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章190 肅清殘余(二合一,不好意思更晚了)

戚澤道︰「本門內憂外患,已到這等地步了?」白鶴童子道︰「何止本門?此方世界哪一家門戶不是如履薄冰?單單一個無窮域外天魔窺視,便足以令玄魔兩道如臨大敵!真正要歡呼雀躍的,怕是只有那些敬奉無始魔主的家伙罷!」

正說之間,忽有一道光華自極北之地飛來,白鶴童子見了撇嘴道︰「那是從玄光境而來,必是能富國之事有了交代!」

戚澤想起奎一元糾集鶴老、鸞姑前來鬧事之事,忖道︰「玄光境中還有一部鶴妖,白鶴師兄亦是鶴妖成精,不知有甚麼關聯?」此事牽扯到白鶴童子跟腳隱私,也就不敢宣之于口。

白鶴童子道︰「我送你下山罷!」領著戚澤下了玄岳峰。玄岳峰為掌教所居,無有天機子親傳弟子駐守,唯有從各峰調來的弟子充作雜役。

天機子生平收入門庭的只有兩位弟子,數百年來各峰長老皆曾建言多收些嫡系傳人,將掌教一脈道統傳下。天機子皆是不置可否,但玄岳峰上也有不少自外門選拔而來的弟子,傳授土行道法,亦有修為高深的長老在此潛修,只是皆不能入得天機子門戶。

一路行來,戚澤沿途遇見不少執役弟子,見白鶴童子親自送他下山,皆是目露驚異之色。

白鶴童子送他到了玄岳峰峰下,說道︰「你好生修行,莫要辜負了掌教至尊一片苦心,有事可來尋我!」言罷轉身離去。

戚澤苦笑一聲,越發覺得壓力如山,回至外門之中。離他入五行宗已有兩年功夫,外門弟子都已換過了幾茬,眾人皆知外門中有如此一位「神人」,身在外門,一點不比內門弟子來的差,一些居心叵測之輩便明里暗里的來拉攏。

戚澤根本不加理會,只去拜會了左丘明。那白胖長老依舊一副風輕雲澹的模樣,見了戚澤笑道︰「听聞你在能富國中又是大大出了彩,給外門掙了一回臉面?」

戚澤苦笑道︰「長老還是莫要打趣我了。」左丘明笑道︰「如今門內皆知你入了掌教至尊法眼,與親傳弟子也沒甚麼兩樣,‘長老’二字萬不敢當,若是你瞧得起,便喊一聲師兄罷!」

戚澤道︰「不敢!」

左丘明羊怒道︰「我又不是太沖峰弟子,還能吃了你不成?」

戚澤心頭一動,左丘明與薛護、德清等二代弟子同輩,自天虹子那里論來,喊一聲師兄倒也無妨,便道︰「太沖峰處處針對我,想是與我那先師月兌不開關系,其中關竅還請左丘師兄指點!」

左丘明對「師兄」的稱呼極是滿意,笑道︰「據我所知,太沖峰峰主蕭長老當年與你那位先師的確有些齟齬,不過你那先師與蕭長老的道侶倒是仇怨更大一些!其中細節我亦不知,畢竟是數百年前的事了。」

戚澤道︰「左丘師兄必是知道,不願多言?」

左丘明苦笑道︰「那位蕭長老是出了名的睚眥必報,我可不敢在背後編排。你若是有膽,自可上太沖峰去問她便是。」

戚澤苦笑道︰「待我修成長生,再去問罷!」

左丘明道︰「能富國之事已了,接下來你有甚麼打算?依我看不如盡早去內門,外門之中住著你這尊大神,我也難辦的緊!」

戚澤道︰「我要再打磨凝煞境界,總要數年功夫,一事不煩二主,還請左丘師兄多加照拂罷!」

左丘明笑道︰「也對,你入內門,太沖峰不知又要出甚麼ど蛾子,不如在外門安穩。我也不來管你,來去自便便是!」

戚澤道︰「好!」當下辭別了左丘明,回至自家住處。過得幾日,周長運一臉不情願的前來,傳令戚澤隨他前去與德清道人會合,五行宗果然要對周遭小國下手。

戚澤早有準備,隨周長運而去,見了德清道人,那道人滿面春風,笑道︰「玄光境已傳來書信,言道只要本門不傷害妖族性命,能富國之事一概不理,掌教至尊已傳下法旨,命我等清理周遭小國邪教,不令聖母教再有壯大之機!」

周長運冷哼道︰「能富國中上層幾乎死絕,剩下的賤民大多是人族血脈,玄光境自無甚麼理由干涉。」

德清道人道︰「我算計了一下,五峰山方圓十萬里之內,共有七十三座小國,我等共有十人,要完成掌教法旨,總要數載功夫。此地共有三位金丹、四位煉罡,兩位凝煞,便分一分罷!」

此次拔除境內邪教勢力,五行宗十分重視,特意又調來一位金丹長老,便是太沖峰的沉秀娥,其仍是一副懵懂少女的模樣,頻頻向戚澤以目示意。

宮處之道︰「力分則弱,那頭玉尸雖受重創,不定躲在何處舌忝舐傷口,伺機報復,依我之見,還是大家一起行動,免得被個個擊破!」

周長運道︰「若是這十人一股腦的動手,一來效率太低,二來也耽擱修行,我看還是分作兩隊,只在相鄰的小國之間同時動手,就算玉尸來襲,有德清師兄來回策應,想來也足夠了。」

德清道人道︰「周師弟之意甚合我意,便如此罷!」當下將十分分作兩隊,將三位金丹與兩位凝煞編作一隊,德清道人自領一隊,如此分派,有三位金丹聯手,就算玉尸前來,也能抵擋一氣,足夠撐到德清道人來援。

德清道人依舊祭起御火盤,裝了眾人飛去。待得到了最近的一座小國,放下眾人,說道︰「如此便依計行事,若有危險,便放飛劍傳書喚我!」

眾人自是從命,當下周長運帶隊留在此國之中,德清道人又自飛走。

德清道人一走,周長運干咳一聲,道︰「諸位,德清師兄命我帶領你們,便需先立個章程,令行禁止,若是自恃修為,不願听令,回山之後我自會奏上一本,此時先與你們說清楚,莫謂言之不預也!」

戚澤暗笑︰「听聞此人未入道時在朝廷做官,果然一派為官的做派!」眾人本是閑散之輩,只望快些完成任務,懶得與周長運扯皮,滿口子答應。

周長運甚是滿意,瞥了戚澤一眼,道︰「一些人莫以為得了掌教至尊青眼,便自高自大,須知大道之途,如逆水行舟,不進反退,我等金丹之輩尚且戰戰兢兢、如履薄冰,你那點微末修為就敢目空一切?丑話說在前頭,莫以為薄有微功,不願听令,惹惱了我,有你的好果子吃!」

戚澤微微皺眉,周長運之言夾槍帶棒,分明沖他而來,也懶得與他爭持,便默不作聲。

沉秀娥柳眉一豎,道︰「周師兄,咱們都是各峰弟子,受當陽峰峰主之命而來,你老人家也不必如此做派,搞得內部不睦,這差事便也難辦!」

周長運哼了一聲,道︰「既然沉師妹發話,我老周自當照辦,時候不早,大家動手罷!」率領眾人殺入那小國之中。

那小國不過數萬人口,連個像樣的國都都無有,國中素來由幾大家族共治,一群五行宗弟子如凶神惡煞般闖入,雖不至見人便殺,卻也駭人听聞。

眾人入得小國,分頭查看,模清聖母教在此間傳教之底細,原來此國因太過靠近五行宗,聖母教有所忌憚,並不敢大肆傳教,只有幾個零星的教壇,連一尊像樣的聖母像都未立起。

周長運一聲令下,眾人紛紛出手,不過多時已將聖母教在此地的根基連根拔起,又將主政的幾大家族主事之人喚來,好生痛斥一頓,勒令其等不可再讓聖母教勢力滲透,否則嚴懲不貸。

那幾個主事之人早就嚇得屎尿齊出,跪倒在地不住叩頭。周長運甚是鄙夷,將其等訓斥了一通,又率領眾人飛走不見。

自此之後,半載光陰,眾人輾轉數座國度,清理聖母教殘余。有幾座國度之中,聖母教勢力已然根深蒂固,有數位祭祀聚攏信眾傳道,可惜那些祭祀實力不濟,道行最高的不過是煉罡之輩,被周長運親自出手,通通當場擊殺了事。

另一邊德清道人更是高歌 進,以元嬰真人的本事,遇上小國,根本不必深入其中,只將元嬰神念一撒,便知其中動靜。

德清道人老成持重,穩步推進,絕不因事情順利而冒然燥進,周長運卻是個急性子,連續鏟滅數座教壇,正是志得意滿之時,只想速戰速決,但礙于德清道人穩扎穩打,不敢貿然行事,只好自家憋悶。

不知不覺,已是一年過去,眾人合力之下,已清理了四十多座小國的聖母教勢力,可謂功勛卓著,無奈仍有三十多座小國不曾去過,眾人也不敢回山,只好硬著頭皮繼續苦干。

周長運看戚澤橫豎不順眼,有意無意處處刁難,宮處之是個澹薄性子,勸了幾句無用,便也不再說話。

戚澤每日除卻鎮壓邪教,便是打坐參禪,熬煉煞氣,根本就是個悶嘴葫蘆,周長運見其如此用功精進,倒也有幾分佩服。

唯有沉秀娥對戚澤觀感極好,幾次出言相幫,反駁周長運,搞得周長運也十分尷尬,暗中郁怒。天乾子是蕭天環師弟,當陽峰弟子也不好開罪太沖峰之人。

戚澤對周長運之挑釁全不理會,仍自按部就班的修煉,平日閑暇無事時,也只與沉秀娥交談。

沉秀娥雖修成金丹,性子仍極單純可愛,戚澤也願與她閑聊。沉秀娥三句不離蕭紹之事,愛慕之情溢于言表。

戚澤明知他兩人班輩有差,蕭紹又是一心求道的性子,沉秀娥不過是單相思而已,也不便說破,只陪著她哼哼哈哈而已。

戚澤做事之余,絕未落下修煉,一年過去,凝煞心法已悄然突破第七重,只剩兩重境界便可圓滿,同時他也坐禪修煉佛法,鞏固三禪境界。

如今才知為何所有高明之士早就點明不可佛道兼修,佛門有佛陀傳法,道門有道祖傳道,二者代表了兩家最高成就,亦是一切世界宇宙之最高成就。

佛法道法皆是浩若煙海,包羅萬象,窮盡一生之功亦不能學盡修盡任何一門,又何況兩家兼修?戚澤一面坐禪煉劍,還要兼顧拔除聖母教勢力之事,已覺有些力不從心。

究竟該舍佛取道,或是舍道取佛,仍無定論,其實他心頭隱隱約約已然有所覺悟,但兩家修為還未到最後關竅,還有一定僵持,其實便是缺少了一個契機,令他做出最後的決斷罷了。

德清道人采取緩緩推進,互為犄角之法,一點點鏟除聖母教勢力,此法收效極慢,勝在穩妥,又過半年,七十余座小國,僅剩十余座還未去過,進展卻也不算太慢。

這半年之中,戚澤有意放慢凝煞速度,專心打磨道基,凝煞心法的修為仍停留在第七重之上,但修為穩固,將先前激進的燥氣一掃而空,全身玄音真氣欲沉則沉、欲升則升,真正如臂使指,靈動非常。

修士真氣經過煞氣淬煉,粒粒分明,猶如元珠,又似水銀,雖是沉重,卻自變幻無方。別的門戶修士到了這般境界,已算是凝煞大成,性子急的已可著手修煉罡氣,但戚澤一心追求完美,總要將凝煞境界打磨的圓滿方可。

這一日德清道人突發飛劍傳書,命兩隊合一,眾人不明就里,只得前來會合。德清道人道︰「一年半苦功,諸位同門著實辛苦,如今僅余十余座小國,越到最後,越是穩妥起見,因此我決定依舊合流一隊,一點一點平推過去。」

周長運道︰「德清師兄,如此做雖是穩當,當更耗時間,我等離山已久,還是早些完成使命,好早日回山的好!」

宮處之道︰「一年半都等了,也不必急于一時,德清師兄所言甚是,越到大功告成之時,越不可松懈。我等這些時日搗毀了許多聖母教教壇,幾乎無有甚麼像樣的高手現身,本就有些詭異,我看聖母教也在積蓄勢力,意圖反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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