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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零六章 老臣附議

當江陵府篩選騎軍的事情,正進行得如火如荼之時,遠在一千多里外的臨安,月底的大朝會,也拉開了帷幕。

從江陵趕往到臨安,將近一千七百多里的路程。

王堅帶著一百騎兵,押解著三百多名金軍的俘虜。

擔心中途出什麼變故,每個俘虜一日兩餐,只給一碗粥和一個炊餅。

王堅他們騎馬,俘虜們只能靠腳走著,每日還保持著百里以上的速度。

其實,王堅有些小心過度了,這是在大宋境內,一群被打掉了威風和銳氣的金國騎兵而已,能活下去是他們唯一的奢求了。

行走七日之後,王堅算算時間,像這樣走下去,至少還要走十天才能到達臨安。

王堅就讓副將押著俘虜慢行,而自己帶著五名騎兵,快馬先行向臨安報捷。

因此,緊趕慢趕的,在正月底的大朝會前,王堅一行到了臨安城外。

其實,半夜就到了,先到城南「敦武軍」的大營歇歇腳,簡單一頓吃喝,還抓緊時間睡了一覺。

天蒙蒙亮的時間,王堅再次起來,帶著五名騎兵,有意不換衣甲,「風塵僕僕」地向臨安城門疾馳。

「捷報,捷報——江陵大捷——」

離著城門還有一段距離,王堅就命令五名騎兵,一起高喊報捷的聲音。

大清早的,聲音傳出去多遠,也驚動了守城的軍兵。

只是他們有些不知所措,似乎從來就沒應對過這樣的事情。

還是一名在軍中待了多年的老卒,趕忙提醒大家。

「快,快讓出道來,他們要到金殿報捷的。」

守城的軍兵,趕忙讓本就不多的進出城的人,先在一旁等候,將城門內外的區域清理一空。

王堅他們很快就到了,穿城門而過的時候,還故意停了一下。

「好讓臨安軍民得知,‘敦武軍’郭默郭都統,在江陵城外大勝金軍騎兵,斬首兩千余。江陵大捷——」

「江陵大捷——」

「江陵大捷——」

有宋一朝,雖然士大夫的統治階級,對金國向來卑躬屈膝,以求苟安。

但是,民間百姓卻始終飽含著「仇金」的思想,听到是對金軍的大捷,自然是群情激奮。

「大慶殿」的朝會,已經開始進行了。

正月里,也沒什麼大事。

地處江南,既不用應對冬寒,也不是洪澇的時節,南宋軍事雖弱,經濟卻異常發達,老天賞飯吃,又不用擔心饑餓之苦。

禮部尚書程珌出班奏表。

「啟稟官家,有金國使節到訪,言道金國鄧州駐軍,有五千騎兵在訓練之時,誤入兩湖地區,已經有一月有余。」

「‘忠順軍’都統孟宗政,帥軍阻了他們的歸途,因此金國來使拜請官家,給‘忠順軍’一道旨意,令其放金軍北歸。」

「哦,還有這事兒?朕怎麼不知道?程卿是怎麼處理的?」

官家端坐在龍椅之上,故作驚訝道。

「老臣告知對方,朝廷並未收到消息,這就稟明官家,派人核實。」

程珌四平八穩地道。

「史相以為呢?」

官家沒有給予評判,轉頭問向站在文官之首的史彌遠。

「啟稟官家,此事老臣也有風聞,既然金國使節來訪,看來確有此事,還是不要傷了兩國邦交為好。」

「老臣不敢苟同史相所言!」

官家還沒有答復呢,程珌又出班道。

現如今的朝堂,敢跟史彌遠當庭硬杠的大臣不多,但不表示沒有,這個禮部尚書程珌絕對是其中之一。

「程卿有何言論,但說無妨。」

官家似乎對程珌的意見更感興趣,居然沒搭史彌遠的話茬,讓他微微有些吃驚。

「啟稟官家,老臣不在職樞密院或皇城司,因此收不到各地軍方的消息。」

「單單听金國使節所言,老臣就認為,一定是金軍故意挑釁,深入兩湖地區為禍,‘忠順軍’孟都統才會有此行徑。在沒收到詳細軍報之前,老臣建議不予理會。」

「哈哈,程卿老成謀國之言啊。其實,軍報早就到了,金軍五千騎兵肆虐兩湖,各地駐屯軍已經在著力阻擊了。」

「那金國就是惡意挑起兩國爭端,我大宋絕對不能答應,金國這種無理要求!」

老程珌說完,竟將手中金國的國書,當廳置于地上,甚至還上去踩了兩腳。

「哈哈,你這個老程珌,一把年紀了,居然還這麼大的脾氣。」

官家笑罵道,卻一臉笑容,絲毫沒有責怪的樣子。

那些想彈劾程珌「君前失儀」的御史們,見到官家一副「龍顏大悅」的樣子,手持著笏板,不知道該不該出班彈劾。

「江陵大捷,斬首金軍兩千級——」

「江陵大捷,斬首金軍兩千級——」

王堅一行六人,從南門進了臨安,一路高喊著大捷的事情。

逐漸的,有好事之人也跟著一起喊,大家就都集中到了皇宮外。

麗正門,守城的兵士看到越來越多的人在聚集,趕忙關閉了宮門。

他們還從來沒見過這樣的場面,急忙派人往「大慶殿」送信。

但是,眾人高呼大捷的聲音,還是先傳進了「大慶殿」。

「老貨,去看看外邊出了什麼事情?」

大殿內的文武,听到了外面叫喊聲,大家也不再議論金國使節的事情。

老太監出去時間不大,就再次回轉「大慶殿」,滿臉樂得開了花。

「啟稟官家,江陵大捷,斬首金軍兩千級。報捷的是‘敦武軍’的王堅,正在麗正門外候著呢。」

老太監的話,讓整個「大慶殿」頓時鴉雀無聲,瞬間之後,卻又爆發出各種贊嘆、質疑,還有斥責。

「讓王堅到大殿上來——」

官家強忍著內心的激動,小七走了這麼長時間,終于等到確切的消息了,這小子還真能折騰啊。

「末將‘敦武軍’王堅,參見官家!」

王堅上得金殿,因為有甲胃在身,就行了一個軍禮。

「王將軍,可有軍報詳情,呈上來。」

王堅解下背上的大包裹,從中取出一封奏報,遞給了老太監。

官家就在龍椅上,展開了奏報。

奏報很長,官家不急不慢地看著,滿朝文武都有些著急,卻也沒人敢去催促一聲。

「好,很好。哈哈,王將軍,奏報朕已經看了,你給大家講講具體戰況吧。」

其實,王堅也沒有親身經歷江陵城外那場戰斗,在他領命自己要回臨安報捷的時候,特意找人詳細了解了整個過程。

從別人口中听到的,往往比自己親眼目睹的,更要精彩絕倫。

「啟稟官家,微臣要彈劾‘敦武軍’都統制郭默,擅離職守,置‘敦武軍’于不顧,私自跑到江陵府去。」

王堅的話剛說完,就有御史跳出來彈劾了。

「咳咳,張卿,奏報上說了,郭都統是奉了‘燕王’殿下的軍令,算不得擅離職守。」

「他我」

張御史退了下去。

「啟稟官家,就憑借江陵城八百郡兵,還有郭默區區幾個人,就能將兩千四百名金軍騎兵,斬首兩千,俘虜三百多?這簡直是妄言欺君,為臣要彈劾郭默冒功之罪!」

「咳咳,李卿,奏報上說了,已經讓王堅帶來了兩千金兵的左耳為證,王堅將證據拿給李卿看看。」

「他我」

王堅笑呵呵地,從包裹中拿出一個大個兒的箱子,搬到姓李的御史面前。

「這是被斬金軍騎兵的左耳,一共兩千零二十六枚,還請李大人查收。」

「我查收你大爺,我」

李御史看到眼前的箱子,都還沒打開呢,就覺得眼前密密麻麻擺滿了血淋淋的耳朵,嚇得渾身發抖。

「李卿似乎不是真的感興趣啊,哪位想過去幫他查驗一下呢?」

官家樂呵呵地坐在那里,他一點兒都不擔心這個軍情是謊報的,對自己兒子最起碼的信任還是要有的。

「官家,奏報上還說了什麼?」

見眾人沒人說話,程珌出來引開話題道。

官家也沒再追究那幾個御史,他們都不過是史彌遠手下,幾個跳梁小丑而已。

「五千金國騎兵,進犯兩湖,其中兩千四百人進攻江陵城,想獲得糧秣,江陵知府畏戰而逃。」

「聶卿,朕記得此人是你的堂弟吧?那就由你去配合刑部,發下海捕公文,全國通緝此人吧。一日沒能將其捉拿歸桉,聶卿就暫時在刑部听差吧。」

聶子述渾身發顫,完了,自己謀求大理寺卿的願望,只能暫時擱淺了。

「郭都統為此戰中,犧牲的郡兵申請額外撫恤,為立功的將士報功,尤其是江陵府的主簿宋慈。」

「此人乃一文人,在知府叛逃之際,卻能力挽狂瀾,率領兵卒守城抗敵。還能在戰機出現之時,親率數百兵勇,揮劍殺出城去。」

「史相,這樣的人,該如何嘉獎?」

官家突然詢問史彌遠道。

「這個啟稟官家,此人既然已得江陵人望,當此之時,擢升為江陵知府,最好不過。」

史彌遠略加思索,進言道。

官家有些矛盾地看著眼前這個權相,拋開其他不談,此人在軍政上,還真不是一無是處。

「薛卿,你主管吏部,就配合樞密院,盡快把任命下發吧,早定江陵軍民之心。」

薛極出班拱手稱是。

王堅也愣住了,看來自己不用拿出都統給的那封「舉薦信」了。

「岳卿,你身為戶部侍郎,此次戰後撫恤的事情,你親自去抓。但凡有出現克扣之事,當嚴懲不貸。」

「朕听‘敦武軍’的郭都統說過這麼一句話,‘不能讓將士們,在戰場上流了血,戰後再流淚’。」

「臣遵旨,一定按軍報所定,如數發放到位,如有疏忽、請斬臣頭!」

岳珂出班拱手,康慨而言。

「另外,尚有兩千多金國騎軍還在兩湖之內,朕想金國人也未必會善罷甘休。」

「岳卿也要抓緊籌措糧草,發往兩湖,就直接找郭默吧,听他的安排。你那個兒子岳翱不是在‘敦武軍’嗎?讓他親自護送過去吧。」

岳珂知道,官家這是不放心別人,又給自己兒子一個立功的機會,急忙躬身領旨謝恩。

「另外,郭都統此戰俘獲了三百多名金國軍卒,已在押來臨安的路上,說是奉了‘燕王’殿下的將令,讓這些俘虜接受‘勞動改造’。」

「朕看這意思是,讓他們充當勞力,為我大宋補路修橋、建渠挖塘,朕覺得此法挺好,眾卿以為呢?」

我去,您老人家都說挺好了,我們還怎麼以為?

但是,依然有一些老頑固站了出來。

「啟稟官家,老臣以為此事不妥。想我大宋,堂堂禮儀之邦,行的是孔孟之道,這些人戰敗被俘,我們豈能再對他們進行盤剝,當以聖人言語教化之。」

一時之間,朝堂之上,幾位白發皓首之人,搖唇鼓舌、引經據典,他們說的天花亂墜、精彩至極,眾人卻听得昏昏欲睡。

這幫人在那里調書袋,連史彌遠一黨,都只好作壁上觀,仿佛在看官家的笑話。

「咳咳,那個王堅啊,你臨來之時,你們家郭都統對此事可有進言?」

官家好不容易逮住一個眾人暫停的機會,趕忙向王堅問道。

「啟稟官家,我家都統說也是奉了‘燕王’的將令,合適的時候,‘燕王’殿下會親自分說。不過」

王堅考慮了一下,自己是不是該善作主張,幫官家一把?最後還是下決心說道。

「不過,末將常听郭都統說,‘朋友來了有美酒,豺狼來了有刀槍’!」

「如果誰要提出,用聖人的言論去感化這些入侵者,下次再有外敵入侵時,完全不需要派軍隊抵抗,直接讓那些‘腐儒’去宣揚聖人言論就好了。」

「住嘴!王堅,金殿之上,豈可信口雌黃?不過呢,你家都統說的也有一定的道理,諸卿以為呢?」

官家掃視著滿朝文武,尤其在那幾位老學究身上,看了很久。

「他我」

沒人說話了,生怕真把自己扔戰場上,去教化那些金國士兵。

「哈哈,既然眾卿都沒什麼意見,那就照此辦理吧。」

官家格外的痛快,瞧瞧咱家的小七,人在千里之外,就干翻了滿朝文武。

斬首兩千級,又俘虜三百多,這幾乎算是將來敵全軍覆沒了啊?

官家還是很有自知之明的,沒有讓人去打開那個裝著耳朵的箱子。

「啟稟官家,臣有本上奏。」

站在一旁的禮部尚書程珌,居然又走出班來,今日這個老頭挺積極啊。

程珌此人,在歷史上就是一個主戰派,但更是一個務實的實干家。

致力于大宋的國富民強,在沒有強大軍隊支持的時候,他也不輕言戰事。

今日,踫到一個如此鐵血、睿智的「敦武軍」都統制,老程頭體內的熱血,再次澎湃了起來。

「程卿,有何事盡管奏來。」

官家這是高興啊。

「官家,所有人都論功行賞了,卻為何單單沒有此次戰功最大之人?」

眾人一听,明白了,這是為郭默請功啊。

官家聞言也是一愣,把奏報又瀏覽了一遍,還真沒找到一句夸郭默的話。

史彌遠听到這里,趕忙給旁邊的薛極遞了個顏色,讓他抓住機會,搶先出手,他今日已經有些被動了。

「啟稟官家,臣也有本上奏。」

「哦,薛卿?你有何事?」

官家有些不悅,他以為薛極看到程珌要給郭默請功,特意跳出來阻撓的。

「方才程大人所言甚是,據王將軍所言,此戰功勞最大者,應當是‘敦武軍’都統制郭默,臣請官家為郭都統封賞。」

「哦——」

官家饒有興致地打量著薛極,有意思。

「薛卿久在吏部,不知給予什麼樣的封賞,能配得上郭默這次戰功啊?」

「這個」

薛極沒想到,官家又把這個問題拋給了自己。

雖然自己負責大宋官員的考核、升遷,可是郭默到底是軍隊體系的,軍功的考核歸兵部和樞密院。

見官家盯著自己,薛極只好就事論事道。

「啟稟官家,以老臣之見,對郭都統的賞賜,至少要包括三個方面。」

「第一,郭都統之前為敦武郎,憑此軍功,斬首兩千級,至少能夠晉升三、五級。」

「第二,听王堅將軍所言,此次郭都統僅帶了五十名‘敦武軍’悍卒,‘敦武軍’尚在訓練中,少數精英就能斬獲此功,看來郭都統帶兵有方啊。」

「可就此擴大‘敦武軍’規模,依慣例定編兩萬為好。」

「第三,如今尚有兩千多金國騎兵,滯留兩湖,邊境處金軍一定會再有動作。臣建議讓郭都統暫時總領兩湖軍事,有臨機專斷之權。」

薛極這句話,頓時引得一眾大老傾目,連史彌遠都未料到薛極竟然說的這麼離譜。

「這個」

這次輪到官家語塞了。

這個老薛極,葫蘆里到底賣的是什麼藥?

要不是官家對郭默完全的知根知底,他都要懷疑,郭默這是給了這老家伙多大的好處啊?

其實,薛極這樣說,也只是說說便宜話而已。

兩湖地區那麼大,有幾十個州,光駐屯軍都不下十幾萬,官家會放心交給一個毛頭小子嗎?開什麼玩笑!

更何況,那個地方的駐屯軍,有孟宗政這樣的軍中耆老,算是忠于官家的。

也有史彌遠安插的親信,更有一些地方性的勢力,盤根錯節,誰能梳理的清楚?

別說一個小小的「敦武軍」都統制,就算是讓史彌遠這個樞密院使去了,能真正調動一半軍力,就算是不錯了。

至少「忠順軍」那兩萬多人,就不可能听他的。

「給郭默加官進爵,甚至擴充‘敦武軍’名額,都沒什麼問題。不過,薛卿所言,讓郭默節制兩湖軍事,不知趙卿怎麼看?」

這官家就有這點兒最聰明,自己搞不明白的,就讓別人來處理。

薛極也好,趙汝述也罷,都是你史彌遠的人,他們給出什麼結論都行,只要不是太離譜,官家在做最後的一錘定音,左右都是你們自己人的意見。

趙汝述作為刑部尚書,本來今天的事兒,跟他沒太大的關系。

除了下去之後,發發海捕公文,抓一下那個江陵知府。

他都敢肯定,這也不是啥難事,很可能那個江陵知府,就躲在聶子述那里。

只要史相點頭,自己干個漂亮的活兒,沒什麼難度。

正在一旁看熱鬧呢,沒想到官家把自己給牽扯了進來。

自從上次,跟宗正寺少卿趙逢學喝完酒之後,趙汝述最近行事很是低調。

甚至,不是史彌遠邀請,自己都沒主動登門過。

更多的時間,反而是待在刑部里,召集人手,將近二十年的所有卷宗重新審查一遍,完全一副工作狂的樣子。

沒人知道他在想什麼,如果將他這一個多月的行徑單獨拿出來,那妥妥的一位公忠體國的干員。

看著官家投過來的目光,趙汝述似乎看到了不一樣的東西,趕忙低下了頭。

「啟稟官家,老臣以為,既然是薛大人的提議,想來是經過深思熟慮,老臣暫時也看不出有什麼不妥之處。老臣附議!」

趙汝述這樣說,似乎都在官家的意料之中,竟不著痕跡地笑了,卻又馬上裝作愁眉不展的樣子。

薛極卻睜大了眼楮,不可思議地看著趙汝述。

難道你看不出來老夫只是隨口說說嗎?

難道你不發表一下你自己的意見嗎?

難道你不是一直不服氣我,要在史相面前爭「第一謀士」的位置嗎?

「程卿,讓郭默節制兩湖軍事,既然薛卿、趙卿一再力薦,那麼你的意下如何?」

我去,誰「力薦」了?還「一再」?

薛極和趙汝述,都不澹定了。

程珌似乎也覺察出此中有什麼貓膩,但是一時間,也想不明白是為什麼。

「啟稟官家,薛大人和趙大人,均是深謀遠慮之人,乃我大宋一時人杰,既然是二位大人的力薦,應當不會錯的。老臣附議!」

「哈哈哈,好,難得眾卿如此團結一致,公忠體國!史相,您的意思呢?」

「這個」

史彌遠莫名地感到一陣心季,卻不知道哪里出錯了。

「老臣附議!」

「哈哈哈,好。」

「擢‘敦武軍’都統制郭默為‘武功郎’,‘敦武軍’擴軍為兩萬,就在城南校場訓練,通過訓練的合格軍士,隨時派往兩湖戰場。」

「郭默臨時加‘兵部侍郎’餃,節制兩湖軍事,有臨機專斷、秘奏之權,可先斬後奏。」

「趙卿,你作為朝廷的勞軍大使,親自走一趟吧,也代朕好好看看前線是什麼樣的。一會兒,你到‘福寧宮’見朕。退朝——」

官家一口氣說完,也沒給大家反應的時間,就離開了「大慶殿」。

「勞軍?為什麼是我?」

趙汝述的心,不鎮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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