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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百三十九章 就在皇宮

徐志穹回到了侯爵府,叫上了陶花媛︰「桃兒,咱們去趟皇宮。」

「去皇宮作甚?」

「捉鬼。」

羅松貴說他沒有撞到鬼,徐志穹懷疑他被葉安生篡改了記憶。

李全根說不記得這件事,徐志穹懷疑他也被篡改了記憶。

秦燕和岳六生都說不記得這事,徐志穹產生了另一種懷疑。

是不是我自己被葉安生篡改了記憶?

雖然徐志穹對窮奇惡道的各項技法一直免疫,但也難說葉安生會不會出現了修為上的突破。

好在這事情能驗證。

常德才經歷過此事,而且記得非常清楚。

她到了直殿監,怒斥秦燕和李全根︰「你們當初親口跟我說皇宮鬧鬼,而今轉過臉來,特麼自己不認賬了?」

兩人依舊茫然,秦燕沒有任何印象,李全根昏昏沉沉。

他們都忘了,但常德才記得,這就證明葉安生來過皇宮,對許多人施展了三品技。

到底是多少人?

當初知曉鬧鬼事件的人肯定不止這幾個,可因為眾人被抹去了記憶,卻也無從查起了。

葉安生為什麼要抹去這段記憶?

人的記憶找不到,還能找鬼。

徐志穹叫上了陶花媛,開始在皇宮里找鬼。

按照羅松貴當初的描述,這皇宮里的死去的內侍,他們的魂魄都無法離開皇宮,七百多年,幾十萬個魂魄,要想找出一個半個應該不是難事。

徐志穹有罪業之童,在皇宮里找了半個多時辰,一無所獲。

皇宮太大了,也不知道這些鬼魂平時都躲在何處,就這麼閉著眼楮亂撞,能找到的幾率委實不大。

叫上一群判官一並來找?

這也不妥,鬧出的動靜太大。

陶花媛另有辦法,她能用法陣感知鬼魂身上獨有的陰氣,而且不會鬧出太大動靜。

當晚,皇宮靜靜下了一場桃花雨。

這時節,原本不該有桃花,直殿監的內侍清早打掃滿地花瓣,還發了不少牢騷。

「哪來這麼多桃花?這都馬上入冬了。」

「我看宮里那些桃樹也沒開花呀?這事可真是新鮮了!」

「是不是因為神君……」

旁邊一名主事道︰「別特麼胡說八道,我听掌印說了,這是吉兆,趕緊拾掇干淨了。」

陶花媛借著桃花陣探查了一夜,天明時分得出了結論。

皇宮之中,一個鬼魂也沒有。

徐志穹傻了,此前說皇宮里到處都是冤魂,而今卻說一個都沒有。

秦燕無聲輕嘆,仿佛受了委屈。

李全根一臉茫然,總覺得這事情越發想不明白。

常德才思索片刻,先讓秦燕去寢殿,以免洪振基生疑。

又讓李全根歇息兩日,把這事情暫且放下。

待屏退旁人,常德才對徐志穹道︰「主子且放寬心,先把付驥的事情處置了,

咱們這邊肯定沒弄錯,皇宮確實鬧過鬼,且等奴家再好好查驗。」

徐志穹來到城東的宅院,付驥正在臥房里酣睡。

別看這宅院不大,也沒人伺候,付驥在這不用提心吊膽,睡得倒踏實。

徐志穹買了些酒食,與付驥吃了兩杯,把五百功勛拿了出來。

「日後若還想做判官,便把這功勛吃了。」

付驥看著一袋子金豆子,有些猶豫。

「若是不想做判官,咱們好聚好散。」

徐志穹又搬出一個木箱,里邊裝著十個金錠子,五十兩一個。

「這五百兩金子,算是你的賞錢。」

金換銀,按官價換,五百兩金子能換來兩千兩銀子,按私價換,三四千兩都能換來。

看著這箱金子,付驥兩眼放光。

可如果選了金子,馬長史會不會發脾氣?

既然都擺明讓我選,若是回頭再與我翻臉,這人也未免太陰險了。

當這判官有什麼好?哪有真金白銀實在!

付驥鼓足勇氣,準備選金子,剛要開口,徐志穹點頭道︰「我就知道,你還是想做判官。」

說完,徐志穹拿出個漏斗,插到付驥嘴里,先灌下去三百金豆子。

付驥渾身一陣痙攣,昏睡了過去。

別小覷了這三百豆子,付驥只是九品判官,對他而言,這意味著先經歷了下升中,又經歷了九升八。

好在有徐志穹用意象之力做導引,一個時辰不到,付驥蘇醒了過來。

他不敢抱怨,且時不時偷看徐志穹一眼,目光之中滿是不甘。

徐志穹把那箱金子拿了過來︰「既是選了當判官,就還是道門弟子,道門里的賞賜也少不了你的。」

原來選了判官,兩樣獎賞都能拿!

付驥甚是歡喜,連連稱謝,徐志穹把八品技化身無形教給了付驥,等付驥初步掌握要領,又給吃了二百金豆,帶他升到了八品中段,忙活下來,已經到了正午時分。

本想趁此機會再幫付驥發掘一下天賦技,可徐志穹心里有事放不下,且先把付驥送回了皇宮。

離開皇宮,徐志穹去了陰司,找到了施程。

「施大哥,咱們陰司之中,收過宦官的魂魄麼?」

施程思量片刻道︰「或許有吧,好像前些日子見到過一個不陰不陽的,也不知道他生前是不是做這行的。」

徐志穹詫道︰「到了陰司,卻不問陽間營生?」

施程道︰「要是在咱們大宣那邊,是該問問,可千乘陰司人太少,忙不過來,

以前他們什麼都不問,就看陪葬,現在也就問問前生的罪過,營生這東西確實沒怎麼問過。」

這事真無據可查了?

難不成真是我和老常被葉安生篡改了記憶?

葉安生什麼時候與我交過手?

我和老常聯手都沒打過他?

徐志穹越想越怕,忽覺役鬼玉顫動,老常查到眉目了。

城外一座大宅,常德才正等著徐志穹。

這座宅院里,住著不少宦官。

這些宦官都曾被洪俊誠處死,後來又被岳六生用傀儡換回了性命,送到了宮外,常德才最早的弟子趙金棟就在其中。

一听說皇宮鬧鬼的事情,趙金棟點點頭道︰「有啊!這事當時都傳開了,咱們德才門里幾個有身份的都知道!」

徐志穹道︰「你可得把事情說準,我去問了秦燕、李全根和岳六生,他們都說沒有鬧鬼的事情。」

「他們這不睜著眼楮說瞎話麼!」趙金棟皺眉道,「別人也就算了,李全根弄了一堆瓶瓶罐罐,收了一堆鬼魂,這事他敢不認麼?」

李全根收鬼魂……

想起來了!

李全根懂術法,還和楊武學了不少手段。

「那些瓶瓶罐罐你見過?」

趙金棟點頭道︰「我只見過幾個鬼魂,還有不少應該都在直殿監密室里,至于密室在何處,我也不知曉。」

徐志穹掉頭折回了皇宮,到了直殿監,上來便問李全根︰「密室在何處?」

「密室?何處的密室?」

「你直殿監的密室。」

李全根沉思良久道︰「直殿監有密室麼?」

連密室都忘了。

葉安生這是對他下了多重的手?

陶花媛一直等在直殿監,听徐志穹講述了經過。

李全根懂得術法,他的密室勢必有法陣隱藏。

但這在陶花媛眼中不算什麼,幾片花瓣從手中飛出,繞著直殿監盤旋一圈,很快找到了直殿監的密室。

直殿監不止一座密室,陶花媛先進了第一座,這里有木樁,有粘土,有不少禽獸的毛皮。

徐志穹搖頭道︰「應該不是這間。」

這是李全根平時修行的密室,放滿了修煉技法的械具。

陶花媛很快找到第二間密室,進去看了片刻,陶花媛臉頰緋紅,緊緊攥住了徐志穹的手臂。

這座密室里有兩排書架,一排架子上整齊碼放著幾百卷春畫。

另一排架子上擺放著鈴鐺、繩子和各類尺寸的藤津偽器(又稱角生)。

這是李全根和對食相會的密室。

徐志穹拿起幾卷春畫,研究片刻道︰「應該不是這里。」

陶花媛看著一枚鈴鐺甚是可愛,低聲問道︰「這個,是做什麼用的?」

這鈴鐺不響,里邊卻似乎有東西在晃動。

徐志穹拿著那鈴鐺看了片刻,且收在懷里道︰「這個,我在一幅畫作中見過,來日咱們便試試。」

陶花媛灑出花瓣,又找到了第三座密室。

進入密室之中,三面牆壁,擺著三個架子,架子上面擺著大大小小幾十個瓷瓶。

徐志穹拿起瓷瓶一聞,立刻聞到了鬼魂的氣息,轉臉對李全根道︰

「你用這些瓶子收過鬼魂,能想起來麼?」

李全根坐在密室當中,似乎找回了一點模湖的記憶。

皇宮里曾有過無數內侍的冤魂,知道這件事情的人不少,可真正投入過心血去探查的,只有李全根一個。

葉安生沒能徹底洗干淨他的記憶,李全根回想許久,終于想起了一個細節。

「跑了!他跑了!」

「誰跑了?」

徐志穹用意象之力幫李全根集中意念,李全根掛著滿臉汗水道︰「這里,有一個內侍,有在宮里待了幾百年的,他突然從瓶子里鑽了出去,然後就跑了,

我還追過其中一個,但是沒追上,他,他跑到哪去了……」

李全根不記得他追到了什麼地方,只記得那魂魄能掙月兌術法的枷鎖。

他把魂魄逃跑的過程講述了一遍,陶花媛听過之後,對徐志穹道︰「這不像是跑了,應該是被某種法器收了。」

「什麼樣的法器?」

陶花媛搖頭道︰「是什麼模樣難說清楚,但能收走這麼多亡魂,尺寸上應該不小,氣息上也很獨特,宦官感知敏捷,只要修為能到八品,仔細找,肯定能找得到。」

德才門里,除了常德才的親傳弟子,修為到八品的還真不多。

李全根召來了十六名內侍,兩人一隊,在皇宮里仔細搜尋。

十六人,搜索偌大的皇宮,委實不易。

羅松貴帶著師弟鄧秋海負責搜尋意玄宮,意玄宮里一無所獲,兩人又去了後苑。

在大宣,皇宮後苑有田地,有湖泊,有工坊,有蠶桑紡織之所。

皇帝定期來此耕種、捕魚,皇後來此養蠶、紡織,是皇帝通過親身示範鼓勵勞作的重要場所。

千乘國的後苑要大得多,內有湖泊和山林,另有庭院和樓閣,可供神君在此狩獵。

鄧秋海抱怨一句︰「這麼大的後苑,就靠咱們兩個人,可要找到什麼時候?」

羅松貴皺眉道︰「這是殿主的吩咐,別任多話,專心做事!」

兩人到了後苑門前,剛要進去。

一陣微風吹來,兩人停住腳步,在大門前站了半響,神情有些恍忽。

過了許久,鄧秋海對羅松貴道︰「後苑也查過了,這里也沒有。」

羅松貴點點頭道︰「再去神訓宮看看,若是還沒有,就去找殿主復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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