人的侵擾,他們一行大概有三百來人,預計會從洛陽這里過黃河,所以郭某特地來此接應。」

「只是人生地不熟的,黃河北邊的情況也不清楚,沒辦法聯系到他們,就想請魯長老來幫這個忙。」

郭默就把自己收到的消息,和可能發生的推測講了一遍。

魯有腳自然不會推辭,郭默的娘親,那不就是自家幫主的娘親嗎?

這哪里是幫忙啊,分明就是丐幫分內之事。

「郭都統千萬不要客氣,您與丐幫即為一體,這件事情丐幫責無旁貸。」

「黃河北岸懷州也有咱們的分舵,孟津渡口也有丐幫幾條船,日常打魚、載客過活。」

「只是船只不大,要是三百人再加上馬匹,恐怕要運幾趟才行。最近渡口突然增加了金國的崗哨巡查,我等還是小心為好。」

見魯有腳大包大攬的接受了,郭默很是感動,從懷中拿出兩千兩銀票遞了過去。

「魯長老,丐幫的兄弟們也不容易,這件事情也冒著天大的風險,這銀票你先拿著,分給具體辦事的兄弟們。」

「郭都統,這如何使得,我們也是去接自家幫主的娘親,如果這都要收錢的話,傳出去豈不讓天下人恥笑?」

魯有腳看到郭默拿出銀票,當時的臉就沉了下來。

「魯長老誤會了,丐幫的兄弟就是我郭默自家兄弟,江湖道義要講,但誰的命也不是大風刮來了。」

「有些人也是拖家帶口了,有這錢在,很多事情也方便一些,有時候也能降低兄弟們辦事的風險。我相信,即便是我大哥在此,也會同意我這麼做的。」

最終,郭默還是把銀票,硬塞給了魯有腳。

魯有腳見到對方誠心要給,想想自己在金國境內建立丐幫分舵,確實也是困難重重,就違心地收下了。

魯有腳回到丐幫分舵,就召集在洛陽城中丐幫所有的小頭目,開了一個踫頭會。

沒透露郭默他們的行蹤,只是把人員全都撒出去,密切關注河南府的風吹草動。

同時,派出幾十名弟子,到黃河北岸,去找「江東蛇王」黎生。

黎生這一年多來,負責打理整個黃河以北丐幫的日常事務。

郭默他們在客棧等消息,三天過去了,依舊音信全無。

三個徒弟也不敢跑出去玩,乖乖地待在客棧里,在大師兄張世杰的帶領下,打磨著內力。

第四天一早,魯有腳就上門來了,後面還跟著一個二十來歲的三袋弟子,行色匆匆的。

「魯長老,可有消息傳來?」

郭默趕忙迎了出來,整整三天在這里窩著等消息,郭默自己都有些沉不住氣了。

「郭都統,這位陳兄弟從黃河北岸來,他帶來一則消息,可能跟您要找的人有關。陳兄弟,把你知道的事情,一字不落地講給郭都統听。」

這名姓陳的三袋弟子,先給郭默行了個禮,然後說道。

「接到魯長老的指令,在下帶著自己的人,被黎長老分到澤州府去打探消息。」

「在玨山附近,我們遇到一隊金國騎軍,正在追殺幾個人,其中還有一個少女,而那個少女似乎受了傷。」

「兄弟們本來沒打算攬事情,畢竟黎長老吩咐的事情也很緊急,而且我們看到護衛著那少女的幾個人,一身蒙古護衛的穿著。」

「現在,蒙古跟金國之間的交戰到處都是,兄弟們就想著躲過去算了。」

「金國騎軍將近三十人,蒙古護衛只有四個,雖然悍不畏死,終究還是寡不敵眾。接連殺死了二十多個金國騎軍後,他們四人也全部戰死了。」

「剩下的的五六個金國騎軍也人人帶傷,這時候我們看到這幾個金國騎軍,竟然想當眾侮辱那名少女。」

「而那個受傷的少女,無力反抗,只好大呼‘救命’,大家伙才听出來少女是咱們漢人。」

「兄弟們就趁其不備,一擁而上,殺死了那幾名金軍。那少女原來是中了毒,一身功力無法施展,只說是從大漠來的,就人事不省了。」

「大家不敢耽擱,牽走了金國人的戰馬,帶著少女回到懷州分舵,向黎長老復命。在下來的時候,那少女依舊昏迷不醒。」

陳姓丐幫弟子說的很是詳細,畢竟親眼所見,那四名護衛面對三十名金國騎軍的慘烈。

「陳兄弟,那少女叫什麼名字?多大年齡?」

郭默急忙問道。

「當時情況緊急,也沒來得及報通名姓,她還求著我們去救她的同伴。年齡不大,看樣子也就十三四歲。」

「十三四歲?難道是婷兒?」

郭默坐不住了,如果真是張婷,她都落到了這種地步,其他人處境更是堪憂。

「魯長老,麻煩你準備快船一艘,我現在就到黃河北岸去,勞煩這位陳兄弟,再辛苦一趟帶個路。」

魯有腳在來之前,就已經吩咐了碼頭,船已備好。

郭默等人也稍作準備,各自帶著戰馬和應手的兵刃,就趕奔孟津碼頭。

不僅姓陳的三袋弟子,連魯有腳也一起隨同前往,並囑咐好留在洛陽的丐幫弟子,不惜一切代價,隨時準備接應。

當郭默一行人趕到懷州城的時候,天已經落黑了,從沁河上傳過來的風,略微帶著一絲涼意。

在一座中等人家的大院里,郭默一行見到了「江東蛇王」黎生。

「黎長老,那女子在哪里?」

一看到黎生,郭默就甩蹬下馬,急沖沖問道。

「郭都統,莫要著急,那女子就在廂房之中,您隨我來。」

黎生在頭前引路,郭默緊緊跟上,其他眾人則到大廳里去等著。

廂房里已經掌了燈,房間里有濃濃的藥味,一個少女正躺在床上,蓋著厚厚的被子,卻依然冷得直哆嗦。

「郭都統,黎某判斷此女子是中了毒,但是不知道究竟中的是什麼毒,就嘗試著給她吃了解藥,好像都不對癥。」

黎生有些慚愧地道,他諢號也叫「江東蛇王」,自然也是玩蛇使毒的好手,卻對眼前這少女所中之毒,束手無策。

「婷兒——」

郭默一眼就認了出來,床上躺著的,正是五師傅「笑彌陀」張阿生,和「越女劍」韓小瑩所生的女兒,自己的小師妹張婷。

已經四五年沒見到了,當年的小女孩也長大了。

算算時間,已經過了十三歲的生日,比武南天略小,比張世杰要大上半歲。

雖然已經長大,臉上依然能夠看到兒時的樣子。

現在卻一臉蒼白,牙關咬得緊緊的,不停地打哆嗦,讓郭默看得直心疼。

「多謝黎長老,這女子正是在下的小師妹,勞煩黎長老在外面稍候,我要給師妹運功驅毒。」

郭默看了一眼,就確定張婷不是中了毒,而是受了毒掌,更是他熟悉的「寒冰綿掌」。

「歐陽克嗎?你在找死!」

黎生出去了,為眾人安排食宿暫且不停。

郭默走上前去,把張婷扶了起來,從她哆嗦的身體上,傳來一股子寒氣。

郭默像小時候一樣,將張婷環抱在身前,一手扶著她,一手抵住她的後心,將「九陽真氣」慢慢輸到張婷的體內。

郭默能感覺到,張婷現在的狀態非常不好,從時間上判斷,受傷至少兩天以上了。

「九陽真氣」一遍一遍在張婷的體內游走,將她體內的「寒冰真氣」一絲絲驅逐體外。

「哇——」的一聲,張婷一口血噴了出來。

吐在地上的血沫子,都帶著黑紫色的冰碴子。

郭默知道,小師妹這條命是保住了。

「寒冰真氣」已除,郭默繼續給張婷輸入「九陽真氣」,不停地修復著她體內受損的經絡。

要不是郭默有「九陽神功」在,小張婷即便救活了,再想練武恐怕就麻煩了。

通過對張婷體內經絡的檢查,郭默就能判斷出,這小丫頭這些年沒少下苦功。

她修行的內功,也是「飛天蝙蝠」柯鎮惡所創的「大漠七式」,看樣子至少已經練到第四層「秋來如雪」。

期間,大徒弟張世杰進來,詢問師傅是否需要吃飯?

被郭默擺擺手,趕了出去。

不破不立,破而後立。

趁著給張婷療傷的機會,足足花費了一個多時辰,郭默順手幫她打通了十二正經,經脈恢復之後,妥妥地進入二流境界。

張婷的呼吸逐漸平和,身體也不再發冷。

郭默將她輕輕放平,又給她喂了一顆「九花玉露丸」,沉沉地睡去。

而郭默自己,就坐在床邊守著。

就像小時候,郭默有一次發燒,七師傅也是這樣守著自己。

早晨的陽光,透過窗靈散落進來,正照在張婷的臉上。

可能感受到光線的刺激,張婷睜開了眼楮。

看了看四周,想起來自己不是在被追殺嗎?

「我這是在哪里?」

發問的聲音,有些虛弱,但還是驚醒了郭默。

「婷兒,你醒了?」

看到醒來的張婷,郭默很是興奮。

「你是?二師哥,你是二師哥?」張婷也認出了郭默。

雖然分開了幾年,郭默離開時也快十八歲了,這幾年的樣貌倒是變化不大。

即便在軍營里模爬滾打,也一直詭異地保持著白皙的皮膚,連黃蓉都有些妒忌。

「婷兒,是我,我是二師哥。」

「二師哥——」

得到郭默的確認,小張婷再也繃不住了,一股力道支撐著自己,撲進郭默的懷里,痛哭了起來。

郭默也沒有說話,靜靜地等小丫頭哭完。

「二師哥,快,快去救爹娘,他們被金國人和蒙古人一同包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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