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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九十四章 我是大宣儲君!

懷王手下竟然有一個判官?

這判官還看著這麼眼熟?

好像是……馮少卿?

正常情況下,一個人戴著面具不好辨認。

但徐志穹只見過戴著面具的馮少卿,雖然對方戴的不是判官面具,但徐志穹對馮少卿的身形和動作非常熟悉。

馮少卿竟然跟了懷王?

他的目的是逞凶除惡,還是有別的什麼想法?

想想馮少卿的人品,肯定不是為了懲凶除惡。

眼看著懷王的人頭被斬下,粱功平勃然大怒︰「逆賊,討死!」

馮少卿只有五品修為,雖在重重包圍之下,但他想要逃走,誰也攔不住他,這就是判官的天然優勢。

果不其然,馮少卿瞬間消失了。

五品陰陽兼七品殺道的修者也消失了,他的動作稍微慢了一些,因為他用的是陰陽法陣。

他還帶走了一個不知道門的修者,懷王手下的十大高手,如今只剩下了一個,一個四品朱雀修者。

朱雀修者放下了長劍,選擇了投降。

粱季雄沒想到有三名逆賊能夠逃跑,他上前檢查了一番,只發現了陰陽法陣的痕跡。

誰能在眾目睽睽之下輕易施展法陣?

這事難道和太卜有關?

粱功平沒有計較那三人,他只想盡快把事情平息下來。

昭興帝看著懷王的尸體放聲痛哭。

事件貌似已經結束了。

可有人還不想結束。

公孫文突然問道︰「懷王舉兵謀逆,社稷已至存亡絕續關頭,臣等追隨陛下,于大慶殿舍死抗擊逆賊,不知太子殿下適才身在何處?」

太子一愣,在這個場合下,這個問題沒法回答。

說我跟玉瑤公主躲難去了?

當著皇室宗親和滿朝文武的面,說我躲難去了?

這要是說出來,太子的顏面何在?

太子不好作答,粱玉瑤也不敢作聲。

公孫文又喝一聲︰「太子殿下,你到底身在何處?難不成你與懷王有染?」

徐志穹一愣,這王八蛋想做甚?

誰給他的膽子,在這里詰難太子?

他自己肯定沒這個膽量。

是昭興帝,他想有意為難太子。

三次刺殺都是他安排的,雖說主要目的是為了引起三個長老的注意,但借機殺了太子也在他計劃之中。

太子不能不回答了,同謀的大帽子已經扣下來了。

丟人就丟人吧,就說躲難去了!

太子剛要開口,徐志穹在旁道︰「太子與玉瑤公主各率宮人,隱蔽于宮中各處,伏擊逆賊!」

宮人分散在宮中各處,你要是說躲災,這就有失體面,你要是說伏擊,這就非常體面。

關鍵一點,伏擊和躲災,都是藏起來,無從分辨。

公孫文冷笑道︰「伏擊?可曾與敵軍交戰?不知斃敵幾人?」

這就不好解釋了。

粱玉瑤道︰「我們是埋伏下來了,奈何沒遇到逆賊。」

話音落地,宗室成員、文武群臣一陣哂笑。

徐志穹悄悄踢了玉瑤公主一腳,玉瑤公主低下頭,紅著臉,沒再說話。

沒遇到敵人,伏擊沒奏效,在軍事上,這是很常見的事情。

但這里不是探討軍事的地方,眼下探討的也不是軍事話題。

眼下探討的是,太子在面對逆賊時都做了些什麼。

皇室宗親,滿朝文武都豎著耳朵听著,在眾人看來,沒遇到敵人,就是逃命去了,所有的解釋都很蒼白。

公孫文明擺著在找太子的麻煩,如果應對不妥當,輕則,太子會被定成畏敵怯戰,重則,會被污蔑成懷王同黨。

徐志穹道︰「今夜,太子殿下的確未曾與逆賊交手。」

公孫文笑道︰「逆賊于今夜起兵,今夜未曾交手,卻在何時交手?」

徐志穹道︰「此言差矣,逆賊早就出兵了,賊首接連三次派三品儒者到東宮打頭陣,殿下舍死相抗,宮人死傷甚多,此事你卻不知?」

眾人的目光瞬間擊中在了公孫文身上。

梁玉瑤暗自貪服,把刺客行刺,說成了是逆賊打頭陣,這樣一來,太子就成了最先與逆賊交戰的人。

更重要的是,徐志穹把刺客的事情抖了出來,公孫文該如何解釋?

說我不是刺客,我只是懷王身邊的臥底,我從來沒打算殺過太子……

這樣的解釋更加蒼白,不僅一半句說不清楚,還會給公孫文留下洗不掉的污點。

公孫文臉色發紅,瞪著徐志穹道︰「刺客的事情暫且不提,我今夜恰好遇到一位東宮內侍,今夜太子是否下過伏擊的命令,一問便知!」

他抓了東宮一個太監。

太監被嚇得魂飛魄散,只要一問,他肯定說太子沒有下過伏擊的命令。

公孫文還用了最不要臉的辯術之一︰這件事暫且不提。

對你有利的,你就咬住不放,對你不利的,就暫且不提?

你說不提就不提?

徐志穹一笑︰「刺客的事情憑什麼不提!逆賊之中,肯定有人見過刺客,眼下就有俘囚在此,那刺客到底是誰,一問便知!」

眾人看向了那名朱雀四品。

朱雀四品抬起頭,看向了公孫文。

她的確見過公孫文。

公孫文臉色慘白,他真不明白,為什麼一遇到徐志穹,自己引以為傲的口才就不管用了。

口才不管用,還有別的手段。

公孫文大喝一聲︰「徐志穹,我有話問太子殿下,你是什麼身份?輪得到你來作答?」

徐志穹也喝了一聲︰「公孫文,你特麼算什麼東西?太子憑什麼要回答你的話?你不過是個七品伴讀!我是皇城司掌燈衙門副千戶,我肯與你說話,都算便宜了你!」

「好個豎子,好個匹夫!」公孫文一咬牙,用浩然正氣強逼著徐志穹低頭。

徐志穹牙一咬,青筋暴起,硬著脖子,死扛著不低頭。

不能低頭,堅決不能低頭,否則這顆頭上會被這王八蛋踏上一腳,再也抬不起來。

徐志穹的脖子卡卡作響,老御史王彥陽喝道︰「公孫文,徐燈郎說的哪句不對,你憑甚在此逞凶?」

公孫文瞪了王彥陽一眼,浩然正氣撲來,王彥陽沒有修為,當場被浩然正氣壓倒在地上。

幾名御史上前據理力爭,公孫文怒道︰「你等皆與逆賊有染乎!」

話音落地,幾名御史盡數倒地。

昭興帝只在一旁冷冷看著。

公孫文做的過火了,但昭興帝並不打算阻止。

粱玉瑤喝一聲道︰「公孫文,你造反了怎地?父皇在這里,還由得你撒野?」

昭興帝怒道︰「玉瑤,不得放肆!今夜一戰,公孫先生居功至偉!」

粱玉瑤不敢作聲,公孫文更加有恃無恐,加大了浩然正氣的力度。

徐志穹雙眼血紅,眼看支撐不住,浩然正氣忽然散去。

徐志穹喘過一口氣來,正想著公孫文為什麼會突然收手,卻听太子喝道︰「老賊,卻當我真就怕了你!」

太子用霸道八品,盤蟒之術,纏住了公孫文。

太子對外宣稱只有九品修為,實際上已經到了七品。

他可以用九品技迫使公孫文低頭,這樣不會暴露修為。

可他不想讓徐志穹跟著一起低頭,這個時候絕對不能低頭!

公孫文冷冷一笑,在三品面前,七品的力量委實不堪,如同一個嬰兒和一個壯漢掰手腕。

可既然太子先出手了,他也不用客氣了。

「殿下,我不過問你幾句話,你何故惱火如是?莫非心里有鬼?」

太子喝道︰「我心里有什麼,與你何干?」

昭興帝怒道︰「玉陽,不得無禮!公孫先生殺賊有功!」

「那又怎樣?」太子喝道,「我是大宣儲君!」

昭興帝一驚,從小到大,這是太子第一次敢頂撞他。

這小子今天不裝瘋了,他這是真瘋了?

誰給他的膽子?徐志穹嗎?

昭興帝咬牙切齒,公孫文神色澹然︰「殿下,你沖撞陛下,有違倫常,理應受些懲戒。」

這王八蛋要做甚?

他敢殺了太子?

他敢!

只要昭興帝給了他膽量,他什麼都敢做,事後只要把太子抹黑成懷王同黨就能說的過去。

徐志穹按住燈籠,梁玉瑤也握住了劍柄。

公孫文猙獰一笑,索性想把這三人全都收了。

徐志穹神色澹然,他心里有底。

公孫文你個龜孫子,你猖狂的過了頭,此時此地,你當你真動得了太子?

浩然正氣呼嘯而至,公孫文正要對太子動手,忽覺渾身骨骼一陣劇痛,盤蟒之技瞬間提升了力道。

太子什麼時候有了這麼大的本事?

不是太子,是梁季雄。

梁季雄冷冷看著昭興帝,喝道︰「玉陽說的對,他是大宣儲君,公孫文縱有天大的功勞,以下犯上,也該嚴懲!」

公孫文不怕梁季雄,同是三品,本就沒什麼好怕,更何況身邊還有陳順才。

他用無邪之技,試圖掙月兌盤蟒之技的控制,忽覺多了一條巨蟒纏住了身體。

梁功平走了過來︰「有功要賞,有罪要罰,公孫文,陛下怎麼賞你,我卻懶得多問,但今天你得給太子磕個頭,否則我絕不饒你!」

兩重力量疊加,公孫文痛呼一聲,膝蓋扭轉,跪在了地上。

陳順才見狀想要出手,卻被昭興帝攔住了。

昭興帝和徐志穹一樣,對局勢看的很清楚。

公孫文太過狂妄,連最擅長和稀泥的梁功平都被他激怒了。

跪在地上的公孫文沒再掙扎,掙扎下去對他沒有任何好處。

在這一點上,不得不佩服公孫文的氣度。

發現陳順才沒有出手,公孫文馬上認清了現實,沖著太子道︰「某性情暴躁,一時魯莽,沖撞了殿下,還望殿下恕罪。」

公孫文當場給太子磕了個頭。

身上的盤蟒依舊沒有解除,梁季雄在等太子的回應。

太子搖頭道︰「不夠,你得再給徐志穹磕個頭!」

公孫文皺眉道︰「我冒犯了殿下,算以下犯上,理應磕頭謝罪,為何要給徐志穹磕頭?」

太子道︰「因為他是你師長,你是他弟子,你沖撞于他,也算以下犯上!」

徐志穹活動了一下脖子,站在公孫文面前道︰「恪忠,你知錯了嗎?」

公孫文劍眉倒豎,梁季雄冷冷一笑︰「殿下說的有理。」

公孫文一咬牙,也給徐志穹磕了個頭。

梁季雄和梁功平相繼解開了盤蟒之技。

公孫文站起身來,拍打了一下膝蓋上的塵土,臉不變色。

梁功平對眾人道︰「宗門有此不幸,我與聖威長老難辭其咎,我等當以實情稟明真神,等待裁處,聖德長老為國捐軀,喪禮還須陛下操辦。」

昭興帝點點頭,沒有作聲。

梁功平轉臉對梁季雄道︰「太子殿下,還住東宮麼?」

梁季雄道︰「太子當然要住在東宮,這是祖宗的規矩,皇城司指揮使鐘參何在?」

鐘參還在龍圖閣作詩,昭興帝下過命令,哪怕皇宮天翻地覆,也不許他出來。

昭興帝信不過他,鐘參也樂得清閑。

不出來就不出來,誰當官家對他來說都一樣。

梁季雄吩咐鐘參︰「你即日住進東宮,保衛太子殿下。」

徐志穹暗自一笑,這下再想動太子可就難了。

墨家應對急戰的應對能力一般,可如果讓鐘參在東宮扎扎實實防守,哪怕公孫文和陳順才聯手也打不進來。

梁季雄又道︰「玉瑤、徐志穹護衛太子有功,當賞,如何賞賜當由陛下定奪,梁賢康等一干逆賊,皆由陛下懲處,余者賞罰,亦由陛下處置!」

說完,兩位長老離去。

回到蒼龍殿,梁季雄突然笑了一聲。

梁功平皺眉道︰「宗室里出了這麼大事情,聖德長老也死了,你還笑的出來?」

「怎就不能笑!」梁季雄笑的越發爽朗,「今後誰還敢說太子心智不全?誰敢說,我便撕了誰的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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