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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五十章 緣由

小院里,應白夜坐在他那個熟悉的躺椅上,閉目養神,靈溪坐在他的身邊,勾勒著畫卷,在他們兩人的身旁,站著不知道在什麼時候又回來的妍夢。

她正在和應白夜匯報最近這段時間,應白夜不在期間所發生的事情。

「你是說,新生和老生掐起來了?」

應白夜睜開眼楮,彷佛听到了什麼有意思的事情。

「哪個家伙這麼大膽,居然會想著去鎮壓全部的新生。」

在北蒼城城主府的時候,那個不知道叫什麼的攔路老生顯然是在無差別的針對所有的新生,所以這一次,主要的矛盾群體居然是新生全體,倒還真的有些意思。

「並不是全部的新生,有部分新生不在這個範圍當中。」

「哦?比如?」

「當初從南部北蒼界出來的第一名,陳袖,他加入了大荒會,收到了庇護,還有天榜第十三,徐荒的妹妹徐青青,以及天榜第七,蘇萱的妹妹蘇靈兒,這些人身份特殊,自然不在這個範圍當中。」

听到了好幾個熟悉的名字啊。

應白夜手指在扶手上輕輕地敲打。

「至于挑起這次事端的人,老生那邊主要就是三個,天榜第六,百里岳,天榜第八,鶴妖,天榜第九,羅林。」

三個天榜前十,基本上代表了北蒼靈院最頂層的戰力,怪不得會有恃無恐。

而且如果應白夜沒有記錯的話,北蒼靈院當中,有著一個叫做「七大天」的東西,這里面說的是北蒼靈院中最為強大的七個社團。

沉蒼生和葉雲霄的審判團。老熟人林氏姐弟的雙林會,比較陌生,李玄通的玄幫,還有被他挑過一次的大荒會,剩下的三個就是百里道,妖門,還有羅槍會,分別從屬于剛才說過的那三個人。

也就是說,這次的事情,其實是三大社團與新生全體的一次戰爭。

很大的場面啊。

單從戰力上而言,新生確實是不佔優勢。

「所以說,為什麼會搞成現在這個樣子呢?」

應白夜疑惑地問道,直到現在他都不清楚原因。

「是因為前不久的狩獵戰。」

「什麼是狩獵戰?」

「這是北蒼靈院一年一度,最為盛大的大會,所有學員皆可參加,目的是奪取‘靈光’,而靈光,會在最後擊敗鎮守者之後進行灌頂,這是最大的獎勵,也是北蒼靈院當中最為豐盛的一次資源分配。」

「分配多少,全憑實力去搶,就是因為這個,才會導致矛盾的出現,三大社團這一次很過分,靠著前兩次大會的經驗,以及高于新生的實力,用搶佔與掠奪的方式,只針對第一次參與的新生,壟斷了大部分的資源。」

「而新生面對這一情況,奮起反抗,卻遭到了血腥鎮壓,雖然沒有死人,但是受到重傷的人有很多,而這就挑起了之後的戰火,不過我懷疑,可能是這三大社團,有些不滿意只局限于在狩獵戰中欺壓新生,所以才以此為由,將這樣的戰火延續到了現在。」

妍夢說著自己了解到的事情,以及結合這些事情衍生出的猜測,她沒有直接參與到這件事情當中,也不知道是運氣好,還是這些老生有意避開了她,她也是到了最後時刻,才發現了新生的異常,從紅菱月口中得知了這件事情。

然後才有了最後的那個猜測。

雖然沒有什麼根據,但是應白夜覺得妍夢說的大概就是真實原因了。

不過這樣的情況……哦,忘了,北蒼靈院是鼓勵爭斗的,只要不鬧出人命,估計不會有長老會插手管這件事情。

而有能力管這件事的人,現在基本上不是在袖手旁觀,就是因為某些不可抗原因陷入到了失聯的狀態,所以這把火才會越燒越旺,都已經燒到了北蒼城的城主府。

不過讓他感到好奇的是,這里面出現了一個有些突兀的人名。

鶴妖。

其他兩人,無論是百里岳還是羅林,都已經是待了三年的老生,不出意外的話,下一年就應該要離開北蒼靈院了。

唯獨這個家伙,一個二年生,在其他兩大社團解散之後,單憑他一個社團,不怕被屆時已經升上二年生的本屆新生給挑翻嗎?

雖然和鶴妖沒有見過幾次,但他听蘇萱閑聊的時候提起過,鶴妖這個人,心眼不大,但是還算是機敏,懂得忍,也懂得在適時的時候踩人,算得上是一個擅長審時度勢的家伙。

能讓他冒這麼大的險,這里面一定有隱藏在表面之下的協議存在。

「公子是打算出手嗎?」

看著應白夜陷入到了思考,妍夢小心翼翼地問道。

出手?

應白夜听見這話微微一怔,旋即笑著搖了搖頭。

關他什麼事?

「不會,我就待在小院里,不打算出去了,任外面那些人鬧吧,鬧不了多久,總會有一方妥協。」

听到應白夜說「待在小院里,不打算出去」,在一旁作畫的靈溪嘴角勾起微微的弧度,下筆輕快了不少。

妍夢得到應白夜的指令,微微躬身,表示自己明白了。

既然應白夜不打算參與這件事情,那麼身為追隨者的她自然也不會去參與,下次紅菱月如果再來邀請她的話,基本上就可以選擇拒絕了。

「對了公子。」

本來想退下的妍夢突然想起了一件事情,她拿出自己的靈值牌。

「當初林妤學姐將你那次出行的報酬暫時放入到了我的靈值牌中,白驚柳是懸賞榜第五名,賞金二百七十萬靈值,接取任務的有四人,但林妤學姐表示,她和林奇學長的那部分靈值全部劃分給你以示此次出現的感謝,然後加上蘇萱學姐的靈藏任務的感謝,又有一部分靈值,再加上林林總總你們完成的地級任務,這些收入,一共是二百三十七萬靈值。」

二百三十七萬,對新生來說,這已經算得上是一筆巨款了。

不過,哪怕看著很多,但實際上連一部神級下品的靈訣都購買不起,應白夜猶記靈值殿內,有一部叫做萬雷御劍訣的神級下品靈訣就是三百萬的售價。

不過他倒不用去里面換取神訣或者靈器,二百多萬,也算是夠用了。

「你收著吧,我有用的時候,再和你拿。」

「好。」

妍夢點點頭。

想了想,似乎已經沒有什麼要說的事情了,她小心翼翼地看了應白夜一眼,然後就自然的轉身離開了這里。

這個院子當中,又就只剩下了靈溪和應白夜兩個人。

應白夜翻了個身,雙手托著下巴,看向了正在畫畫的靈溪,也不說話,就這麼安靜地看著。

靈溪感覺到了他的目光,也不在意,慢悠悠地畫完了這最後的兩筆,放下手中的畫筆,她看著面前的畫卷,滿意地點點頭。

「怎麼樣?」

她將畫卷展開,對向了應白夜的方向,開口問道。

應白夜將目光轉到了畫上,那是一片很美的百花齊放圖,各種各樣的花朵在圖上綻放,爭奇斗艷,卻又無比的契合。

光看此畫,就能看出靈溪的水準。

絕對的大師。

「很棒。」

在這種事情上,應白夜絕不會吝嗇自己的贊美,「如果放在外面,說不定又是一幅名作。」

這是事實,他在應龍城也見過不少的畫作,那些都是名家手筆,大師真跡,而靈溪這幅畫的水準,比之也許還要更勝一籌。

不過,靈溪作畫很顯然都是為了自己收藏,她的畫作一幅也沒有外流出去過,都被她收藏在這個小院的某個房間當中。

揚名天下,萬人傳遍,這些事情靈溪並不是很需要,她畫畫,只是一個個人的愛好。

能見到她畫的人,也就只會是那麼幾個。

得到應白夜的回答,靈溪心里越發滿意,將畫作重新放回到了桌子上,暫時沒有了再拿起畫筆的想法。

而是端起了放在一旁的熱茶,和應白夜打算聊一會天。

「我記得,‘白夜’的白是隨母性?」

「對啊。」應白夜隨意地答道。「這麼多年過去,我才知道,原來娘親的真名叫做洛雨薇,如果一開始就是這個姓氏,我可能會叫做洛夜,而之後被老頭子撿到也可能會叫做應洛夜,嘖,有點難听。」

「其實我很好奇,為什麼當初你義父撿到你的時候,非要讓你姓‘應’呢?而且姓應之後,為什麼又要保留下‘白’這個姓氏。」

靈溪好奇地問道。

如果只是救人的話,沒有必要改姓的吧?

應白夜聳聳肩︰「很簡單,因為價值。」

「價值?」

「我那時候的狀態差極了,基本上老頭子第一眼看到我的時候,就已經心中篤定,這個人已經救不活了,我必死無疑。」

應白夜說起這段事情,語氣中帶著些許的輕快,一點都沒有曾經有過「必死無疑」這樣的經歷而帶著的沉重。

就好像在談論一個不大不小的玩笑一樣。

靈溪有點心疼,但是還是繼續听著。

「那個時候,我听老頭子說過,他是打算放棄掉我的,如果不是因為雪兒的善意懇求,他根本就不會去救我。」

「那老東西,就是個女兒奴,可能是因為,雪兒的母親去世的比較早,所以他對雪兒一直抱有很深的愧疚,對于她的請求,老頭子沒有選擇忽視,但是他也知道,剛才看來的必死無疑,那是站在一個路人的角度,如果真的要救我,那麼必然要付出巨大的代價。」

「應龍城的構成雖然不是很復雜,但也不是城主府的一言堂,想要救我,代價極大,而一個陌生的人,他沒有付出這樣巨大代價的理由,但是,如果這個人姓應,是一個有資格繼承城主之位的義子,那就沒有任何的問題了。所以他才會在第一時間,給我改姓,但是卻沒有完全改掉,沒有叫做‘應夜’,而是保留下了我原來的姓氏,叫做了‘應白夜’。那老頭子,有時候其實也是個很溫柔的人。」

「這樣啊……」

靈溪了然地點了點頭,這還是第一次听他說起這件事情。

這分別的七年太久,那一夜她只听完了一些比較突出的事情,像這樣的細節,應白夜還沒來得及講。

「怪不得你會那麼喜歡這個義妹,從某種意義上來說,真正救了你的人是她。」

靈溪抿了口茶,澹澹說道。

應白夜聳聳肩,事實如此,連老頭子都經常對他說,如果不是因為雪兒那小家伙,他才不會費那麼大的代價去救一個素不相識的陌生男孩。

而且,也許那時候的雪兒沒有意識到一個問題,三位城主當中,就只有應龍城一人有血脈傳承,也就是說,不出意外的話,下一任應龍城城主的位置,鐵鐵就會是應雪兒一個人的。

但是,有了應白夜的存在之後,繼承權從某種意義上被瓜分。

在他這七年當中,可沒少有長老一派的人來打算和他做交易,想要策反他,謀取應龍城城主的位置。

應雪兒長大之後,也漸漸了解到了這個問題,可卻從來沒有過絲毫的後悔,對于應白夜,她始終都是一個態度。

她真的很慶幸當初救下了這個男孩,讓他成為了自己的哥哥。

除此之外,沒有一絲關于利益的雜質。

你就說,這樣一個妹妹,應白夜要是不寵著,他自己都覺得不得勁。

所以,他離開應龍城,其實有一個很重要的原因,就是想要澹化掉自己的存在,給應雪兒一個舞台。

在她年幼的時候,他替她擋下了所有的風雨。

現在她長大了,他也該收起自己的鋒芒,將舞台交給她了。

應龍城,只能是這個小家伙,誰要是敢動,應白夜就敢剁了他的爪子。

其實,關于他姓「應」這件事,還有一個原因,這個原因應龍城沒有和他說過,是他自己猜出來的。

也許是從應龍城救治自己的時候,就已經猜到了他可能會變成一個殘廢,一個被撿回來的殘廢在城主府會有什麼樣的待遇,這就不用說了。

讓他姓「應」,其實也是給他一道保護傘,畢竟哪怕他是個殘廢,也是個有著「應」姓的殘廢。

這也算是在保護他,至少城主府一日不倒,他就會平平安安。

事實證明,他確實在床上癱了半年。

而那半年,他過得挺好。

這一點應龍城至始至終沒有和他說過,但是他猜到了。

「冬冬冬。」

就在兩人有一搭沒一搭閑聊的時候。

小院的木門被人敲響了。

「公子,有客來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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